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镜+番外 作者:胭脂醉红妆1(潇湘vip2014.4.1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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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镜+番外 作者:胭脂醉红妆1(潇湘vip2014.4.14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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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缘浅?他们之间明明到了情比金坚,海誓山盟的地步,却奈何抵不过一纸诏书!权利,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么?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如果有下一世,那么,他一定要大权在握!

    揽着慕容薇音尸体的怀抱变得越来越紧,这个白雪覆盖的世界,寂静的只剩下他和她。

    “渊儿,薇音她,去了……”慕容瑜拍着夏侯渊的肩膀,忍不住老泪众横,虽然为了江山,他对不起她,但是,他是确实疼爱这个女儿的。看着自己器重的爱将为了女儿痛不欲生,他愧疚着,沉痛着……

    夏侯渊闻言,浑身剧烈一震,突然仰天长啸:“啊……”凄厉的嘶吼,仿佛穿透了云层。又是一口鲜血,众人回过神的时候,夏侯渊的双目变得血一样的红,他兜头一剑,挑落了束发的白玉冠,满头青丝四散开来,随风飘摇,在夏侯渊凌厉的目光下,形似鬼魅,突然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敌我不分,疯一般的乱砍、乱杀。不少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躲闪不及,死于非命,竟然是谁也拦不住。

    “王爷,将军他疯了,怎么办?”一士兵将剑横放在胸前提高警惕,一边询问慕容瑜。

    慕容瑜扶额皱眉,长久的沉默,忍痛一闭眼道:“弓箭手准备,射杀夏侯渊。”……

    ~~~~~~~~~~~~~~~~~~~~~~~~~~~~~~~~~~~~~~

    偌大的一处宫殿里,有名轻纱罗裙的绝色女子正用罗娟拭擦着怀中的一面雕花古镜。那古镜大约上了些年头,泛黄的镜面已经照不出任何景象,与镜面接洽处的青铜锈迹斑斑,外边的一层表皮崛起,险险的没有脱落。若不是青铜上雕刻繁杂的神兽图案,左右两边镶嵌的两颗稀世罕见的碧绿色宝石,倒还真是该作古的弃物了。

    女子忒自拭擦得认真,仿佛拭擦古镜是件多么慎重的事情。一似虎非虎,似貂非貂的小兽,嗖得一下,飞窗而入,稳稳落于女子纤细匀称的肩头,呼啦转悠了几圈,用雪白蓬松的绒毛讨好地轻蹭女子细腻的脸颊,引得那女子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如珠似玉,异常好听。

    “浮华,知道了,知道了,又该是去收那美人的魂魄来养镜子了吧?”女子轻触小兽的绒毛,嗔道,“你个急性子,那慕容薇音的故事,我已经在镜子里都看到了,怎么会不知道时辰呢,且等等,待纤阿我把镜子拭擦好了,就带你去人间。”

    原来,这位拭擦镜子的绝色女子,乃是前不久刚刚得道升天,位列仙班的一位小仙,名唤纤阿,是王母吩咐掌管上古神镜的仙子。

    要说纤阿仙子手上的这面镜子,来头可不得了,乃是上古时候就遗留下来的神器。传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威力巨大,足够毁掉十个八个天庭的。真真假假也犹未可知,至少纤阿没有亲眼见过。

    只是,如此好用的神器,不知怎么的被谁封印了起来,一封印就是上千万年,如今更是破败得跟个破铜烂铁似的。虽然样子古旧了点,但人家好歹是上古时候遗留下来的神兵利器,丢是丢不得的,万一哪个捡到的神仙机缘巧合解开了封印,与天庭来说可是翻天覆地、风云变幻的大事。

    本来么,从上古时代遗留的东西也就不多了,天庭和众仙也稀罕得紧,权当文物留了下来,还差人妥善打点起来,纤阿就这么领了这份说要职,鼎鼎重要,说闲暇,万分闲暇的职位。

    古镜开天辟地,令风云变色的威力,纤阿倒是没有见识过,仅知道这古镜若是没有美人的魂魄滋养,不出千年,就和东海龟丞相的乌龟壳有的一比了。问题是,这古镜倒还挺讲究,挑挑拣拣地喜欢自己选美人,但凡是它选上的美人,就总会出现在镜子上。

    所以,闲暇之余,纤阿常常守着古镜,听它讲述美人的故事,权当打发打发仙宫里闲得发霉的时光。

    用特制的黑布密实地包裹了锁魂镜,仙阿摇身一变,给自己换了一副面孔,穿上凡间姑娘家的衣衫,巧笑嫣然地唤了声浮华。名字叫做浮华的小兽,也是陡然一变,身体骤然变得又高又大,威风凛凛,长毛覆盖的背上还有一对雪白的羽翼。

    纤阿跨上浮华的背,一转眼,就隐入云层不见了踪迹。

    纤阿驾轻就熟地收了慕容薇音的香魂,只见刚还不断龟裂的青铜四周,已经焕然一新,雕刻的图案也越发逼真明朗了几分。

    纤阿笑着摸了摸停在肩膀处的浮华小兽,功德圆满,是要立马回天庭去么?不知道怎么的,纤阿突然想到了那个身中数箭的男子。从慕容瑜破城,夺得大启国的江山,登基为皇帝到现在已经过了月余,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来,她这次来人间确实算错了时辰,要不是锁魂镜看上的魂,阎王不收的话,她恐怕还真要费一些周折。为此,她刚才还受到了浮华的鄙视。纤阿颇不以为然,如此没有时间观念的神仙,天庭大有人在,她也算不上一枝独秀,现在,任务也不是顺利完成了,多一天少一天本来么,也没有多大区别。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过是呷口茶的时辰,她算不准也情有可原嘛!

    正想着,纤阿路过了一家茶楼,说来也巧了,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说到慕容薇音和夏侯渊两人间的故事。继巴邑第一美人死后,这世上还没有出现新一任足以接替她的绝代佳人,多少令人惋惜。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道:“慕容贵妃,一曲作罢,引得无数将士垂泪深思啊,仅仅一人一琴一把嗓子,就这么结束了一场战役,实乃大启国的救世主啊!”

    “那,那个夏侯渊呢?”听书的散客剥着花生、毛豆,磕着瓜子,品着小酒,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书人想要卖关子,又经不住底下人的催促,说道:“这个么,有人说,夏侯将军被万箭穿心,立即毙命,被他的良驹驮着不知去了哪里,也许就曝尸荒野了。也有人说后来见过这位将军,只是他貌似疯狂,终日醉生梦死,疯疯癫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概看错了吧。”

    “这还真是稀奇事,还有你严半仙不知道的事情……”茶楼里的人声渐渐淡了下去,纤阿的心念一动,一晃眼,眼前就出现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那乞丐满身脏污,一身酒臭,醉倒在一出墙角,嘴里还念念有词,反反复复不过两个字:“薇音。”

    纤阿扭头对着浮华道:“诶!浮华,你说感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为什么明知道没有好的结果,他们却始终飞蛾扑火,引火自焚?就比如眼前这个人吧,一直以来,他经历了几世的情结,为什么就看不破呢?”

    每次去收魂魄,遇见的就是下一世的他,渐渐的,纤阿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他到底破了怎么样的天规戒律,又或者有这么执着的信念啊!爱情这种东西,既然如此痛苦,难道不是避之唯恐不及么?纤阿不懂了。

    看着眼前的人转醒,纤阿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道:“喂,夏侯渊,如果有来世,你想要做什么?”

    “如果有来世,我定要大权在握!”乞丐的眼中已经不复醉酒时的迷乱,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冷光。

    听说,带着执念投胎的人,下一世的时候,就会依稀的记住些什么,难道是真的么?

一 纤阿

    十里云海翻腾,万丈金芒流霞。天宫养心殿内,雕刻饕餮神兽,勾勒双生并蒂莲的青铜虚鼎,惯例燃着熏香,熏得整个大殿袅袅娜娜,仙雾弥漫,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纤阿百无聊赖地一手托住下颚,一手端握着锁魂镜,左后睨看镜中波光粼粼,如搅乱一江春水模样的镜面,哀叹道:“这镜子也忒会把人照丑了。天宫里见过我的神仙,都说我长得像另外一个从未罩面的女神,却也不与我细说,不是平白吊着人胃口么,当真太不厚道了!”

    从上次于凡间锁了魂回来,九重天上的日头又径自升降了六十几个来回,锁魂镜被修缮得焕然一新,餍足地许久没了动静。蜡黄的镜面,连端看一下仪容都是个奢望。纤阿掰了掰手指,鼓了鼓腮帮子,歪头自言自语道:“过了这么久,他不知道怎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如愿投生到帝王将相人家?”

    想法猛然一过,她又奇怪自己没事怎么突然想起他来。左右前后在大殿里一番翻弄,唤了浮华两声,也没有回应,心道不知道又去哪里逍遥快活了。果然,日子要是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纤阿于镜案上搁下镜子,决定出去寻浮华一寻,却不知道,没等她走上几步,原本蜡黄全无反光的镜面,突然一亮,折射出迷幻的紫光,一晃眼的功夫,就如闺中小姐新打的梳妆镜一般,亮堂堂的,镜中白影一闪,似乎掠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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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葛国与流桑国的交界处,有一个万年冰封的极寒之地,终年冰川积雪覆盖,人迹罕至。因为地处要塞,覆盖的面积盛广,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竟似与天地相壤,所以被称之为天山。天山的主峰——雪女峰,更是传说中极难攀越的天险。也正是因为这处天堑相隔,百葛国和流桑国百年来互不相扰,也算相安无事。

    万里冰封,千里雪飘,翩然雪海间,有一个舞动的精灵。正翩翩起舞的少女,大约八九岁的模样,肤色莹白如玉,欺霜赛雪,小巧的瓜子脸上,嵌着一颗星辰失色的璀璨明眸,远山般的黛眉间,有一颗粉嫩的樱花胎记,倒像是浑然天成的一粒朱砂。小小年纪,已初具祸国殃民的潜质。

    少女的身姿曼妙,仿佛柔若无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衣袂翻飞间,竟然身轻如燕地立于一朵盛放的雪莲花瓣上,透明的雪莲花瓣,与冰雪同色,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佳良药,千金难买。

    少女的舞姿曼妙轻盈,长久于花瓣上翩翩起舞却竟然不伤莹白脆弱的花瓣分毫,实乃天下罕见,竟然有人将舞艺练得如此如火纯青。只是天山雪女峰上向来人迹罕至,连鸟兽虫鱼,一干畜生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只剩下接天覆地的白,寂静一片,如此惊鸿一舞,便也没有人能一饱眼福了。

    眼见日头渐落,少女拾起地上的披风,一拢身上的貂毛大袄,蹲下身,轻轻抚了抚怒放的雪莲,准备下山。九年来,她对这一代已经轻车熟路,上下来回,不少于上万次。

    不过走了几十步,突然看见不远处积雪下,似乎有些异样。皓皓积雪掩盖下,露出一头如瀑的长发,夹杂着一块鲜红,异常扎眼。天山上怎么会有人被掩埋在雪地之下?好人,坏人?她如今是救还是不救?少女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最终还是迟疑着朝那处人影靠拢,仿佛有一股什么力量推动、蛊惑着她朝前。徒手挖了一些积雪,她白皙的手指,隐约见紫,麻得没有了知觉。

    少女将双手拢在口鼻之下,不住地哈气,掌心周围升起大团大团的白烟,冻僵的手才有了些许的知觉,继而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被大雪掩埋的人翻了上来,自己却因为施力过猛,跌坐在雪地上。顾不得拍下身上的落雪,她出神地看着雪下人的庐山真面目,是个男子,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少女看着男子的容颜,暗暗红了脸颊,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难道天下的男儿都是长得这幅模样么?事实上,她也鲜少单独见到陌生的男子。

    她自记事以来就是天山上的圣女,无父无母,连抚养她长大的奶娘,都被勒令不可随意接近她,虽然身份尊贵,得教里帮众的拥戴,也算衣食无忧,却始终孤单一人。他们虽然对她恭敬,却让她觉得疏离。雪女峰上,唯有一种颜色,铺天盖地的白,没有动物与之嬉戏,没有同龄人一道玩耍,她其实很渴望有人陪着她……

    此刻,男子狭长的双目紧紧地闭合着,看不见浓密卷翘睫毛下,那双神秘的双眸是如何的流光溢彩,霞光沥沥,安静的模样,让他有种白兰般清新淡雅的感觉,但是,他的身上却着了一件火红的衣衫,那热情似火的颜色一下子冲淡了他的温文尔雅,反而,带了一种妖冶。

    明明是反差极大的两种感觉,在他身上,却并不突兀,反而极端的和谐。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可仙可妖。淡雅如谪仙出尘,妖娆若妖孽祸世!

    现在是要如何?要她背他下山,她单薄的小身板肯定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她身为雪山圣女,从小就被教导要远离世间男子,男女有别,她注定是要避嫌的。但是,就这样放任着他躺在雪地里,不出一时三刻,他就又会被积雪覆盖,定然见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少女踌躇着,犯了难,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催眠似的唆使她,救他,要救他!

    看着男子褴褛的衣衫,斑驳的刀痕,外翻的雪白皮肤,结痂的伤口,少女轻咬薄唇,将双手放在男子的腋下,步履蹒跚地拖着男子一路朝着一处山洞而去。

    风起,天上续续地降着飞雪,一深一浅的脚印倾斜,带着拖拉重物的痕迹,一路蜿蜒,两个人的身影隐没在雾蒙蒙的一片飞雪中,逐渐被隐藏了踪迹。

    ……

    身上暖洋洋的,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热气,带着幽兰的芬芳。他这是死了么?全身火辣辣的的疼,一瞬又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宇文昊天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脱力,竟然连抬手这种举手之劳的动作,都变得艰难晦涩。他这是怎么了?

    “噼啪”一声,篝火燃断木头的声响,宇文昊天阴冷的双眸顷刻间睁了开来,一时间流光飞射,如利剑出鞘。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过于的警惕和寒冷,狭长的挑花眼下,那双黑曜石般剔透的明眸,顷刻间就能让人的呼吸一滞,竟然是连女子看了都要自愧不如。男女混淆,雌雄莫辩的绝色,却不会给人柔弱可欺的错觉。

    他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掠过周遭的事物,定格在她脸上,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咧开一抹江山为之失色的笑容,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道:“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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