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铁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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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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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能和此三人一会为憾,今日,唉,最着侠名的范立亭竟尔死去,我——”

  岳多谦明自他的意思,黯然一笑。

  登时,两个盖代奇人相视互看一眼,在他们心中,都有着同一个意念,他们觉得,他们互相已经能够了解了。

  半晌,岳多谦猛可跨前二步,走到木桌边,拿起那只笔,振笔一挥,在那大红柬纸上已写下三字。

  他宏声一笑道:“好!这样好极了。”

  班卓一瞧,只见一行字添写在自己姓名之后,龙飞凤舞,正是“岳多谦”三字。

  岳多谦大笔一挥,在两人姓名下加上“顿首”两字。

  写完随手一掷笔,反身道:“班兄可作如何打算?”

  班卓爽快的答道:“从正门进去,大大方方投柬拜庄,嘿——”

  岳多谦一点首,沉声道:“现在?”

  霹雳神拳用力点点头,霍地向外走去!

  岳多谦心中忖道:“瞧班霹雳约摸五十开外,顶多和程景然年纪一般大小,雷公的造诣我是亲眼看着,老班却绝不比他稍逊哩!”

  不消片刻,两人已走出柏林。

  胡家庄。

  在这阴暗的天,衬托出这威武建筑物,益发显出一股不可深测的味道。

  天空黑沉沉,雪花倒也没有飘落,管看门房的胡家弟子用力嗅嗅这周遭沉闷的气氛,他好象有预感这胡家将有一场震山摇岳的大风暴。

  缓缓走到门边,费力的拉开那沉重的铁门,站在门口,门前官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天上是黑的,地上是白的,在远处天地交界之处,却是一遍灰茫茫的色彩!

  看门的唤作胡千,自从昨夜那笑震天南萧一笑拜庄以来,他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天早上老爷子胡笠还特别关照以后姓萧的再来,务必要恭敬以待。

  这倒奇了,胡千心中虽是不服,但口中却不敢说出来。

  蓦然,一阵北风猛然迎面吹来,胡千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眯眯眼,睁开一看,猛可大吃一惊。

  只见两个人影好端端的站立在自己身前不及三尺!

  这可奇怪了,眨眼间竟出现两个人,自己却是一概不知,胡千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后退一步。

  定定神,看清楚了。

  只见左首一个老人白发白髯,配合一袭宽大的白衫,寒风中劲然而立,宛如神仙中人。

  右前的也有五六十岁了,却是满面虬髯,熊腰虎背,威猛已极

  胡千看清楚了,猛然他瞥见站在右首的那个威猛老者不断冲着他冷笑,不由心中有点发毛。

  沉吟片刻,两个老人仍是不发一语。

  胡千看管胡家庄大门可有十多年了,什么样子的客人,什么样子的场没有见过,但象今日这般却是从未逢上过。

  猛可那老者冷冷一笑:“嘿!嘿!嘿!——”

  他中气甚足,一开口,但觉声音有如钟鼓齐鸣,胡千吓了一跳,退后数步。

  刷一声,威猛老者从怀中摸出一张大红色的拜柬,递到胡千身前。

  胡千双眼一瞥,猛然全身一震。

  老者右手蓦然一翻,振臂一送,呼的一声,那柬纸竟如一件什么似的,箭也似的撞向那扇铁门。

  “当”一声。薄的一张纸竟比铁块还重,那么沉重的门也不禁震了一震!

  “嘿”!老者又是一声冷哼道:“快拿进去给胡庄主!”

  ………





铁骑令第六章 旗鼓相当



第六章 旗鼓相当

  天空中好象有清朗的色彩了,北风也没有方才那将尖刻,柔和的拂过,雪后天晴——

  胡家庄,这盖代奇子世居之地,抖擞似的倚山面水,傲然而立,有若君王高高在上,俯视着咸阳古都。

  岳多谦和班卓缓缓在门前踱着,那胡家的弟子飞快持着一份足以令天下震惊的名帖,奔向庄内。

  剑神胡笠正在静坐,一手持着一册“庄子”,细细品味其中意境,胡千跌跌撞撞奔来,正想举手叩门,却被在天井中吐纳的雷公止住。

  “喂,什么事这样紧张?”

  胡千疾声道:“程爷,您瞧这柬儿……”

  说着递上大红的拜柬。

  雷公粗粗一瞥,面色猛可一沉,暗暗道:“好啊,好啊,咱们终于会面了。”

  伸手接过柬纸,大踏步走向胡笠的书室。

  他轻轻伸手叩叩门,干咳一声,室内响起胡笠的声音:“是程兄么?”

  程景然推门而入,低声道:“胡兄,热闹啦!”

  胡笠怔了一怔,奇声说道:“什么?——

  程景然寒着脸,双指一送,那张柬纸平平稳稳飞向胡笠,口中沉声道:“胡兄,你瞧这是谁?”

  胡笠伸手一拈,霍地立起,喜声说道:“班卓?岳多谦?是他们?”

  “是他们!”程景然低声道。

  胡笠又道:“妙啊!可怪他俩怎知程兄也在敞庄,这一来七奇中倒有四个聚会在一齐了,这确是武林间百年来的盛会哩!走!程兄,咱们迎客去!”

  程景然摇摇头道:“我看班霹雳此行不怀好意——”

  胡笠一怔,随即会意道:“那么——那么岳铁马呢?”

  程景然仍是摇首,不过却截铁断钉的道:“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不管,硬来硬挡。啊!兄弟素闻班卓神拳无敌,兄弟却以为……”

  胡笠也似豪气勃发,疾声道:“那当然,碰碰也好,也总不负这几年苦心研钻!”

  说着,和雷公一同步出房门……

  斗室中,炉火熊熊,虽是大冷天,房内还是温暖如春。

  岳多谦和班卓并步立在门槛前,五步外,雷公剑神双双而立!

  岳多谦拱拱手长声道:“两位想必见到那纸柬了……”

  胡笠点点头,迟迟道:“不知两位台甫怎么称呼?”

  敢情他们七奇各都从未见过面。

  班卓微微一笑,岳多谦轻声道:“老朽岳多谦,这位是班兄。”

  胡笠颔首,班卓却接口道:“胡庄主对于咱俩之临甚感疑惑是不?”

  胡笠一惊,暗暗忖道:“怎么他倒知道我是谁人?”

  口中不言,却道:“是啦,两位大名震天动地,斗然驾临敝庄,胡某有失迎迓!”

  他身旁的程景然却不以为然,岳多谦背后挂着的棉布包;分明包着他名震天下的“舍命双环”,那有上门拜庄的还带着武器的?

  正思索间,胡笠却道:“两位驾临敝庄,这是请都请不到的,千万要盘桓数日。”

  班卓没有出声,岳多谦可真以为胡笠在装傻,忍耐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胡笠这一来面上可挂不住了,不过他乃是一代宗师,神色一变,没有发作出来。

  雷公程景然心中一怔,暗暗想道:“素闻七奇中班卓为人最为急燥,但今日一见,岳铁马似乎比他还不知礼,哼!哼!这家伙六七十年是白活的啦!”

  心中怒火上冲,忍不住开口道:“程某斗胆请问两位一句,两位怎知程某居息于胡家?”

  岳多谦望他一眼,默不开口,班卓猛可仰夭哈哈大笑,他可是有意出声,声含内力,屋瓦震动。

  胡笠面上又是一变。

  程景然沉声道:“班大侠,是程某有什么使阁下见笑吗?”

  班卓微一住声,连声道:“没有!没有!”

  但说话之间,神色中可仍全是笑意。

  程景然忍不住,寒着脸道:“这就奇了,我说,班大侠—一我说,两位怎知程某居息于胡家?”

  班卓故意顿了领,也是放下脸沉声道:“我说——咱们都到过贵庄啦,亲眼目睹,怎不知晓?”

  程景然一惊,胡笠可放不下脸了,暗暗忖道:“什么?他们竟在胡家庄中来去自如,而我们一无所知?”

  那边程景然对班卓点点头,惊声道:“是么?”

  胡笠猛可上前一步,尽量放平自己的声调:“两位在敝庄中来去自如,到底是不放胡某在眼内了。”

  班卓面色一沉,岳多谦道了声:“不敢!”

  胡笠不理,一挫语势,接口说道:“我胡笠并非什么英雄豪杰,但是敝庄百十年来,倒也没有人能上门发横发威!”

  班卓哼一声,冷冷道:“是么?”

  他这乃是学方才程景然的口气,程景然心中一怒,狠狠盯了班卓一眼。

  胡笠理也不理,连接着说下去:“岳大侠和班大侠都是武林北斗,胡某一向是敬佩的,但是两位要在胡某家中称老大,胡某倒有点不能相信。”

  岳多谦和班卓齐齐冷笑。

  胡笠长吸一口气,不理两人冷笑,一字一语道:“两位若是瞧着咱们不顺眼的话,只管招呼下来就是。”

  班卓气极反笑,岳多谦却道:“胡庄主此言差矣——-”

  胡笠不理,疾口又道:“昨日夜中,笑震天南驾临敝庄,黑夜中似有人发出一指,想必系两位之一了!”

  岳多谦笑而不答。

  胡笠道:“两位好功夫,好本事,纵横敝庄,胡某自忖一无所觉,很是惭愧。”

  登时斗室战云密布,一片寂静。

  岳多谦和班卓干脆不出声,算是默认。

  半晌,岳步谦忽然上前一步,抱抱拳,朗声道:“不瞒胡庄主,老夫此来,确有一事相求,尚请庄主能以实见告。”

  胡笠点点头,他看着这名列七奇第二的名手,白发白髯,气度宏伟,有如神仙中人,心中实是甚为折服,是以对他始终有一种好感。

  岳多谦干咳一下,缓声道:“散手神拳范立亭,胡庄主想是知道的了!”

  胡笠一怔,点点头。

  程景然一听范立亭,也不由得直起身来。

  岳多谦心中一酸,暗暗忖道:“立亭弟,你瞧这些武林奇人,那个不对你极是注重,可惜你先去一步。否则只身纵横湖海,是何等气势!”

  这个念头一闪而灭,岳多谦又道:“这可不是老夫捧他,范立亭的功夫可高强得紧?”

  这一点,胡笠和程景然都是衷心承认的,他们一齐点点头。

  岳多谦缓缓接着说道:“譬如说—一譬如说姓范的死在某人手中——”

  说到这里,可再也忍不住声调斗然加强,嗡的骤响一声。

  胡笠和程景然象是一惊,一齐脱口道:“什么?”

  班卓虽是已闻此讯,但也禁不住长叹一声,他可奇怪怎么岳多谦竟能忍受得住,直挺挺的身躯一丝也没有移动,只是面容沉沉,声冷如冰。

  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胡笠的脑际……

  岳多谦肯定的点点头道:“下手者若是一个剑手,那么——”

  说到这里,斗然一住。

  胡笠和程景然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剑神忍不住尖声道:“七奇之中,只有区区胡某惯常使剑!”

  岳多谦点头道:“岳某当然不敢有疑胡庄主,但斗胆请胡庄主见告一下—一”

  胡笠心中斗然明白,他象痛苦般呻吟似的哼了一声。

  两天之间,胡家庄一连来了两桩一模一样的事:笑震天南在先,岳多谦在后,他们来意可说一无异处,不同的仅是岳多谦的态度比萧一笑要稍为谦和一点。

  程景然忍不住插口道:“岳大侠,此中事情必有多重误会,昨日笑震天南也是如此,硬说胡兄剑洗罗信章罗镖头全家——”

  岳多谦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

  他故意顿了一顿,然后沉声道:“因为那发出一指的正是老朽!”

  程景然面色一变,敢情他对昨日那一指之危仍不能释然于怀。

  胡笠此时心中已然明白,却不开口,暗忖道:“又是一桩事,哼,那家伙……他竟能打死范立亭,难怪岳铁马如此情伤了。”

  思索之间,口中答道:“岳大侠听我一言,胡某人明知其中原委,可惜个中曲折太多……此事胡某人至不济——唉不说也罢!”

  岳多谦哼一声,胡笠似乎突然强硬起来,疾叱道:“岳大侠,你把我姓胡的看作什么人啦,胡某说一是一,若是不能见信,就请便吧!”

  程景然一旁也插口道:“程某也可明证,不知范立亭大侠何时去世?”

  岳多谦一怔答道:“半月以前!”

  程景然点点头道:“这就是了,半月以前,胡兄和我一齐在……”

  胡兄疾口道:“程兄,别再提了……”

  他认为对敌人,尤其是对岳多谦和班卓解释清楚乃是一种示弱的行动,别人不能了解他,那时别人的事,自己是何等人物,决不可稍行示弱。

  程景然疾然止口。

  岳多谦双目一凝,盯住雷公,然后缓缓把目光移向胡笠,沉声说道:“胡庄主对这档子事,最好能有一个交待,老朽此来就是这个意思。至于班兄,他此行目的——”

  话声戛然而止,岳多谦的目光又移到程景然面上。

  程景然怎懂么不他的意思?怒哼一声,大声说道:“班大侠是来会老朽的,那就是了!”

  班卓一怔,他并不懂程景然是什么意思。却听程景然接着又道:“班大侠号称霹雳神拳,老实说,这个名头,我姓程的就是瞧不入眼!”

  班卓大怒,冷笑连连道:“原来如此,程大侠敢情瞧我姓班的不顺眼哪!”

  程景然肯定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班卓强忍怒火,疾叱道:“当年咱们七人名著武林,班某时常想到,七人之中,竞有两个是以拳脚著称,是以心下第一愿望便是要会会你程景然!老实说,班某此次入关中,无非便是要找你较量较量!”

  这句话太过露骨,雷公果然怒气勃发,冷笑道:“姓班的可别卖狂,你的‘神拳’两字,在程某眼中还不当一回什么事!”

  班卓吼道:“那你就试着瞧——”话方出口,一步抢上,猛可打出一掌。

  雷公程景然口中虽如此说,心头可不敢丝毫大意,右手一曲,化开一掌,同时间里还了一脚。

  两们是当今拳招上之泰斗,招式才出,劲风激然,一旁站着的岳多谦和胡笠都不由一怔。

  程景然猛可一封,后退两步,沉声道:“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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