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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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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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笑了笑说道:“想不到雨燕妹子还是有潜力的,能变成酒鬼的潜力。”

宋雨燕道:“那是,你可不要看扁了我,天下间能喝酒的可不只有你林森一个。”

言语之间,他们似乎都将异狼给忽视了,等到他们觉得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异狼的时候,异狼已经是走到了门口,正要打开门,象是要走。

宋雨燕与林森也同时扫向了异狼,也同时楞了一下,又同时说道:“异狼,你要干什么去?”

异狼硬生生地说道:“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应该告辞了,今天你们已经喝了好多的酒,你们也应该好好地休息了。”

异狼终于说出了“告辞”这两个字,其实他走就想说了,只不过见两个人太过热情,所以他便一直没有说。刚才见林森与宋雨燕又说的欢跃,他本是想乘机无声无息地离开,虽然显得有些不讲礼貌的,但是异狼又怕两人再热情地把自己留住,所以他决定选择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其实,异狼也必须要离开,因为他知道王若其还在等着自己,他也并非想让王若其等自己等的太久。

林森道:“天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在这里住下吧,我这里其实也蛮大的。”

宋雨燕道:“可不是,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地喝,看看到底谁先醉倒。”

异狼道:“可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宋雨燕道:“什么要紧的事情啊,还着急这么一晚,倘若你刚才要是醉倒的话,还不是要明天办,还是留下来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人多了也热闹些,多好。”

异狼见两人如此盛情地要求自己留下,他也不好再推辞什么了,所以他便留了下来,可能在心里也稍许感觉到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宋雨燕与林森的,因为是他们又让异狼感受到了人间的些许温情。

异狼虽然有些累了,但是他并没有睡意,于是他便说道:“在屋子带呆了这么久,我也想出去透透风。”

说完,异狼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没有听林森与宋雨燕对自己说什么,他只是推开了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其实,屋里与屋外的差别还是很大的,由于是到了晚上,外面很凉,似乎与月光一样,一样的清澈,一样的清凉。

就在异狼刚刚出门的时候,天边一闪而亮,而且那么一道光,一闪而逝。

是流星,很美的流星,然而它的美却太短暂。

看到流星的人是幸运的,或许又是不幸的。

因为流星既可以帮助你实现一个愿望,但是它却也被人们称为扫把星。

不过,谁看到了流星也不会将它当成是扫把星的,谁也都会在那一瞬间,许下这辈子所最诚的愿望,因为它在那一瞬间太美丽,也太令人赋予幻想。

天上的东西,往往会给人很多的幻想的,而且所幻想的还是那些很美好的幻想。

异狼这时,既没有睡意,也没有醉意,他所拥有的,只是憧憬,美好的憧憬,他也希望他所憧憬的也很快就能实现,因为他看到了流星。

借着那颗流星的一闪而逝的光彩,异狼也许下了一个愿望,他最想许下的愿望。

流星划向了那里,也落向了那里。

顺着流星的光华,异狼追上前去,他不知道那颗流星距离自己有多远,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相信那一颗一闪而逝的流星可以给自己带去幸运。

流星落向了世间的最边缘,也许它早已在划落的瞬间,焚烧成了灰尘。

异狼孤独地走进了密林,环视着密林,只有他自己。

夜,一个最容易叫人感觉到孤独的时间,旷野也是一个最容易让人感觉到最寂寞的地方,然而,现在异狼只有他一个人,他却感觉不到,此时此刻自己在这里是寂寞的。

因为异狼感觉有好多人在陪伴着他,更在关心着他。

这里,很静也很荒凉,也许在异狼的心中,越是安静越是荒凉的地方,他就越感觉到温暖,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在荒野岛上,那座没有几户人家的孤岛上。异狼爱那里,他爱自己的家,所以,他也爱上了那种在夜里,除了自己就是自己那样的感觉,他也早已习惯了那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虽然是一种让人感觉荒凉的感觉,也有的人很难耐得住那种孤独,也无法忍受得了那样子的寂寞。
225。正文第225章
不过,在那样凄凉的夜色之中,也会叫人的心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人是最真实的,同样,他也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好多来。

有的人会在自己最真实的时候想起好多令自己所烦恼的事情,不过,又有好多人会在自己最真实的时候,想起自己所开心的事情。

天下的人,没有绝对伤感的人,也没有整日里不停嬉笑的人。有时候平日里一筹莫展的人并非有多痛苦,平常嘻嘻哈哈,看上去不将一切放在心上的人,也不见得又多轻松。

所有的痛苦与快乐,人往往不容易很轻松地表达出来,这些情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所背负的担子,到底有多么的沉重,也只有自己才能够感觉得到。

异狼想起了自己在孤独中与母亲相依的日子,想起了与蝶儿在妖界中的那段日子,也想起了今天,在与林森与宋雨燕痛痛快快地喝酒的时候,他所想到的一切,都是令他感到很温馨的日子。

夜虽凉而且他还是孤单地伫立在那里,不过,他感觉到自己很暖,也很幸福,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孤独的,这并非是他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所以他感觉不到一个人的孤独,而是他感知到在这个自认为是很冰凉的世界中,尚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人,所以他就感觉不到孤独了。

在这一刹那,异狼真的感觉到自己很轻松,他已然是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这么轻松过了。

细细想来,其实有的时候快乐很简单,并非是有些人所想的那样遥不可及。

异狼看到了流星,他许下了他所最真的希望,他自然会感觉到自己很快乐。

异狼想起了那么多那么多曾给过自己关心的人,他也自然感觉不到孤独。

然而,就在他此刻的愉悦中,他不禁又想起了一些他无法忘记的事情,这也不禁让他忧从中来。

异狼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树木,数棵长势相同的树木。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也远离了那所林间小屋几步,不过,他并非是要走,他答应过林森与宋雨燕明天走,他所答应的是一定可以办得到,所以他便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即使他现在也很想与王若其会合。

异狼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停下来沉思回想一会儿,又向前走了几步,就这个样子他走走停停,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异狼这般的走法,就好似他的人生旅途。

也是这样的走走停停,有快乐在里面,也有悲伤在其中。

快乐是说不清的快乐,悲伤也是道不明的悲伤。

其实人生的多种滋味也真的是让人所很难明晰的,人生是需要摸索的,无论是自己已走的路,还是自己所尚未走的路,都是需要回味,摸索的。

人是最了解自己又是最不了解自己的,自己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同时,自己也是自己所最生疏的人。否则的话,夜晚你就找不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自己也同样不会晓得自己何时会快乐,自己又怎么会伤愁。

风飕飕的刮过这里,久别的凉意,久别了的轻松,更是久别了的幸福。

恍然之间,异狼突然感觉到自己出来了很久,他也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很累,正因如此,所以他觉得今夜自己应该是能好好睡上一觉,做个好梦了。

然而,今夜注定他又再度的无眠,他本可以放得下的痛苦而又放不开了,这难道是老天对异狼的不公平吗?

因为当他走到林间小屋之中,这里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流星并非是许愿星,可以让人梦想成真的星星,它还有一个很不好的名字,那个名字是叫人们所烦感的——扫把星。

那颗流星到底在预兆着什么,倘若那颗流星真的能够给人们带去血光之灾的话,他情愿不去面对心中那份唯美的愿望去寄托着这颗流星,他也不要看到那颗流星,而且还试图要追寻那颗流星。

流星很美丽,但是它却太容易逝去。

现在,异狼真觉得宋雨燕与林森就好象是那颗流星,他们都很美,很仗义,但是他们却太容易离开异狼了。

难道,异狼真的是一颗扫把星而演变的吗?他自己不仅承受着不幸,而且他也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好的人带去不幸。

就在异狼来到林间小屋的时候,他发现门是开着的,而且顺着门而出的还有一道血迹。今夜的灯火并非很明,地面也很暗淡,所以在地上的血迹,也是成了与土色与夜色所相同的颜色——黑色,不过在门外的亮光处,还是可以让人看到地面上有红色的东西,象血一样的红,异狼的心也不禁咯噔一下,他的第一感觉便是,林森与宋雨燕出了事,那地上所滴落的红色液体,是血。

异狼很肯定那就是血迹,虽然异狼情愿相信那不是血,因为异狼对血太敏感了,也太熟悉了,其实行走于江湖的人对血都有着这么一种感觉,

异狼没有想很多,他也是来不及去想很多,于是他便亟亟地冲了进去。

当异狼进屋后,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却看到了,他真的不敢去相信,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正因为他必须要相信,所以他很恼怒,也很哀痛。

异狼脑中一闪而过便是那颗流星,流星划过的时候,他看到的则是血光。

林森与宋雨燕都躺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身上,各有一条被剑所置的伤口,伤口也已经不再向外溢血了,不过,血并没有凝结,也许死人的身上是不会再有血溢出了。

异狼连忙上前,摇动着林森,发现他已经是没有气息了,也没有活着的人一切的特征。在他的胸前有一条伤痕,在他的咽喉处也有一条伤口,在伤口处流下了好多的血,显然,那道伤口是致命的,林森真的是已经死了,没得救了。

于是异狼又赶忙摇动了宋雨燕,他感觉宋雨燕还有气息,异狼此刻的内心虽然很毛躁,他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不过,他的感觉还是很准确的。宋雨燕还有气息,不过她的气息极为的微弱,有一种濒临死亡人的气息。

在宋雨燕的身上只有一道伤,颈下三分处一条很长的伤口,她所受的伤不仅比林森的伤口要长,而且还比林森身上的伤口深好多。

由于宋雨燕的伤口并非是在咽喉处那么可以很容易让人毙命的地方,所以她现在还有很微弱的气息。

异狼用力地摇着宋雨燕的身体,宋雨燕有了感觉,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摇动着自己。于是她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她的眼睛中所迸发出来的则是恐惧,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定让人很恐惧,发生的有血光之灾的事情也定然会给人留下深深的恐惧。

但是,当她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是异狼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便尽失了那一份恐惧,她是不会看到异狼而恐惧的,虽然异狼给人的感觉总是冷冰冰的。

于是,很快,宋雨燕的眼神里又出现了恐惧,这也许是她在为异狼感到恐惧。

异狼见宋雨燕睁开了眼睛,于是便立刻地问道:“告诉我,发……”

尚未等异狼说完,宋雨燕便用那有气无力地声音打断了异狼的话,道:“快,快,快离开这里,这里很不安全。”

异狼道:“什么,快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啊……”

宋雨燕看着异狼那渴求而且还闪烁出幽愤与亏欠相纠缠的双眼,于是她说道:“是柳贾贤……咳,咳,小,小心……”

宋雨燕想对异狼说其经过,不过,她似乎已经在垂死边缘,她在说话的时候,心一激动,也是为异狼一担心,她的伤口又向外流出血来,血流得很快,想必那一剑是伤到她了某一根血管,她轻咳了几声,同时几口鲜血也顿时吐了出来。

见此,异狼眼眶含泪,不过,他也并不想让眼泪流出来滴在宋雨燕的血上,血是让人看到后越发害怕的东西,泪又是让人看到最感伤的东西,两者想结合,又成为了什么呢?

异狼这时紧紧地握着宋雨燕的手,他感觉到了宋雨燕的手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凉,凉得让人害怕。

异狼这时又追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是我还死了你们。”

现在宋雨燕已经是是说不出来话了,虽然她很想说不是,也很想很肯定地说出这两个字来。她不想让异狼心存愧疚,在相处的过程中,即使他们相处的并不是很久,但是彼此间似乎已经很是了解对方了。她感觉异狼虽然外表上有些冷漠与孤傲,但是他确实是一位很义气的朋友,否则,宋雨燕与林森就不会总为他而担心,一心想同他交朋友。

所以,宋雨燕只有用自己的微笑,很友善不带有一丝痛苦的微笑与摇头去回答异狼刚才的那个问题。不过,宋雨燕越是不想让自己痛苦,异狼就越觉得自己痛苦,她越不想让异狼觉得亏欠自己,异狼越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宋雨燕很多。

因为,刚才异狼听到了宋雨燕口中说出的“柳贾贤”三个字,那个名字是让异狼很敏感的,他知道宋雨燕与林森的被害是因为柳贾贤,他也知道,柳贾贤与林森和宋雨燕两人原本是素无瓜葛的,然而自己却与柳贾贤有着莫大的怨毒。

所以,异狼很不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亏欠宋雨燕与林森好多,因为欠了别人的命,所以没有人会说所亏欠的不多。
226。正文第226章
异狼道:“雨燕,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的心地如此善良,你肯定会没事的。”

宋雨燕还是在摇头,她也还是在笑,不过,她此刻的痛苦也已经是曝露在脸上了,那种痛苦也根本就不是能够用笑容去遮盖得了的。

宋雨燕长叹一声,也许她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暂时地舒缓一下自己那欲要喘不过来的气息,她只想多与异狼说几句话,因为她生来似乎就不是一位爱保持静默的人。

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当然她发现,自己现在有好多的话要对异狼说,也许她觉得无论自己在对异狼说多少话,都已经是自己所留下的最后的言语了。

的确,有的时候,人在临终的时候,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以前从未想说的似乎在这一刻,她也想要去说,因为她害怕有些话自己若不说,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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