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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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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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小飞飞应声答道。
    完成了今天的教学任务,李飞扬拿起教案离开教室,一抬头,看见一个脸黑黑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外向教室里张望。
    “咦,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报纸上曾经刊登鲍春来对局时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大致的样子还是差不太多。
    发现李飞扬正上下打量着自已,鲍春来连忙转过脸来点头示意。
    “你是鲍春来?”李飞扬试探着问道。
    “我是鲍春来。你就是李飞扬李老师吧?”鲍春来笑着问道。
    “对,我就是李飞扬,呵呵,幸会,幸会,没想到你还认得我。”来人果然是鲍春来,李飞扬笑着握手寒喧。
    “呵,我也不认得,是刚才听沈老师说您正在教室里讲课,所以才猜了一把,没想到一猜还真就对了。”鲍春来笑道。
    “噢,原来是老沈说的,那就难怪了。怎么,在等人?”回想起刚才鲍春来的举动,李飞扬问道。
    “是的,我在等王一飞。”鲍春来答道。
    “王一飞?呵呵,飞飞,快出来,外边有人找你。”以为对方是因为原定好周三的比赛没有办成,想会一会王一飞的心愿没能实现,所以才特意找来认识一下,李飞扬向教室里还在和同班学员讨论问题的小男孩儿高声叫道。
    “哎!”应了一声,小飞飞挤出人群跑了过来。
    “飞飞?”鲍春来亲热地叫道。
    “鲍叔叔。”没想到找自已的人是鲍春来,小飞飞兴奋地叫道。
    “咦?你们俩认识?”看到两个人熟悉的样子,李飞扬奇怪的问道:鲍春来在红塔礼堂的第一次表演时王一飞的确是去观摩过,但如果见过面谈过话,那么上次穆建平带小飞飞来道场讨论盲棋比赛时应该不会只字不提吧。
    “是的,上个星期天我们在张帆家里见过,明天我就要回成都,所以就来和飞飞道个别。”鲍春来笑着说出来意。
    “呵,这么说你们俩还是老相识呀?呵呵,走,到我办公室坐坐,那里说话总比站在这儿方便。”原来是临行告别,李飞扬好心地邀请道。
    “呵,那就麻烦您了。”的确,楼道里人来人往,确实不是聊天儿说话的地方。
    “有什么麻烦的,飞飞走吧。”本来就是要回办公室,李飞扬笑着对小飞飞说道。
    “嗯。”老师的话当然要听,小男孩儿蹦蹦跳跳地跑在前在带路而去。  


第一第二百零四章 临别赠言 

    李飞扬的办公室也在三楼,没走几步三个人便到了,推开房门进去,里边并没有旁人。
    “小鲍,坐。”招呼鲍春来坐下,李飞扬从书架旁边取出纸杯给两个人倒水。
    “李老师,谢谢,您不用客气,如果有事您尽管忙,不用招呼我。”自已今天的拜访只是临时起意,事先没有打招呼,生怕对人家的正常工作造成影响,鲍春来略带不安地说道。
    “呵呵,没关系,下午只有这一节课,完了就没事了。对了,刚才你说上个星期天在张帆家里见过飞飞是怎么回事儿?”回到桌后坐下来,李飞扬笑着问道。
    “那天说来也巧,我打完比赛回家路上碰见张帆的奶奶买菜回家,见她买的东西很多拿着很吃力,我就顺路帮她送回家,结果恰好飞飞也在张帆家作客,所以也就认识了。”鲍春来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那就难怪了。我说那天上完课后他和彭定远直接就走了,原来是到张帆家玩去了。”李飞扬恍然笑道。
    忘忧清乐道场是学棋的地方,更是玩棋的地方,通常情况下,彭定远在上完课后总是要在楼下大厅杀上两三盘耗到四五点钟才离开,那么早就走的情况实在是少见。
    “呵,这大概也就叫无巧不成书吧。”鲍春来笑道。
    “呵,没错,没错。对了,你周一的那盘棋的棋谱我看了,真是很可惜,如果你官子的时候走的再紧凑一点,崔长友就很难有翻盘的机会了。”李飞扬笑着说道。棋手坐在一起,最容易谈起的话题当然还是棋。
    “是呀,有几步棋走的的确是有点儿问题,不过崔长友的实力也是很强,就算没走错也未必一定能拿下来。”鲍春来苦笑答道:他总不能告诉人家那几步缓棋是他故意走出,为的就是给对手一个翻盘的机会吧?
    “那倒也是,崔长友的实力是很不错,上次在北染杯比赛中如果不是因为运气不好,其中一位对手因为生病没参加后边的比赛,导致他的小分偏低,没能挤进前六名,否则的话他现在也是业余五段了。你让先又是蒙目能和他下成细棋的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李飞扬点头赞同道。
    对于周一比赛的内幕情况李飞扬当然无从知晓,所以他只能以常识来判断情况。
    “呵,想取得好成绩,除了自已的实力外,也需要运气支持,所谓七分实力,三分运气,缺一不可。”鲍春来笑道。
    对于这一点他也是深有体会,论实力,他的水平未必比大多数业余六段棋手差多少,但棋运不佳,多次参加比赛却未能取得好名次,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一名普通的业余五段棋手,如果不是这次梁明泉提供机会,只怕除了四川,成都以外没人会知道他是谁。
    “呵,说起来也真是很可惜,本来我还很期待你和飞飞的双盲对战,却没想到被崔长友给破坏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把两场比赛的次序调个个儿呢。你大概不知道,飞飞为了周三的比赛每天练习盲棋都在四个小时以上,比赛没成,他可是很失望呢。对不对,飞飞?”李飞扬笑着向小男孩儿问道。
    “嗯。”小飞飞点头应道。
    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结果却没能用上,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也不会觉得开心,对一个只有六岁多点的小孩子更是如此。
    “呵,对不起,飞飞。都是因为我的问题才让你白忙了半天。”鲍春来深感歉意地说道。
    为了自已的前途,为了烂柯棋社的利益,自已不得不违心地下了一盘默契棋,虽然情有可原,但为此背弃对一个小孩子的承诺,要说鲍春来心中一点惭愧没有那叫睁眼说瞎话。
    “没关系,鲍叔叔,以后咱们有的是下棋的机会,我要继续练习盲棋,到时候直接和您下分先棋。”小孩子的心思远比成年人为简单,虽说当初知道比赛没了时曾经感到过一阵失望,但没过多长时间也就抛到了脑后,反倒是彭定远对于本来应该属于小飞飞的价值几千元的奖金奖品被人截和忿忿不平而没少发牢骚。
    “呵,飞飞,听我说,如果你只是对盲棋有兴趣的话,花点时间在上面很好,但如果是因为想和我下盲棋就大可不必花费那么多时间了。我今天来道场见你,一方面是向你道别,另一方面也是想把这段时间对于盲棋的总结心得讲给你听,免得你走了弯路。”鲍春来先是笑了笑,然后表情严肃地正色说道。
    “呃。。。。。。”,看着鲍春来认真的面孔,小飞飞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所在。
    “小鲍,难道说上个星期天你们俩已经下过一盘?”李飞扬的脑子可不慢,小飞飞说‘到时候直接下分先棋’,这也就是说曾经以其他棋份和鲍春来下过双盲对局,否则又何何必说直接呢?
    “是的,飞飞的盲棋实力相当强,上个星期在张帆家,我和他试着下过一盘二子局,结果他中盘获胜。本来约好周三再正式下上一盘,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比赛提前结束。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怕飞飞在盲棋上花太多精力,结果影响到其他方面的发展。”鲍春来诚肯地答道。
    尽管尴尬,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过了,自已不提并不等于别人不知道,与其遮遮掩掩因病讳医,还不如正面相对,从中得到经验和反省。
    “噢。。。。。。,是这样呀?呵呵,小鲍,你说吧,我也想听听你对盲棋的看法。”多少疑问留在心中,李飞扬决定先听听对方的心声。  


第一第二百零五章 心得 

    “呵,那我就说了。”清了清嗓子,鲍春来开始向二人讲述他这几个月钻研盲棋的心得。
    “以我的理解,下盲棋主要依靠的是三个方面能力,分别的记忆力,棋力,和综合思维能力,也许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因素,只是现在我还没有想到。
    先说记忆力。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下不完盲棋是因为到后来记不信棋形,曾经尝试过盲棋而失败的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哎呀,实在记不住了,我放弃。但如果就此得出结记——超群的记忆力是下盲棋的首要条件,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以在我身上是不成立的。
    我的记忆力其实只是一般,日常生活中经常丢三落四,文字记忆也不是强项,很喜欢古文却背不出多少脍炙人口的名句。我想,以记忆力而言,比我强的人大概多得数也数不过来吧?所以,我认为,相比于记忆力,棋力则是更重要的因素。
    有一定棋力的人都知道复盘并不是靠死记硬背,高手在复盘时其实是把棋局的进程编成一个‘故事’重放一遍,棋力弱的时候自然无法揣测‘故事’中每一时刻的发展方向,而随着棋力提高以后,再遇到记不住的时候,你的棋力会告诉你几个可能的选点,勾起你的思路,或根据其后的发展趋势使你回想起当时的进程,所以,我棋力达到业余三段以上的人不论记忆力如何几乎都能完整复盘。
    盲棋的记忆同样不是考验记忆力,‘失忆’时只需按部就班地有脑海中‘复述’相关‘故事’。
    但我的意思不是说有业余三段的棋力就能下盲棋,而是说这个棋力只是保证了盲棋所需的记忆力,换句话说其实是分析‘故事’来龙去脉的能力,这也更加证明了记忆力的作用并不明显。
    不过,记忆仍然会有极限的问题,如果对手毫无逻辑地随机选点乱下,我就无法按照围棋的逻辑去记忆,寥寥几手尚能生记坐标数字,可如果是从头到尾百手以上的乱下那可真就成了纯情粹记忆力的考验,好在我以往碰到的对手中还没有谁这样搞,否则非把我给累死。
    再说棋力和相应的思维能力。
    试想一下,就算记忆力丝毫不差,可如果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和熟练的棋形感觉,在看不到棋盘的困境下,是不可能进行任何有针对性的思考和计算。说得具体点,要想保证盲棋招法的质量,脑海中要有尽量清晰的图璩以便计算变化,试着浮现一个‘并’或‘尖’这样想连接的棋形,几无变数,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换成‘跳’或‘飞’呢?再遭到对手的‘挖’或‘跨’呢?如果是‘拆四’再斜向‘大飞’的布阵被侵入呢?
    通常遇到复杂的互相牵制的棋形,一张图都是覆盖不全的,需要相互拼接才行,而这势必对思考和计算造成影响,有时候有些地方对着棋盘也很难下,更不用说不看棋盘了。
    但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盲棋并不害怕在单一局部进行直线作战,过分的一方一定风险很大;而对于多处关联的复式混合作战,如打劫,全局转换,引征等,我的经验就是尽量避繁就简选择那些符合棋理的下法,实在无法避免,也能通过棋感找出局部的适当应手。
    至于我盲棋的棋力,我只能说比我看着棋盘时还差很远,而且盲棋永远也不可能和正常水平完全一样,毕竟围棋盘上的形象思维不象中国象棋那么直观。
    但是,盲棋对局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对水平不高的对手,就算让很多子也能够非常流畅地发挥,甚至取得不亚于看着棋盘的完胜,但对于本身就有能力给我制造麻烦的对手,下起棋来就更加捉襟见肘,四处受制于人。
    此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在我所经历的盲棋表演来说,我的对手通堂会因为面对的是一个‘盲人’而产生奇妙的的心理变化,下出更有创意的招法;观众则跟随着棋局,一颗心时刻紧绷着,生怕我掉了链子,体验了别样的刺激,对我则是一种挑战,我要在不利的条件下发挥最大潜能,尽量下得不比正常下差,结果通常是我在征子,打劫及很多复杂局部仍锱铢必争较,,所有人包括我自已都捏把冷汗,可最终却没有等到我的失误,反而等到了对手斗志被彻底击溃而中盘认输。”一股脑,鲍春来把自已所掌握的盲棋知识和想法全都倒了出来。
    “不错,不错,很有道理,很有道理。”一边听着鲍春来的讲解,李飞扬一边连声称赞,一旁的小飞飞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儿,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儿。
    “只是一点粗浅的见解,还很不成熟。让您见笑了。”鲍春来腼腆地笑道。他是做导游的,又是一直在以成为专职围棋教师为理想,有如此表现当然并不奇怪。
    “呵,这可不是一点粗浅的见解,再润色整理一下,完全可以当成论文发表了。不过小鲍,原你刚才的说法,似乎对盲棋的前景也不是很看好,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李飞扬笑着问道。
    “呵,是呀。不知道您有没有去过羽毛球训练馆,我曾经带团去过一次成都市队的训练馆,当时运动员正在休息,有几位游客想和那些高手练练手,人家也想找个乐,就这边拿着球拍,那边拿着装球用的纸筒打起来,最后的结果是游客一方一败涂地,十五个回合的比赛连三分都没拿到。
    盲棋和普通棋战的区别就如打羽毛球用的是球筒和球拍的分别,高手用球筒打球一样也很漂亮,从吸引眼球来说,可能比用球拍还有效?但有谁听说过有正式比赛拿球筒来做为比赛用具的?”鲍春来笑道。  


第一第二百零六章 气度 

    把鲍春来送出楼外,李飞扬重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房门一动,沈怀运从门外走了进来。
    “飞扬,和那个鲍春来聊得挺投机的呀?两点四十到三点半,差不多得有一个小时了。”两个人的办公室就是斜对门,只要稍稍留意,想知道什么迎客送客是什么时间自然不是难事。
    “呵,是呀,这个小伙子不错,口才好,人品也不错,更难得的是懂得思考,有自已的想法和主见。”李飞扬笑着答道。
    ”哦,是吗?那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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