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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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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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悚然而惊,急问道:“父亲,郯城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青州军迟迟未曾南下,不是因为和阙宣缠战么?”
“缠战?”陈珪苦涩一笑,陈登看在眼中,竟看出了一丝凄然的味道,心下越发惊疑不定,只听老父惨然说道:“阙宣已经完了,不但他自己完了,他还想把整个徐州都拖下水啊!”
六零六章 江淮变局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父子二人站在良成城头,夜色中看不到沂水的波涛,只能依稀听到水流的跃动声,声音很低,却如同重锤般敲在二人心头。
从陶谦宣布了邀王羽南下,并有意以徐州相让开始,陈家父子就开始多方奔走,策划出了一波接一波的阴谋,试图将王羽挡在徐州之外。
这些计谋不可谓不巧,执行者也不能说不得力,但无论先后,计谋一一落空,执行者也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先后陨落。
不过,哪怕是收到曹豹在马陵惨败的消息的那一刻,陈登也未曾感到如此的绝望。
他不怕强大的敌人,他的千般巧计,都被王羽用强力碾压,看起来似乎很悲惨,很无奈,但实际上却没什么。不就是失败吗?当年高祖失败了多少次?最后还不是利用一次毁约偷袭,就把不可一世的楚霸王给解决了?
他也不怕形势不利,形势再怎么糟糕,只要能聚集起足够的人,站在敌人的对立面,大势迟早会得到扭转。
但王羽突然改弦易张,在阙宣身上做起了文章,要将从前对豪强的严厉政策,修改成带有怀柔倾向的,这就很棘手,很让人绝望了。
徐州不是青州,地方上受战乱的影响很小,大小世家都保全得很完整。陈登父子之所以敢向王羽发起挑战,就是因为他们有把握,就算王羽依靠军势弹压了豪强的反抗,徐州的敌意也不会消弭。
王羽在的时候,也许问题不大,可只要他一走,徐州的遍地烽烟,就能让他的继任者焦头烂额,首尾难顾!
如果配合得当,说不定徐州就会成为强大的青州军崩溃的开始。再强的军队,在举世皆敌的环境中,战斗力也很难发挥出来。
陈登虽然不知道后世人推崇的全民战争,他却无师自通的策划出了这么一场盛宴,等着王羽自己撞上来。
他先前的那些计谋,成功固然很好,不成功想必也能激起王羽的怒火,继而大举南下,大开杀戒,为将来徐州的全面反抗留下伏笔。
谁曾想,王羽接二连三从他的杀局中死里逃生,却是毫不在意,不但没有大举南下,秋后算账的意思,反而连阙宣都放过了。后者的进袭成了个笑话,两边现在打得火热,阙宣的五千大军不但没能给王羽造成任何麻烦,看起来倒是成为王羽的助力了。
这叫陈登如何不惊?
“他立了威,成了名,你我父子一番谋划,看起来都是为人作嫁了……”陈珪本来是很有名士风范的一个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极富韵味,听起来节奏分明,然而此刻,他的嗓音却变得晦涩黯哑,听起来像是金属摩擦一般。
“元龙啊,王羽对你的看重,应该是有几分真心的,既然形势至此,又有了保全家业的希望,不如……”
陈登心头一跳,老父的意思很清楚,无非是对前景绝望,开始动摇了。高唐会盟的时候,父亲就一度动摇过,想着至少让自己去青州出仕,给陈家留下薪火。
但他陈元龙的志向就是振兴家业,让广陵陈家成为曾经的袁家那样的天下名门!在青州新政当中,就算是改良后的这个,也看不到这样的前景。
无私?不,人不利己,天诛地灭,无私只是虚伪的代名词罢了。
人生在世,最荣耀的不就是光宗耀祖,福泽子孙吗?王鹏举他自己不在意这个,很恶心的立下了不称帝的虚伪誓言,可他有什么权力让别人也和他一样?
父亲与青州对立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保全家业,而他陈元龙,更多的是看不上对方的虚伪和无耻!不称帝?哼,天下怎么可能有人不想坐那个至尊之位?
陈登本来也被王羽这一手搞得很绝望,可听老父这么一说,他不服输的劲头又被激发出来了。
“父亲勿忧,王羽推行此策,未必会有意想之中的效果。他敕封的勋爵,纯粹就是个空名。除了一个名义上的尊崇和安全保障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刑不上大夫的承诺,没有治理地方的权限,没有举孝廉、入仕途的便利,和普通的百姓没有多大区别,还要分割家族……”
陈登嘴角轻动,满怀不屑的冷笑道:“阙宣贪功冒进,自己抛弃了辎重,被敌人所趁,为求活命,不得已相从。而徐州其他家族却没有切身之痛,只要下邳城还在前面顶着,就不用担心众人倒戈相从,顶多也就是意存观望罢了。”
“之前数次设谋,虽然皆为王羽所破,不过仔细想想,青州军也非毫发无伤。曹豹平庸之人也,若非父亲相劝,他纵有怨气,又岂敢向王羽举刀?若是一万丹阳卒尽归王羽麾下,而不是经历这样一场大战,徐州的形势就真的难以逆转了。”
陈珪想想也觉得有理,迟疑问道:“我儿以为刘备一定守得住下邳?”
“下邳城高壕深,刘备吃过王羽很多次亏,这次也是异常谨慎,更兼关张陈到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他在,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下邳的安全。”陈登越说语速越快:“先前答应帮他斡旋,只是随口敷衍,现在看来,袁术那边要狠下功夫才行。”
陈珪最喜欢长子的,就是这股子满怀自信,充满朝气的气势,见陈登计议已定,便也不再说投降之类的丧气话,叮嘱道:“袁公路志大才疏,色厉内荏,我儿此去寿春,当先示之以恭谨,然后极言徐州形势之危,区区彭城,必不为难。”
“孩儿知道了。”陈登恭敬回答,随后又提醒道:“为了确保万全,还请父亲遣人往江东走一趟,着张子布等人劝说孙策,陈兵江畔,防御袁术突袭,如此,此行便万无一失了。”
“我儿虑事果然周全,好,好!”陈珪捻须而笑,满怀欣慰的送走了儿子。
……
刘备战战兢兢,陈家父子机关算计,殊不知此刻,王羽脑子里压根就没他们的什么事,他正烦着呢。
让他烦恼的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但也不是可以随意处之的小事,那天诸葛亮提醒了他,他那一日走得匆忙,连儿子的名字还没起呢。
坦白说,为人父这种感觉,在王羽来说是相当陌生的,前一世他没这个条件和想法,这一世他还太年轻。
虚岁才十九就当了爹?在汉朝司空见惯,在后世却可以上新闻了。蔡琰生产之前,王羽还没觉得如何,只是在担忧,在牵挂,可真正意识到初为人父,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的。
所以,那天确认母子平安之后,他当机立断的下令启程,倒也未尝都是因为挂念陶谦或徐州的安危,只是找个借口暂时冷静冷静罢了。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料,南下的这一个多月中,他就没得过闲,一仗接一仗的打着,没空也没精力去想家里的事。
诸葛亮多少有些不怀好意的提醒,倒是正中要害,王羽终于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浓浓的眷恋涌上心头。
对那个降生不久,前后只是仓促间看了一眼的新生儿,王羽尚没有太大感觉,可告别时,初为人母的蔡琰脸上闪烁着的慈爱和母性光辉,却让他久久难忘。
自己突然离开,琰儿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吧?
王羽终于意识到,自己果然有很多不够成熟的地方,对敌人心理的把握,远比在身边人身上下的功夫多。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家了,想尽早回去看看,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刘备的突然出现,多少却搅乱了他的计划。对付刘备应该不难,问题是刘备若凭城死守,想速战速决就很难了。
下邳和郯城是徐州两个最大、最坚固的据点,城高壕深,无论是强攻还是围困都很难。历史上吕布、关羽都曾被围在下邳,不过那是在广陵陈家已经背离的情况下,只要有广陵的支持,围困下邳是很难完成的任务。
至于说强攻……王羽对三国人物的记忆或许不算全面,但他对历场大战的过程都记得相对清楚。曹操攻下邳的时候,献霹雳车的刘晔似乎已经在军中了,可他还是拿下邳城没什么办法。最后又是围困,又是水攻,最后还收买了内应,这才拿下吕布。
王羽不打算现在就攻打下邳,青州目前的战略重点不应该放在徐州,而是尽快解决兖州的吕布,进而对付正在全力西进的曹操。
现在的刘备,还停留在钻空子,捡便宜的层面上,与雄才大略的曹操压根没法比。
弘农眼下的战局虽然陷入僵持,王羽也看不出曹操有什么妙招,能一口气吞掉董卓的西凉军。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曹操若能成功,天下东西两强争锋的格局便成,两强之间争出来的结果,会直接决定天下的归属。
变数,只可能产生在南北两地,幽州的刘虞,江东的孙策,刘备根本排不上号。他即便在下邳站住了脚,也没什么用,因为除非他拿下广陵,否则他就没有战略纵深,等孙策全取江东,他就要陷入两面受敌的窘境了。
所以,王羽不怎么担心刘备本身,他担心的是因刘备引起的变数。思来想去间,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王羽等的变数终于来了。
不过,这个变数却远在他预料之外。
“皖城的乔公?”
六零七章 旧日之约
阙宣回返曲阳后,在庞统的大力宣传,以及李宾的配合下,消息很快扩散开来。这段时间上门拜见的豪强很多,大多数都是来看看风色的,也有人纯粹是打探消息,多数都不过是出于自保的本能,看看能不能两面下注,毕竟王羽的新政比从前的,开了那么一丝缝隙。
当然,这其中没什么重量级人物,就算那些大世家做事很有章法,就算有意投靠,也不会在其他人都在试探的阶段就公然上门,通过附庸或门下辗转送送信过来,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于是,现在上门的这位,就显得非同寻常了。
这位乔公,就是乔瑁的族兄,曾经出任过太尉的名臣桥玄之子乔羽,作为历代有人出仕的官宦世家,乔家的家世也就比四世三公的袁家稍逊一筹而已。
这样的人上门拜见,难怪诸葛亮会通知自己了,想必他把这当做工作的巨大成果了。
王羽当然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和乔家很久之前就打过交道,久到他都快记不住了——当初在酸枣会盟,他和乔瑁曾有过一面之缘,后者当时有提及结亲之事,让王羽很是遐想了一通,结果没过多久,诸侯内讧,乔瑁为刘岱所杀,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后来戎马倥偬,岁月匆匆,王羽当然不会一直念念不忘。但他大婚后的头两年,两位娇妻的肚子一直迟迟不见动静,搞得老王匡夫妇很是焦急,私下里谈话时,倒是有提到当年的往事。
王羽事后听说,付之一笑之余,影响也难免加深。冷丁听到乔公上门,记忆自然也被勾上来了。
仔细想想,这其中确实有问题,皖城远在庐江郡,离徐州远在千里之外,就算自己真的要大举南下,等打到皖城都不知猴年马月了,对方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对自己的新政做出反应吧?
没准儿啊,对方还真的是为了故事重提而来的。这么想着,王羽见到了这位后世便已闻名的乔国老。
对方的年纪不大,生着一张这个时代最受推崇的国字脸,眉直眼平,及胸的一缕长髯梳理得极为整齐,尽显儒雅之气。
想想也是,周瑜、孙策与自己同岁,他们娶妻,总不能娶个二十好几的御姐吧?既然如此,二乔之父的年纪就不应该太老,反正肯定不会是传送中的乔玄就对了——事实上,乔玄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根本也不可能有二乔那般年纪的女儿。
“皖县乔羽,见过骠骑将军。”单看外貌还不觉如何,待对方起身施礼,王羽顿时就找到记忆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了,这人的相貌举止确实与乔瑁极为相似。
“乔先生客气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王羽也不急着直奔主题,而是耐着性子与对方寒暄起来。
乔瑁当时的说法,似乎是要和族人商议一番,但从他主动提议到酸枣内讧,也就是一两个月而已,当时军情颇急,乔瑁也未必有空料理这些闲事。若是对方本来没这个意思,自己贸然提起,脸面上恐怕就有些过不去了。
因此,王羽并不急躁。
他不急,乔羽看起来却很急,寒暄没几句,就再次起身道:“在下此番不告而来,实出有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敢请将军暂且屏退左右?”
王羽意外了,看来对方还真就不是要提亲啊,提亲这种事正大光明的,有啥好避人耳目的?可是,不提亲的话,皖城的乔家又能有什么机密事找上自己呢?
带着疑惑,王羽挥退左右亲卫,等着对方揭开谜底。
“玄代乔家上下,先谢过将军报仇之恩……”乔羽不急着说正事,反而先谢起了恩。
王羽先是一惊,想了想才琢磨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初杀乔瑁的是刘岱,而击败刘岱则是自己,曹操杀刘岱做得很隐秘,对外都是宣扬,刘岱在茌平之战中受了重伤,后来伤重不治而死,于是这桩命案也是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对此,王羽并没多做辩解,辩了也没多大意义。不管刘岱最终死在谁的手上,自己将其麾下的大军击溃,令其没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是事实。所以,哪怕是刘岱的亲兄弟刘繇,也更愿意视自己为仇人,而不是曹操。
虱子多了不嫌咬,王羽不在乎再多几个仇家,可也没料到刘岱身上还有其他的因果,倒是给乔家一个报恩或拉关系的理由。
王羽谦辞道:“乔先生太客气了。且不说本将与刘岱之间非是私仇,全因其苦苦进逼,不得不设法自保反击,就算以公伟兄与本将当年的交情,乔先生也无须因此事而这般客气。”一见面没几句话就谈到亲事了,乔瑁和自己应该也算是交浅言深了吧?
“不论如何,公伟的仇,全仗将军,方能得报,此恩此德,远非言语能报得。”乔羽又是一通感恩戴德,继而话锋一转,道:“说起公伟,当年他遇难之前,曾托人往皖县带了封家书,有提起和将军的交往……”
王羽微一皱眉,搞了半天,还是那话儿?
可若是那件事,直截了当的说不就完了,绕这么大圈子干嘛?莫非以为自己会嫌弃他们么?要是换个人来提亲倒也罢了,可既然是二乔家里的人,自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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