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天涯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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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天涯浪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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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开启。
  厅门里的五名少女退了开去。
  韦烈一眼便看清了,心头震动了一下。出现在房门外的,是一个美艳娆媚的女人,云鬓蓬松,脸上的红潮未褪,眉眼还含着浓浓的春意,外衫没扣,用手掩住,隐隐露出白玉般的肌肤,那份姿态说多撩人有多撩人。
  翠姬上前数步,笑意上了粉靥。
  韦烈心里又悸动了一下,如果王雨就在房中,一男一女做了什么不问可知了,这女人的年纪比王雨大了许多,他是这样的人吗?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声音柔媚得颤人心弦,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煽情的眸光直照在韦烈脸上。
  “在下‘武林公子’韦烈!”韦烈是一脸正气。
  “武林公子,嗯,听这名号想来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惜久不出江湖,变成了孤陋寡闻,来此何为?”
  “找芳驾的楼上佳宾!”
  “你……是找王公子来的?”
  “正是。”
  “嗯!天生的一对,羡慕煞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仅只是朋友?”翠姬眉毛挑了挑。
  “那还会是什么?”韦烈心中犯了嘀咕,尤其那句“天生的一对”是什么意思?这女人邪得实在可以。
  “我以为你们……”说了半句停止了。
  王雨从房中踉跄步出,衣衫不整,脸色也不正常。
  韦烈直皱眉,对王雨的人格大打折扣。
  王雨手扶桌角,人似乎还在晃。
  “他喝醉了!”翠姬笑着代王雨说明。
  “在下看得出他是喝醉了,醉得不知自己在做什么!”韦烈的声音很冷,他的心也同样冷,为王雨而冷。
  “我跟他还能做什么?”翠姬嫣然一笑。
  这种女人在面对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时,居然还谈笑自如,不知天下尚有羞耻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韦烈摇了摇头,望向状极狼狈的“多事书生”王雨,心想,“不管他有多大本事,毕竟是年轻了些,面对这种女人又喝醉了酒,有几人能把持得住,听两书僮说,他是听到琴声才来的,八成是以前遇到了知音,在有意的安排下,不自觉地坠入陷阱是可以谅解的事。”
  “王老弟,你怎么会醉成这样子?”
  “我……韦兄……牡丹滴露……够强!”
  这句暖昧不明的话,听得韦烈大不是意思。
  “你还没醒吗”
  “小弟我……心里明白。”
  “明白就跟我回去。”
  王雨摇摇不稳地举步,翠姬伸臂拦住,这一伸手,外衣便放开了,酥胸便袒露了一半,但她似乎不以为意。
  “韦公子,来者是客,稍坐何妨?”
  “在下有事在身,改日再来拜访。”韦烈以最大的忍耐力按捺住心火。
  “你真的会再来吗?”翠姬一厢情愿地问。
  “必要时就会!”韦烈话中有话。
  “何谓必要之时?”她毫不放松。
  “在下看不必作言词之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给我面子?”翠姬语气已变。
  “面子?”韦烈冷冷一笑。“在下的确没考虑到芳驾是这么爱面子的人,真是失礼之至,不过……这也只有留待以后再说了。老弟,你还赖着舍不得走?”目光转向王雨已变为严厉。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韦兄……”王雨想举步但手臂被对方格住寸步难移。“小弟是酒后乏力,再稍稍休息一会儿便好。”
  “哈!居然称兄道弟,像真的一样!”翠姬作出非常好笑的样子。“韦公子,他走,你留下如何?”
  “在下的确有事。”
  “你两个都走,这竹楼岂非又要冷清了?”
  “芳驾如果怕寂寞,可以再找别的,天下男人比比皆是,以芳驾的这份能耐,何愁座上无客?”韦烈这两句话可以说极尽讥讽。
  翠姬不以为忏,故作不懂。
  “我一向讲究‘缘份’二字,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韦烈已经不耐了。
  “王老弟,我扶你走!”他边说边挪步。
  六名少女蠢然欲动,但被翠姬以眼色制止。
  “站住!”翠姬娇喝,但声音不大,笑容也没敛。
  韦烈已到对方身前三步之处,止了步。
  “芳驾想说什么?”
  “我一向和平处世,不喜欢暴力血腥。我跟你的王老弟既是有了缘,琴箫共鸣,对你当然要留三分情,日后也好见面,你既然执意要走,我也无计留宾,请吧!”她说完,侧移三步,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在下会记住这份情!”韦烈极有风度地微微一笑。
  王雨挪步,仍有些不稳。
  韦烈伸臂拦腰抱住。
  “不要!”王雨挣扎。
  “老弟,别逞强了,你下竹楼都难,就甭说过涧了。”另只手伸出手把王雨横抱了起来,转身出到楼栏,纵身而下,疾行到涧边。
  王雨闭上了双眼。
  韦烈相了相形势,重新把王雨抱牢。
  王雨轻“嗯!”了一声。
  “用力搂紧我!”韦烈叮嘱一声。
  “唔!”王雨扭侧环臂。
  就在王雨扭动之际,韦烈感觉到手臂弯环处似有异样,一个男人的胸脯不可能软绵而有弹性,心弦“咚!”地一震颤,但他无暇再往下深想,蓄足势,飞旋而起。
  王道、洪流与两名书僮已在对面睁大眼巴望。
  王雨身躯出奇地轻软,出乎韦烈的预估。
  巨鹰升空,一个盘旋,落在涧谷中央的树帽,准备借力再起,就在向下一用力之际,韦烈突觉双足似被什么柔韧的东西缠住,裤脚衣摆也碰上了钩刺,立知不妙,还来不及应变,人已往下沉,瞬间没入翠盖之中。
  “啊!”谷边爆起一阵惊呼。
  “这怎么回事?”洪流一向惜话如金,现在却先开口。
  “有文章!”王道目注谷中。“以公子的能耐,绝对不会失足的,这树帽子里定有古怪,这下可惨了!”
  “怎么办?”立仁差点想哭。
  “不要紧,总会有办法的。”王道自慰似地说。
  “王大哥,你快想办法!”立义接上一句。
  “我正在想!”王道抓耳搔腮。
  韦烈紧抱住王雨,勉强腾出一手想抓住树枝以免直坠谷底,但无枝可抓,树幕是半壁间横出的树木结成的,不是由谷底上长,树幕一破,下面是空的,而下坠是加速,他又不能放弃王雨,两人直坠,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心念才一转,忽觉被软软的东西兜住,惊魂未定,已意识到下面张了网,是刻意布置的,网的张力有限,重点集中下陷,两个人被兜成了一个人,巧的是韦烈在上,王雨在下,叠得很实在。
  王雨经一吓,酒意已消了八成。
  “韦兄,我们……侥幸不死!”
  “老弟,后果还是难料,这种布置太巧妙了。”
  两人只交谈了一句,那网忽然收摆,朝壁间移去。
  这一来,两人被裹成了肉粽。
  韦烈可不敢冒失破网,网一破人必再次下坠,下望一片乌沉沉竟不知有多深。壁间出现了一穴口,网朝口里收。
  刚入洞,有手指重重点来,什么也没看清人便失去了知觉。
  韦烈醒来,发觉自己是躺在一间华丽的房间里,锦帐绣衾,软绵绵褥子很厚,照明的是一盏雪亮的银灯,幽香沁鼻,证明这是女人的寝卧。
  他想起身,但全身似被抽去了骨头,成了个肉人,软嗒嗒使不出四两力,头晕得很厉害,仿佛是大醉之后,转头用眼扫瞄,房里除了自己没第二个人,显然对方把自己和王雨分开了,不禁苦苦一笑,接下来会是什么花样?
  空气是死寂的。
  韦烈测试了一下,穴脉畅通,就是功力无法提聚,显然是先被制住穴道,而后又以别的方式取代。
  定下心来,百无聊奈,他忽地想到抱住王雨时那分异样的感受,是真实的,绝不是错觉。
  王雨先拒绝自己抱他,而后闭上双眼,再加上那娇女暧昧的言词,这说明了什么?难道王雨易钗而弁,他是女儿之身?
  心念及此,心头怦怦乱跳起来。
  可是那娇女与王雨先后从房内现身时,两人都衣衫不整,尤其那妖女仅披外衣,里面空无所有,眉目之间春意未消,如果王雨是女的,两个女的会做什么事?难道那女的娇女淫荡到表演假凤虚凰?
  王雨是出于自愿吗?应该不是,他已醉得不能自立。
  如果王雨是女的,她是何来路?
  想着,脸上一阵势。
  房门开启。
  进来的那娇女,一身整齐的宫装,看上去还真的有模有样,只可惜那双媚眼似乎随时都带着春意,使他华丽但高贵不起来。
  翠姬笑吟吟,仪态万千地步到床边。
  “韦公子,这可是你自己失足不能怪我。”
  “当然,在下一向是讲理的!”韦烈火在心里。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
  “正要请教。”
  “神女翠姬,听说过吗?”
  韦烈震得几乎要蹦了起来,可惜没力气,他听师父提到过这一代娇姬,算年纪当已在花甲之外,而竟如三十许人,荡风依然不改,的的确确是个人妖,怪不得她的手下一出手便是武林绝技“兰花拂穴手”。
  “啊!失敬,在下听说过。”
  “韦公子,‘失敬’二字对我是一种讽刺,免了!”
  “在下那位朋友呢?”
  “他与你之间仅止于朋友?”这是第二次的怪问。
  “不错!”韦烈已经想过,所以答得很勉强。
  “你是故作不知,还是有意搪我?”
  “芳驾这话……怎么说?”
  “我脱过她的衣服,解了她的肚兜布,也摸过她的全身,你该明白了吧?”翠姬说这种话是面不改色。
  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韦烈不能再装浑了,他非承认这事实不可。王雨是女儿之身,这对他的冲击很大,双方的情谊已经很深,竟然被蒙在鼓里,这实在相当窝囊。转念一想,江湖儿女只要信守一个“义”字,又何关乎男女,男女之间一样有友情存在,为什么非要扯上私情?想到这里,心结豁然解开。
  “那又怎样?”以反问代替答复,非常技巧。
  “你还是承认了!”翠姬笑笑。
  “她现在人在何处?”韦烈重新拾起话头。
  “当然也在此地,不同房间罢了,你放心,此地没有男人,她不会被侵犯的。”诡异地笑笑又道:“三天之后,你们就可以—道手牵手离开。”
  “三天……为什么要第三天?”
  “韦公子,相逢即是有缘,奇缘岂能错过,这三天你好好陪我……”她用男人无法抗拒的异色目光望着韦烈,不能说是“荡媚”,只能形容为“诱惑”,因为她不是一般邪荡的普通女子。
  韦烈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有反应,但他克制住了。“如何陪法?”
  “谈话,喝酒,作乐!”她坦然地说。
  “作乐包括什么?”这是重点,他非问不可。
  “随兴所至,爱怎么乐就怎么乐。”
  “应该有个限度!”
  “限度?啊!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上床?”
  ——个女人谈这处男女之事有如家常便饭,像喝茶吃东西一样平常,实在令人吃惊,当然,这因为韦烈是正派人,换了别的男人如“花间狐”者流,那就另当别论。
  “对!”韦烈硬起头皮回答,他想到对这种女人说话不必保守含蓄诸多顾忌,那完全是多余的,而且是白费。
  “哟!你要为她守贞?”
  韦烈几乎想吐。
  “可以这么说。”
  “你真是迂腐得可爱,韦公子,美食当前不好好享用一番,宁顾空着肚子,多没意思。”
  她越说越不像话,眸子里那股原先包藏的火焰已冒出了头,娇躯也似在振颤,她自己已先煽起了火不可自持。
  “在下吃东西一样很挑嘴!”韦烈再无顾忌了。
  “你不先尝尝怎知不合口味?错过珍肴多可惜?”
  “在下宁错过也不轻尝!”
  翠姬坐上床沿,伸手握住韦烈的手,摇动着。
  “我们喝几杯,我为你抚琴,如何?”
  “敬谢。”
  “你是木头人?”
  “木头人的传人!”韦烈是将话答话,但却是半真半假,事实上他师父“枯木老人”的另一外号便是“木头人”。
  “你说话满风趣的!”柔荑抚上了他的脸、胸……
  韦烈用手扒开。
  “报告主人!”门外突传声音,是姗姗。
  “什么事?”翠姬扭转娇躯对着门。
  “楼里发生了怪事!”
  “哦!什么怪事!”
  “那瓶牡丹露不见了!”
  “有这种事?我马上来!”说着,又摸了摸韦烈的脸颊道:“韦公子,可人儿,待会我再来陪你。”说完,起身款摆而去。
  “牡丹露?”韦烈自语了一声,忽然想起王雨曾说过“牡丹滴露”这四个字,当时以为她是说的“风话”,想不到真的有牡丹露这玩意。是了,王雨之醉是受制于牡丹露,自己是否也是同样情形?看“神女翠姬”的反应看来,这东西在她心目中必相当珍贵。牡丹露失窃这意味着什么?只“雾里鼠”王道有这本领……
  心念未已,忽觉眼一花,似有人影闪入。
  果然,王道已站在床前。
  “公子,您怎么了?”
  “我无法行动!”
  “那跟王公子一样!”
  “什么,你……见到王公子了?”
  “是的,就在隔壁房间,跟公子一样瘫床上。”
  “你是怎么来的?”
  “我们在对在眼看公子抱着王公子双双沉入树幕,急得不得了,我冒险潜入谷道,先发现吊网和几根上盘的绳索,既而发现半壁间的洞口,我用飞爪索荡过来,胡闯了一通,误打误撞进了王公子被困的地下房间。”
  “地下房间?”
  “是的,在竹楼之下的山腹里。”
  “对!”王道眨眨眼。
  “那我现在是在山腹里?”
  “那‘牡丹露’怎么回事?”
  “是王公子告诉我他是被这捞什子露弄醉的,同时告诉我藏处,所以我就上竹楼把羊顺手牵了来。”
  “嗯,牵得好,我一听有人来报牡丹露不见了就猜到一定是你王道上门光顾,你能设法找到解药吗?”
  “试试看!”
  “好,那你就去吧!”
  “我是想……先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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