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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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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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好像正朝西北行驶,透过囚车烙月看着这绿色的草原和这蓝色的天空。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干脆闭上眼又重新睡去。
等烙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房屋中很暗;透过微弱的光,烙月看到了,这是一个摆满了刑具的牢房。
刑具森然,四处血迹斑斑。烙月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了。他想起了在天牢的曰子,只可惜时隔半年,烙月已经死过了几次,经历了无数的风波。
难道这无情的少女就将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吗,好歹一起度过了月余的曰子,好歹也同生共死一场,就算要杀了我烙月,也应该给我一顿饱饭吧。
烙月突然想到,人世间善恶难定,我烙月未死过之前杀尽恶人,也是很多无辜之人受苦,就算我是错了,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受了一场生死大难。
可是如今我一心一意救人,心中不怀半点恶念,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五花大绑地捆在这里。
这行善和作恶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区别呢。
没等烙月将这里面的种种缘由想的透彻,只见人影闪动,进来了一胖一瘦一矮三个汉子,打扮粗犷,野蛮中有种豪气,正是草原民族的特点。
三人正对着烙月举手划脚的,说的话烙月却是听不懂的。
三人唧唧哇哇一阵后,胖子很生气地走了过来,唧唧哇哇又对烙月说了一通。烙月只是头痛,真不知道胖子在说些什么。
烙月既然听不懂,即使听懂他也不想去理会。
那知这样反而惹怒了他,只见他顺手摘下鞭子,在烙月面前甩了甩,便往烙月身上招呼。


第八十六节 痛的觉悟
烙月被胖子的长鞭抽在身上,他却不叫唤,甚至连丝毫不适的表情也没有;直抽得胖子心中也在害怕,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个没有疼痛的死人么?
烙月那会不痛。
相反这痛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痛让他清醒,让他觉得自己还真切地活着。
谁让痛是最真实的感觉呢。
他既然救了少女,可见如今的苦难是他自找的。
因为他要是不救少女,少女要是死在了雪山之中,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受人鞭子,受这份痛楚了;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也没有什么好叫唤的,这是最正确的惩罚。
这痛让他笑了起来,笑得吓人,笑得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点变态,受虐狂的变态。
胖子打了半天不见烙月叫唤,只见烙月在笑,冷笑?讽笑?这笑让他想起了天葬场中的鬼哭。
胖子心里发麻,好似自己面对的是个怪物,却不是一个人。
一胖一瘦一矮三人打得累了,见不能从烙月口中撬出任何可用的信息,便纷纷离去了。
傍晚之时,却领来了一人,一胖一瘦一矮三人对她甚为恭敬。
烙月抬眼一瞧,来人着一身红衣,跨一把弯刀,手中还自拿着他的水晶玉女骨,水晶玉女骨见到烙月,振动不停,似乎要从来人手中挣脱出来。
远远望去,这人身段却有几分熟悉。
等到人走近了才听到声音,此时她说的却是夏国汉话,她一出声烙月便知道了,来人正是那雪山上女伴男装,化名月奴的少女。
只是如今换了装扮,戴了串珠镶饰的白毛风帽,穿了上面织有飞凤的锦缎红色长裙,腰间还扎了一根玉带,并且画了黑色眼影,涂了粉色唇脂。
看上去的确富贵,但是个俗物。还不如雪山上的那个打扮,来的自然,来得爽朗。
只听她问道“阿古达木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如此护着他!”
烙月不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很讨厌眼前的女子。
少女见烙月半天不答话,心中发怒,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烙月脸上,这下惹怒了烙月,只见他大喝一声,已将全身捆绑的绳索振断,挡过少女打过来的巴掌,却是啪的一巴掌打在少女脸上。
骂道“有你这样对付救命恩人的吗!”
这一惊不小,屋外冲进来了十几个兵丁,可那是烙月的对手。烙月三拳两腿打到众人,从少女手中夺了水晶玉女骨,冲了出去。
冲到门外一看,却只是是黑压压的数不清的士兵。
水晶玉女股骨烈振动,杀气顿显,烙月慌忙压住水晶玉女骨,这是把不详的宝剑,我只想用它来报仇,却不想用它来屠戮。
更何况烙月已不是以前的烙月,不再是一个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他多少有些改变;至少他不愿看着这许多人,死在水晶玉女骨之下。
可是面对着黑压压的士兵,要想一人不杀就能逃出去,的确是有点难了。
烙月正要冲上去搏斗。
那知少女正好也奔出了屋外,一把抓住烙月。
“想走,没这么容易!”
烙月心生一计,嗖的一个转身,水晶玉女骨便已经架到了少女脖子上。少女只是觉得眼前一晃,却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众人投鼠忌器,哪还敢上前。可烙月只觉身后一阵劲风,回头看时已经来不及,只见一支响箭直射而来,烙月慌忙侧身,箭斜三分,射在肩上。
烙月大怒,使劲将箭拔出,“呲”的一声也插在红衣女子右肩上。意思是你射我什么地方,我就插她什么地方。
众人大愕,唰唰唰让出一条道来。烙月手提红衣女子,飞身一跃,踢翻一名骑兵,抢了坐骑,朝西奔去。
奔至傍晚,山坡山露出了一排白杨树林,烙月见已无追兵。进到林中,下马坐在地上。
“你可以走了!”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擒了我,又为何又要将我放走呢。
“放我走?!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烙月倒在地上并不答话,少女下得马来,只见她抱住膀子,想是箭伤仍在疼痛。
“你既然不知我是谁,这么说你也不是来和我争夺‘腐尸冰莲’的啰?”
烙月仍是一言不发,只见他掳了掳肚子,止了肩上的流血,走到马前,一剑下去,刚刚还在狂奔的马立即躺在了地上。
少女见烙月凶狠的模样,打了一个激灵,一阵寒意袭来,魔王。
烙月是饿了,算起来他已经四五天没吃没喝了,幸得旁边便是白杨树林,烙月勉强拣了一些木柴架起了篝火,不多时便闻到了烤马肉的香味。
红衣女子却笑了“看来你真不是草原人?”
烙月看了她一眼“为何?”
红衣女子仍旧抱着胳膊“第一,你放了我失去了要挟的筹码;第二你杀了马,由此少了逃跑的步子;第三,你平地生火必然有烟,暴露了你身藏之地;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三个时辰之内,我哥的大军就会赶到!”
烙月冷笑一下,却抛开少女狂吃起来,这一吃他几乎吃掉了半只马后臀。
吃完后烙月便打坐练气,渐渐地火已经熄了。
三个时辰已过,夜还是静的出奇,并没见大队追兵赶来。
少女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是魔却不是魔,他好像是人却又不能算着是人。总之她看不懂他。
少女见烙月睁开了眼睛,便忙捡了些柴加大了火力,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哥找不到这里来?”
烙月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答道:“我杀了马是因为我饿了,我需要吃的;我敢生火是因为刚才吹的是北风,而且这里是下风口,烟还没起便已经散了;至于我放了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你我就来气!”
少女一愣,半天回过神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去唐古雪山,为什么来这西厥草原?”
烙月低头垂思,却久久没有答案。
红衣少女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跪倒在地“恩人在雪山三次救我,而我却将恩人先是囚禁,再是鞭打,还饿了恩人七天。如此做人,我不配做西厥人,请恩人用手上的刀将我杀了吧!”
烙月一听西厥二字,着实惊讶不小,大夏西北两面分别住着两个彪悍的民族,他们相互征战,却又屡次入侵大夏,历来是大夏最为苦恼的事。
他们的箭术和马术可称天下一绝,凭借着好马好刀,来去如风,令大夏边地军民防不胜防。这两个民族一个便是大夏西面的大西厥一族,一个便是大夏北面的乃蒙一族。
而眼前的女子自称是西厥人,看她装扮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烙月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民族面前,还劫持这么一个有权势的人。
烙月突然有些兴奋起来,要是能看看西厥人的奔马骑兵,那肯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烙月见少女虽是心狠手辣,但却也是个爽快的女子,心中难免多了份好感。
却也不去扶她“看你行头装扮,你不应该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如此我就不能放你了。听说大西厥军士个个勇猛善战,彪悍异常,如今我正想见识见识!”
少女想到,我以尊贵的身份向你下跪,你竟无动于衷,大夏是个礼仪之邦,可你也忒不识礼数。
想到这里,她便自己站了起来“你莫不是受辱与我,有心报复!”
“报复?我向你报复我有什么好处吗?”
少女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烙月。却抽出了腰间的鎏金宝刀,瞪着烙月,说道:“那你就放我走!”
烙月站起来,啪了啪手,说道“你确定要和我打吗?你胜得了我吗?”
少女说道“打了才知道?”说完宝刀便已砍了过来。
烙月一看这女子使刀的身法,又想起了五决争霸的周林,这两人不但神态相似,就连刀法身法也有些相似。
要不是身处南北不同地域,烙月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有什么联系。
少女先是举刀向烙月肚腹砍来,烙月左手隔开少女宝刀,右手却变拳为掌朝少女胸前袭去。
少女一阵脸红,慌忙避开,骂道“流氓!”
烙月这才想到自己出招要击的部位,相斗之间,他险些忘了眼前的是个女子,要去击打她那个部位,自是下流了些。
可是他脸皮极厚,也看不到脸红。
“打架便是打架,啰嗦什么?”
少女怒起,飞身一脚朝烙月颈脖踢来;烙月慌忙举手一把抓住少女右脚,只觉酥软无骨,捏子心乱。
烙月顺势一带,抓住少女踢出的脚,将少女扔了出去。少女只是身不由己,被远远抛了出去,滚倒在地;再想站起来的时候,已然头昏目眩,险些又倒在地上。
烙月心中过意不去,正要去搀扶。只觉迎面一阵刀锋,面肌生痛,烙月慌忙后退。
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在烙月眼前闪过,烙月大惊,回身抓起水晶玉女骨正要上前搏斗。
只听少女“啊”的叫了一声,烙月再回头来看时,少女已然没了踪影,他忙奔到少女摔倒的地方,只见地上掉下几滴血迹,却是不见了少女和那黑衣使刀的人。
烙月大惊,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劫走少女呢,莫不要因为我害了她。
烙月提起水晶玉女骨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此人轻功如此深厚,恐怕不在烙月之下。
正自纳闷,只见去路之上有个物事,烙月慌忙捡了起来。
是个巴掌大小的虎纹铜牌。
这是什么东西,是西厥少女慌忙之中从黑衣人身上扯下来给我的线索,让我去救她吗?
这黑衣使刀人为何要掳走西厥少女呢?
仇恨?战争?美色?绑架?
烙月只是一头雾水。


第八十七节 阿日斯楞
烙月追不见西厥少女。
凝神静思。
黑衣使刀人劫走西厥少女,必有所图。我对这茫茫草原,人生地不熟,要救出她恐怕很难。
还是快些赶回西厥大营,将少女被劫的事告诉他们,他们自会去追查,我也落得一身轻松。
烙月提了水晶玉女骨和地上捡到的虎纹铜牌,摸着黑夜,朝西厥大营的地方奔去。
午夜时分,烙月赶到西厥大营,只见营帐已撤,灶火已熄,这许多兵将已经全部撤走了。
而且撤的迅速,去的巧妙。营帐周围马蹄混乱,让人无法摸清他们到底是朝那个方向撤去的。
只能是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未到天明,烙月只觉马蹄飞奔,竟然有几匹快马从他眼前奔过,烙月这才从梦中惊醒。
这才看到四匹快马正在追赶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少年虽没有骑马,可是脚下飞快,可是到底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是这草原上、在奔跑中长大的马呢。
少年终于累到在地,用西厥话,不知道在和马上的人说些什么,只见马上的汉子,甩开马鞭就朝少年打来。
少年不敢躲避,马鞭抽一下他便叫一下,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烙月看少年叫的可爱,更看不过这马上四人的欺负,待那马上领头之人甩鞭之人再使下一鞭的时候,烙月已经弹了出去。一把将马鞭握在手中。
“好个不要脸的家伙,三人大人欺负一个孩子,也不害躁。”
烙月说的是汉话,马上其他两人和地上的少年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是执鞭的汉子,却是瞪了烙月一眼。
用不太熟练的汉话说到“哪来的野汉,不要管闲事,一边捉你虱子去?”
烙月也是惊讶他能说汉话,这才抬头打量使鞭的人。
使鞭的人是个二十八九的汉子,浓眉大眼,阔鼻方腮,皮肤黝黑发亮,肌肉紧凑有力;双眼有神,表情冷静。举手投足间,有种粗犷的豪气。
一看就是个豪情万丈,沉稳有谋之人。不像是山野之中,持强凌弱,欺负一个孩子蛮夫。
烙月心中叹息,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外貌,真是生错了地方。
可惜了。
汉子用力想要将马鞭从烙月手中抽出来,那知被烙月拽得紧了,反而差点把汉子从马上拽了下来。
汉子大怒,右手执鞭,左手啪鞍一下,向上弹出,却是要从烙月头上翻过。烙月本是处在马下,这样一来,烙月难免要被汉子带一个跟斗。
烙月尤其是一般常人,他乘汉子未落地的时候,已然右脚蹬地跃起,仿照汉子的样子,也在汉子头顶翻了一个圈。
汉子慌忙回身,两人面面相对,却是一笑。
“好个漂亮的翻身!”
话未说完,左手拳头已朝烙月面耳砸来;烙月身子一低,让过拳头,手中宝剑已然振动,跃跃欲出。烙月慌忙将宝剑扔到一旁,插在泥中,要与汉子空拳相对。
汉子又赞道“这样也不占我便宜!很好!”
其实烙月不是不想占他便宜,只是烙月知道,这剑锋利异常,邪恶异常,不想害了这汉子的姓命。
烙月不答话,只是左脚站立,右脚朝汉子小腹踢去;汉子抬起左脚,屈膝却要来撞烙月的脚踝。
烙月只觉脚踝微痛,这汉子反应不慢,是个好手。
那知只觉汉子,执鞭的手一用力,烙月随即被他拉了过去,左手却是握了拳头等着烙月到来一拳击去。
烙月见势不好,翻身跃起,却是前后借力,斜站到了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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