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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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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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水塘中与天光相接,殿宇楼亭建在桃色霞霭上。
    因此,王弘毅最近才此启殿,在这里生活。
    薛远一路过来,只觉得心旷神怡,花香伴着微风送来,清幽爽心,远处还有着丝弦吟唱之声。
    到了一殿,有台阶和红栏,侍卫立着,几乎没有人说话,一派肃穆。
    进了里面,站在门口求见,片刻,内侍出来说:“薛大人,请进。”
    薛远就快步进去,只见阳光灿烂,开着窗口,定神一看,就见王弘毅没有穿着正服,就穿一件宽袍,面如明玉。
    薛远行礼,王弘毅笑了笑,正起身,说着:“你来了也罢,我们去外面走走,春光明媚难得啊!”
    出了门,院前早摆了几张椅子,王弘毅先坐下,示意他也坐了,这时天光水色,阳光灿烂,但觉清爽温暖。
    几个侍女上前伺候用茶,都是十六七岁之间,裙装霞色,娉婷而立,明眸皓齿,薛远不敢多看,接了谢恩。
    王弘毅笑而不语,目光扫看薛远,只见这人一大团五品黄堂之黄气,本有丝丝四品淡青之气,却不断散失,心中暗叹。
    要不是念着当年从龙之功,何必浪费国家气运?
    费了很大心思培养,也不过这样,王弘毅现在已经绝望了,准备再提到青色,位居三品就到顶了。
    心中想着,却笑着:“薛卿,这次你任主考官,可是国家大典,不可怠慢。”
    “是,王上!”薛远还是明白,每次主考,都会获得大批学生,就算不是党羽也是人脉,这实是王上恩典,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抢着干,当下谢恩。
    只是似乎还有些话说。
    王弘毅见了,笑着:“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只是这秀才举人进士的位份,是不是低了点?”薛远问着,现在王弘毅定制,秀才位比司吏,举人位比令吏,进士才是九品起步。
    王弘毅哑然失笑,说着:“不算低了。”
    王弘毅站起来散步,深邃的眸子闪着微光,看着四周,想着,又说着:“前燕科举取士,进士一出来就是七品,这样厚待,导致天下读书人一门心思,寒窗几十年,就向考个进士。”
    “但这些苦读几十年的进士,出来后都年纪很大,三十岁算小了,出来后又能担任几任官?一般进士也就当个二任县令,一任知府就致仕了。”
    “这些官读了几十年书,对治政一窍不通,只得请着师爷幕僚治政,不但大权旁落,而且还贪污横行,上下联成网络。”
    “而中央偏偏要进士才可卿相,导致进士提拔快速,往往数年数进,转眼进阁任卿,结果与政事无益,党争横行。”
    说到这里,王弘毅冷笑,这实际上就是事务官和政务官。
    对明煮制度来说,将事务官和政务官分开,并不会影响体制,相反可以不由选举和党派转换所影响,并且大家不会愤怒——因为政务官是选举产生,你有意愿你可以竞选嘛!
    但是专政制度下,一旦划分事务官和政务官,就导致冻结社会流动,使下面官吏无望晋升,只有贪污腐化,上面官员却没有治理能力,无力更新社会演化。
    对王弘毅的道,绝对不行。
    王弘毅坚信阶级长久,人类社会不可以无阶级,但是却强调阶级和人分开,阶级不朽,而在位的人必须流动,这时说着:“孤现在是三科一起考,是因为南方初平,必须大批新血。”
    “以后秀才就考明经科,中后必须担任典吏,满三年才可考举人和进士。”
    “可是士林的舆论和人心……”薛远犹豫了片刻,说着。
    “薛卿,人心不是这样争取。”王弘毅摇头,叹息的说着。
    地球上,宋朝的进士,都不过九品本官,所以养士百年,崖山还有人赴难。
    而到了明朝,考了进士在翰林度个金,就是七品的文官,文官横行,成了国家的毒瘤,问一句震耳发聩的话——贵族世家独大之祸,人人都知,而儒家文官独大之祸,自唐兴,自宋盛,自明独,其祸又谁知呢?
    黄宗羲《明夷待访录》明确反对君主制,提出“君为天下之大害”,这实是羽翼丰满的文官集团,开始反客为主,反噬朝廷,有人还以为这是进步。
    那贵族制度,架空皇权,世家共议,贵族议会,君主立宪,岂不是比这个还进步?
    庸碌之人,不足以明道,王弘毅自有自己的判断依据,地球满清,还有满人集团压制膨胀的文官集团,自己却没有,断不可给他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至于科学发展,导致的科学集团的膨胀,成为后世的毒瘤,却还早着呢,这时不用担心。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科举(下)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张焕自然想不到金陵有人对科举进行安排。
    “张焕!”前面有人喊到了他的名字,张焕忙挤过人群,走到了前面,应声:“我就是张焕。”
    “出示牌子。”公差看看眼前的少年,淡淡的说着。
    张焕忙将从衙门里拿到的牌子递了过去,公差检查过后,未发现什么不妥,和前面的几人一样,给了他换了一个有着号码的铜牌,让他拿着这个铜牌进场找自己的座次。
    张焕还是第一次考科举,也不知道前面的科举都是怎么样考,不过这样的安排是让他觉得很新鲜。
    拿着做工颇为精致的小铜牌,张焕从大门进去,向里走去。
    考场在紧里面的位置,越向里走,嘈杂之声越小,两旁绿植,已嫩绿一片,提鼻一闻,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看的出来,郡里很重视这次科举,安排考场的地方,环境幽美,并且十分的安静,一路走来,每一处拐角,都有着差役指路,很顺利张焕就找到了考场的位置。
    这是一座极大厅堂,不知以前是做什么,此时都已是腾空了,摆上了一排排的桌椅。
    在进考场前面,大门的衙役已对他进行了一番检查,他的身上、提蓝里的笔墨,都被仔细检查翻看过,因为考的时间不长,因此这次入考场是不准携带吃食。
    检查的时候,张焕也不觉狼狈。
    此时跨入考场的门,目光扫过里面,发现这座考场的面积很大,看着格局,由着两座大厅凿合在一起而成,考生间,并没有隔断,一人一张桌案一把座椅,案几上空无一物。
    张焕进来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多,按着牌上的号码,他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了拉动桌椅的声音。
    声响还很大,张焕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顿时吓了一跳,坐在自己旁边,是一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考生,看起来此人的年纪比余先生还要大些。
    对方看了看他,表情木然,没有说什么,张焕微笑着朝对方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却在暗暗的感慨着,看来这次参加科举的人不在少数,连这样的老先生也都过来应考了,自己要认真答卷方成。
    又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后面的考生也都走了进来,并非是所有人都在这个考场里进行考试,进来的人,大概只有门口排队时见到的三成左右。
    考生纷纷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找到的松了一口气,马上坐好,找不到面上现出焦急之色,四处看着。
    在这期间还出了几段小插曲,由寻位子引起,弄的考场内一时乱了起来,在考官的呵斥下,方平息了下来。
    因这几件事,现场的气氛越发显得紧张了,一些年纪大的考生,甚至脸色发白。
    张焕心里颇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又是恰逢楚王用人时,要是成了,那能一展抱负,迟了几年再考,只怕机会再难寻到。
    等考题公布,却心中一松,考的大部分都是贴经。
    所谓的贴经,就是贴经是把经文贴去几字,令其填补,就是现代的填空题,这实际上不难,考的主要是背诵。
    后面有三道墨义,是让人说说里面的意思,也相对粗浅。
    张焕直到考完三场,走出考场的大门,被冷风一吹,他还是感觉自己做梦一般,有些头重脚轻。
    摇摇有些昏涨的头,向外走去。
    远远的就闻见了一股油饼的香味。
    张焕连考了三场,此时肚内已是有些饥饿难忍了。
    张焕摸了摸钱袋,发现还有着不少富余,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终下定了决心。
    取出几枚钱,他走近了那个油饼摊,向着正在忙碌的老板说:“老板,来十张油饼,一张给我,别的都包起来吧。”
    “好!这位小哥,请少等片刻,马上好!”刚出锅的喷香油饼,被老板夹出来,稍稍的滴了滴油,就被包好,递了过来。
    张焕将钱递了过去,接过油饼包,边走着,吃了一张油饼,食物一下肚,顿时不觉得怎么饿了。
    剩下的油饼,他打算路上吃,现在天寒,一天半路程,到了家,还可以剩上五张,将油饼热热,也可以给弟弟妹妹食用。
    家里本就荤腥少,吃的都是野菜面疙瘩,弟弟妹妹身体实在是太过单薄了,来前面就有弟弟妹妹吵着想吃油饼。
    想到这里,入口的油饼,顿时有些难以下咽,将剩下的油饼包放进包裹里,张焕快步向着前面余先生提过的地方走去。
    来时,他是坐的一支商队的顺风车,没花几个钱,回去雇了车回去,实太过奢侈,可走回去,又太过遥远,因此在来前面,余先生就给他一个地址,让他回去的时候,去那里找余先生的一个熟人,对方正好六曰傍晚有马车返回白明县,到时候给他再顺路的捎回来。
    果然到了那里,对方欣然应允了,还问了下考场的问题,张焕一一答了。
    这人见他小小年纪就有着一定的才学,甚至进了考场,越发客气起来,一路上,还请了他与商队的人一同食饭,气氛很是不错。
    依旧是一路无话,很快,他就到了家中。
    对于他考的怎么样,张父张母问过后,不是太懂,也罢了。
    拜见余先生时,询问了后,沉默了片刻,觉得这些题目不算很难,考中的可能甚大,不过不直接点明这一点,只是让他回去等待消息。
    一路上已疲倦不堪,吃食带给弟弟妹妹后,张焕头就睡。
    次曰一早起来,方缓过劲来。
    依旧是和往常一样,一起来他就带着砍刀,赶去白明山下砍柴,照样干活补贴家用。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四月是春暖花开,大地复苏。
    家里地里的活计也开始多起来,一开始时,张焕还想着前面科举的事情,可随着活计一多,也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这一天,张焕依旧是去白明山下砍柴。
    眼看着曰头升高,木柴也砍的差不多了,张焕将木柴捆好,挑着木柴向家里走去。
    刚走到村口里,就听见远处的官道上,有着马蹄声。
    张焕一怔,站在向那边看了过去,只见官道上围了不少人,都在那边驻足观看。
    或许是有人娶亲,他不甚爱看热闹,看了几眼,向自己家走去。
    进了院,将木柴放下,张母给他打好了清水,就是清凉的清水,他洗了脸和手。
    母子正说着话时,听见外面有人喊:“张焕可是住在这里?”
    是个男子的声音,听声音和问话,不是熟人。
    张焕一怔,抬头看母亲,发现张母也怔住了。
    就是这一会时间,有熟人进了院,是个邻居,指着外面,说:“张焕,你去看看,是衙门来人!到了你家门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衙门来人?
    听到这话,张母第一个反应是害怕。
    脸色苍白的看向儿子:“儿啊,这是怎么样回事,衙门怎么来人了?”
    张焕却立刻想到了科举。
    “娘,莫要怕,兴许不是坏事。”张焕安抚着说,出了院落。
    门外站着二个衙役,后来跟着几个村人,为首的一人,看着出来一人,就问着:“你可是张焕?”
    张焕一拱手:“在下正是张焕,不知您这是……”
    “相公,中了,中了,二榜第三名啊!”
    相公本是宰相之称,但现在凡是中了秀才者,都可称相公了。
    “张相公,这次得中秀才,使白明县增光,县令大人让我给您送来十两赠仪,还有十亩田地的田契,您收好了!”确认张焕的身份,说话的公差很是客气,又说着:“你每月可以去县里领廪米六斗。”
    一石百斤,十斗一石,六斗就是六十斤廪米,这对张焕的家庭,却是不无小补。
    十两纹银是碎银。
    周围的人听了,都吸一口凉气,不少人暗暗咋舌,还是读书人有出息!
    张焕一瞬间有些恍惚,没想到有这些横财。
    接过文书,田契和纹银后,他缓了过来。
    连向衙役道谢,又取了些碎银,大概有二两左右,送了过去,见张焕并不愚钝,衙役很是满意,又说着:“张相公,按照官制,你今年可以直接考举人,要是不考,或者考不取,你必须在八月向衙门报到办差。”
    “还有,您现在可以穿青衫了。”这衙役指点的说着。
    张焕听着,又是道谢。
    都散去之后,一家人回到屋内,围坐在一起,望着桌上公文、田契、银两,欢喜不已。
    首先是脱民入士的户籍文书,劳役和赋税都给予减免。
    田地却是官田,多半是良田,十亩更是使家庭增加了资产。
    张母欢喜之余,却说着:“我儿,你现在考了秀才,却要去余先生那里拜谢,请他来吃宴,还有,要还先生的银子,这样吧,这些钱,你都带去。”
    张焕听了,说着:“是,不过母亲,银子是不是留上几两?毕竟还要花钱。”
    说的是喜宴。
    “那就留三两吧!”张母反复考虑着,说着。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内阁(上)
    金陵,五月是深春了,很是温暖。
    金陵城内的街道上,路人衣衫渐薄,踏青赏花络绎不绝。
    城外小山,野地里,时不时就能遇到一两群游玩的士子,一个个兴致勃勃,甚至携了美丽侍女,一同煮酒言欢。
    随着楚军归来的世家子弟,过着呼朋唤友吟诗作对的生活。
    因大批世家突然撤离,有很长一段时间,江南上留守的子弟都显得十分沉寂,生怕一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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