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大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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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大巫师-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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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江年约四十,雍容儒雅,一派大家气度,是一位饱学之士,对子女和罗仆一向都比较随和,但此时他神态非常严肃,目光射出教子不力的心痛。    
  罗杞惊叫:“阿爸,你怎么在这——”然后他哑然止口,原来他已经看到,在他父亲的手上,还有一根一米余长的戒律条。    
  “小小年纪,就学会争强斗狠,与市井无赖有什么两样?”    
  “是他们先欺负人,我才被迫还击的。”罗杞固执地说。    
  “还要狡辩!”    
  “算了,爽快点啦,你这次又要怎么罚我?打屁股还产关禁闭?上次是关禁闭,这次就打屁股好了。”    
  “你这个逆子!”罗江气得无话可说了。    
  一刻钟后,罗家传来了罗杞屁股开花的惨叫声,以及母亲杨氏的哀求声和阿玲的哭泣声。玉不琢,不成器,子不孝,父之过啊,所以罗江在调教罗杞上,是非常严厉的。    
  当晚,杨氏和阿玲小心地照看罗杞,用云南的极品金创药为他的伤处抹涂。      
第二章 神仙    
  对于晓姓巫师,父母官罗江后来一直有些愧疚,因为当时过于欢喜,居然忘了救子恩人。几年来,他们一家有闲没闲都试着找过晓女巫,估计一下不下一百次,但对晓氏女巫一直以来,只闻其种种善事而不见其人,这些善还多与扶胎救产、保赤佑童有关。    
  罗杞十岁前实在乏善可陈,跟平常富贵人家长大的小鬼没什么俩样,所谓的聪明乖巧等等好话,不过是当爹妈爱子夸张出来的,实际上这家伙的童年,无非在过家家玩游戏、吵着吃零食,和邻居孩子爬树掏鸟窝,然后在家长哄骗诱惑中学了几个字,再就是夜惊尿床什么的。    
  在他长大到七岁的时候,我才认出罗杞这家伙像我,是我的前世没错,因为这家伙跟我五岁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着古装,留着长发,说着古语言,也比我认真。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十分聪颖,到了懂事时,就不说不笑也不哭,终日默默无言、闷闷不乐,仿佛有什么难解的心事郁结一般。父母为此忧虑不安,百般延医引药也不见效验。    
  他身边的那个大约十七岁俏丽的丫环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罗杞一出生,就是她向罗县令报的信,从一岁到十一岁,罗杞的尿布和内衣内裤都是她洗的,好可怜!    
  她像罗杞姐姐多过像一个丫环,而罗江夫妇对她也非常宽厚仁爱,除了做为一个贴身丫环必做的事外,待她有如亲身女儿。不过,她永远是一个丫环,这点她根深蒂固,因此对罗杞这个少爷更是忠心耿耿。    
  而罗杞和阿玲在一块时,才会变得无忧无虑,天真活泼。    
  八月初三这一天,罗杞和阿玲受罗江夫妇之命,出门上街。    
  “玲姐姐,那边有个庙会,我们去看看好吗?”不由别人答应,拔腿朝右面的小巷跑,穿过一条内河桥廊,钻进另一条街道。    
  “不行,今天是老师生日,老爷和夫人要我们送礼物给他。而且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一定要在晚上回家,不然妖魔鬼怪就会出现,把我们抓去吃了的。”丫环阿玲提着一篮子礼物无奈地边叫边跟着他跑,“大家都说你乖,只有我知道,从你出生那天起,就从没看你真正乖过,唉!”后面一句是喃喃自叹,嘴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反正迟一点也没关系,庙会这么热闹,错过可惜了。”    
  当她跑到白云观的山门前时,罗杞站在一个栏杆边上扔铜币,一边和一个双目机灵,相貌油滑的小鬼谈话,后面还跟着三四个身材粗壮的少年,像是黑社会的保镖。    
  “老大,这几个铜板,是刚搬进东街一户人家的小鬼上缴的保护费。”那油滑少年笑嘻嘻地将几个钱币放在罗杞手上。    
  “这么少。”罗杞皱起眉头。    
  “没办法,又是穷鬼一个,还是用针线活换的。人就在桥那头的栏杆边上,瘦小的那个。”方龙指着一位穿绿色衣裙的女孩子说。    
  “针线活?是女孩子啊,方龙,你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我上个月不是订下会规,女孩子的保护费一律免除吗?”罗杞生气地将钱扔给方龙,“过去还给人家。”    
  “我也不想要啊,昨天这个女孩子被西街的饭桶王欺负,我和几个兄弟救了她,打了饭桶王一顿。听说我们要收保护费,那女孩流着感激的眼泪就硬要送鞋送袜,军民鱼水情啊,我当然拒绝收下。今早她在庙会卖了许多鞋袜,看到我们又要送,只好收下啦,她说非常崇拜老大您哩!”    
  “恶心!你就爱胡扯。现在少罗嗦,快还人家,阿牛阿虎你们也赶快离开,我的管家婆阿玲过来了,等一下又大惊小怪,讲给老爷子听就不得了了。”    
  乱世之中,一是乞丐多,另一个最兴旺的就是宗教了,在城北的白云观占地有近五平方公里,光观前的广场,就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四周到处都是人,有许多杂耍在表演着各艺术和魔术,有人在唱戏,成群的百姓围着庙烧香拜佛,一个个认真地在“会神仙”。据说这一天神仙降临人间,乔装出现,谁若遇见能摸他一摸,就走好运。神仙也许装成大官,也许扮做乞丐,也许像狗,也许像驴。所以使人紧张之处就在永远无法认定他。卧在道旁的狗,睡在破席子上的乞丐,谁也不敢说是不是神仙。所要注意的就是狗、或是乞丐、或是和尚、或是老太太,看他是否忽然神秘的失去踪影。    
  比方说,倘若有个乞丐五分钟以前还在墙角儿躺着,可是忽然不见了,他就是神仙。游客或是给过他钱,或是看见过他,就觉得欢喜。这种风俗,使人对乞丐慷慨,对畜生仁慈。    
  白云观门口儿有一座桥,叫“捕风桥”。这是天一城闾山教和太极教斗法的一个产物。    
  白云观是闾山的法观,向来香火不错,于是,太极教在附近也盖了一个庙,叫“西风寺”,暗示西风会把白云刮散。闾山的道士于是在白云观前面修了一座捕风桥,可以把太极用法术刮来的西风捉捕起来。    
  桥下有一个黑洞,里面有一个闾山的老巫师盘膝打坐。洞里的顶上悬挂着一个大铜钱。游客若用钱向大铜钱上投而投中,会走好运。可是那个大铜钱悬挂的地方儿,正好在桥角儿与洞顶之间,是不容易打得到的。    
  罗杞从小就练有射箭,才投一次就投中了那个大铜钱,接着连投数次,次次中,旁边看热闹的人便喝采起来,令罗杞得意万分,四下挥手,他的稚气令所有的人大笑起来。    
  罗杞看到丫环阿玲走过来,微微一笑,拉着她的小手说:“我们走吧!”    
  这时,他身后又传来一阵鼓掌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相貌特别秀气和精灵的少女,投了几个铜钱,试了几次,也投中了一次,也引来阵阵喝采。    
  那少女示威似地看他一眼,甩了甩垂肩的长发,向他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忽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双洁白的贝牙。然后在人群中消失。    
  “玲姐姐,神仙会不会是她?”罗杞痴迷地说,这么可爱而有性格的同龄少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它是否神仙我不知道,但当初给你接生的晓巫师,一定是神仙,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真想再看她一眼啊!”    
  “我也想啊!对了,她有玲姐姐漂亮吗?”    
  “嘘,老爷交待过,你要是乱来,说不该说的话,我会被罚的!现在你该收心了,我们去给先生拜寿。”阿玲虽然有些害怕,怕别人听见乱说出去,但心里倒是甜滋滋的,巴不得小罗杞多赞扬好漂亮。    
  “好啦,我听话就是!咦,我要那只糖葫芦看起来好好吃啊!”    
  “玲姐姐,到了晚上真的有鬼吗?”    
  “当然,我就看过好几次了,吓得再也不敢出门了,好在鬼怕门神,而且它们只能走直线,因此进不了家宅,否则连睡觉都提心吊肚,太可怕了。”阿玲心有余悸地说。    
  “不用害怕,我会保护玲姐姐的。”罗杞奶声奶气地说,但面容非常坚定和自信,“如果鬼敢欺负玲姐姐,我会用箭将他们全部射死。”    
  阿玲感动地将他将起,轻笑说:“鬼是杀不死的,但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因为你是连鬼都害怕的星君。”    
  “鬼真的杀不死吗?”罗杞在阿玲怀里好奇地问。    
  “那也不一定,如果用法术的话。我上个月,就随夫人在舅老爷家,看到闾山的法师,将一个女鬼消灭了。只见一张纸符,在烧起来后,射出好几道金光,将一根会动的柱子包裹住,然后一个透明的女鬼掉了下来,被金光打了一丝不留。”    
  小罗杞沉默了一下,说:“那女鬼有害人吗?”    
  “那倒没听说。”阿玲奇怪地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鬼也是人变的,只要它们没做坏事,就不该伤它们。”小罗杞坚定不移地说,“那只女鬼真可怜,连鬼都做不了,也没人可以帮它。”    
  阿玲感到他的想法非常奇怪,有时她觉得罗杞一个七岁的小童,想的问题比大人还深,这是不是另外一种着魔呢,当下她不敢再在这个话题说下去,另外岔开话说:“好了,先生一定等不及了,我们快走。”    
  罗杞的小手被丫头阿玲拉扯着,走在幽深的小巷里,突然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我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他们和我一样被人瞧不起。哼,鬼又怎么样,魔种又怎么样,庶子又怎么样?我一定出人头地,将那些瞧不起我、辱骂我的人踩在脚下跪地求饶!”      
第三章 先生    
  教罗杞四书五经的先生,姓崔,留着一大把胡子,高高瘦瘦的,小如黄豆的眼睛炯炯有神,有点古道仙风的样子,平常喜欢喝酒,一喝酒总要大唱李白的《将进酒》。    
  一进萃园私塾的门楼,他就隔着几道门听到先生在酒意中吟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将进酒,杯未停……”    
  阿玲抿嘴笑说:“先生又喝醉了。”    
  当他们走进会客厅时,就看到另一个学童在一个穿着华的胖富商带领下走出来,那学童也是胖墩墩的满脸肥肉,看到罗杞,故意视而不见抬头向上,一脸高傲地样子,冷嘲热讽地说:“魔种也敢大白天出来啦!”    
  罗杞不动声色地回敬说:“饭桶王,魔种说谁啊?”    
  “魔种说你!哦,不——”    
  “对啦,你才是魔种,胖得专吸人血的魔种。”    
  那个胖富商立即大骂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个小畜牲!”    
  罗杞才不怕他,故意问:“哦,刚才小畜牲在说谁啊?”    
  “小畜牲在说你啦!”胖儿子立即又叫,上一次当叫笨,上第二次就是不可救药了。    
  “喔,确实是小畜牲在说我哩!自己都承认了,那我有什么话讲。”    
  那半富商气得嘴都歪了,骂道:“不地是个庶子,就这么嚣张,看来我要教训你一下了你这是早就该死的魔种,别人怕罗江,老子可不怕。”说完挥手就要向罗杞打来。    
  罗杞才不害怕,他准备一个飞身,用他刚学会的点穴法还击。而小玲已经扑过去准备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罗杞。    
  这时,内屋门帘内飞出一条乌黑色的长鞭,将富商的手缠住,猛地一拉一提,那富商不由自主地飞出花厅,落在天井处,但显得落地极轻,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一个罗杞没听过的声音传出来:“堂堂海皇酒楼的王大老板,居然下手要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幼童,不显得太下流了点么?”    
  富商狼狈地爬起来,显然对这个声音的人有些害怕,只好骂骂咧咧地带着儿子悻悻地离开。    
  罗杞走进内屋,立即看到崔先生坐在窗前饮酒,另外的身材槐梧,着武士劲装的汉子,对着窗背向他们,似不想让人看到他真面目似的,一个人观赏窗外景色。    
  崔先生也不理它,自酎自乐。    
  罗杞上前跪拜道贺:“学生罗杞,祝崔老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起来起来。罗老送我什么礼物?啊,我闻到了,是陈年女儿红,罗老真知我也!”崔先生笑嘻地说,他接受了罗杞的礼拜祝贺,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笑咪咪地着接过阿玲的礼物盒,从里面提起那罐用红布封口的女儿红,手指击破盖口,一股醇厚至极的酒香,立即溢满屋子,令不会饮酒的罗杞和阿玲都有点被熏醉的感觉。    
  他一边倒酒入壶,看到罗杞盯着那个武士看,笑说,“这位是老师多年的至交。刚才就是他帮了你,把那个讨厌的家伙赶走的。”    
  罗杞立即再诚心拜谢。他真得打心底敬服这位武士,刚才那挥鞭的手法,灵巧精妙之极,而以鞭扯飞重达两百余斤的胖子,又不让他受伤更是要有深厚的内功才行。    
  那武士这才转过身来,眉毛浓密,双目长而精明,鼻正梁高,额角宽阔,一股强大的自信如泰山压顶般袭来,令人心生敬畏。    
  阿玲“呀”地叫了一声,忙抚住嘴,小心地垂下头。    
  那壮汉走到罗札身前,拉起他的小手,摸了摸掌心,然后柔声说:“都长这么大了。你出生寒冬,年少就吃了不少苦头,也磨硬了你的性子。将来还不知道随怎样的灾难。哦,将来你要做什么?”    
  “老师教我立德、立言、立行,将来兼济天下。爸爸要我出将入相。我长大一定帮助弱小的人,不让他们受到欺负。”小罗杞眼睛看着壮汉,坚定地说。    
  “嗯,小小年纪胸怀大志。要记着,善恶本无由,要以天下苍生为念。”    
  之后,崔先生要他们主婢两先回家。    
  此时已经日薄西山了,阿玲也有点急。    
  出门走在回来的小巷时,阿玲才叫了一声说:“我记起他是谁了!”    
  “是谁是谁,玲姐姐你快说啊!”    
  “他是,他是闾山教的掌门大法师,我听夫人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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