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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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陌上花 全集-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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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佐这才说道:“你们既然不信,朕现在就把守兵撤走!你们不是挂记自己的儿孙兄弟,你们不是怕他们有事吗?你们要是不怕染上疟疾就自己进去看看!”他说完,就拉着我下了马,站在中央,威风凛凛。

钱佐的以退为进,顿时让百姓们哑口无言。那些老百姓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打算。

我看了钱佐一眼,知道是我上场的时候了,“各位乡亲,皇上乃是弥勒佛转世,自是来带领大家脱离苦海,恩施四方的。昨日晚上,皇上正忧心疟疾一事,忽而狂风大作。本宫就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皇宫里哪里能来这样的狂风,这风一刮,连宫里的灯都给熄了,窗叶也少了两瓣。本宫正觉得稀奇,却见皇上忽而发出金光,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佛珠,笑呵呵地看着我。本宫当时吓了一跳,但后来一想,原来是弥勒佛现身了!”

此话一出,下面更是安静,钱佐是弥勒佛托世,本就让他们信服,只不过现在听到钱佐要坑杀自己的儿孙,都没了方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佛不佛的。现在被钱佐一喝,我再说出这故事来,不由都信了几分。

我继续说道:“弥勒佛祖昨晚告诉我一种新药能够治疗疟疾,弥勒佛的话,又怎么会有假?本宫一听,顿时大喜,当时就用心记下。弥勒佛祖又告诉我救治的法子,直到本宫一一记下,又在佛祖跟前背诵了一遍,佛祖这才满意地笑了。”

“本宫于是又问弥勒佛,我越国的国运如何,弥勒佛微笑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身子。我当时没明白,现在想来,却是再明白不过。弥勒佛的意思不就是:只要皇上在,佛祖就在,我越国还有什么磨难不能抵挡的?本宫当时还想再问弥勒佛,佛祖却双目阖上,已然去了。皇上手中的佛珠也不翼而飞了。”我说的十分认真,旁边的众百姓也听得十分认真,后面人虽听不清楚,却也一个个屏住呼息。“后来本宫对皇上说了弥勒佛留下的话,皇上当晚就派人去寻那新药,这味新药闻所未闻,但本宫听了弥勒佛的法子却觉得实在是可行。既然各位都忧心自己的亲人,本宫便把佛祖的法子说出来,咱们同心协力,定能将诸位的兄弟亲人都治好!”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欢呼,那欢呼声经久不衰,好像每个人都看到了晨曦的曙光。我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本书大概还要写三、四万的样子,就结束了,另外钵钵有时间,会专门开番外讲述前尘旧事,正文一月中应该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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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梦篇 第三十六章 神灵

佛祖告诉本宫,这疟疾横行,一是与人接触,二是蚊虫叮咬。既然要治病,则必须保证病人所居之地无蚊。”我这第一点刚说完,钱佐就接过话茬,吩咐刘副将去寻纱帐,除蚊,先辟出一块干净地。

“第二,疟疾有轻有重,需将重症与轻患者分开。重症者可以服用佛祖所赐神药,轻症者也可以用其他方子调理。这方子想必太医院都有的。”我话音刚落,钱佐正要吩咐下去,却被我拽了一下衣袖。

“第三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疟疾易感染,若是寻常人,或体弱者接触病人,不得体,极易染上。所以,若是去照顾新兵,则必须先服食神药,以免被感染。另外,若是曾经患过疟疾,又已然痊愈之人,从此不会再患。所以,在场的诸位,若是谁曾染过疟疾,不防站出来,也可助皇上一臂之力。”

我这番话说出来,一是为了截断传染途经,二是想让那些百姓参与进来,一是多了帮手,二是可以杜绝他们的讹传,让他们眼见为实。也算是一举多得吧。

我这话说完,百姓们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有个人忽然抬起手臂,大喊道:“我得过!”话音刚落,其他群众就迅速让出一条道,任由那人冲了出来,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钱佐嘉许道:“好。咱们上下一心,朕保证一定能把你们的儿孙完好无损地交到你们手中。”

钱佐此时再说出这话,百姓们哪里还有不相信的道理。眼看着一位老爹爹已经站了出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又有数十人站了出列。把他们手中的榔头菜刀丢了一地。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该交待地都交待下去了。。。我盈盈下拜,口中颂道:“皇上乃弥勒佛托世。定能永葆我越国太平安康。”吴越国人,向来无甚斗志。从来不想多图别国疆土,只求守住这一方鱼米之乡,国人都过着富庶的生活。所以他们所求的,永远只是越国地太平。我这句话算是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

“皇上乃弥勒佛托世,定能永葆我越国太平安康。”百姓纷纷拜倒。一呼百应,只看见黑压压地波浪此起彼伏,浩淼无边。

“皇上定能把契丹鞑子赶回草原!”胡庆也是个明理的人,他此时自然知道钱佐那般对他,不过是“做戏”,于是也趁热打铁,昂扬斗志。

百姓与官兵都被钱佐激励鼓舞,一个个声声喊着,誓死追随皇上。我心里想着。只要新兵疟疾一好,没有人再会怀疑钱佐了吧?他们一定能死心塌地地跟着钱佐,死心塌地地相信钱佐就是真正的弥勒佛托世……

这样想着。只觉得心里头一块大石落地,强撑着自己一路颠簸到此。强撑着说完这么多话。终于完成了我的任务,我松了一口气。但忽而就重心不稳。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晕眩,眼睛渐渐黑了,只看到钱佐近乎扭曲地脸庞在我的瞳孔里昙花一现,便再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直到我倒下去,我才知道,我所要的,不仅仅是越国平安无事,我想要的,是他的平安……我仿佛听见周围一阵嘈杂,隐隐听见有人惊慌失措地喊着:“娘娘流血了,好多血……”

然后就是身子一轻,似是被人抱了起来,身子轻飘飘的,感觉在空中飞舞,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飘出这个身体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在坤宁宫内了。相比于前几次,这一次只觉得是死过一般,直到我睁开眼,渐渐看清晰面前的景象时,却觉得浑身上下依旧没有知觉。我想要说话,居然发现张开嘴巴都有些费力。

我迟钝地转移着眼珠子,妄图在床头看到那个人,可惜床头只有欣欣,并没有那个人。我心里一阵失落,想要说话,但欣欣却已然凑到我跟前,欣喜道:“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真是老天爷保佑。”

我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也不知面部许久未动过地肌肉有没有把这个动作反映出来。欣欣转了个身,再过来的时候,手中已然端了一个瓷碗,“娘娘,先进点莲子羹吧。”

莲子羹,又是莲子羹。此时的我,连坐起地力气都没有,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瓷碗。欣欣只有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把温热的汤送入我地嘴中。一股温甜顺着我地喉咙滑了下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知觉,一丝暖意。

好半天,我才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睡了很久?”

欣欣脸上露出焦虑地神色,“娘娘您昏迷了四天四夜,欣欣真怕你有什么……还好老天爷保佑,肯定是这么多人的祈求让老天爷开眼,把您给救了回来。”

“这么多人?”

“是啊,杭州城上下的百姓都在为娘娘您祈福呢。他们说娘娘您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才会滑胎,全杭州城的百姓都在说娘娘您同皇上一样,爱戴百姓,所以不论男女老少都在为娘娘祈福,希望老天爷把娘娘给送回来。奴婢即便在宫里呆着,也都有所耳闻。娘娘,定是您的德行感动了上苍,老天爷也不忍心夺娘娘而去呢!”欣欣一张巧嘴一开一合,说得极其欢畅。

因为泄露天机而滑胎?钱佐这个谎言还真是会说,又让那帮百姓心存感激了不是。我暗暗一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呢?”

看欣欣怔怔地望着我,我不禁神色一黯,说道:“他没来过?”

欣欣摇摇头,说道:“皇上刚刚走了。”

“哦。”我颇有几分失落。心里头多少有些空荡荡的。女人堕胎后最忌多动吧?我之所以昏迷四天四夜想必也是车马劳顿,一路颠簸,子宫壁没有愈合,从而引发了大出血之类。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是我醒来的时候,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没留个照面。

或许我的失落写在了脸上,连欣欣都看出来了,她慌忙摆手道:“娘娘,您别误会皇上。娘娘昏迷的这几日,皇上夜夜坐在娘娘跟前,一步都不肯离开。无论谁来劝都不听。皇上除了早朝的时候出去一、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这里坐着。”她说着,朝脚跟前的一个小马扎努了努嘴,“奴婢看皇上的眼睛,红得都跟血似的,他四天四夜没阖眼呢。要是奴婢早扛不住了。”

“只不过,”欣欣绝对是个藏不住话的丫头,“只不过皇上刚才还坐在这,忽然就跟奴婢说娘娘您要醒了,让奴婢记得喂您喝莲子羹,说不能喝急了,但他自个儿却走了。奴婢也觉得奇怪,皇上在您跟前守着这么长时间,不就是等娘娘您醒来吗,怎么明知道娘娘您要醒了,却急忙出门了。就算有再要紧的事也该放放的不是?”欣欣一说完,便又发觉自己有些逾规,慌忙住了口,朝外吐了吐舌头,希冀我没有瞅见。

解梦篇 第三十七章 无言

只是我现在又哪里有取笑她,抑或是责怪她的心思。钱佐急急忙忙离开,恐怕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只怕是不知如何面对我吧。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对他有爱,但也有恨。而他对我,更多的则是愧疚吧。孩子没了,我被他抛弃,原本是想让我恨他一辈子,我要是一辈子没有回来,他兴许会遥想着遥远的流求会有一个女人深深地恨着他,但这恨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磨灭。

可惜我现在回来了,他成功地让我恨上了他,却让他自己更加地愧疚。我忽然很明白钱佐的心情。我毫不计较的回来,我为他想出青蒿救疟疾的法子,我差点命丧黄泉,都只会加深他心中的懊悔与愧疚。

他愧对我,他不敢看见我。所以他明明期盼着我的醒来,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我。

他所能给予的便是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补品,以及丫鬟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自从我醒来之后,我便总是能感觉到人鱼贯而入,或许钱佐怕扰我清净,在跟前服侍的,只有欣欣一人。倒是太医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替我把脉,频繁地让我都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钱佐心里也明白,身体上的伤痛弥补地再好,也无法掩盖他的内疚以及我那复杂的爱与恨。

直到我身体好些了,也始终没见到钱佐的身影。直到有天夜里,我忽而从梦中惊醒,却看见窗外有个影子动了两下。

月光将那影子清晰地映在了窗纸之上,是钱佐。我认得他的背影。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房屋内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罩灯。他看不清我的样子,隔着窗纸,我也不能看见他。

或许他压根没有打算看我吧。。奇#書*網收集整理。门和窗都是严严实实关着地,他似乎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外。盯着宫外的一轮月亮。

明月,孤影。好不荒凉的背景。

他在想着什么呢?我就这样看着他,脑袋里如同一团浆糊,但就是睡意全无,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外面巡夜地守卫敲了第三遍锣的时候,他才离去。他在我门外站了足足有六个小时?而我也看着窗格上地阴影看了六个小时。

第二天夜里,他如期而至了。还是和昨夜一样,站在窗外,看着月光。或许从我醒来之后,每个夜晚他就是这样度过的。他不能进屋惊动我,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平静他的心么?

我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皇上。”这一声喊出去,不知夹杂了多少滋味。

窗格外的阴影一阵颤抖。影子渐模糊渐远,就要隐去。我挣扎着坐起,补上了一句:“别走!”

只是窗外的影子再看不见。我以为他走了,好半天那影子却出现在门外边。影子在门外踯躅。

“进来坐会儿吧。”我叹息了一口气。对着那影子说道。我披衣起身。挑亮了灯烛,眼前地钱佐。有些颓然,完全不似平日里气吞如虎的一国之君。

他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

我说:“新兵的疟疾好些了吗?”

钱佐点点头,好半晌才说道:“好多了,有些士兵已然痊愈。谢谢。”他的话生分见外地让我有些尴尬。

我轻轻一笑,但那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即便钱佐坐在这里,我和他之间只隔了一盏宫灯,但那盏宫灯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分开着我和他。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双目深陷,只不过几日的功夫,却瘦了一圈。我说,你瘦了。

他对着空气笑了笑,又是一阵沉默,钱佐忽而说道:“玉如意和泽新辰的船已经离开越境,不日就能回流求了。”

我一愣,瞥看了钱佐一眼,正好与他目光相接,他倏地把眼神收了回去,有些局促。

我浅笑,“回去就好。”想到泽新辰的笑脸,以后都不能再见,多少有些想念吧。

只是他与我,连这种题外话都说完了,终于再找不到任何可说地东西。不止是无话可说,连提起头,看一眼都觉得没有勇气。

终于,钱佐站起身来,低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光约略在我的肩头停滞了一会儿,“早些睡吧,夜凉。”言简意赅。

他要走了。

我心头居然一酸,难道我和他,就是这般光景么?这样的心结,从此再解不开?

直到时光流逝,他和我都垂垂老去?是指望着时光冲刷掉这复杂地感情,还是让时光沉淀下这难以化解的怨恨,越积越多?

我总是自认为聪明,可原来自己在爱情上却是个再白痴不过地家伙。明明受伤害,还要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就和钱佐一样地蠢。

我自嘲地笑了。或许夜里我这轻微的笑声听起来却是那样地刺耳和突兀,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钱佐忽而停了下来。他听着我的笑声,却似乎看透了我的心。

他说,“枉你那般聪明,可你比朕还要糊涂。”他的背部一阵抽搐,明明已经碰到门闩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好像使不出力气,他几乎是哽咽地说出那句话:“你教朕如何承受?”

如何承受?是我的情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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