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 by 不为什么- 第2部分

画了一个一个圆圈之后，到底我们要去向哪里？　

04．　

时间过的挺快，转眼月底了。新栏目正在做后期，排档期。王程倒是轻闲了很多。从监制手里接过一沓不厚不薄的钞票，心情也好了许多。尽管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可总得让我们笑不是？　

回到组里，两个唧唧喳喳的女主持嚷嚷着要王程请吃饭。王程心里起腻，但装着钞票又不好拒绝。想了一下〃晚上有饭局了，答应了一个朋友。〃　

〃谁啊？〃小主持不依不饶。　

谁？这个城市里有谁？王程没时间多想〃宋宜宏。〃　

〃嗨，打电话叫他出来。〃　

王程手虚弱的挥了一下，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老宋。〃小女孩按着免提那边交流声滋滋作响。　

〃谁呀？〃　

〃我，小赵。你晚上和王哥约了吃饭？〃　

〃嗯？〃　

王程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个傻小子。　

〃我们也去行吗？〃　

〃啊？〃　

〃就这么定了啊。王哥，哪吃？〃　

〃你们定吧。〃　

〃那就天赐源吧，晚上6点半啊。〃　

〃那什么，我。。。。。。〃电话已经挂上了，小女孩耸耸肩，对自己过快的动作表示了一下抱歉。　


晚上6点半，组里七八个人坐在饭店的雅间里，惟独少了宋宜宏。　

〃这个老宋，去哪了这是。电话也打不通。〃　

〃别等他了，你们点菜吧。别给我省钱。〃　

〃那是自然。〃　

不一会，菜摆了一桌子，〃边等边吃吧。〃王程也饿了，看见一桌子人蠢蠢欲动，索性就先下了筷子。　

不知道人们怎么就那么能喝，先分了2瓶白酒，没一会就见了低，正说着再要两瓶呢，门哗的推来了，宋宜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大家把他让到挨着王程的位子上。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不准时啊你。〃小赵首先发难。　

〃那什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县里呢。〃　

〃你怎么和王哥约的？〃　

宋宜宏看了王程一眼〃临时的活。我把编导自己扔那打车回来的。〃　

〃行了行了，小宋你还不自罚三杯？〃　

〃行啊。〃宋宜宏去拿啤酒。　

〃啤酒不行，知道你正口渴呢。上白酒上白酒。〃　

一两一个的杯子，在宋宜宏面前齐齐的摆了三个。　

〃都喝了啊。〃　

〃先吃口行不？〃宋宜宏可怜兮兮的。　

〃那哪行啊，先干了。〃　

王程看不下去了，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害得小宋从县里跑回来不说，还要喝这么多酒。〃一杯吧，咱们慢慢喝。〃　

〃那哪行啊。〃在座的幸灾乐祸的众人一起嚷到。小宋闭了眼睛，皱着鼻子，端起来咣咣全喝了下去。　

喝完拿起筷子不管夹起什么就往嘴里送。　

可怜的孩子，王程心想，看见他的狼狈样又不自觉的笑了。　

没吃东西加之喝的挺急，小宋一个劲的出汗，把黑色T恤都殷湿了。　

〃你很热吗？空调开的挺大的啊。〃王程看着宋宜宏光亮的额头上不断冒着细密的汗珠。　

〃我一喝酒就这样。冬天也这样。〃　

〃所以这小子喝不多。〃导演白老师端起酒杯就和小宋喝。小宋一饮而尽。　

〃不行了，这汗出的，我脱衣服了大家都没意见吧？别趁机占我便宜啊，尤其你们俩，小赵，小孙，每次你们都吃我豆腐。〃　

〃切～谁不知道你一喝酒就一个暴露狂啊。〃　

宋宜宏就把湿透的T恤甩到椅子靠背去了。露出古铜色的结实的肌肉。　

〃啧啧啧，宋哥你是不是练过啊，看这腹肌，喝酒也没喝下去。〃　

〃你皮肤故意晒出这色的吧，你以为你古天乐啊？〃　

〃看看看，又来了吧，你们俩口水留地上了！〃白老师哈哈大笑。　

宋宜宏看来是习惯了，自顾自的端着酒四处招人。　

王程感觉身边的小宋汗水的味道带着摄人的温度源源不端的袭来，暗暗感叹青春的力量。　

〃你跟王哥喝几个啊，就会和我们喝。〃　

〃来来来，王哥。其实我早就想请你喝酒了，一直，〃宋宜宏摸摸脑袋，〃一直没什么机会。〃　

是啊，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自己好象没给宋宜宏什么接触自己的机会，平日里总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上网，只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看电视的宋宜宏礼貌的一笑，连话都少说。估计在人家眼里，自己一定是个难揍的怪人。　

看着皮肤闪闪的泛着亮光的小宋，眼睛里是一种不设防的真诚，王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气〃来，咱们室友也来它三个！〃　

白酒象刀子一样沿着喉咙缓缓向下。　

酒精象几百伏的电流一样刺激着王程麻木的神经。　

是说的，我们的生活是美好的，有朋友，有音乐，有美酒。　

可现在，王程酒入柔肠，心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05．　

这个城市的白酒有些上头，王程后半段有些晕沉沉了，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眼看着光着膀子的宋宜宏喝得红光满面，开始闹酒，把2个小主持人喝的吱哇乱叫。　

白老师老成持重的碰碰王程〃小王，今儿就到这吧。让他们闹下去，天亮也没个消停。〃　

王程点点头，〃走吧。〃　

于是大家呼呼啦啦的站起来，宋宜宏意犹未尽的嚷嚷〃咱们酒吧去吧。〃2个小女生举手赞成。　

〃你们去吧，我们老年人就不参与了。〃王程笑说。　

〃开玩笑，王哥你看着比我还小几岁呢。〃　

〃不去了不去了，今天喝多了。〃　

〃那，〃宋宜宏看看王程，转脸跟小赵小孙说〃那咱们今天也到这吧，改天我请你们。〃　

〃别啊，你们去吧。〃　

〃不去了，王哥咱俩一路。〃　

还没等王程再说什么，宋宜宏把黑色T恤搭在肩上，拍着王程的肩，就一同出了大门。　

王程平日里最讨厌什么称兄道弟，钩肩搭背的，可小宋这动作太本色太自然了，王程也不好意思变脸子。　

两人跟连体一样，站在路边，挥别众人。这情景，到也有些好笑。　

宋宜宏难得看见王程今天如此的平易近人，心里只想着好好和这个平日里冷着一张脸的室友接近接近。有些凉的夜风里，吹动了王程身上似有似无的好闻的香气。自己赤裸着的胳膊底下隔着衬衣的皮肤，却带着一丝一丝的凉意。到把宋宜宏自己的皮肤衬的更加滚烫了。　

出租停住了，王程上了车，宋宜宏有些傻傻的站着。〃小宋，上车啊。喝傻了你？〃　

灯光下，车窗里的王程，露出好看的笑容，在流动的夜色里，朦胧而又神秘。宋宜宏心里不禁想了想，这个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回了屋子，宋宜宏开始找方便面。王程端着杯可乐就笑了〃刚才那那么多吃的你不吃，刚回来就饿了？〃　

〃习惯了，喝完酒回家总得吃点什么垫补垫补。〃　

〃老吃方便面不好。家里有剩米饭呢，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吧。〃　

〃不麻烦了，真的，王哥你快休息吧。要不我也不吃了我也睡呀。〃　

〃不麻烦。你就等着吧。〃　

不大一会的功夫，蛋炒饭就弄好了。绿的葱花，黄的鸡蛋，白的米饭，餐厅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气。　

〃真好吃，王哥，你吃不？〃　

〃不吃，你吃吧。〃王程叫渴的厉害，喝了可乐，又给自己沏了茶水。〃我喝完酒就爱喝，喝饮料。第二天还要渴一天呢。有一次我一晚上喝了三大瓶冰红茶。胃里老烧的慌。〃　

〃王哥，你一开始来，我还真的不太敢跟你说话。〃宋宜宏嘴里全是东西，嘟嘟囔囔的说。　

〃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　

〃你平时挺严厉的看着。〃　

〃严厉？我又不是老师？〃　

〃不是严厉，是，反正挺严肃的，让人不敢接近。我老觉得你是我长辈一样，其实你才比我大三岁。〃　

〃本来就老了，心气老了。〃　

〃老什么啊，今天发现你挺好的。真的，特好。〃　

王程笑了，这孩子，请你吃顿炒米饭就好人了？〃那我以前不好？〃　

〃以前觉得你挺假模假样的。嘿嘿。〃宋宜宏用勺子把最后一口拨到嘴里，满意的抹抹嘴。　

〃吃饱了？吃饱睡去吧。〃　

〃嗯，明天5点还要起呢。〃　

〃那么早干什么去呀？〃　

宋宜宏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没事没事。〃　

〃你是不是还要赶回县里去？〃　

〃嗯，编导等着我呢，明天还得拍一天。〃　

〃你看你，那你那会回来干什么呀？〃　

〃王哥叫我吃饭，我怎么也得赶回来啊。〃　

〃实心眼的傻孩子，得，快睡去吧。〃王程感觉自己实在板不起脸来，语气竟然也温柔起来。　

〃好勒，你也早点睡吧。〃宋宜宏一溜烟进了房间。　

〃你不洗了？〃　

〃不洗了，明天早上一块吧。〃　

宋宜宏盖着凉被，看着房间外面昏黄的灯光，听着卫生间洗礼哗啦的水声。不知道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屋子里完全暗下来，安静下来，宋宜宏才有些睡意上来。屋子里闷热闷热的，开着门也没多少的风。宋宜宏感觉开始冒汗了。　

那边的房间里，王程关着门，身上会不会还想刚才在街上那么凉呢？　

要说起来，王哥长的那么好看，还会做饭，皮肤那么好，性格那么文静，像是个女孩子，不象大老爷们。可是大老爷们都什么样呢？自己又不是标准。　

想着想着，宋宜宏终于睡着了。　

窗外的月亮正亮，为两个房间都撒下了一缕清辉。愿他们睡个好觉吧，愿这个夜里没有心事和不愿再想心事的人们都睡个好觉。　

06。　

闹钟响了，7点半。王程从一个无梦的睡眠里逐渐的清醒过来，外面飘着小雨，胃里有些隐隐的疼。　

餐桌上放着一桶冰红茶。王程怔了一下，笑了。这个小宋，5点钟这是去哪买的啊。　

摸摸看温吞吞的，拿起来打开冰箱的门，赫然发现冰箱里整齐的排列着3桶，依然是冰红茶。　

冰冰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连心情都变的好了起来。　


宋宜宏下午5点回到家，屋子里没人。打开冰箱，看看自己早上5点打车到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冰红茶下去了一桶，满意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同屋的有些孤僻的王哥总有一种莫名的牵挂。　

电话想了〃喂，小宋。你在家啊。〃那头是王程的声音。　

〃刚回来。〃　

〃晚上没饭局吧？〃　

〃没。〃　

〃行，我刚跟导演组那开完会，你就家等我吧，我多买点东西。〃　

〃哦？哦！用我买什么吗？〃　

〃不用了，我顺路带回去。〃　

〃那行。〃　

电话挂了，宋宜宏有些受宠若惊，心情大好。看看沙发上胡乱仍着的衣服，地上有不知明的污渍，就立刻站起身来，破天荒的主动开始收拾屋子。那点疲倦和困顿一扫而光。　

6点不到，安静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外面淅沥雨声的宋宜宏终于听到王程的敲门声，一个健步冲到门前，王程大包小包提着东西，湿漉漉的站在门外。　

〃怎么没打伞啊？都湿透了。〃宋宜宏赶快接东西。　

〃出来的时候不下了，就没拿伞，结果在超市刚买完东西就下上了。等了一会才打上车，几分钟的事。没想到一下雨那么大。〃王程边说边往进走，白色的衬衣贴在他身上。隐隐露出里面浅色的皮肤。　

〃洗个澡吧。别着凉了。〃　

王程边走把身上贴身的衬衣脱下来。宽宽的肩和深深的锁骨就突然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　

宋宜宏感觉自己的心突的一下，漏跳了一拍。自己不是嫉妒吧，嫉妒人家瘦的正好。　

〃你先摘菜，我冲个澡就好。〃　

门铃响了，两人一怔。〃王哥你还叫谁了？〃　

〃没啊。〃王程去开门，宋宜宏拿着豆角回身看着。　

〃请问宋宜宏还住这里吗？〃一个身材高条的女子站在门外。　

〃在，在，请进吧。〃王程光着上身，有些不知所措。急急的躲进厨房。　

擦身而过的时候，看见宋宜宏的脸色变了变。　

〃黄玲，好长时间没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王程听见宋宜宏没心没肺的打哈哈。　

〃嗯，刚回来。你过的好吗？〃　

〃不错啊。我这人你还不知道？〃　

〃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哪天一起吃饭。〃　

〃好，好啊。我回来结婚了，这个星期日。来给你送请贴。〃　

〃就是那个张什么吧。〃　

〃嗯。〃　

〃行，我一定去。恭喜你啊。〃　

〃谢谢。你也保重，我得走了。原来单位还有几个同事要送请贴。〃　

〃嗯，不留下吃点了？〃　

〃不了。走了。〃　

〃拜拜。〃　

门一关，王程跳了出来钻进卫生间洗澡。湿湿的裤子贴在身上太难受了。　

冲了凉换了衣服出来，宋宜宏还在沙发上傻傻的坐着。〃喂，怎么了？〃　

〃没事，女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而已。〃宋宜宏笑着说。　

〃啊？〃　

〃哦，原女朋友。以前电视台的同事。〃　

〃哦，现在不在这里了？〃　

〃嗯，去北京了。找了个制片人。〃　

〃那你还笑的出来？还去参加婚礼？要我就把她踹出去。〃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要是苦着脸，那不趁了她的意了？别看她离开我，但是心里估计还想让我永远念着她想着她。人都这样。所以我得高高兴兴的。活出样来。〃　

〃分析的还挺透彻的。那你星期日带上你女朋友去气气她。〃王程也笑了。　

〃哪有什么女朋友？骗她呢。我现在练单呢。王哥你还做饭不？快7点啦。〃　

〃行了行了，装完之后，别这自己为难自己了。想开点。谁能爱谁就是谁呢？现在人家结婚了，你也别自己郁闷了。〃　

王程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也有些郁闷，转身回厨房做饭去了。　

宋宜宏坐在那里，看着大红的请贴。是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爱的人就爱自己。去她的，不爱了，拉倒。让爱恨都滚蛋去吧。　

07。　

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干揙豆角，香菇炖鸡纷纷出炉。　

〃还一个鱼了，蒸着呢，马上好。〃王程在围裙上擦擦手。　

〃恩。〃宋宜宏情绪不高，强颜欢笑〃呵，真有点大厨的风范。〃　

〃看你今天也食不知味了。〃　

〃怎么会？上次采访人家送我箱红酒呢，我去拿去。〃　

〃看看，还要借酒浇愁。〃　

〃哪里，是美食当前，需要美酒助兴。〃　

王程笑笑，没说话。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小宋啊你不知道吗？这个法子，谁没用过呢？还不是喝得烂醉，把眼泪吐出来而已？　

红酒倒进了高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