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剑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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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剑侠录-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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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实在相差得太远,真的要生死相搏,两边都讨不到什么好处,甚至符津真人这边必定会折损甚巨。
    再加上先前看过柳真仙子的五sè石符,而且那尊魔头转眼间就换成了地仙法身,这若当真是一道外化无相天魔,只消一碰神仙遗蜕,登时就要被残存在肉身中仙气炼化,怎可能轻轻松松就将魔念寄托到上界仙人遗蜕中去?
    当下符津真人打个哈哈,抱拳作揖道:“原来两位道友是历劫遭难的同道之人,我符津老道也是唐突了。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还盼两位道友莫要责怪老道鲁莽才好。”
    长钧子倒是没理会符津真人,他只顾盯着柳真仙子看个没完,这种场面上的言辞斡旋之事,以柳真仙子之能,自然可应付得游刃有余。只见柳真仙子展颜一笑,对符津真人拱手还礼道:“我辈正道之士,果然通情达理。既然把话说开了,柳真也向诸位道友告个罪,我二人法身初成,尚有诸多不便之处,柳真一介女子,却以这男子的面貌示人,煞是尴尬。这就告辞而去,觅地潜修,以期早rì将此法身祭炼通融,柳真也好回复本来面貌,重返终南山门一游。诸位道友的高义,我与长钧记在心中,来rì方长,定有促膝一晤之时!”
    听柳真仙子说要走,符津真人迟疑了半晌,可终还是点头道:“道友重返故地之心,符津自然省的,便不挽留二位了。他rì再会时,还盼一睹仙子芳容。”
    柳真仙子点头轻笑,可长钧子却瞪了符津真人一眼。柳真仙子拉着长钧子胳膊,对着符津真人等道了一声后会有期,就化作一道遁光,朝北面天际破空而去。
    符津真人长出了口气,与他身后的两位真人与元曦,一齐踏着祥云,落到了那片青光庆云中。就见那庆云下的九柄星光巨剑并未消散,而是缓缓升起,绕着庆云回旋了起来,可见那主阵之人,已将这大九衍降魔剑阵由攻势转为了守势。
    柳真仙子和长钧子在仙府中得了神仙遗蜕,其余什么法器自然再入不了他两人的眼,故而其实出来的最早。他们两人与符津真人等纠缠了一番,兵不血刃的离开抚仙湖之后约莫二个时辰,就看湖水翻翻滚滚,白浪飞起,从水中先是冲出了一道银光,紧跟着有一道五彩烟岚、一道淡淡的金光和一道赤红sè的火光追了出来。
    方才符津真人等险些与长钧子二人相斗时,这抚仙湖左近似乎空无一人。不过柳真仙子倒是曾说起,周围有不少跳梁小丑在观望。
    等这一逃三追的四道遁光飞出湖面时,从这大湖的四面八方,登时显出了许多人影。
    东岸边飞出一尊几十亩地大小的十二品金光莲台,莲台上端坐了八位麻衣僧人,个个皮肤黝黑,骨瘦如柴。
    西南岸边升起一团五sè毒云,云气中隐约约有四五个身材高矮不一的修士,当先一人是个面如树皮的老妪,她同祁昭一样,身上穿的是西南异族的印染布衣,手中执着根一丈多长的彩幡,幡布迎风招展,上面绘着黑蝎、碧蛇、金鳞壁虎、青蜈和赤蟾五种毒物。
    北面岸边有嗡嗡声大作,一条通体雪白,身子能有水缸粗细的蛟龙飞来。不过这条虬龙样子煞是怪异,乍一看与年画片中的四爪蛟龙没什么分别,可细细一瞧,这龙身上并没有细鳞,而是覆着一层骨甲,一对龙睛也如同蜂目一般的暴凸出来,瞳子里映出层层磷光。龙身上有九位修士,个个傲然抱臂而立,有成千上万只小小的金甲虫聚成一团虫云,将这九人团团围在中间。
    率先冲出水面的银光当空一转,直朝那十二品金光莲台冲去。莲台上的八位麻衣僧人宏声念诵佛号,八道赤金sè的佛印结出,飞火流星一般的,向追在银光身后的三道遁光打去。那三道遁光一看佛印破空飞来,纷纷拨转了方向要逃,可那金光佛印好似跗骨之蛆,紧紧追在他们身后不放。
    五sè毒云上的那个执幡老妪弹身而起,伸出鸡爪一般的手掌,朝佛印拍去。白龙上亦有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踏风而来,这人头顶居然伸出了一只七寸长的黑sè骨角,他口中冷冷一笑,手臂抡起,对准了佛印一拳捣出。
    连天上的青光庆云中,也飞出了一道赤红sè的火光,落到十二品金光莲台上百丈,化作一个身披红sè霓裳的女修。莫看这女修面相端庄娴雅,眉目间一片祥和,但她出手一击却是声势惊人。就看她把云袖一甩,登时便有百多道真火祭出,好似落雹子一般的,直朝那十二品金光莲台砸下。
    几方各出神通,抚仙湖湖面上登时是一片大乱。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雨欲来,风满楼
        执幡老妪的一爪,加上七尺大汉的一拳,轻轻松松的将那八道破空佛印震得粉碎。且这两人似乎还是旧识,见面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就各自踏空而立,冷眼看着那十二品金光莲台上的麻衣僧人。明眼人望这两位魔宗修士身上的庞然气机,赫然与碧云寺那位证得玄珠道果的石梁祖师不相上下,显见都是有通天彻地大神通的高人。
    那道从湖水中冲出的五sè烟岚一绕,便落到这执幡老妪的身边,显出蓝衫少女祁昭的身形来 ”“ 。祁昭冲着这位执幡老妪撒娇似的一撅小嘴道:“雁婆婆,阿福和阿禄都被人打死了!”
    老妪冲着祁昭一招手,祁昭乖巧的把头凑了过去,这老妪在祁昭头上轻轻的摸了摸,柔声道:“可是这些贼和尚打死的么?”
    祁昭眼珠转了转,却并没有把脏水倒在东巴密宗的身上,她细声道:“倒不是被和尚打的,那凶人不知逃到何处去了。”
    老妪伸手一揽,把祁昭拉到了她的身子后面,“昭儿没事就是大好。雁婆婆会找人给阿福阿禄报仇的,我养毒教的弟子,岂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祁昭应了一声,躲在这老妪身后,两眼盯着对面那尊十二金光品莲台看。同她一起从湖水中出来的那道淡金sè遁光也落了下来,当空一转,化成了百越教的木元昌木大少。
    木元昌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祁昭,刚要转身朝那七尺大汉飞去,可这壮汉已等不及木元昌自行飞来,他伸出蒲扇大手,朝木元昌遥遥一捞,这位木大少就被一道罡劲扯住,整个人飞到了这大汉面前。
    “十个人出来,就剩下你小子一个人活蹦乱跳了?”这大汉拎着木元昌的衣领子,两人的面孔之间,只隔着半根手指的距离,眼看这大汉口中飞出的唾沫星子,溅了木元昌满脸都是。
    “师尊大人,我差点就看不到您老人家了呀!”这位木大少也当真是厉害,一见自家大蛊主神sè不善,他那一张脸立刻就垮了下去,鼻涕眼泪一齐流出,浑似是个苦大仇深的主儿,在那里痛诉自己的凄惨遭遇,“我跟祁家妹子碰到了两个恶人,那手段狠辣啊,一照面就打杀了好几位师侄。后来我们又撞进了那碧云寺的什么黄砂大阵,剩下的几位师侄为了保住元昌的xìng命,一个一个的舍身开路,若不是有师尊出门前赐下的奇宝yīn火白骨楼,元昌就在也不能在师尊膝前侍奉了!”
    那七尺壮汉虎目一瞪,寒声道:“那碧云寺的人,胆敢打杀我百越教的修士?”
    “师尊,此事千真万确,有祁家妹子可以作证。”
    壮汉转脸朝祁昭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祁昭看了看自家师长,没也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哼!”这壮汉一声冷哼,平地里就好似响过一道闷雷,他望了一望碧云山的方向,周身杀机直冲云霄。
    跟在祁木二人身后的那道赤红sè遁光,也落到了从庆云中飞出的那位红裳女修身后,肖子谦显身出来,对着这位女修一揖到地,口称师尊。原来这位女修,竟然就是沉晖书院的神秘当家人,看她的方才只信手一挥,就打出百道真火的偌大威势,难怪这肖子谦一身火行法术厉害异常,能把出身名门的祁昭和木元昌都压在后面,名列滇地十杰之首。
    那边东巴密宗的十二品金光莲台,硬顶着这位沉晖书院女主人祭出的火雨,依旧是岿然不动。银光落到莲台上,就地一滚,就化成了那位被信宁、信凡两位真人联手打退的老和尚。八个麻衣僧人见这老和尚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连忙齐齐推出一掌,按在这老和尚身上,yù以本身佛力,助他疗伤续命。就见老和尚双目紧闭,头顶升起一团赤金sè的氤氲,结成莲花状,他胸腹间剧烈抽搐了几下,忽然张开口,一连喷出了三大口鲜血。
    第一口血落在身前,血中裹着不少脓浆,细看之下,竟有许多细小的黑sè长虫,在这脓血中游动。第二口血落在身前,泛起碧蓝sè的磷光,一落到地上便嗤嗤作响,升起一片五sè毒烟。第三口血更是惊人,吐出来的哪里像是血,分明就是红sè的火油,才一落到地上,便听见“蓬”的一声大响,十二品莲台上腾起一道烈焰,火苗足有三尺多高。
    一个麻衣僧人口诵真经,屈指弹出,便有一道牙白sè的佛印落下,顷刻间把那一大滩血迹尽数炼化。老和尚逼出了体内三道孽障,长吸口气,头顶上的金莲法相缓缓沉入天门,这才睁开了双眼,盘膝坐正,他双手合什于胸前,对着八位麻衣僧人念了声佛。
    抚仙湖上的诸位真人,此时都盯着东巴密宗的十二品金光莲台在看,一见那老和尚吐血的情形,心中就把水底下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七尺壮汉倒是冷笑了数声,转头对木元昌道:“啧,这种事情,手底下也不做的干净利落些!”
    他的声音故意没有压低,人人都听得真切,木元昌有他家大蛊主当面撑腰,自然不惧,挠了挠头发道:“师尊,那老和尚跑得贼快,我们几个紧赶慢赶,还是被他逃出了水面,元昌无能,愿受责罚。”
    言毕也是冷笑连连,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那养毒教的老妪倒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彩幡,双眼中寒芒连闪,不怀好意的看着那边的九位密宗僧人。
    唯有沉晖书院主人,那位红裳女修眉头大皱,心说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个万年道行的大煞星,却又惹上了东巴密宗的古怪和尚。自家徒儿肖子谦定是被那养毒教的小魔女勾走了魂儿,此间事毕,当要罚他面壁诵经十年,好好断一断这俗情的根子,教他把红颜祸水的道理想清楚了,免得将来栽这个魔宗女子的手上。
    想到这里,红裳女修冷冷的一哼。肖子谦一听,就知道自家师尊心中不喜,他身子大震,连忙对着红裳女修一揖到地,口中呼到:“弟子知错,请师尊降罪!”
    红裳女修也不答话,一张脸冷得好似寒冰,吓得肖子谦一直躬着身子,不敢直起腰。
    十二品金光莲台上,那老和尚压低了声音,对八位麻衣僧人说了一通。眼看这九位密宗僧人忽然同时站了起来,双手合什于胸前,脑后各展开一轮佛光,似乎就要出手进招。
    养毒教的五sè毒云飞来,托住了那执幡老妪与祁昭的身子。百越教的蛟龙蛊也腾云而至,七尺大汉与木元昌一闪身,落在了龙蛊头顶。西南魔宗两支隐隐站成了一个阵营,与东巴密宗针锋相对。天上的青光庆云沉下了数十丈,一声声悠长的剑鸣好似龙吟虎啸,符津真人和先前那位身披罗霄道袍的剑修,又从庆云中飞出,与红裳女修并肩而立。庆云中垂落一道清光,罩定了这四人的身形,论及气势,丝毫不比在场的佛魔二宗稍弱。
    养毒教和百越教那两二位堪比玄珠道果的大修士,都诧异的看了一眼头上庆云,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一群修士,看这阵势颇有气相,倒是藏着一些门道,不可太过小窥了。
    眼见这湖面上又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佛魔两宗这就要斗上一场。忽然听下面水声哗啦啦又响,自湖中有一道剑光劈波而出,剑门大师兄夏侯沧挟着胡家三兄弟shè出了湖面,向天上清光庆云一头撞去。
    众人纷纷去看这刚从水中出来的人,可佛魔俩宗却哪里认得夏侯沧等人?耳听见自庆云中传来了一声朗笑,竟然是罗霄剑门清微院掌院宗华真人,亲自从庆云中踏剑而出,来迎夏侯沧。在宗华真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剑修,这位剑修也穿着罗霄剑门的道袍,但连夏侯沧都未在门中见过他。这白发剑修周身上下全没有一丝气机外泄,根本看不出是何等境界修为,但他那一双眼睛却煞是骇人,无论他的眼神看到何处,虚空中就好似被锐不可当的剑炁扫过,发出呲呲的轻响。
    这位剑修一现身出来,佛魔两宗诸人都脸上微微变了颜sè。单只凭这“化剑入神”的异相,这位剑修只怕也是就算还未抱得玄珠入腹,也最多离那个境界不过一纸之隔。更何况这位修的还是以剑入道,论及其杀伐争斗之能,只怕还更在证得了玄珠道果的修士之上。
    夏侯沧疾飞到宗华真人面前,抱拳一礼,恭声道:“掌院师尊,弟子幸不辱使命,已取了宝物回来。”
    “做的好!”宗华真人大手一挥,重重的拍在夏侯沧的肩头。那掌中的豪力,虽然震得夏侯沧眉毛一跳,但他知道宗华真人这满满的全是赞许。
    “你俞和师弟何在?”宗华真人看了看胡家三兄弟,忽然略一皱眉。
    “俞师弟只怕还在仙府之中,其中诸多隐情,还需向掌院师尊细细禀报。”
    宗华真人点点头道:“此处人多耳杂,不是讲话之处,你带胡氏子弟去云上歇息,待你俞师弟回来后,我们再做打算。”
    说罢一甩袍袖,几个人身化清光,又投入了庆云中去。
    有夏侯沧与宗华真人这一搅局,尤其是那位道行难明的白发剑修现身出来,抚仙湖上的局势便又古怪了起来。
    原本并没将旁人太当回事,自以为是场上主角的佛魔两宗,一下子都对这敌友不分、来历不明的一群剑修加多了提防。须知这在场的佛魔两宗一交手,多半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既然那个红裳女修从庆云中出来,这伙剑修估计也不会袖手旁观,若是趁着鹤蚌相争,这些来历不明的剑修倾力一击,要捡渔翁之利,那佛魔两宗可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于是从佛魔两宗剑拔弩张的怒目而视,暗暗变成了百越教、养毒教一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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