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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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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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贾贤还是那个样子,象是一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看着异狼的刀,他看着异狼那使出浑身力气显得有些痛苦的样子。

异狼大喊道:“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279。正文第279章
黎顾雏的剑香在江湖上是很容易让人想到的,异狼也曾听过黎顾雏的大名,他也一直很想会一会黎顾雏,可是他对剑香还并非是那么敏感,他更没有达到一闻到剑香脑中便可以闪现出黎顾雏那种程度。他与黎顾雏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他不了解黎顾雏,他与黎顾雏更,没有半点儿默契。

异狼大声叫嚷了好半天,忽地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句话道:“是我。”

听后,异狼缓缓地转过身子,他面前真的是黎顾雏,黎顾雏同两年相比,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他没有渐老,他的装束还是那么的朴素,他的手中还是一把木剑,昔为断情,今为飘香的一把木剑。

一阵风吹过,异狼也已闻不到剑香,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平静,也很平和。柳贾贤就在异狼的身后,他的面前自然已没有剑香的阻碍。不过,现在异狼看着黎顾雏入神,他不认识这个人,他也很好奇这个人,一时,他竟然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黎顾雏的身上,他竟然忘却了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一直想要杀自己的柳贾贤。

然而,奇怪的是,柳贾贤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上也袒露着几分傻傻的笑容,他怎么了?难道他刚才真的是被异狼的刀给刺激过头了?

异狼注视了一会儿黎顾雏,从上至下地对黎顾雏进行一番很仔细地打量。

异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柳贾贤,我们之间的恩怨,与你有关系?”

异狼刚说到此,突然想起了柳贾贤还在自己的身后,一时后怕不止,于是便立刻转过身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然是看不到柳贾贤了,在他面前只有那扑满了枯黄叶子的树林。

见柳贾贤不在,异狼很气愤,他的仇心也不禁随之四起,他似乎很想要个人去发泄,然而,现在在异狼身边的就只有黎顾雏一人了,难道他真的要去找黎顾雏发泄吗?找黎顾雏发泄似乎是他最不智,最不理智的想法,也许,在这个世上,在自己痛苦的时候想去找黎顾雏发泄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异狼“啊——”的一声喊叫,与刚才一样的叫喊声,一样的响亮,一样的悲凉,黎顾雏见异狼此刻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儿反应,他显得很平静,他只是用双眼紧紧地看着异狼手中的刀,那把给人以极其向往力的寒刀。

雪亮的刀锋,古旧的刀身,上去七点铜锈,连起来是一把“勺”形,也上天上那北斗七星的形状。看着看着,在黎顾雏的眸子中透出一种无尽的幽邃,在幽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谁也不懂,异狼看不出来,因为他不懂得去揣测别人的内心,在江湖上,黎顾雏这个人往往也是叫人很难懂的。

风,清冷的风,掠过两人的身旁,各有各的凄凉,在风中,也各有各的所想。他们原本是互不相识的,然而现在,黎顾雏为什么会阻止异狼去杀柳贾贤,异狼手中的寒刀又怎么那么吸引黎顾雏的眼球呢?

或许是因为黎顾雏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那把寒刀原本属于自己,想起了昔年一帮人杀了自己的双亲与哥哥,拿着寒刀,拿着寒刀图离去的景象。

黎顾雏曾对冷月说过,他来到这个江湖,一是为了找人,而是为了复仇。如今,燕如碧黎顾雏已经找到,那么他此生唯一的追求便是复仇了。

黎顾雏当年还小,早已记不得来自己家中杀人,夺刀那些人的样子了,他只记得这把寒刀还有那一张寒刀图。现在寒刀在异狼的手上,寒刀图又在西门世家出现,异狼又与西门世家有什么样的关系呢?西门豹也曾对铁凤凰说过,他是来自于荒野岛的。

西门豹,荒野岛,异狼,寒刀,黎家,当年的恩怨到底怎样,那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在黎顾雏的心中,只有仇恨才是最重要的,到底是找谁报仇,自然是找身上存有寒刀或寒刀图的人报仇了。

异狼现在虽然拿着是把寒刀,不过,当年异狼也不过是才几岁的孩子,那么一段仇恨又怎么会牵扯到异狼呢?黎顾雏向来是很有理智,爱憎分明的,难道今天的他真的会找异狼报仇吗?

黎顾雏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他也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异狼手中的寒刀。异狼并不知道黎顾雏为什么会看着自己手上的寒刀发呆,不过,他现在已不再想太多了,因为他知道,这把刀对每一个江湖人都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他对黎顾雏那样的眼神根本就不以为然。

可是,异狼这次却错了,因为黎顾雏在看寒刀时与别人看寒刀时的眼神不一样,而且没有半点儿相似。

别人去看寒刀,眼神是贪婪的,贪婪的眼神在诉说着他们欲要把这把刀据为己有。

而黎顾雏此刻的眼神却是仇恨的,充满了怨毒,他的眼神似乎在对异狼说,自己真的要杀了他。

不过,异狼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根本就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柳贾贤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之外,还会有什么人会和他有仇呢?

黎顾雏对异狼是仇恨的,这时,异狼对黎顾雏的仇则是愤怒。

有的时候,真正的仇恨是一点一点逐渐地爆发的,而所谓的愤怒则是在某一刻轰然而发。也许仇恨与愤怒是有很大区别的,仇恨是一种绵延无尽的力量,然而愤怒则是某一时刻的爆鸣,仇恨来时会比愤怒更强烈,但是,愤怒往往会比仇恨先到。

某一刻便是这一刻,黎顾雏还能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仇恨,然而异狼却已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

风吹,枝摇叶颤,天色已有些暗淡。

异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杀柳贾贤那个恶人?”

听后,黎顾雏顿时双眉上挑,他用那森森的目光去看着异狼,在江湖上,有很多人畏惧黎顾雏这样的眼神,畏惧地叫人不敢去正视。但是,异狼却可以肆无忌惮地面对黎顾雏那似乎可以把人杀掉的目光,不仅如此,异狼也用很厉辣的双眼在看着黎顾雏。

“什么?”黎顾雏道:“你说柳贾贤是恶人,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恶人,不仅你是,你们一家都是恶人。”

黎顾雏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向是大义凛然的他怎么会说柳贾贤不是恶人。柳贾贤罪大滔天,在江湖上又有谁不知道呢?黎顾雏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是被仇恨所冲昏了头脑,还是有这么别的原因呢?

异狼道:“你在说什么,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你为何要出言不逊?”

黎顾雏道:“你当然会维护他们了,谁让你是他们所生出来的孽畜,快说,你的父亲在哪儿,快说,否则我今天让你死无全尸。”

黎顾雏在找异狼的父亲,异狼又何尝不想知道自己父亲的行踪呢?自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有感受过父爱,他也并非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称呼,原本是人间最亲切的一个称呼,是父亲。黎顾雏虽然说的很严肃,但是他的话却再次刺痛了异狼的内心。

一时之间,异狼恻然心伤,想到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抚养着自己,不禁是泪满双眸。一阵风轻轻地划过这里,一滴泪水顺着异狼的脸庞滑落到了地上,不过,黎顾雏并没有注意到,可是他却可以看得出异狼似乎是很难过的样子。

不过,黎顾雏并不知道异狼为什么会难过,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报仇,在他的眼中只有仇恨,让人很容易便可以察觉得到。然而,再容易,异狼还是感觉不到,半点儿也感觉不到,所以他会觉得黎顾雏的出现很叫人匪夷所思。

异狼道:“为什么要问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黎顾雏道:“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死,倘若死了,那寒刀图又怎么会在西门世家出现,快说,你叫什么,西门豹和你是什么关系?”

黎顾雏说的很严肃,很急迫,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让异狼注意,因为即使他说的再仔细,异狼也是无法听得懂的。

可是,异狼倒是因为黎顾雏说自己父亲没死感到高兴,的确,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听母亲说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而今,他却听黎顾雏说自己的父亲没有死,想到自己还有父亲,那种感觉说不清是爱还是恨,他也体会不到是兴奋还是心伤。

这时,异狼瞪大了双眼,道:“什么,我的父亲没死,你说什么,他叫西门豹?”

异狼在看着黎顾雏,用那双极其渴求的眼神在看着他,黎顾雏也在看着异狼,他的目光还是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的森然,叫人望而生畏。

只可惜,在这个时候黎顾雏却看不到异狼的可怜,异狼还是看不穿黎顾雏眸子中的怨毒。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人的眼中最根本的只有自己。

黎顾雏怒道:“你不要再装傻了,好,既然你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异狼此刻真象个丈二的和尚,他现在虽然对黎顾雏的出现感到很憎恶,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同黎顾雏动手,因为他尚不知黎顾雏是什么人,为什么说了这些让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他也想从黎顾雏的口中了解更多的身世。确实,在这个世界上,也许连自己身世都搞不清的人是最可怜的,他们无时无刻地想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是英雄还是狗熊。
280。正文第280章
可是,异狼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知,他只是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已死去多年的人,然而,他现在刚对父亲的消息有些眉目,自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异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清楚西门豹是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黎顾雏道:“飘香剑客黎顾雏。”

听后,异狼陡然一惊,也许一位与黎顾雏素昧平生的人在最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他们都会有如此错愕的样子。在这个时代,黎顾雏实在是太有名了,即使他两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似乎也不会有人淡漠对他的记忆。

“什么?”异狼不禁道:“你就是飘香剑客黎顾雏?”

黎顾雏道:“怎么,你怕了?倘若怕了,你就告诉我你手上的这把刀是从何而来的,西门豹与你是什么关系,否则,我黎顾雏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异狼道:“这把刀是家传的,是我的母亲交给我的。”

黎顾雏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你就不要后悔你刚才所说的话。”

异狼道:“当然不后悔,我曾听闻过的黎顾雏是位堂堂正正的大侠,然而,你今天为何要阻拦我去杀柳贾贤,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卑鄙的人吗?”

黎顾雏此刻已经不在听异狼说话了,他真的听不进去了,的确,对于一位满腹仇恨,满脑子除了仇恨就只有仇恨的人来说,他会想些什么呢,他还能为别人考虑什么呢?

风过无情,叶落无痕。

这时,黎顾雏举着那把同他未曾相离的木剑,在他的眸子中又闪现出未曾有过的怅然与忧郁,除此之外,还有那份很容易让人察觉到的幽愤。

黎顾雏从头到尾地打量着他手中的那把雪亮的飘香剑,然后说道,他似乎是在对异狼说什么,但是他此刻所说的声音太小,小的异狼根本就无法听得到,所以他又象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了。

黎顾雏道:“十七年了,我寻找这段仇恨已经十七年了,我可算找到了,我知道眼下就是杀我们一家的仇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好,我先杀了他再去杀西门豹与西门冷月,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我一定要报仇。“

黎顾雏说的声音很小,言语低沉,他所说的话也叫人很费解,他说他要杀冷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是一直都很在意冷月的吗?他为什么此刻说出如此坚决的话来,在这两年里,黎顾雏到底遇到了什么,他恍似与曾经的那位大义凛然,很有理智的黎顾雏判若两人。这两年,到底会是什么让他疯狂于仇恨,让他变得如此冷漠,冷漠的叫人体会不到他半点儿的感情。

一个人真的会因为仇恨而改变吗?倘若会,为什么以前的那位身系仇恨的黎顾雏还是那么的有情有义,倘若不是,在这短短的两年,从黎顾雏的眸子中,却只能寻觅到他的仇恨。

异狼很想弄懂黎顾雏在说什么,他不想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黎顾雏咒骂,而且连同自己的家人也被他讽刺。

于是异狼追问道:“黎顾雏,你要做什么,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今天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黎顾雏似乎还是没有听到异狼在说什么,即使异狼此刻说的声音很大。

黎顾雏将自己的眼神从自己的剑上缓缓地移到了异狼手中的刀,然后又从异狼的刀移向了异狼的身上,当他的目光落向异狼的面颊上,他的眼睛便不动了,一动不动,犹如激光一样,狠狠地看着异狼,看的异狼有些不知所措。

黎顾雏道:“我要做什么,好,既然你说寒刀是你们家家传的,那我就要告诉你,当年你父亲对我们黎家做过什么,我就要对你做什么。”

“他到底做过什么?”异狼焦急地问道:“难道他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黎家的事?”

黎顾雏道:“回去问他好了。”

说着,异狼在刹那之间又闻到了一股香,起初是清新淡雅的幽香,但是越闻越感觉那味道不对,香的异常,太香,让人感觉不敢去闻,就象女人一样,太漂亮的女人,不见得什么样的男人都敢一直盯着看。

黎顾雏这时仰天高呼道:“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这么多年才找到仇人,为什么?”

异狼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是好,也许现在他对黎顾雏动手是他最好的选择,因为在这个时候,黎顾雏已然是对她先出招了,而且还不讲丝毫的情面,异狼倘若再不出招的话,他一定会吃亏的,而且就在他死的时候,他也未必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可是不知因什么原因,他却不想出招。

异狼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象是在看着黎顾雏发狂的样子。黎顾雏这时真的很狂,在江湖上,没有看到黎顾雏如此疯狂过。

剑香,飘来的是香,可是在其中却包裹着无形的利刃,利刃是无影,无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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