《幻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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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眼-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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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你好舒服啊!” 

自己舒服也就算了,摸别人还会有这种感觉就真的不对劲。 

“仁,你听我说……” 

岬背着他坐起身来。一回头看到仁还躺在被上看着自己,他脸上虽然神情愉悦但没有一丝猥亵的感觉,隐约还藏着几分童稚的天真。 

看着那专心凝视着自己的可爱眼神,岬不禁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然而,不管仁再怎么可爱,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现在说似乎有点太晚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这种事不能两个男人一起做。” 

仁瞪大眼睛不解地歪着头。 

“为什么?” 

“没有两个男人会这样互摸和接吻啊!” 

“有什么关系?” 

充满着莫名自信的仁抱住岬的腰。 

“有什么关系,我是哥哥的恋人当然可以亲你啊!” 

把一个同性当成恋人的仁虽然好笑,但是岬看他说得认真怕笑出来会伤害到他。 

“我可以当你的‘哥哥’或‘父亲’,但不能当恋人。” 

仁坐起来,在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亲了他一下。 

“我喜欢哥哥。”他认真地说。 

“我好喜欢哥哥,跟哥哥在一起我的心跳就会加快。我喜欢摸你,也喜欢亲你。” 

仁把岬拥在怀里。不是自己也不是城太郎的体味刺激着岬的嗅觉。 

“喜欢”这两个字让岬的心跳加快,一股温暖笼罩在自己干枯已久的心房。明知只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岬还是忍不住胸口的骚动。 

他摇摇自己有点晕眩的头把仁拉开。如果自己不振作一点的话情况将会无法收拾。 

“你喜欢我的感觉就跟喜欢爸爸妈妈是一样的。” 

仁摇摇头。 

“不一样,我喜欢哥哥,是真的很喜欢。”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仁伤脑筋似地抿着嘴。 

“你看,你说不出来了吧?” 

“我在你身边会心跳啊!” 

仁对抗似地回答。 

“我看电影的时候也会心跳啊,跟你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仁当然答不出有什么不同。不甘心的他咬住下唇开始哭起来。 

“哭也无法改变啊!” 

岬安慰似地轻抚像小狗一样边哭边凑过来的仁的头。 

“你只是太寂寞了而已。因为失去了家人而把我拿来当作代替品。我可以当你的爸爸妈妈,但就是不能当你的恋人。” 

知道仁又要过来吻自己,岬委婉地闪避开来。 

“以后我不跟你一起做了,你就自己解决吧!” 

仁满脸悲伤的表情。岬看着他笑了。 

“你干嘛一副好象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啊?我只是不跟你一起玩鸡鸡而已啊!以后只要你寂寞的时候我会陪你一起睡,你哭,我也会安慰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别这么难过了。” 

仁投进岬的怀抱中又低喃着“喜欢”。 

仁虽然可爱,但是跟一个像孩子般的男人一起自慰或接吻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更何况两人还是兄弟?被仁抱着的岬躺下身来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如果仁不是哥哥而是姊姊的话,遇到这种状况要怎么办……想到这里岬不禁毛骨悚然。 

或许会让她怀孕吧?岬越想越觉得恐怖。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岬才回过神来。他已经拿着轮胎皮发呆好一阵子了。 

“岬哥你在发什么呆啊?你不是说那个螺丝已经锁好了吗?” 

松井一脸啼笑皆非的表情。岬讪讪地用袖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你最近好象有点无精打采的,是不是中暑啦?” 

这几天连岬都知道自己整天有一半的时间在发呆。也不是太累,只是精神相当不集中,一放松下来就会想到那家伙的事。他觉得自己几天前已经松掉一次的螺丝似乎转不回去。 

一想到跟仁的接吻和自慰,岬就会一个人面红耳赤。享受过一次的快乐最令人难忘。 

自从不再跟仁做后,岬莫名其妙地累积了不少压力。岬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星期多少需要“自助”几次,然而这一段时间以来,岬是连自己都感到悲哀地想着跟仁在一起时的情景而自己解决。 

不管是想象自己跟喜欢的女明星做,或是跟松井借来多棒的色情书刊都没有跟真人做来得刺激。岬也知道想着被男人握住性器而达到高潮有多悲哀,但不这样想的话根本就射不出来。 

陷入了自我厌恶中的岬日复一日的沮丧起来。他还一度自暴自弃地想与其如此还不如找正常管道发泄算了,但就算拿回了汇给外婆的那笔钱,也不能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而乱用。 

干脆交个女朋友算了,就算是为了泄欲而动机不纯,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一样。 

松井递了一罐咖啡过来。岬道了声谢,冰冷的液体在喝下去的时候觉得好舒服。 

“对了,小城不是明后天要出院吗?要不要庆祝他出院好好大闹一场?我来准备蛋糕。” 

“不用费心了啦!” 

松井愉快地笑了。 

“不用跟我客气,我马子最近迷上做蛋糕,我记得小城喜欢吃巧克力吧……咦?” 

松井歪着头看向工厂门口。老头摇晃着青蛙般的大肚皮跑了过来。 

“老头好象有什么急事?” 

老头气喘吁吁地红着脸跑过来停在岬面前。 

“岬……刚、刚才医院打电话来……” 

岬不解地看着老头。 

“医院?” 

“他们说小城受伤了,要你赶快过去。” 

岬手上的咖啡罐掉在被油浸黑的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松井还傻傻地问“受伤……?” 

岬跨上脚踏车拼命向医院奔驰,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有妻子的脸不时掠过。城太郎耳朵的手术成功,恢复情况也相当良好,现在只是等出院而已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要不是很严重的话医生不会专程打电话来通知。岬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道城太郎的伤势重不重?不知道他哪里受伤?岬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只有伤势绝对不只是擦伤而已。 

把脚踏车丢在门口,岬冲进医院里就往耳鼻喉科大楼跑去。但城太郎的病床上是空的,只有仁一个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城太郎呢?” 

仁的脸上满是鼻涕泪水,看到他的表情更加深了岬的不安。哭红了眼睛的仁颤抖着说: 

“城太郎被医生带走了,医生叫我留在这里。” 

岬走出房间直奔护理站,在他还没开口问城太郎的状况时,就被那位姓柊的护士看到而跑到他身边。 

“城……城太郎呢?” 

“城太郎现在在眼科的急诊室。” 

拼命想冷静下来的岬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焦急的语气。 

“他、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听到岬这么问吃了一惊。 

“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打电话到你工作的地方联络的是我,我应该当时就把情况说明清楚才对。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是缝了好几针的重伤,所以我才想先通知你再说。”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这几个字岬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缝了好几针却也让岬的心脏差点停止。 

“请问一下他是受了什么伤?” 

“他从床上掉到玻璃碎片上,所以头部和眼睛都受了伤。头部的伤不严重,为了让伤口早点愈合所以就先缝起来。眼睛方面似乎比较严重,现在正在请医生诊治,不过听说没什么大碍……” 

“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呢?那个傻瓜……一定又在床上玩闹……” 

护士有点迟疑地垂下眼睛。 

“关于受伤的原因,我也是听同病房的人说的,所以不是很清楚状况,不过好象是城太郎跟他表哥吵架。” 

“跟仁吵架?” 

护士小姐点点头。 

“听说刚开始只是口头吵架而已,但是越吵越凶之后,好象表哥要动手打城太郎,城太郎就是想要闪避才会跌下床。然而,我们的病床并不高,就算跌下来也不至于到头破血流的地步,但是因为在跌下来的时候碰倒花瓶才会受了重伤。”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背后的门开了,医生抱着城太郎走出来。岬跑到城太郎的身边看到他的脸有一半都被包扎在绷带之下,心疼儿子的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是他父亲吗?” 

岬点点头。医生把城太郎交给他。 

“伤口从额头到头部大约八公分长,虽然不深也缝了十针左右。眼球虽然被碎片伤到但是不至于影响视力。我已经帮他上了消毒药,明天再看看情形怎么样。还有因为伤口会发痛,所以我们也替他打了镇静剂。” 

城太郎无力地把头靠在岬的肩上,那虚弱的重量让岬的心一阵绞痛。 

“谢谢您……” 

岬抱着城太郎回到病房。还坐在椅子上的仁看到他们慌忙跑过来担心地看着城太郎。 

“城太郎!城太郎!” 

看到仁想要靠近躺在床上的城太郎,岬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襟一把拉开。他恶狠狠地瞪着整个人坐倒在地上的男人。 

“是你让城太郎受伤的吗?” 

仁红肿的眼睛再度浮现泪水。 

“是。” 

岬抓住仁的衣襟用力挥出一拳,仁的身体随着巨响倒在地上。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万一城太郎失明的话怎么办?” 

仁抱住自己的头趴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话就不用法律了!你知道自己有多高大吗?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打这么小的城太郎!” 

仁捂住脸开始哭起来。被他这常用手段激怒的岬打掉他的手。 

“你以为哭就没事吗!” 

“对不起!对不起!” 

仁只会说这句话。 

“要是城太郎死掉的话,我问你要怎么负起责任!” 

从工厂赶到医院的不安,明知不可能却挥之不去对死亡的恐惧。继萌实之后是城太郎……。 

岬绝不愿意再承受一次相同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目睹最爱的人死去。要是城太郎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以后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当一个好父亲是他人生的目标,他也是靠着这个目标才能撑到现在啊! 

“城太郎死掉的话我也陪他一起死!” 

仁真挚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传达到岬的心中。 

“就算你死了城太郎也不会回来。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来?自从你来了之后就没一件好事,既烦人又平白增加生活费。我再也受不了了,你走。你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岬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仁身上。仁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你烦死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医院啊,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 

在旁人的眼里放声怒骂的岬还比较吵吧!但是,还在激情中的岬根本没发现别人的眼光和自己的声音。 

“出去!” 

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病房。岬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轻抚着城太郎的头发。就像死亡一样沉睡的孩子。只有规律的呼吸能证明他还活着。 

看到他包扎着绷带的模样岬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能代替的话他真想替城太郎受伤。儿子那不晓得遗传自谁粗鲁、坦率而温柔的性格。花了七年时间养育的儿子,岬把头埋在床单里落泪。在极度的紧张之后,松弛下来的岬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岬只觉得一个温暖的小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头。 

“你来啦?” 

城太郎微歪着头看着岬。 

“是啊!” 

岬摸摸他另一边没有绑绷带的脸。 

“我左边的眼睛都是黑的。” 

“因为包了绷带啊,谁叫你受了伤?” 

城太郎用右眼环视室内。 

“仁呢?” 

“别管那家伙了。” 

“但是……” 

“你乖乖睡吧!伤口痛不痛?” 

“不痛。” 

“是吗?那你想吃什么东西,爸今天什么都买给你。” 

平常要是听到岬这么说,一定会要这个要那个的城太郎,今天偏偏没什么反应,还表情黯淡地把被子拉到脸上。 

“仁有没有担心我?” 

不知道城太郎为什么一直追问仁的事,岬只能点点头。 

“连你都来了……他为什么不在呢?是不是回去了?” 

“你别担心他了,我已经好好骂了他一顿。” 

城太郎突然吃惊地坐起来,立刻又痛得抱住头。 

“傻瓜,你起来得太猛了……” 

“你干嘛要骂仁啦?” 

儿子抱头怒瞪着岬。 

“不是他害你受伤的吗……” 

“是我不好,因为我欺负他啊!” 

“就算你欺负他,他也不该让你受伤啊!” 

“他不是故意的。” 

明明受了重伤,岬不明白城太郎为什么还要维护仁。 

“回家之后你要帮我向仁道歉。” 

受了伤的城太郎反而一副罪人的表情,岬不解地歪着头。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吵架?” 

城太郎闭上嘴,就是不肯把吵架的原因说出来。 

等探病时间结束后岬也离开了医院,他在途中的便利超商买了一打最便宜的酒。 

从远处望去也看得到房间里一片漆黑,心想那家伙没有回来的岬,却在门口看到一双后跟有点踩扁的皮鞋,毋庸置疑是仁的。 

他走进房间打开灯,缩在一角的男人浑身颤抖了一下。无视于他的存在,岬把酒啪地一声丢在桌上,然后坐下来开了一罐一口饮尽。 

“你回来啦?” 

仁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他右颊上红肿的痕迹,岬过了几分钟才想到那是自己的杰作。 

“也难怪你会回来,因为你根本无处可去啊!” 

充满讽刺的话。岬把一点也不好喝的酒全部喝光,他企图用醉来忘记萌生在自己心中那不安的部分,但是没用。岬把空罐子向仁丢过去。 

“都是你害的啦,王八蛋!” 

“对不起、对不……” 

那怯懦的声音。岬踢了桌脚一下。 

“你为什么让城太郎受那么重的伤?” 

跟城太郎一样,一提到吵架的理由,仁就闭上嘴,他紧抿的嘴唇表示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出来的决心。岬走到他身边蹲下来。 

“我可是对你非常生气,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话,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 

仁对原谅二字有了反应。 

“……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要看理由。” 

仁犹豫了一下。 

“我、我对城太郎说叫他把哥哥给我。” 

仁低语。 

“我说我想变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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