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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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千金重生路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3.6.9完结,宅斗,种田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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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如山自从父丧,日日在灵前哀哀嚎哭,哀痛欲绝,身子犹如朽木,那经得这般煎熬打击,眼睛一黑,仰头就倒了。

  怀瑜姐弟吓得围着父亲哭泣。

  白氏心如刀绞,母女们跪地苦求:“求各位叔父,救下夫君一命。”

  族长童致远眼见三房凄凄切切,有所意动,童如虎童如龙却是虎狼兽性,气定神闲看着垂垂欲死三弟。

  童如虎人如其名,如狼似虎,眼见族长有同情三房之意,生恐夜长梦多。他用了苏荷酒呛醒了童如山,喋喋大笑:“看看,这不醒了吗,九叔,请您继续主持分家事宜吧。”

  大太爷童志轩霍然而起:“速速将你三弟送回去养着,由三侄媳妇代替签字画押,否则,我们即刻退席,反正你们有权有钱,随便施为就是。”

  这是童如虎童如龙看中的最佳时机,岂肯罢休。

  族长童致远附和童如虎,让童如山躺在躺椅上参与分家事宜。

  分家继续进行。

  童如山不能言讲。童白氏略表异议,就被族长好一顿一顿抢白:“如山不懂俗务,这才惹得一身债务,连累老父丧命,米铺一项是你大伯打理,如今平白让你二成已经吃亏了,你还委屈什么?”

  童白氏哀哀哭泣:“九叔,米铺是我们产业,为何只有二成?难道药局,丝绸铺子出息,大伯二伯也只拿二成么?”

  童致远理亏,却是强势压人:“你一个妇人懂什么?不要胡缠蛮搅!”

  童白氏见族长黑了心肝,只得转而对着本门大叔公二叔公可偷哭求:“公公尸骨未寒,难道又要相公命吗?求大公公二公公做主?”

  童如虎没想到童白氏一个妇人竟然这般难缠,甚是恼火:“这是族长与两位伯父的意思,你敢忤逆族长与长亲?”

  童如山已经看出来,族长族亲们心已经偏了黑了,自己一死致命,知道无力回天了,拼力喊一句:“算了!”

  童白氏哭倒在地。

  怀瑜当时不满十二岁,亲眼见证了伯父合同族长霸占了自家财产,却使不出力来。唯有跟着母亲一起抹泪,哭爷爷死,哭父亲病,也哭自己无能为力。

  最后一项分房产,大房二房再耍花招。

  爷爷遗留拢共五套三进院子。

  大太太罗氏吊梢眉一挑,又炮制一个理由,她说大房三少爷孙娶亲在即,二伯童如龙长子将娶亲,两房侄儿都需要新房。公中四套三进新宅子理该归分给大房二房所有。三房孩子小,住不着大房子。

  罗氏提议道:“山壁脚那栋老房院,是我们家老祖宗发迹之初所修建,就给三房,祝愿三房从此发家致富,欣欣向荣吧。”

  白氏当然不服:“自古没有叔叔给侄子腾房子的道理,难道侄子比叔叔好尊贵?既然老房院好,是风水宝地 ,就送给二侄子娶亲吧。”

  大房三子怀琅闻言,忙着看向父亲打眼色,他可是一早看上三叔松涛苑,三叔做官不成,整饬房院甚是在行,松涛苑亭台楼阁,池塘水榭,甚是雅致,他已经对岳父夸下海口,在松涛苑娶亲。

  童如虎瞪眼儿子,着他稍安勿躁。又给他的蛇蝎老婆罗氏使眼色。

  罗氏一笑,振振有词:“说起来,三弟分老房院也是有根有据,原本老房三套房院,是从老三门分家所得,一家一栋甚是公平,三弟乃是弟弟,难道要跟兄长争论不成?要知道这老房院原本就是老三门分给我们公爹,公爹也是三门三子呢。”

  这话就堵住三门大叔公二叔公嘴,免得他们再帮三房说话。当初三门九栋房院,破败的老场院房分给三弟,如今童如虎如法炮制分给三房弟弟,正是有样学样学先贤。

  此话一出,三门来两位叔公虽然恼恨,却是涨红着脸没有出声了。

  白氏遂道:“老房院一家一栋,我们认了老场院房,可是余下两栋呢?”

  罗氏嘴角一丝讽笑:“另外两栋新建,乃是我们相公起早摸黑幸苦所赚银钱修建。三叔只会读书,三弟妹,你也并未襄助过家务,还想来分一杯羹么?”

  至于把山壁脚就房院分给三房,大太太罗氏也有说法,大房二房一年后都将娶媳妇,没有一家子分开的道理。三房□来就打散了,不如三房搬去山壁脚老房自成一统。

  山壁脚那栋老场院房,乃是祖爷爷落户之时建造,当时只为赶工,以适用为主,进了院子就是大院坝子,方便晒粮食。紧着就是三间住房,两件厢房。后面又是一个大院子,用作堆放杂物,后院墙则是一排后罩房,乃是昔年帮工住房。

  怀瑜爷爷当时分家所得,他因为生财有大道,不愿意跟哥哥们争产,情愿吃亏,根本不做数地方。

  如今大房二房却堂而皇之为了儿子结婚,以不容置否态度,要求用这间老场院房换取怀瑜家四进大宅子。

  怀瑜父亲气若游丝,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气得面若金纸,奄奄待毙,心中愤恨,眼角一行清泪,看来自己不死,两位兄长不会罢手了。

  怀瑜母亲白氏当即痛苦嚎啕:“侄儿娶亲,逼得叔叔腾房子,自古以来就没听见过这个道理,我们不搬!”

  罗氏已经在族里买通好了,嘴角噙着讥笑:“搬不搬要看族长之意,哪里由得你说?”

  她是有恃无恐,族长哪里出了二百银子,她另外塞了五百两,五位长亲也是各自塞了二百银子呢!

  白氏被他们一再打压,实在气不过,不顾夫君阻拦,愤而反驳:“大嫂当家,说银钱只有一千,我们认了。说铺子我们不会经营,我们也认了。谁让我娘家无权势,丈夫不做官呢?”

  童罗氏顿时跳起来:“你休要胡搅蛮缠。。。。。。”

  童如龙夫人蒋氏出身吏部侍郎府,虽然父亲死了,从小养成清高还在,一贯瞧不起三房妯娌,见一个村姑侃侃而谈,十分不耐烦,吊起眼梢一声咳嗽:“现在说得分家,扯什么家务!”

  族长童致远见当官的二房太太开口,他家孙子还要开二侄子侄媳妇写举荐信入读上京书院呢,焉有不捧之礼。提笔要在分家文书上落笔公正。

  怀瑜母亲忙着拉扯丈夫,怀瑜父亲只是双眉紧锁,两眼空洞茫然。

  怀瑜至今不忘母亲是如何扑地痛哭。“公公方才下世,尸骨未寒,夫君病重在床,需要将息,此时此刻却要把我们从住房里赶出去,天下没有这个道理。我三房死也不搬。”

  “各位叔伯都知道,公公立有遗嘱,房产铺面银钱一体均分。可是钱财是否均分,大家心中有数。大嫂说只有一千,我们认了。只是这房舍摆着五栋,没有再让我们吃了暗亏再吃明亏道理。侄子们要成亲,难道我的怀瑾不娶亲了?”

  “他虽然不过五岁,总有长大一日。只求叔叔伯伯们看在我死去公婆,替我们两口子说句公道话!我夫君病重,这般搬来搬去岂非成心要人性命?难道我们不是童家子嗣嘛?一定要将我们这样赶尽杀绝?”

  怀瑜母亲一壁哭,一壁磕头,怀瑜也跟着磕头,跟着哭泣,母女们哭声凄凉,希望这这些族里一些长老们心没黑透,尚余那么一点点羞惭心。

  大家都长着眼睛,三房老爷子这些年攒下银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大媳妇只给人一千两,如今又来多占房院,委实过分了。

  几个长亲相互看一眼,大多默然,谁也不愿出头得罪童如龙这个官身。最终还是三门大太爷看不过去,发话说:“三侄儿媳妇言之有理!”

  族长再是想偏私,三门本门大太爷都发话了,怎么也不能无视。

  他不得已端出大公无私姿态,与几位长亲低声交谈,最后综合大家意见,大房二房的房舍,三房的银子,一栋雕梁画栋,环境优雅的四进庭院,一千银子贱卖了。

  童志远打劫了三房,却是婊|子立牌坊,人模狗样道:“老三病重,等他病好再搬家,反正你家娶亲怎么也要一年后,那就说定一年后搬走。我说这话你们依则好,不依,你们自去衙门公论,族里撒手。”

  童罗氏一嗤:“进衙门谁怕呢!”

  她叔叔就是县令,她有恃无恐!

  二房童如龙也不怕打官司,却怕御史言官。怀瑜至今记得二伯母那一声:‘我二房给他一千就是!’

  她命奶娘把银票丢给母亲,那也斜眼睛,恰如打发乞丐一般!

  想起那声音,那眼神,怀瑜依然恨得慌!

  “鱼儿,鱼儿,眯着了?到家了,下车咯。”

  车架到了门前,白氏唤几声,怀瑜这方惊醒了到家了,抬眸瞧着熟悉的门楣,怀瑜眼眸瞬间湿润了,一切还来得及!

  ☆、回家了

  八月一日戌时,怀瑜娘儿们回到童家坳,三房门楣上三个大字…松涛苑清醒如昔,牌匾是父亲亲手所写,十分应景,童家坳依山傍水,背靠苍劲山峰,脚踏潺潺河流。

  童家三门共有五座气派宅院,皆是三间四进格局。主宅景颐堂,余下四座宅院拱卫正院左右。主宅景颐堂由老爷子带着大房居住,左侧的宅子属于二伯父童如龙,目前空置。

  怀瑜一家所在松涛苑则在主宅右侧。

  看着阔别七年故居,怀瑜眼眶瞬间湿润了。

  七年了!自从爷爷故去,怀瑜一家子被大伯二伯联手从这里赶出去,一直到怀瑜被大伯父诓骗冲喜,死在关家,怀瑜整整七年没有踏入故居!

  怀瑜忍住眼泪,昂首跨进松涛苑,快步走过岁寒三友汉白玉石壁影,壁影后面一条宽阔笔直方砖通道。

  庭院左边,靠墙一丛翠竹,飒飒轻摇。通道两边各有一排碗口粗的桂花树,此刻正是花季,浓郁飘香,右边靠墙则是郁郁葱葱的是一排宝塔般的橘树,此刻正是满枝桠的柑橘,黄黄绿绿,鲜嫩欲滴。

  怀瑜快步上前,玉手抚摸着桂树,当年刻下的身高线历历在目。隔世再见,怀瑜心情激荡,泪水簌簌滚落。

  通道两边原本都种着橘树,是怀瑜提议让父亲改种桂花树,说是好等到八月十五,在桂花树下吃着月饼赏月,看月亮里的吴刚砍桂。

  童如山很宠女儿,花了大价钱从乡下桂花吴家买来,合着团箩一般大的根块,一棵树足足三四百斤,八个小伙子合力才抬了回来。

  桃红回家正在欢喜,陡见怀瑜眼中有泪,目中讶异:“姑娘,怎的了?”

  怀瑜抬脚走了:“无事,风迷了眼!”

  怀瑜泪光盈盈,她一路穿过中堂,绕过黄花梨金玉兰屏风,踏上后通道,这里铺排可在怀瑜脑海一样。右抄手过去是怀瑜爹娘住房,左抄手游廊出去就是怀瑜所住东跨院…漱玉轩。因为院子里有一株苍劲白梅,故而得名。

  怀瑜绕过小院,步入房后丛竹,竹边有桃有杏有梨有石榴,春天一到,红红白白,煞是热闹。中间劈出一块空地,是童如山专门给女儿搭起秋千架,秋千架上攀爬紫藤,此刻正是蓬蓬勃勃,一串串紫晶一般。

  这里正是怀瑜前生最喜欢场所,春日的晌午,夏日黄昏,怀瑜总喜欢来至这里,或是攀摘花枝,或是坐在花树掩映的秋千架上看文章。她在这里读了千字文,背熟了女训,女戒,烈女传。

  父亲答应过,得空教导怀瑜读诗经习四书,只可怜,灾难忽降,父亲去了,怀瑜从此忙于生计,无暇读书了,无忧无虑生活也一去不返了。

  时过境迁了,怀瑜依旧难以释怀。为了摆脱浓郁的伤怀,怀瑜坐在秋千架上,脚下往后一退,拼力一蹬,秋千就似离玄之箭般飞飞射而起。

  桃红吓得惊叫起来:“姑娘?”

  从来怀瑜文雅贤淑,从不敢这样大胆,她总是让丫头轻轻推动,微微荡悠。

  怀瑜她闭着眼睛,珠泪滚落:这样悠闲滋味真是好极了!

  秋千慢慢停住,怀瑜悄悄擦拭眼角,下了秋千。怀瑜黑眸清凌凌看着桃红:“别急,且死不了呢!”

  桃红急白了脸,上来搀扶怀瑜:“奴婢不是这意思!”

  怀瑜灵巧的摆脱了桃红,幽幽一笑:“没事儿,从未离家这么久,我想家了,想把所有地界走一遍。”

  怀瑜一壁说话一壁抬脚就走了:“你有事自去吧,不用理我!”

  桃红笑容滞在脸颊,抬眸看着姑娘,桃红忽然觉得自己服侍五年的小姐十分很陌生起来。

  桃红自从五岁开始就陪伴同岁的小姐,两人形影相随,同吃同住,无话不说,就连名字也是姑娘所起。

  那日,她被娘亲牵手来见小姐,正值春暖花开,小姐正在荡秋千。

  她原本叫做大丫,姑娘说不好,得有个正式名字。姑娘说话间笑盈盈抬眸,瞧见满园芬芳,赞叹一句:桃红柳绿。

  她很灵巧道了谢。桃红从此就叫桃红了。

  此后,桃红成了小姐怀瑜最知心的朋友玩伴。即便后来又来了聪明能干的青柳,也没能撼动桃红的位置。

  多年的朝夕相处,桃红能够感觉姑娘对自己的细微变化,自从姑娘落水,桃红就感觉到了姑娘对自己疏离,眼下,这种违和之感再一次强烈起来。

  桃红有些不知所措,身上不由瑟缩一下,瞬间又挺直腰杆追上去:“奴是姑娘贴身丫头,姑娘在哪里,奴就在那里。”

  怀瑜回眸。

  桃红信心更足了,福身笑道:“姑娘,奴进门就传了热水,再不用就冷了。”

  仇人当面,怀瑜装得很辛苦。闭闭眼睛,怀瑜最终忍住了舌尖之话‘我死了呢?’

  而是换成:“好吧!”

  桃红面上浮起一丝喜色。正在得意,忽闻来一声娇嗔:“这个死丫头桃红,准是她唆使姑娘,姑娘偏偏就喜欢听她胡闹!”

  说话声音叮当脆响,这是怀瑜另一个大丫头青柳声音。

  怀瑜心情开朗起来,快步绕过山墙,转上游廊,青柳正俏生生立在门口,指手画脚责骂小丫头枣儿。怀瑜眯眼,青柳依旧那么模样娇俏,性子急躁:“你们做什么的,就知道说不知道,不知道。。。。。。”

  她正骂的兴头,乍听脚步声响,抬头见瞧见怀瑜,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儿:“我的好姑娘,太太问了几声了,叫快些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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