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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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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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道:“谢谢你们好意相救,可是……”

刘情连声打断了冷月的话,说道:“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们两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冷月道:“难道你们去救一位死人,会觉得很有意义吗?”

关远道:“你再说什么,冷月姑娘,你是不会死的,我们也不会让你死,刘情更不会让你去死。”

一时,冷月又变得哑口无言,心中拥有万分感激,无法言表。

冷月的手还是在溃烂着,越来越来,她的手几乎都溃烂掉了,仿佛再不及时救,这样的溃烂仿佛要蔓延到她的全身。

冷月这时硬生生地说道:“不要拦我,你们谁也不要拦我,放我走,我要走。”
263。正文第263章
这时,刘情与关远谁也没有去理会冷月,他们也来不及去理会,这时,两人蓦然又开始为冷月运送自己的真气。起初,他们单独一人就可以帮助冷月抑制住毒素的曼延,然而现在他们两人一起想抑制住那西域冰毒,似乎都很吃力。

不多一会儿,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立刻从两人的额上浸出,汗珠向下滴落,也顿时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冷月道:“不要,不要为了我再损耗你们的内力了。”

冷月说的声音很小,也许她现在所说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现在,关远与刘情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帮助冷月抑制毒素上,所以,即使他们能够听清冷月说什么,也是不会去理会她的,因为他们不想更是不能因此而分神,他们在为冷月传输真气的时候,很惶恐自己的真气无法抑制住冷月身上的剧毒。

忽地,冷月口吐淤血,血已经是有些发黑了,就在这时,关远与刘情也险些没有晕厥过去,他们面容苍白,与冷月相比,似乎更显憔悴。

刘情道:“可,可算是又将冷月姑娘体内的毒素给抑制住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关远气喘吁吁地说道:“冷月姑娘体内的毒素,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照此下去,我怕……”

刘情道:“我看晚上我们两人不能全睡,我们一定要留守一个来照顾冷月姑娘。”

关远与刘情对话声虽然很微弱,他们现在真的很疲惫,倘若不是因为冷月在他们身边,倘若不是因为怕冷月太过担心,他们现在宁可昏倒在地,倒在地上一天一夜不再苏醒。

不过,冷月依然可以听得清楚,她也一直在听,一直很仔细地去听,用心去听,正因为她听得见,她的内心又充满了更多的愧疚感与罪恶感,不禁地暗声问道:“我该怎么办,他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要走,我必须走,老天求求你大发慈悲,让他们让我走吧。”

冷月看见自己那双不是溃烂但是却很苍白的双手,心在滴血。

冷月下了地,她站不稳,然而她却好想走,然而在关远与刘情面前,她似乎真的走不了。

见冷月踉踉跄跄地站起,关远与刘情两人也很紧张,刚刚还有些眩晕的他们也在霍然间变得清醒,这样的变化看起来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在这个江湖,无论在绝情的地带还是在有情的地方,似乎看不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并非正常。

或许,在这个如仇似海,看似多情却又无情的江湖,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冷月站不稳,关远与刘情又何尝能站稳呢?在这个时候,他们或许要比冷月还虚弱,还要疲惫。

刘情道:“冷月姑娘,你要干什么去?”

冷月冷冷地说道:“不用你们管。”

冷月言语中的冷,又何尝不是她内心中的火热?冷月此刻的冰冷,又何尝不是她的那份无可奈何呢?

冷月顾作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冷月也很会摆出这样的面孔来,因为自幼的孤独,总是叫她显得有些孤傲而冷漠,对人对事,都显得那个样子。然而,在这个时候,关远与刘情却看不出,即使他们看得出,想必他们也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他们太了解冷月了。

刘情这时也冷冰冰地说道:“我们为什么管不着?”

冷月道:“因为你就是你,我也是我,我与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刘情道:“可是我不允许你走出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走出这扇大门。”

冷月道:“你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说着,冷月又朝前踉跄了两步,她走路似乎要比七老八十的人走起路来还要吃力,可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决心。冷月想就在今日,无论怎样,即使爬也要爬出去,离关远与刘情越远越好。

就在冷月刚刚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停了下来,因为她感觉到一个人的手正紧紧地握着自己,和云萧逸拉着自己是一样的力气,也许,每一位男人的手当拉住心爱女人的手时,都是一样的力气。

蓦然,冷月转过头,看到刘情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冷月的样子依然让刘情有所心动,冰冷,宁静。

刘情的样子也还是让冷月不忍去看,苍白,憔悴。

不过,他们两人面面相觑,都对望了彼此好久。也许就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回转过神,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牵手,让人感觉太突兀,也许这样的牵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

然而,当他们都反应过神来,他们都已经意识到彼此已经拉着自己好长时间了。

他们两人都松开了手,几乎是同一时间,而且送开的很快。

刘情道:“不要离开,好吗?”

冷月道:“不好。”她的声音依然很小,但是说的却很坚决。

刘情道:“你现在浑身是毒,你要走,你要上哪去?”

冷月还是那么冷冰冰地说道:“我上哪儿,不用你来管,你也管不着。”

刘情道:“可我必须管,我不想让你死。”

冷月那冷冰冰象是已经冻结住的脸庞顿时象融化了一样,的确,冷月的内心原本脆弱,她禁受不住别人对自己的一点点好,也许别人对冷月一句简短的问候,都会让冷月感动不已,况且是刘情如此对待自己。

冷月道:“可是,你救不了我,天下间已不再有人可以救得了我,倘若你们再这样为我输送真气的话,或许我们都会死,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你们。”

刘情道:“那不叫连累,我们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天下间本就不存在无药可解的毒,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放心。”

关远这时也缓缓地移到了冷月的身前,对冷月说道:“没错,刘兄弟说的对,留下来,不要想太多,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冷月多么想留下来,她是多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每每见她看到关远与刘情两人为救自己而疲惫不堪的样子,冷月真的情愿一死百了。

冷月不语,去与留在她的心中已经成为了两股阻力,相互推动着,作用在她的内心,让她的心口也是越来觉得越痛苦。

关远与刘情两人也默不作声,他们再用万分期待的眼神去看着冷月。

然而,冷月的话却让关,刘两人的期待变得失望,因为冷月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变更的决心,她说道:“不要再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和你们在一起了,我要走,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们管,你们对我的恩情,冷月会铭记于心,倘若今生不能回报,来生冷月定当相报。”

说完,冷月又回过了身,这时,关,刘两人的手也都同时伸向了冷月,于是,冷月又回转过身来,然后怒瞪着他们两人,说道:“不要拦我,否则的话,我冷月对你们真的要不客气了。”

刘情道:“不论怎样,我们都不能让你踏出此门半步。”

冷月硬生生地说道:“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现在,他们三人都很疲惫,疲惫的似乎刮过来一阵不大的小风就可以将他们吹倒,可是,现在关远与刘情似乎要比冷月还要疲惫,还要乏力,因为他们毕竟刚为冷月运过功。

冷月自知他们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过,冷月在这个时候也清楚的很,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了,要走就要走的坚决,留下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所以,冷月忽然把刘情推开,并没有手下留情,她知道再对他们留情也就是对他们的无情,哪怕事过之后,他们再回想此事会认为自己很绝情。

冷月出了手,她出手很重,不过,并没有打到关远与刘情,因为她的一章很慢,慢到了他们缓步就可以躲过去。冷月虽然对他们没有手下留情,不过,关远与刘情倒是对冷月有所迟疑,他们真的害怕会伤到冷月。

关远与刘情谁也没有出手,他们只是在不断去躲冷月向他们袭来的掌。

刘情又说道:“冷月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冷月没有说话,她不想再同他们多说什么了,因为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很多余,也没有必要,冷月只想挫伤他们的心,却不想让他们因自己而断送了性命。

冷月知道命的重要,天下间也许可以为一个人去死的人都是傻子,冷月不想让他们成为傻子,冷月也不想让任何人因为自己而成为傻子,所以,象云萧逸,刘情,关远,她宁可选择离开他们,哪怕是自己死后无人安葬,哪怕是在自己死后,让他们连尸体都看不到,也许,冷月也在认为,他们真的看到自己的尸体时,也会把他们吓得半死,因为没有一个全身溃烂的人会让人看顺眼。

冷月那一掌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力量,她在用自己最后那一点儿力气对抗着关远与刘情,她要求自己的这一掌一定不可以失手,一定要打得他们全都无法站起来,否则的话,自己将没有余力,也将无法离开这里。
264。正文第264章
也许上天真的理解冷月此刻的心思,正如冷月时常所以为的,那是天意。这一掌,冷月没有落空,她的掌打得很准,也很有力,左掌打在了关远的胸部,右掌打在了刘情的腹部,其实冷月的这一掌也并非那么的狠,因为在这个时候,冷月也是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关远与刘情这时也太过的虚弱了,他们谁也无法接得住冷月的这一掌,接连他们都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在那一刹那,关远与刘情都看到了冷月那红润的眼睛,也看到了她的内心。

冷月这时不敢再同他们对视,因为不知怎的,她好怕在这里恸哭。

冷月顿时打开了门。

门响,有些刺耳,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却比刀剑相错的声音还要扰人心神。

或许是这里太安静,或许是因为他们彼此的内心已不再安静。

冷月走到了外面,不止的泪水已洒了一路,不过这并非是她难过的泪水,而是她兴奋的热泪,她并不后悔此刻所做的决定,她认为自己的离开是很必要的。

也有些不舍,没有看到关远与刘情,也舍不得自己的命,但是她已经很清楚了,有些舍不得的东西也是自己最需要放下的。

外面并不冷,只不过是心有些冷。

冷月迷茫着自己的前路,向后望望,只有自己所洒的那一道泪痕。

关远与刘情还在那里,他们根本就无力起身,即使他们现在是多么想起来,是多么想把冷月追回来,让她不要走,这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惘然。

刘情还在心伤,因为冷月的离去而心伤。

他们都在担心着冷月,因冷月那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担心,也许他们在潜意识之中,也已不认为冷月会有未来。其实,那也并非是对冷月的诅咒,他们更是不会心存半点儿对冷月的诅咒,他们只不过是不想再去逃避。

外面的凉风透过窗子,吹进了这家客栈,吹进了房间,吹进来的是风,离开的是冷月。风有些凄凉,冷月也让人感觉她有些冷。这并非是一个充满萧瑟的季节,然而在这个时候,他们真的感到这里萧森一片,让自己感到很不适应。

刘情问道:“她去了哪儿?”

关远道:“你还要去找她吗,你找得回她吗?”

刘情道:“为什么找不回,只要我们肯找。”

关远道:“冷月是个好姑娘,我愿意陪你找。”

刘情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也愿意陪你喝杯酒。”

关远道:“那这次的酒钱谁付,另外我上次我还偷走了同风酒馆的酒,一坛酒,好象是三两银子一坛。”

刘情道:“今天我可以请你,不过,你那天偷的酒可要你自己付了。”

说着,两人相互扶着,缓缓地起身,他们站的依然很不稳,他们走的也依然很缓慢,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们真的很需要酒,因为只有醉才会让自己暂时地忘却烦恼,也只有烦恼的削减,人才可以站的稳。

内心的平稳也许会使人变得平稳。

桌子上摆放着两坛酒,很大的两酒坛,只有酒,没有菜,更谈不上有肉。不过,这对他们而言已经很满足,也许现在真的有佳肴摆满,他们也都难以下咽,他们现在只需要酒,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他们现在是渴望醉,哪怕是如泥的醉他们也不在乎,他们也不需要饱。

酒很烈,这种烈酒是很容易让人醉的,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喝到了自己都不再想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醉。他们的头脑很恍惚,而且,他们的双眼此刻都显得很迷朦。

风吹,吹不走的忧郁,吹不来的醉意。人生又岂非是这样,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不想发生的,却在无意之间,发生了好几次。越是期盼越是显得遥遥无期,然而有时候当你漫不经心之时,或许在某一时刻,也会让人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曾经,最精明的是刘情,然而他现在却变得糊涂,迷茫,不光是因为他比关远多喝了一碗酒。他的确很少比关远多喝酒,每每他在越关落喝酒的时候,关远若是喝四碗,刘情或许只是喝两碗,或者更少,少的可能不到一碗,不过,他今天却喝了五碗,整整比关远多喝了一碗。

关远也已喝不下第五碗酒,可是刘情似乎还能喝一碗,甚至还能再多喝,不过,刘情刚端起第六碗酒,却被关远给拦住了。

关远很少会阻拦别人喝酒,一般也都是刘情阻拦他喝酒,因为在喝酒的时候,大多都是关远在喝酒,刘情准备付帐,不过,今天还是刘情付帐的,但是关远却拦住了刘情,叫他不要再喝了。

刘情不解,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喝下去?”

关远道:“因为喝了这么多酒你还不醉,就没有喝酒的价值了,你还不如省些钱去喝水,就象女人一样,你爱的再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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