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绿衣彩虹剑-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余树奇大恨道:
  “你不叫放人,我先杀了你!”
  萧恭雨冷笑道:
  “要我放人也容易,得先放我回庄金口发令才行哩!”
  田毓方冷笑道:
  “你想金蝉脱壳,一去不回头,我要你写好柬帖,叫别人拿回庄去!”
  萧恭雨被田毓方一语道破他的心计,怔了一怔,旋又道:
  “这样也好,先把笔墨拿来!”
  江湖人物有谁带笔墨打仗?萧恭雨出这题目,确把各人难倒,三人对望一眼,全拿不出主意。
  谭妒非想了半刻,皱眉道:
  “放这老贼回去也好,反正还有七个该死的在这里抵押,也不愁他不放!”
  田毓方和余树奇俱觉谭妒非此策可行,当即押解八人下岗,到达独木桥头,留下潇湘七子,放萧恭雨独自回去,眼看他与庄上迤逦而来的两条火龙会合,忽闻朗声大笑道:
  “平若贱婢早就死了,我萧恭雨没有人交给你,潇湘七子在你们手上,自然另外有人找你算账!”
  放回萧恭雨虽经田毓方、余树奇同意,到底是谭妒非的主张,谁也不料到萧恭雨居然过河拆桥,将潇湘七子的性命不顾,谭妒非固是气极,胡虎那暴烈性子更是按捺不下,大喝一声:
  “姓萧的!你到底要不要睑,碧芙山庄还要不要?”
  遥闻萧恭雨喋喋一阵狂笑道:
  “年轻小伙子要找女人才不要脸,我这么老了,要甚么脸?你兄弟安静一点罢,那三个杂种定会好好照顾你,要能惹你师父出山,萧恭雨自当设谯款待!”
  原来他用的竟是嫁祸江东之计,若果敌人把七子伤了,他便可藉机邀请七子的师父下山,若果将七子放了,七子找他算账的时候,他又可说若非如此,七子何获脱身的鬼话来搪塞,七子也无奈之何。
  这种无赖的计策本是很浅显,妙就妙在萧恭雨事先不动声色,待自己脱险之后,立即将责任推开,令别人难以区处。
  谭妒非想到自己认为萧恭雨无论如何也得重视潇湘七子的性命,放她师父出来交换,那知一面说她师父已死,一面又视潇湘七子无足轻重,听他言外之音,似有意教自己将七子杀了,好惹出七子的师父,不由得喝一声:
  “老奸贼!”两腿一蹬,即扑过小溪对岸。
  余树奇急叫一声:
  “等我!”也纵了过去。
  潇湘七子的兵器尽被田毓方收缴,七柄长剑束成一捆。胡虎恨极之下,也未和田毓方通名道姓,即叫一声:
  “道长!你将剑给我,待我和老匹夫拼了!”
  田毓方一听萧恭雨发声狂笑,已知中计,乘着各人喝骂的时候,暗自盘算如何区处这件尴尬的场面,难得胡虎有此一请,心意也就决定下来,将长剑在地上一摊,说一声:
  “各位尽管拿去!”
  …
  大补丁 扫描 一剑小天下 OCR, 独家连载
  感谢“qianglei84”兄收集并提供资料
  本书由“云中孤雁”免费制作
  


第十五章 老 妇
  潇湘七子除了胡龙身受掌伤,不便行动,余下六子各捡起一柄长剑,扑过对岸。那知六条身形刚往下一落,立闻“轰隆”一声,登时惊呼惨叫,血雨纷飞,六子竟死去四子,只剩胡虎、胡侯受伤倒纵回来。
  想是溪岸边缘已埋下火雷地炮,余树奇,谭妒非的轻功既高,跳的又远,所以没有触发,潇湘七子因艺业较逊,一落脚岸边,立即遭殃。
  余树奇叫谭妒非等他,并非要并肩赴敌。他知道碧芙山庄凶险太多,尤其在夜里更是埋伏重重,方才谭妒非已不知因何,上了一个假人的当,若再盛怒猛冲,岂不更加危险?
  他江湖经历虽浅,但日间联袂进庄的时候,早是安危与共,心意相通,这时生怕她单独冒险,又怕叫她停下,她偏要快走,所以诳她一诳,趁着谭妒非脚下一停,余树奇也就到达,握紧她手腕道:
  “此时犯不着和他拼命,过一会我们再来踩探!”
  谭妒非着急道:
  “那怎么行,我师父……”
  余树奇道:
  “那老贼诳人,我总不……”一语未毕,身后已震天价响,急说一声:
  “回去!”
  谭妒非见变起仓卒,也不坚持己意,与余树奇双双飞纵过溪,只见胡虎断去一臂,胡侯满睑伤痕,胡龙双泪交流恨恨道:
  “潇湘七子必报此仇,道长与两位小侠请便,胡龙就此告辞!”
  余树奇也觉怆然,毅然道:
  “前辈尽管先走,我替你死去的兄弟将骸骨收集回来……”
  胡龙才说得一声:
  “多谢!”即见两条火龙在欢呼声中飞奔而来,田毓方知他三人俱已受伤,不便迎战,忙催他快走。
  余树奇见碧芙山庄仗一些狠毒的埋伏害人,还要赶尽杀绝,登时豪气万丈,叫一声:
  “叔叔!你送三位前辈先走,待奇儿与姊姊杀他一阵再来!”
  谭妒非说一声:
  “好呀!我正在手痒哩!”
  田毓方说一声:
  “当心啊!”
  余树奇接口道:
  “奇儿理会得!”挽着谭妒非藏身在花枝里面,各抓了一把花叶在手,相视一笑。
  萧恭雨与七子对骂,忽听谭妒非一声娇叱,知她定要迫来,忙吩咐手下人几句应付的话,立闻“轰隆”巨响,认为定是谭妒非触雷身死,又急命手下人掩杀上去。但他自己因为两腿受伤,由一名庄汉背他回庄。
  庄上两条火龙,乃是丘向升、丁向才率领,正在欢天喜地杀奔桥头,那知方到花丛旁边,忽闻一阵轻微的破空异声由侧方传来。
  他两人的武功也有几分火候,本能地一俯身躯,立闻身后一阵惨叫,火把几乎有一半坠地,同时又闻一声大喝,两条身影疾如闪电向自己身侧射到。
  要知他两人曾在水云洞前与余树奇交过手,火光中,余树奇已认出他的形貌,悄悄对谭妒非说,一意把人擒下。觑定敌人相距十丈左右,各将手中花叶掷出,伤了他两人身后的庄汉,同时纵身扑去,未待他两人站直身子,已同时把他点倒在地。
  余树奇暂不理会倒地两人,喝一声:
  “杀!”挥起金精剑向火龙直冲,只闻一阵阵惨呼,遇上的,不是手断就是脚折,骇得余众四散逃命。
  但碧芙山庄这一面也仅有两条狭道可走,其余旷地多布有地炮火雷,余众为了逃避剑伤,忘却四周更加凶险,一踏上旷地,立时“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只见烟焰冲霄,血肉如雨。
  谭妒非见余树奇杀得起劲,也挥起一对“碧萝剑”冲向另一条火龙,直如虎入羊群,打得一群庄汉皮破血流,手断脚折。
  两人不需多少时候,已冲达火龙尾端,星散的火把落在狭道两旁,充分表显出这条火龙被人从中劈开两半。
  无数庄汉除了踏上遇设的埋伏而粉身碎骨外,并无一人丧生在剑下,但个个均已受伤,躺在地上惨哼。
  在这同时,庄上鼌鼓逢逢,所有门户全都洞开,高阁上几道强烈的灯光,照射到厮杀的场地,令人无处遁形,几条黑影由一间大屋中飞奔而出。
  余树奇觉得这一场杀得十分痛快,目的已达,也不恋战,扬声高叫道:
  “助纣为虐者死!请看你们的人俱死在埋伏之下,不关我们的事!”接着就叫一声:
  “妹妹!我们把那两名狗头带走!”
  谭妒非说一声:
  “你拿人,我断后!”
  余树奇随口答应,飞步上前,一手一个,提起两人飞奔过桥,沿途高呼:
  “田叔叔!”眨眨眼走了数里,才听到一座矮峰上传来田毓方的声音道:
  “这里有山洞藏身,快点上来!”
  那是一个仅有尺许见方的小石穴,然而里面十分宽广,田毓方护着三个伤者急急退走,蓦地看到胡龙摇摇欲倒,知他受余树奇掌伤内气,必须找地方歇息,原意进入树林,但树林无险可守,万一碧芙山庄仗人多势众,入林强搜,自己一人定难照应。
  他正要寻个安全处所,忽见碧芙山庄强光照射,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小穴就在山腰。他不知那小穴可否藏人,纵身上去,一亮起火折子一看,发觉洞内居然十分宽广,几只野猫一见火光,急急向后洞奔去。
  田毓方想到只要能守住洞口,任他千军万马也无法加害藏身洞内的伤者,忙招呼胡氏兄弟进洞养伤,独自守在洞外。
  余树奇将丁向才,直向提上矮峰,说一声:
  “田叔叔!这两人是方士哲的管家,请你详尽拷问他,奇儿在外面退敌!”
  田毓方随口答应,又道:
  “你两人就在山下引诱敌人绕道走,休教他发现这洞,待我在洞里拷问!”
  余树奇一看那仅容得爬行进去的洞口,好笑道:
  “叔叔进洞,待奇儿用大石替你封起来就是!”
  田毓方含笑答允,将丁、丘两人推了进去,自己也跟后爬进。余树奇搬来一块大石,堵住洞口,对身旁的谭妒非笑道:
  “你就坐在这石上歇息,待我去引诱敌人!”
  谭妒非噘嘴道:
  “你就是多事,我们在这里登高望远,还怕看不见敌人的来路?要是他真敢追来,你我凌空扑下,包教他有死无生!”
  余树奇连声称是,两人并肩坐在石上,远眺碧芙山庄灯光四射,人影幢幢,想是他们正在葬死疗伤,竟无人敢追过独木桥这边。
  田毓方的喝声,不时传出洞外,间中还夹有丁、丘两人厉叫声喊,想是被拷问时吃亏不小。
  寒风吹衣,寒气侵肌,谭妒非打个冷颤,身子向余树奇贴得更紧。
  余树奇见她有点瑟缩,索性将她拥在胸前,问道:
  “妹妹头一回已打中那假人,为甚一下子就不醒人事?”
  谭妒非被问,忽然想起前情,不禁面红耳热,但又不愿离开郎怀,幽幽道:
  “还说哩!你不早提醒人家,害得人家上当!”
  自己做错,嗔怪别人,这是女孩子的通病,伹余树奇当时并不懂事,只苦笑道:
  “我也曾喊出一声使不得,伹你已倒下去了!”
  谭妒非“噗嗤”一笑道:
  “你早点喊不是行了?”忽闻另一座山头上传来嘹亮的山歌声,不禁凝神倾听起来。
  那是一个少女的嗓音,只听地喝道:——
  九月深秋秋风凉,
  妹妹紧傍郎身旁,
  郎抱妹身妹温暖,
  郎不抱妹妹心凉,
  呔——郎不抱妹妹心凉!呔——
  余树奇发觉她忽然停嘴不说,自己也就听到那迷人的歌声,但这一带土著的情歌,唱的俱是土音,骤听起来,半句不懂,只见谭妒非听得双目含泪,不由得轻轻摇一摇她香肩,问道:
  “妹妹你怎么了,她唱的是甚么?”
  谭妒非轻轻一扭身子,又贴得更紧一些,“唔”一声道:
  “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余树奇见她紧紧贴在胁前,也自然而然地双臂将她搂紧,秋风拂散谭妒非鬓边的柔发,撩在他的脸上,鼻端嗅到一阵少女之香,那种香气清而不冽,幽而不显,却有一股极大力量,钻进男人的深心,余树奇虽未解她为何有此奇香异味,也自觉心神飘忽,而不明其所以。
  谭妒非被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甜甜而妩媚地一笑。
  那边少女歌声的尾音方歇,接着又有个雄壮的男声响道:——
  呀——九月深秋秋风凉,
  妹妹已到郎身旁,
  郎抱妹身妹心喜,
  妹在郎怀郎心凉,
  呔!妹在郎怀郎心凉!呔,——
  余树奇倾听多时,只听得满耳是“郎”,是“妹”,怔怔地问一句:
  “他们到底在那边干甚么?”
  谭妒非恨恨道:
  “人家唱山歌呀!就是你不懂!”
  余树奇好笑道:
  “天气这么冷,三更半夜跑到山顶来唱歌,喝西北风,不怕感冒?”
  谭妒非被逗得笑了起来,揑着粉拳在他腰间连捶几下,佯嗔道:
  “傻仔!你才怕感冒哩!”
  余树奇被她这一阵做作呆了一呆,忽然会过意来,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吻一吻她的樱唇。
  谭妒非星眸一闭,停捶改抱郎腰,享受这温馨的一刻。
  也不知有多少时候,忽傅来一阵喋喋笑声,把这对痴情少年在温柔美梦中惊醒,各自仓皇四顾,却听那熟悉的口音笑道:
  “你看人家那样甜蜜,干脆就死了心罢,摘生瓜来吃,是什么滋味儿?”
  那正是一招打伤方士哲的老妇口音,两人一听就辨别得出。
  余树奇低呼一声:“不好!宋敏那贱婢也一定来了!”
  谭妒非“哼”一声道:
  “她是你甚么人,值得你恁地怕她?我偏要气她一气,还不快亲亲我!”
  南国少女热情澎湃,想到就说,说了就做;不像北地中原死板板冷冰冰,十七八岁大姑娘,心想男人想得浑身打抖,不敢声张,只好存在心里想煞。
  余树奇见她将粉颈向上一挺,也急忙俯首下去,来一个火辣辣的长吻。在这时候,却听到宋敏在山脚下的树林里嘤嘤哭泣。余树奇心里暗自恼恨道:
  “我又不喜欢你,偏要缠甚么劲?”
  不料宋敏哭了片刻,那老妇忽道:
  “别那样脓包了,这两个后辈要做戏给婆子看,待我把那小子抓来给你!”
  谭妒非惊得跃了起来,推余树奇一把,急道:
  “你快躲开!”看样子,她真怕老妇一到,就会把人掳去。
  余树奇笑说一声:
  “不妨!”即见一条黑影穿林而出,宋敏却在娇呼道:
  “婆婆!我要活的!”余树奇暗自怒骂道:
  “下次遇上,不捶你屁股不算!”忽觉自己怎会起个捶屁股的念头,也哑然失笑起来。
  但那妇身法十分迅速,恍若一朵乌云瓢然而到,相隔还有三四丈远,就向余树奇拍了一招手,喝一声:
  “小子过来!”
  余树奇被她一招,只觉一股潜力前拉后拥,上躯忽然往前一倾。几乎随势飞去,急大喝一声,猛劈一掌,才将身子定住,顺手拔出金精剑,哼一声道:
  “老前辈不要欺人太甚!”
  那老妇见招余树奇不走,也觉诧异,再一听喝声,立即格格大笑道:
  “日间喝断我的神音,原来果然是你!还不快丢下那枝废铁,难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