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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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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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呵,你来的倒快,那边院长刚把电话摞下,这边你就敲上门儿了,你该不会是懂据说江湖上早已失传的移形换影轻功绝技吧?”卢江川笑着问道。
    “呵,哪儿有那么邪乎,我要有那种本事何必还在这里窝着,早就进国家田径队去跑百米拿奥运金牌去了。”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黄家贞笑着答道。
    “您这身板儿还想跑百米?哈哈,不是我说,三十米跑下来你大概也就光剩下喘气儿的份了。”卢江川笑道。
    “我是不灵,可你也未必好得到哪儿去,就您这份量,只怕一圈儿下来人家运动场跑道的路面就得重新平整一遍。”黄家贞也是笑着反唇相讥。
    “呵,跑一圈儿跑道就得修整,这是跑道还是沙坑?”卢江川笑着问道。
    “对你而言,沙坑和跑道有什么区别吗?”黄家贞不答反问。,呵呵,一张利嘴,真够损的,算你厉害,我说不过你。”卢江川无言以对,只得举旗认输。
    “厉害就是厉害,干嘛前边还加个算。怎么,你在向院长汇报工作,我没碍事吧?”玩笑开过,黄家贞问道。
    “呵,我能有什么事儿,还不就是向院长发发劳骚。”卢江川答道。
    “发牢骚?什么牢骚?”黄家贞问道。
    所谓的牢骚也就是不满,在中国官场办事儿,正儿八经的打报告,开研讨会,下文件未必能解决问题,关键决策人物耳边的几句话可能就办成大事儿。为什么说宫里有人好做官?并非是那些宫里人地能力更大,而是因为他们经常有机会接触到最高层者。
    “还不就是宿舍的事儿。”卢江川答道。
    “呵,要是这事儿,那你可就有地说了。”黄家贞闻听笑了起来。
    棋手宿舍,这是一个老生常谈,也是一个谈来谈去却也难以彻底解决的事情。
    中国棋院是管理三棋一牌的专门机构,国字号的棋队,牌队都是在这里训练,生活,棋手牌手中有北京本地人,但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全国各地地选手,这些人到了北京以后住在哪里?不排除有些棋手腰包够鼓,可以在北京直接购买房又或者在棋院附近租住民居,但这样的人终究属于少数,大部分选手还是得住在棋院宿舍。
    前些年,北京地区地租房价格还比较低,南二环附近的一居室楼房大体月租金在九百到一千左右,这样地价格再加上棋院给的一部分补贴,棋手们选择就近租房者还是不少地,虽然开支大些,但终究是有一个独立的生活空间,不必和好几个人挤在一间屋里,付出的那些代价还是很值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北京地区的房屋价格也随之增长,现在南二环附近一屋室楼房月租大多在一千五上下,各别社区环境比较好的更是高达一千七、八,而棋院对外出租房者的住房补助金数额并没有调整,换句话说,也就是谁再想享受独居乐趣,那么他就要比以前多付出五百到八百元的预算。
    于是,想住回宿舍的人是越来越多。
    但棋院的宿舍就那么多间,有人进来首先就得要有人出去。问题是:谁愿意出去?
    现在在国字号队伍训练的棋手,牌手大多以二十几岁年轻人居多,这些人交朋友的不少,成家的却是不多,一心想的是怎么样尽早出成绩,攒多点儿钱好买房安家,有几位会想把自已以后买房子的钱都交到别人手中成了房租?
    于是,问题就这样出现棋手是人不是神,神可以吃风喝露,不食人间烟火,但人离开这些则完全无法想象。
    住宿的问题解决不了,又怎么把心思完全放到日常训练当中?
    棋手们不能安心于训练,他们这些当领导的人怎么会不清楚?然而,中国棋院是一个半官方的机构,有些条条框框不是他们自已把能碰触的,他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在现有规定政策中尽管去满足那些条件最艰苦者的需求,但挂一漏万,失望者总是比得利者更多,不平则鸣,那些人对上级领导怎么会没有怨言?高层领导可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他们这些中层干部呢?总不成天天把自已锁在办公室里不出门些具体办事人员,那么他们要发牢骚呢?自然是管着他们的更高一级了。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样的牢骚说一百遍,一千遍也一样没用,狼多肉少,除非棋院扩建,又或者国家体委修改相关规定,增加棋手住房补贴金,否则问题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但这两条路又有哪一条能在短时间内实现呢?
    所以牢骚还只能是牢骚。  


第一第五百八十三章 见山非山

    “呵呵,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对了,你这么急着跑过来又是有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回避?”卢江川笑笑问道。
    “呵,回避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院长,这是成都段位赛上的棋谱,您瞧瞧。”黄家贞把棋谱放在华学良的桌上。
    拿起棋谱,华学良翻了几翻,“哦,都是王一飞的,呵,你还真是很关注他。”华学良笑道:棋谱上记录的手数很多,华学良就算是八段高手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几秒钟内全部看完,不过要看清棋谱上端标注的对局双方姓名还是很轻松的。
    “是呀,因为这个孩子的表现让人想不关注也不可能。”黄家贞笑道。
    现了好苗子,他当然要向上级汇报,虽然王一飞以前是业余身份,而且没有参加过什么重大比赛,但黄家贞也曾经几次在闲谈的时候提过几句,所以华学良对王一飞还是有些印象的。
    “王一飞?这个名字好象曾经听过,家贞,是你新发现的苗子?”卢江川好奇的问道。
    “对。这个小孩子很早以前我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在棋院搞的一次围棋推广活动中跟小郭下过一盘让四子局,结果他在中盘战中走出一步妙手,”黄家贞答道。
    “哪个小郭?”卢江川问道。棋院这么多人,郭姓虽不是大姓,但往少说也有五六个,都是让四子,和传达室的老郭下或是和现任棋王战头衔保持者郭天祥下完全是两种概念。
    “就是情报室的小郭。”黄家贞答道。
    “噢,就是那个小伙子呀!不简单,不简单。”卢江川把人对上号了。
    情报室是一个综合部门,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减少办工费用。三棋一牌网上信息情报的搜集整理工作都是在一个机房进行,只不过各个部门都有自已单独的工作人员而以,而各部门的领导也经常直接到情报室去调阅资料,因此认识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是很正常的事情,终究这些三四十岁才开始接触电脑的人在出现问题地时候不可能干坐着等自已部门的人来解决。
    “对。他当时是二段。实力还算不错。虽说那盘棋王一飞赢地有些侥幸。不过他能走出小郭都没意识到地妙手。这种天赋已经不能用普普通通地好来形容了。”黄家贞笑道。
    “真这么厉害?院长。给我两张。让我也见识一下。”卢江川听完黄家贞地介绍更感兴趣。这里是中国棋院。全中国围棋。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地尖子差不多都里训练。生活。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彼此之间相互熏陶那是一定地。所以棋院里地人除自身专业外对其他地棋种大多也有涉猎。虽然而言精深。但也不是一般爱好者所能相比。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个小故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正是韩流东起。万马齐喑地时候。中。日两国棋手被韩国棋手压地抬不起头。国际比赛地冠军几乎都被韩国人拿到手软。
    这时。有一位业余强豪看不惯职业棋手们地拙劣表现。经过私下和韩国几位业余高手地交流。觉得自已已经掌握了破解韩国流地秘技。于是找到中国棋院。要求面见院长。主动请缨出战去和韩国棋手一较高下。为国争光。也为业余棋手正名。
    听说有业余高手想代职业棋手出征世界棋战。棋院院长不由哑然而笑。知道对这样心高气傲地业余高手单纯地口头搪塞是没用地。正好楼道里有人经过。于是信手把那个人叫过来。让业余高手先和人家下一盘看看再说。
    知道这是棋院院长在考验自已,这名业余高手于是拿出了吃奶地力气,想要在人家面前显露显露自已的真本事,让他们知道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是怎么回事。
    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希望希望,现事是现事,而且现实往往比希望更残酷:这位业余高手自以为水平很高,甚至高到连职业棋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一交上手谁知道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家走出的招法自已连听都没听过,三下两下就让人家给杀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中盘还没过去,一条大龙就吃的干干净净。
    输棋之后,这位业余棋手这才知道职业和业余者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于是先前的傲气没了,也不提什么代替职业棋手出战世界大赛的事儿了,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向人家请教,想知道这位高手是哪位,是不是九段棋手,居然能把自已杀的这么惨。
    那位地回答更让这位曾经心比天高的业余棋手瞬间崩溃:“呵,我是楼下中国象棋集训队地,平时常来围棋队串串门儿,学了点人家的皮
    卢江川也是如此。
    他当运动员的时候虽然专攻的是中国象棋,象长年呆在这么一个围棋高手云集的地方,想不会下围棋也难,三项棋本来就有相通地地方,加上能进入国字号队伍的棋手谁脑子会笨?十几年下来水平也相当地高,虽说综合实力也就业五左右,但一般的业五碰上他很难开张,原因无他,那些职业棋手没事儿时随口闲聊透露出来地招法对一般业余棋手而言可能就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小“呵,费那个劲干嘛。一张一张地看多累人。家贞,就别耽误时间了,你现在让我看棋谱,肯定之前你已经摆过一遍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接摆出来,明知道我视力不行,就别让我费劲儿啦。”华学良笑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说答案,谁会比出题者更清楚会偷懒。”黄家贞笑了起来。
    “呵呵,这怎么叫偷懒呢?这叫知人善任,讲求办事效率,江川,你说是不是?”华学良笑道,反正偷懒这个罪名他是不会认的。
    “对,棋谱这么多,一张张看得耗到什么时候?待会儿院长还要出去办事儿,你就快抓紧时间吧。”印在纸上的棋谱不会比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更清楚,在这种问题上卢江川当然是要帮着华学良了。
    “呵,算你们有理。”黄家贞笑道。在棋盘上看到的招法对观棋者的震动比看棋谱要强烈的多,这种差别就好象到影剧院看宽银幕大片和呆在自已家里看十七液晶显示器类似,虽然里边演的内容完全一样。如果可能,他当然希望华院长是直接看复盘而不是看棋谱了。现在华院长自已主动提出,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棋具的问题很好解决,这什么也不会缺这个。
    华学良把他珍藏的榧木棋盘拿出,那是他年轻时在日本进行交流比赛时主办单位赠送的,就在这副棋盘上,黄家贞开始重现王一飞在这次段位赛的比赛过程。
    黑子,白子摆在淡黄色的棋盘表面,一粒粒,显得非常的醒目,随着棋盘上棋子的增多,华学良的脸良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旁边,卢江川的神情也在随之变化。
    “啊?!这招不成立不是早有定论的吗?”指着其中一处变化,卢江川惊讶叫道。
    “呵呵,老卢,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当然,你会犯这样的错误并不奇怪,事实上这盘棋他的对手也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你先不要差急,等我再摆几招你就明白了。”黄家贞笑笑说道。
    高手眼中无定式,这句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很多业余棋手以这句话做为不学习定式,研究定式的依据,认为法无定法,连职业高手都不把定式当一回事儿,自已一个业余的就更不用认真了。但他们不明白的是高手眼中无定式并非是他们不知道定式,而是他们对棋的理解已经超越了定式,而业余棋手无定式则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定式为何物,终论相同,并不等于中间的过程就是正确。常和职业围棋选手混在一起,水平虽然一般,但眼界比普通业余高手高明许多,连他都没搞明白王一飞行棋的意图,由此可见王一飞对棋的理解真的已经达到了职业级。
    又有几颗棋子摆到了棋盘上,这下卢江川总算是看明白王一飞的意图了。
    “啊,原来他是打算要弃角啊!”
    “呵呵,你现在是说对了。定式书上说这个变化不成立,原因在于这样的转换黑角得利太大,白棋得到的外势不足以抵消黑棋获得的实地,然而,当白棋的外势威力能够得到充分有效的发挥时,这样的结论自然也就推翻了。本局中,左边黑棋有一颗孤子,白棋如按正常定式变化进角,实地虽然不亏,但这里黑棋变强后,左边那颗黑子也就不怕被攻了。现在白棋打破常规,弃角而取势,表面看实地损失很大,但换回先手左边一镇,全盘白子熠熠生辉,每颗棋子的位置都恰到好处,黑棋面临要么左边一子被鲸吞,要么下边让白棋围起六十余目大空的痛选择,而无论选择哪种,黑棋的苦战都是无法避免的。这就是王一飞之所以敢打破常识的理由所在。”黄家贞简单讲解道。  


第一第五百八十四章 人才

    噢,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明白了,呵呵,这T3们常说的弃小救大吧?”卢江川挠挠后脑勺笑道:所谓隔行如隔山,论中国象棋他是特级大师,年轻时大小各种比赛冠军可是拿过不少,但说到对围棋的理解同黄家贞这样的职业高手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呵,大概意思对了,但还是不够精确。更确切的说,这应该叫做弃小图大。”华学良开口纠正道。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有时一字之别就能差以千里。
    “呃?这有什么区别吗?”卢江川果然不太理解。
    “弃小救大是不得不弃,因为不弃就会蒙受更大的损失,弃小图大则是可弃可取,放弃局部小利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一个是被动防守,一个是主动进攻,内涵当然不一样。”华学良进一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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