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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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侠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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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涌现了竹溪村血流滔天的记忆,又想起了爹娘身受魔域恶灵伤害,之后,想着妹妹唐嫣不知身在何处。一种淡淡地忧伤从心底升腾而起。
荒裔瞟了一眼毁损的两仪桥,指了指另一端,对唐风道:“九师弟,两仪桥毁损了,只好施展轻功飞过对面去了。你看能过去不?”
唐风斜睨了断损桥之间的距离,不过四五丈之余,点了点头,“嗯,能!”
荒裔嘿嘿淡然笑了笑,足尖点地,轻盈地跃起,凌空一个燕子斜飞,翩然落在了断损两仪桥的对面,对着唐风招手喊道:“九师弟,过来呀!”
唐风微微提了一口气,心念及楚玉所说的御空之法,当然这一段距离根本也用不上御空之法,他只是凌空跃起,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便落在了荒裔身边。回头看了看静如镜面的水潭,此时饕餮竟是丝毫没有阻拦,这倒是让他感到诧异不解。
荒裔竖起大拇指,咧嘴呵呵笑道:“九师弟,看不出来,你的修为不浅,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元部最为厉害的弟子。到时可要罩着八师兄哟!”
唐风搔了搔后脑勺,憨憨一笑,“八师兄见笑了,小弟还得诸位师兄多多关照呢!”

第三四章 驭鱼

荒裔健步踏上青石板,嘴里念叨:“剑萧萧,云飘飘,野鹤揽云霄,浪子仗剑天涯,任逍遥!”
唐风咂咂舌,不甚明白,但见荒裔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情,他倒也欢快,他也默不作声,一路跟着荒裔向乾元峰后山走去。
“苍天伏唯,剑啸怒涛,翩翩俊少年,吴钩铁戟,江山河,美人娇,”荒裔饶有兴致地提着嗓子,悠然地吟唱着,“昔日苍穹,九重凌天,遨游浩瀚,吾等男儿金戈铁马,临巅峰,涉险渊,翩翩俊少年,剑心仇敌千!”
唐风被荒裔这动人心魄的字句,沸腾了胸腔的热血,连绵群山,百兽莫辨,听得这铿锵字句,亦是微微缩进脑袋。
乾元峰后山,清幽邃远,水瀑鸣溅,鹤飞鹰翔,雾气缭缭,苍松古柏,挺耸绝壁,涓涓溪流,清澈澄净。
唐风对这乾元峰后山,并不陌生,待到了荒裔所指定的溪流处,荒裔停止了一吟一唱,对唐风嘿嘿咧嘴笑着道:“九师弟,青丘山上,除了修仙悟道,乐子甚少,得自娱自乐。待修为臻于完善,便可出山,嘿嘿,山下的城郢美极了!”
“呃,八师兄,城郢比竹溪村都美么?”唐风自幼在竹溪村长大,自然不曾到过城郢,想象不到城郢究竟有多美。然,竹溪村对于他而言,那是最美的地方。
平日里,竹溪村的远舍近邻都在土地里耕耘,种植足以养家糊口的粮食。村里民风淳朴,自给自足,安居乐业。若是遇上丰收年,秋收之后,全村人都举办庆丰节。
庆丰节,有祭天敬祖,杀猪宰羊,祭祀苍天,祈祷风调雨顺,祭拜祖先,祈祷神灵庇佑。有篝火舞蹈,青年男女,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舞欢歌,孩童淘气,围着妇孺老者撒娇讨欢。
这是孩童们的乐园,不但可以美食一顿,还可以尽兴地玩耍。那美妙时光,掠影浮现在唐风的眼帘,令他心间盈满温馨。
荒裔愕然神色,微张着嘴,半天才缓过神一般,手搭在唐风肩头,展颜笑道:“九师弟,你认为山鸡与凤凰,哪个漂亮一点?”
“凤凰!”唐风不假思索地回答。
荒裔嗯道:“那就是了,你说的什么竹溪村就好比山鸡,但城郢绝对是凤凰。这样,你就明白城郢有多美了!”
唐风将信将疑,吃吃地道:“可我还是觉得竹溪村优美,比凤凰都漂亮!”
荒裔瞬间无语,盯着这少年,说他傻不拉几愣头青一个,但他炯然的眼神却时刻焕发出一种莫名的睿智,竟然和傻愣扯不上关系。
他欲说上几句,可看着唐风,竟是语塞,只好指着那一泓溪流,洒脱地道:“九师弟,易宗入门功法分为三道,一则抓鱼,也叫‘驭鱼’。二则控鹤,三则擒龙,待三道入门功法修习之后,便可入部,修习九部功法。”
唐风想了一会,。咀嚼道:“驭鱼,就是在溪流里抓鱼,那控鹤便是控制鹤,八师兄,控鹤就是抓鸟咯?”
荒裔听后,哈哈大笑道:“九师弟,你真是有才,控鹤此乃入门轻功,你看那……”他指向溪流旁的一道峭壁,峭壁旁是簇拥的参天大树,繁茂枝叶,覆盖树干。
“‘控鹤’乃易宗必修轻功法门,也就是那道绝壁以及那棵树,就是你要修习的功法。”荒裔继而道。
唐风不解,但荒裔旋即道:“功法修习切勿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九师弟,你可先修习‘驭鱼’之术,待你修炼成功,我便教你‘控鹤’法门。”
“嗯,好,谢谢八师兄!”唐风心平气和,既来之,则安之,急也急不来,只好听从荒裔的指导,先从“驭鱼”开始修习易宗功法。
荒裔弓下身子,手探入溪流中,娟娟流水从他手上滑过,宛若无物,他低沉道:“九师弟,我再岩石一番如何‘驭鱼’,你可要用眼看清晰,用心看透彻。”
言毕,他的手缓缓地随着水流旋转,一股气流随之荡开,但绝非将那水流都溅起的气流,恰若一缕清风吹拂着溪流水面,吹皱了一层淡淡地涟漪。只消片刻,鱼光十色,欢愉地游弋向他的手掌之间,摆着着鱼鳍,鱼嘴吐出一小串气泡,竟是围着荒裔的手来回畅游。
唐风又一次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傻眼看着荒裔的手势运转,但随着手势如论如何变化,始终盘旋一道“阴阳鱼”八卦水波纹,他心下豁然,这驭鱼之道想必便是在这手法之上。
荒裔吟声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心念及力,意念驱功,绝云气,负青天,鱼乃至。”他话音未落,腾然抬起手,拍下水面,水花却是丝毫未溅起,但再看他手中,已然有几尾鱼捏在他的手里,而他的手丝毫未湿。
唐风目瞪口呆,略微嘘一口气,掌心之间凝聚一道气旋,缓缓弯下腰,将掌置于水面上,莹然而起的气息,可手未伸入到溪流中,那些鱼儿瞬间消失殆尽。他咂舌看着荒裔,满面困惑。
荒裔哈哈朗声大笑,手拍了拍唐风的肩膀,笑着道:“九师弟,切莫急躁,当年我修习‘驭鱼’之道,足足花了三个月,才勉强将这藏匿于石缝之间的鱼引出。你现在初学,需要些时间勤加修炼的。嘿嘿,九师弟,你可好好修炼哦,我就先回宫殿办事了,待下午,我再来接你回去。”
唐风心下道:“三个月?易宗大比试就在一个月之后,那我岂不是错失良机了。”他念及此,心不由得一阵颓然,但既然已经是这般情形,颓丧也是枉然。
荒裔离开了这清溪,留下唐风独自在此修炼,唐风断然不敢懈怠,学着荒裔的模样,将手探进水中,水花四溅,将衣衫都浸湿了。他却不会就此放弃,又缓缓运起一股真气,凝聚在掌心之间,然后探入水面。
水面除了汩汩流水,对于他掌心之间的内力,丝毫没有影响。他只好又撤力聚气,如此反复,不断地修习。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他已然是满头大汗,上下衣衫,早已湿透了。
幸而,这山泉之溪流,倒也凉爽,丝毫感觉不到炎热,他看了一眼从树叶缝隙之间投下来的眼光。有几许刺眼,可念及一个月后易宗大比试是他唯一能够出山的机会,他咬紧牙关,丹田气海,盈满真气,他将双掌环抱,催动真气游走。
他憋红了脸,一次次地依着荒裔抓鱼的手势身法,虽然不能如同荒裔那般滴水不沾,但毫不气馁。
晌午时分,唐风气喘如牛,虽然丹田气海处真气源源不断,但仍旧有几许疲惫。他心念确实有了几分动摇,毕竟自己在临天峰与鹤啸天修习了半年光景的功法,而且他体内蕴藏了醉道、虚尘大师灌输的真气。怎么会一点都用不上一般?
“唐风!”一声甜美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空气中弥漫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麝香,唐风对这阵芬芳太熟悉了,他抬起头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转过脸,楚玉笑靥若花,略微吃怔,而后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唐风愣了愣,疑惑地问道:“楚玉,你……我有那么好笑么?”
“哈哈……笑死人了,你看看你,不就是抓鱼么,弄得跟落汤鸡一样。”楚玉挪动玉步,走到唐风面前,看着一身狼狈地唐风,笑弯了腰。
唐风沮丧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抓鱼嘛,这浑身是劲,却是怎么都吸引不来鱼儿。你说说,这‘驭鱼’功法到底怎么修炼?”
楚玉眨巴着眼珠子,嘿嘿笑了笑,白了一眼唐风,乃道:“你真是榆木脑袋,这鱼儿若是你用强劲功力,怎么能吸引过来?这等功法修炼主要磨练的是你的耐力,你要运气顺势,将这溪流的水势引导,然后鱼儿就会顺着水势而来了。简不简单?”
唐风听得是怔住了,但楚玉不仅仅是嘴上说,玉手缓缓运气真气,一股气旋绽放开来,掌心贴在水面上,一道“阴阳鱼”的八卦形状铺开,短短时辰,鱼儿便成群结队游弋而来。
“榆木脑袋,你看,这鱼不就来了么?”楚玉眉飞色舞地笑着,朱唇微微翕动,皓齿如雪,更是显得她美艳动人。
唐风搔了搔后脑勺,又跟着楚玉的模样,将掌心贴在水面上,依葫芦画瓢般,掌心吐纳出一丝气旋,渐渐在水面上铺开。这次他学聪颖了,气旋之下,气息不快不慢,水面上缓缓地凝成一道“阴阳鱼”八卦水旋。
楚玉点头,颦然笑道:“喏,是不是很简单?你就这般修习,鱼儿自然就会出现,然后,你用气流拍水面,将鱼儿拍出水面,探手一抓,滴水不沾,大功告成。”说话间,她手掌拍在水面上,顿时,几尾鱼儿破水而出,她探手一抓,玉手中已然几尾活蹦乱跳的鱼儿。
唐风又是一怔,虽然在竹溪村,他在村子里和小伙伴钓鱼、在河里抓鱼,却是不曾想过有这般抓鱼,但当他运气一掌拍下去,水花四溅,溅落在楚玉身上,他自己也是一身狼狈,鱼儿悉数被他这一掌拍得四下逃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五章 情犊

楚玉撅起朱唇,玉手拍着羽衣上的水滴,嘟哝道:“师伯夸赞你天资异凛,我看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着,气凝丹田,聚于掌心,凌厉劈掌,延绵无尽。力随心念,意念太极,以念御神,万法归一。”
她一边传授着抓鱼的功法诀窍,一边将玉掌运转,详尽地向唐风演示,但见其掌风暗藏劲力,激荡着着周围的气流“飕飕”震动不停,无论掌法如何变化,掌心之下,皆是运转太极。而掌之所念,皆是随心而动,随心所欲。
唐风嘿嘿憨笑了几下,沉默不语,皱了皱眉,心下已然琢磨着楚玉所说的功法诀窍,依着楚玉的动作要领,又一遍遍地修习起来。
楚玉耐心地演示着,终了亦是涔涔汗下,香汗淋漓,浸湿了她的衣裳,唐风瞅在眼里,心中莫名一热,乃道:“楚玉,你先歇一会,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楚玉嫣然一笑,道了一句:“好,你可不许偷懒,否则一个月后参加不了大比试,你就要等五年之后,才能参加大比试,才有机会出山了。”
唐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努力地点头,“嗯”了一声,又聚精会神地投入身心,继续修习驭鱼之道。
楚玉端坐在一棵树荫下,倩目望着唐风那全神贯注的神情,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不知不觉间,已是傍晚时分,山气氤氲,云雾蒸泽,斜阳余晖,挂在西边的山头,火红红的一轮火球,燃烧着天边的云霞,白鹤展翅翱翔,归鸦栖息树梢“哇哇”悲楚地鸣叫,山涧野兽亦是蠢蠢欲动,皆是在寻觅着晚餐。
清溪鸣涧,树荫覆盖,清幽的乾元峰后山,唐风修习了一天,俨然疲惫不堪,身旁是行部门下小弟子楚玉,她默然矗立在唐风身旁,看着唐风勤加修习“驭鱼之道”,心间已是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抑或称之为“春芽”。
毕竟,豆蔻年华,青涩懵懂,那一种情愫浓烈而又淳朴。骤然之间,她心中萌生一个念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然,此等诗章之意境,却又是她不能够完全参悟透彻的。隐约间,那该是一场以命起誓、至死不渝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但爱情……楚玉迷惘了,这算得上是人世间最美妙玄乎的爱情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抑或,爱情如影随形,生死相依,但唐风知道她的心么?楚玉目光又瞟向唐风,这看起来略有几分木讷的少年,经由这般沧桑,他赫然不在是同龄人那般稚气十足,他更像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骨髓中流淌着傲气,灵魂中焕发出侠骨。
“唐风,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儿再继续修炼。”楚玉透过树叶缝隙,看着天边渐渐褪尽下去的晚霞,对唐风高喊了一句。
唐风“呃”了一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楚玉憨笑了几下。
楚玉玉步疾挪,从怀中掏出了一方丝绸汗巾,抬起手,为他擦拭汗珠,嘴上有几分嗔怪地道:“唐风,你看你,‘驭鱼’乃是易宗入门功法最为粗浅的,练得汗流浃背。”
但言语中充满了关切之情,她的青葱玉手,柔软如若无骨,随着汗巾散发出阵阵清香,唐风感觉额头透出一丝凉意,竟是有几分贪婪地吸吮着那股弥漫的芬芳,痴痴地陶醉道:“楚玉,你真美,美得香醇。”
楚玉脸颊泛红,将丝绸汗巾一把搭在唐风手上,揶揄道:“小坏蛋,尽瞎说,不理你了。”言毕,她转过身,望着远处幽深的树林,这一片荒林之中,荆棘丛生,荒草几乎湮没过一人那么高,看不见的幽邃。
楚玉的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一瞬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绽放开来,花蕊甜蜜,花朵娇艳。
唐风木然地握着那一方丝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略微迟疑,忙致歉道:“楚玉,对不起,我呆头呆脑的,不会说话,惹你不开心了。”
楚玉“噗嗤”笑了出来,转过身,美眸颦然,迷人之至,她眨巴着眼珠子,缓缓地道:“你真是个小冤家,小傻瓜,嘻嘻,走吧,我们回去吧!”
唐风对这一颦一笑的楚玉,有点琢磨不透,时而感觉这楚玉亲切非比寻常,时而感觉她又宛若天上的仙子遥不可及。终究他只好将手中的丝绸汗巾递给楚玉,吟声道:“谢谢你的汗巾。”
“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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