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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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别这样-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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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茗恼的推开匣子:“都在用,肯定满大街都是!”

婳儿哄道:“小姐,这不比大少奶奶那把差的,真的。”说辞没有任何说服力。”

舒茗将手里的毛笔一摔:“我不要了!”

婳儿从小跟着萧砚泽对他脾气摸得很清楚,眼前这舒茗小姐,性子跟大少爷小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喜欢的东西,弄不到手就要发脾气祸害别人。

婳儿求道:“小姐,您不拿,大少爷回来要责打奴婢的。再说,您不收下这把扇子,大少奶奶还以为您惦记她手里那两把呢。”

舒茗撅嘴,置气道:“我就惦记了,怎么了?!”

舒蓉在一旁火上浇油:“大嫂肯定喜欢那两把扇子,要不然知道你惦记着,为了姑嫂和睦,也该让给你一把。”

舒茗觉得有道理,更生气了,嘴巴撅的老高,闷闷不乐。她哥哥萧砚泽在她这年纪也是一肚子坏点子,十分惹人厌。婳儿瞧出这位小姐不是省油的灯,也加了一把火:“小姐,和睦要紧,可别为了一把扇子,惹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生气。”

果然,舒茗眯着眼睛哼道:“我就惹了,看他们能吃了我!”眼珠转转,计上心来,对婳儿道:“你去请我大嫂过来,就说我……我想跟她学下棋……对,就这么说。”

婳儿道:“我这就去跟大少奶奶说。”

“这扇子,嗯,先留下吧。”舒茗对婳儿道:“快去吧,我急着学棋呢。”等婳儿走了,她拿过那把香扇,毛笔饱蘸墨汁,在上面画了一个王八,笑嘻嘻的对舒蓉道:“姐,看我画的好不好?”

舒蓉无兄弟依靠,不比舒茗,堂妹糟蹋东西,她就助长她这股刁钻性子:“好看,比原本的扇面还好看。”

这时舒茗朝碧儿道:“你去找桶桐油来,一会待客用。”说完,咯咯的笑。

舒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着看热闹。



寄眉听说小姑子要她教棋,没有多想,毕竟舒茗才八岁,又在裹脚,是个连二门都出不了的小孩子。寄眉让金翠扶着自己,另外叫了两个小丫鬟捧着云子跟着。

金翠在路上不满的道:“这大热天的,她愿意学棋,就该来这院请教您。哪有咱们去看她的道理。”

寄眉体谅小孩子的难处:“我当年才缠了几天脚就疼的要命,她走路不方便,我多走两步路没什么的。平日里也都是婆婆和婶子她们登门去看她的。”

金翠对舒茗小姐不熟悉,之前少有来往:“可真奇怪,她怎么想见您了呢?之前可没见她出现过。”

“凡事总有开始。”寄眉凡事往好处想:“或许我们合得来。”

说话间到了舒茗住的院子,院内一个修剪花草的小丫鬟见了寄眉,一溜烟往屋里跑:“大少奶奶来了——”

寄眉不熟悉这里,紧紧扶着金翠的胳膊,往屋内走。门口有个丫鬟挑帘子:“大少奶奶屋里头请,我们小姐等您呢。”

寄眉一脚迈过门槛,才一落地,就感觉到不对劲:“呀!”地面黏黏糊糊的,把鞋子牢牢粘住。

“哈哈哈——”这时就听屋里传来小女孩特有的银铃笑声,笑的天真无邪,真似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笑话。

寄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将脚收回来,鞋子也不要了:“金翠,咱们回去。”

金翠仔细一看,才发现门坎前面涂了一层透明的桐油,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如今少奶奶的绣鞋粘在地面上,才知道有蹊跷。

金翠听里面笑的愈发肆意了,气的替少奶奶掉泪:“我背您,咱们走。”

寄眉很平静的嗯了一声,由金翠背了,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第二十二章

萧砚泽三番两次对陆寄眉下手没得逞,加上她明摆着躲着他,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之前是厌恶她不回去,这次是赌气不回去。

在锦珠那苦等了三天,也没等来陆寄眉的仆人找他,暗恨她又蠢又笨,犯了错还不知错在哪里。

转眼入夏,粟城这地方,夏天干热,萧砚泽早上去自家开的药铺转了一圈,端着脸问掌柜的,大少奶奶是否派人来抓药。掌柜见大少爷绷着脸,知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回答说没见到大少奶奶派来的人。

于是萧砚泽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骂陆寄眉这瞎子不吃药,瞎一辈子更好。

从药铺出来正碰见常举人的小儿子常铭,萧家和常家都是粟城大户,祖上还结过亲,两人平时也在一起玩。今天正好萧砚泽心情不好,做东请常铭去吃酒。

席间,叫了个小娘子唱曲。小二先领来一个妖妖乔乔的琵琶女,萧砚泽一瞧裙底若隐若现一双天足,不由得想起家里那位,脸一沉:“换一个。”

小二不敢得罪这位爷,忙又领了一个来,这次的女子打扮素淡,拧着腰肢扭着进来,抱着琵琶走路的时候,如弱风扶柳。和萧砚泽平时看的女人一样,于是叫她坐下弹曲助兴。

但过了一会,他又发现问题了。这女子生的白白净净,低头颦眉的模样,竟有几分像陆寄眉。萧砚泽越看越不舒坦,心里骂陆寄眉简直是阴魂不散,处处跟着他。

常铭见萧砚泽不悦,关心的问道:“兄台有心事?”

“两个月后是牛将军生辰,寿礼还没有眉目,我愁这个。”

常家只在本城有根基,搭不上那么远的靠山,赞同道:“是啊,那种人物,什么没见过,送礼都难送。”

萧砚泽摇着酒盅道:“在‘财色’二字上做文章,也再难出花样了。”

常铭笑道:“不过,只要在‘财色’二字上做文章,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就算不能十分满意,但也有八分欢喜,肯定不会讨厌。所以求稳的话,不玩花样,反倒更稳妥。”

萧砚泽跟着笑:“最要命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忽然想起自己送陆寄眉的两样东西,说是马匹拍歪了也不过分。登时笑意淡了许多。

恰好常铭在看唱曲的歌女,没注意到萧砚泽的脸色变化。两人一时不说话,只听女子唱歌。这时小二溜进来,悄声介绍道:“她干娘就在楼下呢,二位有意,我这就把她叫上来商量商量。”

常铭先看萧砚泽:“兄台的意思……”

哪怕萧砚泽不想找女人,这城里各个媒婆小二想赚他的钱,都帮着他搜寻女人。他对这唱曲歌女的兴致寥寥,哼道:“你来的正好,赶紧把她带下去。”朝天冬使了个眼色,天冬就摸了一两银子给小二。

那小二朝歌女招招手,把人带了下去。走到楼梯口,清楚的听小二对那女子道:“啧,你没福气,萧少爷没看上你。”那歌女便哀怨的回眸看了萧砚泽一眼,不情愿的下去了。

常铭打趣道:“你真无情,人家还指望你养呢。”

萧砚泽干笑道:“指望我的多了,我哪养的过来。不说她们了,咱们喝酒,喝酒。”

于是借酒浇愁,喝了个醉醺醺,与常铭分别后,坐车回家去,筹划着跟陆寄眉‘撒酒疯’。进大门那会,在心里盘算着,今日逮住她,立即强了,一了百了。

天气闷热无风,萧砚泽顶着太阳进了屋,嚷道:“陆寄眉——陆寄眉——”

这时拿着鸡毛掸子扫摆件的小丫鬟走里屋走出来:“回大少爷,大少奶奶去见二小姐了。”

“舒茗?”萧砚泽疑惑的问:“说去干什么了吗?”

“好像是教二小姐下棋。”

萧砚泽往窗下的桌子瞥了一眼,果不见了那两盒云子,他皱眉道:“去做你的事吧。”舒茗找陆寄眉学什么棋?!

他准备扑陆寄眉个措手不及,所以不打算叫她知道他回来了,否则她万一又躲出去了,他岂不是又扑空了。

等了一会,萧砚泽仍不见寄眉的回来,便坐在窗下往外窥探。又过了一刻钟,看到金翠背着个人进来,那人脸埋在金翠肩头,看不清面孔,但看穿戴是陆寄眉。

他忙出去迎:“这是怎么了?”

金翠累的一头汗珠,将少奶奶一口气背进屋放到床上,只顾喘气不能说话。

寄眉则低着头,半晌才道:“砚泽,你回来了……”

萧砚泽发现妻子脚上少了一只鞋:“鞋呢?”

“在舒茗那儿……”寄眉仰头看萧砚泽的方向,才一启口,语调降下去,后半句直接听不见。

他急了:“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翠这时倒过气来,道:“她们在地上涂桐油,少奶奶一脚踩上去,把鞋子粘掉了。”

萧砚泽气的眼前一黑:“舒茗干的?”

寄眉摇头道:“我不知道,没看见……在屋门口涂的桐油,我不知屋里的人是谁。”

能干出这种事来的,必然是舒茗了,她得了他的衣钵,专爱做些调皮捣蛋的事。萧砚泽气道:“一准是舒茗那妮子。”

“……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完,顿悟似的道:“或许没理由……”就像当初萧砚泽看她不顺眼捉弄她一样。

他却知道缘由,就是扇子惹的祸,他已经示好给那妮子买新的扇子了,看来她不满意,把气撒到寄眉身上了。

“……”萧砚泽道:“你就长了张不招人待见的脸,谁看你都生气!埋怨舒茗的时候也从你自己身上找找缘由罢。我当初说什么了?你嫁进来早晚被人挤兑,大脚怪!”说完,扭身往外走。

寄眉有一肚子的话可以反驳他,但一想到与他争吵更没好处,埋下头由他去了。

萧砚泽做魔君捣蛋的时候,舒茗还没从娘胎钻出来呢。如今她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轻重。

进院就见一个丫鬟跪着擦地,萧砚泽没等人通禀,快一步示意他们噤声,不许嚷。他则悄步走到门口,抱着肩膀听舒茗她们在屋里头说话。

“哈哈,嫂子这鞋快赶上我两个大了。”

“刚才粘在地上,活像一只船。她也算识时务赶紧走了,若是敢进来讲理,更有她好看的。”

萧砚泽这时冷声朝里道:“有什么更好看的,不如给我看看!”说着大步越过门口那块桐油地,就进了屋。

舒蓉猛见萧砚泽,惊的从炕上赶紧下来,站到一旁:“大哥哥。”

萧砚泽见屋内还有两个嬷嬷,便连带着她们跟舒蓉一起骂:“都白活了是吧,一个不懂事也就罢了,难道一屋子全是死人?!”

舒蓉出来装好人,袒护嬷嬷们:“这事不怪她们……”

萧砚泽指着舒蓉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背后撺掇使坏,然后等着看热闹!以前没空说你,真当我糊涂,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啊!”

舒蓉是没出阁的姑娘,让堂哥这么训斥,脸上抹不开,捂脸哭道:“大家出身都一样,我也不比你们差,为什么一出事就挑我的不是,我哪一点做错了?!让大哥哥这样骂!”

萧砚泽懒得搭理她,对两个嬷嬷道:“拎她出去一边哭去!”

舒蓉哭哭啼啼的出去了,留下萧砚泽跟萧舒茗这对亲兄妹对峙。他一把拿起脚踏上寄眉的绣鞋,作势就要抽她:“非盯着你嫂子的扇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她的东西就那么好?!”

舒茗往后躲闪,嘴上争辩:“不好的话,你怎么不送我?”

“你是我亲妹子,我平时护着你,可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这人帮理不帮亲,再见你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萧砚泽气道:“小小年纪,坏心眼就这么多,长大了还了得!”

舒茗嚷道:“我就欺负她了又怎样?!我乐意!”

“你乐意是吧。”萧砚泽哼笑着夹起妹妹,到门坎前,把她往桐油地上一撂。

舒茗缠着小脚,本就站不稳,现在脚底粘住,左摇右摆了几下,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身上全是桐油,摔的呆了,连哭也忘了。

萧砚泽也不多和她讲道理,只道:“你还乐不乐意了?!受人欺负的滋味好过吗?!”

舒茗吃了亏,不敢再顶嘴,吧嗒吧嗒掉眼泪。萧砚泽便出门叫了院里的丫鬟进来,然后把陆寄眉的绣泽揣在袖中,顶着日头往自己院里回了。

进屋见妻子跪坐在床上,一脸愁色。他把袖子里的鞋掏出来搁到她跟前,不想让妻子知道他替她出头,便冷声道:“你的鞋太大,舒茗穿不了,让我给你拿回来了。”

寄眉方才以为他又离家,没成想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她的鞋。只是他说话实在难听,气的她差点背过气去。

、第二十三章

寄眉一听,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本来还愁挤不出眼泪,现在被他一气,眼泪不费力的掉了下来,她微微侧过身,低声哽咽道:“茗儿看上这鞋子哪样了?要是针线的话,全是金翠纳的。茗儿喜欢,我让金翠给她做一双。”

话说萧砚泽从没见过妻子发怒,刚才他都那么气她了,她还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这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萧家理亏。静默须臾,他熬不住了,扳过她的肩膀,心疼的问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舒茗才不是要看你的鞋样,她拿桐油粘你的鞋,是看你的笑话,欺负你!”

寄眉哪能不知道舒茗是在欺负她,但嘴上对丈夫叹道:“……果然是欺负我……”

“对,就是欺负你。”萧砚泽不解的问:“你刚才不是真信了我的话,要给她做鞋吧?”

“……我信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寄眉眼中盛满泪水,楚楚可怜的道:“你说茗儿是无心的,要看我的鞋样,我就给她做鞋,但你说她是故意的……我这做嫂子的,也不会和她计较。”

萧砚泽见她心底这般慈善,越发衬托的舒茗那丫头刁钻野蛮,赶不上寄眉半点品德。

他心里叹道,老太太毕竟老了,小辈的事情管不着,如今在家里能给寄眉撑腰的,也就是自己了:“你大可不必惯着她,她不过是捡软柿子捏,把你鞋粘掉了,你怎么不骂她?”

说的好听,这毕竟是萧家,她眼睛是盲的,虽有金翠在身边,但毕竟是下人。舒茗做为萧家长房千金小姐,真撒起泼来,把她推倒,岂不是让她更狼狈。她有萧砚泽这样有前科的哥哥,谁也料不准她会可恶到何种地步。寄眉像自己犯了错似的道:“……她还小,闹着玩的,我怎么能当真和她生气。骂了她,她多难过啊。”

萧砚泽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真是活菩萨,那以后就叫人欺负你,我再不管你了。”

她惊讶的道:“你管我什么了?去找舒茗说理吗?”

“嘁,说什么理!欺软怕硬的死孩子直接打骂一顿最管用。”

寄眉变相挖苦道:“怎么能打骂呢,你小时候做错了事,没人打骂纠正你,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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