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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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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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情问道:“冷月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吗,你为什么一个人昏倒在荒地上,你的气色为什么显得如此不好。”一闪而过,刘情又想起了冷月的手,那原本是一双纤细而光滑的手,也因此,刘情变得极为冲动,也许他从来就没有象今天这么冲动。

顿时,刘情拉起了冷月的手,他看着冷月的指尖,冷月也看着自己的指尖,刘情的内心流出了泪,冷月的眼睛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她哭了出来,她原本想一滴眼泪也不流出来的,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却忍不住了。

冷月没有说话,她此刻的这个样子已经是说不出话了,现在,她只有哭泣。

刘情追问道:“冷月姑娘,到底是怎么了,你的手……”

冷月顿时一阵发狂,她看着自己的这双手,除了伤心之外,她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懑,她好似疯了一样,笑着说道:“我的手,我的手?也许不久,我的整个身体也象我的手一样,全部都溃烂掉。”

关远与刘情一听,不禁一身冷汗,尚未等刘情开口去问,关远便忍不住地问道:“你说什么,莫非……”

关远没有继续地说下去,他怕自己会说中,他多么希望不象自己所想的那个样子。虽然关远没有继续往后说下去,但是,冷月却已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冷月道:“没错,我中了毒,我中了无药可解的毒了,我所中的是西域冰毒。”

关远与刘情都不懂毒,所以,他们听到冷月说出自己中了毒这样的话时,他们都怔住了。西域冰毒他们更是没有听说过,西门豹所下的毒,也定然是人间所罕见的毒了。

不禁,刘情问道:“什么,你中了毒,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毒?”

冷月道:“西门豹。”

听后,两人自然是疑惑不解,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在冷月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还认为,西门豹就是冷月的亲生父亲。

关远与刘情不敢相信,倘若他们两人不是同时听到,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于是,刘情道:“什么,你说你的父亲给你下的毒?”
260。正文第260章
现在,父亲这个词对冷月是极其敏感的,让她也是极为厌恶的,正因如此,她此刻似乎全然失去了理智,满腔怒火,迅然迸发,抑制不住,她也不想抑制,因为她不想隐藏对一个人的恨,尤其是对西门豹的恨。

冷月道:“不,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仇人!”

见冷月冲动,刘情一把扶住冷月,道:“冷月,怎么,告诉我,快告诉我。”

冷月一时又感受到了刘情的存在,也感觉到了他一直在关心自己,她的心也逐渐地静了许多,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不愿意重提的,因为她怕自己会心痛地立刻死去,她说道:“谢谢你们。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不想再说什么,我快死了,我在临死之前,只求你们能够帮我找到阿雏,转达我对他的歉意,谢谢你们。”

刘情还是想继续追问冷月,关远也看得出他想要问什么,因为他所想问的又何尝不是自己想知道的。关远在好多女人面前都不会理智,但是在冷月面前,他却显得无比的冷静,他能感受到刘情此刻的心情,似乎也可以明晰冷月现在在想什么。

于是,关远拍了拍刘情的肩膀,说道:“她现在的内心很乱,我们还是让她安静一下,放心,她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她不会如此命短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伴着关远的这句话,刘情的内心显得不象刚才那么冲动了,他看着冷月说道:“冷月姑娘,你累了,也好好休息吧。”

冷月点了点头,在望着他们的背影时,冷月的泪水不禁泫然而下,不过这次她所流出的泪水并不是她心伤的眼泪,而是自己感动的泪水。

冷月是不幸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不过,冷月却在不幸中遇到了关远与刘情两人,似乎这也是她在不幸中的万幸了。

天下间,不光只有冷月一人,在不幸中又能够找寻到幸福的也不光是只有冷月,还有一个人,似乎还有好多的人,其实真的有许许多多那样的人,在那些人中,是不是孤岛浪儿也算得上一位。

异狼最大的不幸便是失去了蝶儿,失去了寒刀,这是他生命中所无从替代的了,不过,幸运的是,他又得到了刀,他相识了天外飞仙王若其。

其实,异狼的那把寒刀一直都没有丢,而是在王若其那里。

那日,蝶儿将异狼遗弃在荒野,自己去找柳贾贤报信儿,说异狼的身上有寒刀,不过,就在异狼昏倒的时候,王若其悄无声息地拿走了他的刀,然后异狼有恰好被宋雨燕相救。当异狼在那间林间小屋清醒时,他蓦然看到了那把刀,他一直以为那一把刀不见了,不过,却被宋雨燕拿了回来。

那天晚上,宋雨燕也看到了王若其,王若其告诉寒刀可以救异狼,寒刀也果真让异狼骤然之间苏醒,他看到了寒刀,不过,他所看到的寒刀却是假的。王若其是不会将真的寒刀带给异狼的,因为她了解贪婪的柳贾贤得不到寒刀是不会罢休的。

真正的寒刀一直都在王若其这里,所以她才会对寒刀显得不是很在意。

异狼知道自己的寒刀并没有丢,并没有落入到柳贾贤的手中,他也很兴奋,现在他已经是对王若其百分之百地信任了。

也正如王若其所言,异狼在妖界两年,他定然不会感到孤独与寂寞,因为他会在这里探索着寒刀的故事。寒刀是一把奇异的断刀,之所以在这一百年来,有无数的人在争夺着这把古旧的断刀,正是由于寒刀的奇特。

不过,在江湖中,除了有人说这把到是开启慕容放宝藏的钥匙之外,关于其它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可是,异狼这次却知道了好多。

在寒刀之上,记载了一种很精妙的武功,也许那种武功也是举世无双的武功,或许异狼早就有了这方面的预感,因为就在他刚刚来到妖界的时候,刀映衬在湖面上也发生了一种奇妙的现象。

在湖面上有着好多好多变换着的图形,那些图案拼起来是字,也是画,现在异狼知道了关于那其中的一切,王若其也打算引领异狼在这里修行,想让他在这两年之中,可以练成那寒刀上所记载的寒刀绝学。

王若其之所以想把寒刀绝学教给异狼,只是因为她相信异狼,她相信异狼拥有绝世的武功之后,不会象西门豹与柳贾贤一样,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妖界,还是那个样子,神秘而又诡异,对于多日出入在妖界的异狼,他似乎也习惯了这妖界中一切诡异的事物。

妖界很美,趋于一种完美的美,从环境到人心。这里没有纷争,这里不存在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这里有爱,不是爱情的爱,这里也存在着恨,然而却不是仇恨的恨。

这里有风,同人间一样的风,不过这里的风不象江湖上吹过的那么凄凉,这里的风给予人了幻想,给予人安逸,异狼喜欢在外面感受这一阵阵清凉的风,这一阵阵的风好象也可以让他淡忘在人间里的诸多不快。

异狼并非是一个人在这种叫人感到安逸舒适的地方,还有王若其陪伴着他,所以他并不感到孤独,他好象也学会了放下了许多。

的确,在这个世上,真的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是让人所要放下的,尤其是已经失去的东西。

蝶儿,异狼也在渐渐地试着放下,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依然是放不下,那便是江湖,他能在这里潜心练刀,也是因为在他的心中不知道潜藏了多少的江湖梦。

湛蓝的天空上,飘散着几朵云彩。在人间,也许不存在这么湛蓝的天,也不存在如此洁白的云,就在这样的蓝天与白云下,只有两个人,异狼与王若其。

他们都在外面欣赏着那会变色的花卉,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变幻着的,花颜色的变化,彩蝶的变化,栅栏的变化,屋内地面的变化,蓬顶的变化……惟独,属于这里的人心是不会变的,所以,异狼在这里也觉得很自然,很轻松。

王若其道:“异狼,今天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异狼笑了笑,在最近的几天,他总是会笑,也许他真的很轻松,人在轻松的时候,有时候,也真的会感觉到一阵犹为的兴奋。

异狼道:“我有吗,我哪天不都是这么高兴吗?”

王若其道:“我看不是吧,在我还没有告诉你寒刀真实的下落之前,你好象把我当作仇人似的。”

异狼道:“难道你现在是抱怨着什么吗?”

王若其道:“也许是吧,虽然在我们妖界的人不会有什么抱怨,但是同你们人类相处久了,在潜意识中,一下子学会了抱怨。”

异狼道:“我看你不光是学会了抱怨,而且还学会了讽刺。”

的确,抱怨与讽刺几乎成了人类的家常便饭,自己稍有不顺,就会抱怨一切,别人稍有不是,有时候有人便会乘机讽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说,这些真的是人类的本性吗?

不过,异狼倒是不属于这样的人,也许他真的是个例外,其实,刚才王若其在说异狼抱怨,也许是在同他开着玩笑,开着人类最可笑的玩笑。抱怨,在这个世界上,人又有什么可去抱怨,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什么呢?

人可以苦恼,可以烦闷,也可以去生气,更可以气得要死的,但是,最好不要去抱怨,因为一旦去抱怨,那就成了针对别人了。

王若其道:“我让你来这里陪我两年,你事先显得多少有些不情愿,那你现在呢,有没有后悔当初你的决定呢?”

异狼摇头,道:“请你原谅,我当初只不过是没有完全信任你……”

尚未等异狼说完,王若其便立刻地打断了异狼的话,也许她真的很在意自己在异狼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许,无论是谁,不论是妖也好还是人也罢,似乎都很在意彼此之间对对方的看法。

王若其道:“那现在呢?对我还是不信任吗?”

异狼道:“那怎么会,我倒是感到很惭愧,你对我那么好,然而我却总是误会你。细细想来,真的是有些愧疚啊。”

说着,异狼垂下了头,想必这句话真的是他对王若其一本正经地道歉。看到异狼这个样子,王若其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笑的还是那么的甜,也很灿烂。异狼则早已习惯了她这样恬静的微笑的,但是他并非理解王若其现在为什么会笑。

于是,异狼问道:“你在笑,在笑什么?”

王若其匆忙说道,她回答的就象她事先知道异狼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似的,同样,自己也想好了如何去回答,于是说道:“我自然是用微笑接受你坦诚的道歉了。”

听后,异狼也不禁笑了出来,然而笑过之后,在他的内心之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哽咽的让他笑不出来,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的眉梢在骤然间发生了变化,也让王若其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于是问道:“异狼,你怎么了,你好象有心事?”

异狼道:“没有,只是有些想家,想我的荒野岛,想我的母亲。”

想一想,异狼已经离开荒野岛有些日子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也经历到了好多不曾想到过的风波,对于一位有二十年都不曾离开过荒野岛的人而言,刚一离家,真的是叫他无法不去思念。
261。正文第261章
象冷月,不知道自己的家究竟在哪儿,她会想念。象异狼,知道家在哪里却又无法回去,他也会想念,无论是什么样的想念,王若其都是会理解的,她虽然是妖,然而却拥有着人类最真挚的情感。

王若其道:“你要离开吗?”

异狼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更何况,在我还没有出人头地之前,我宁可选择静静地去想念。”

王若其知道异狼口中出人头地的意思,因为好多人闯荡江湖,对他们而言出人头地的方式只有一种,那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于是,王若其说道:“倘若你真的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你会争取时代冠名吗?”

异狼问道:“你想让我那么做吗?”

王若其道:“由你了,倘若你愿意,你当然可以去挑战黎顾雏,云萧逸了。”

异狼笑了笑,道:“其实我现在想的还没有那么远。”

王若其道:“为什么呢,倘若你真的练成了寒刀绝学,你是有那个实力的。”

异狼道:“因为世事的变化太快,有时候让人来不及思考最初的打算。”

异狼说的很对,王若其并没有反驳,她也很高兴异狼可以这么说,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现实的,也很残酷,异狼的这句话也恰好很现实与残酷。

听后,王若其只是笑,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微笑,她不会转变她的笑颜,就如同他们妖都有一颗不会变化的内心一样,不懂得尔虞我诈,也不懂得勾心斗角,她只懂得用自己的平静,去感化着其他人的烦恼,用自己的忍让,去抚慰他人对这个世界的诸多不满。

风,很微弱,很轻柔,飘过这里,吹拂在人的身上,就好比情人的手那么温柔。

江湖上吹过的风好比魔爪,这里的风却好似情人的手,也许这便是江湖与妖界最大的区别,也是现实的人与不现实的人最大的区别。

在这里,异狼不用紧握着他那把视若自己生命的寒刀,因为他知道,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己手中的刀,更不会有杀害自己的居心。

一时,异狼有些忘我,看着寒刀有些忘我,寒刀,一直都插在地上,正对着异狼,异狼也在一直看着它。在这里数日的异狼,听到王若其为自己讲述了太多有关寒刀的故事,所以,他好似对这把在江湖人心中充满疑惑的刀,也便不感觉到陌生了。

可是,有的时候,越是熟悉的东西,便会有种陌生感,也觉得自己同它有着太大的距离。

也许,这种莫名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或许只有人才会拥有。

风还是那阵风,那阵风没有停,既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那阵风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风吹的不变不等同于人心的不变。风无心人却有心,风无情人却有情,所以,世间上任何事物都有可能不会改变,只有人心不会,因为有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你认为是什么变化了,那必然就是变了,你认为自己改变了,那么你也必然是有所改变的。

异狼认为自己变了,他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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