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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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进化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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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夙媛走出门外,喻德海一见里头有人出来,忙迎上前,但唇抖动几下,仍是什么话都不敢问,倒是沈夙媛冲他非常友好地笑了一下,扭头朝里面的人瞥了瞥:“黄公子伤口崩开了,你进去伺候吧,我叫曲先生过来。”

和喻德海交待完,也不看他的脸色,径自叩响曲寒方的房门。

里面人其实一直怀揣着矛盾的心情,于床上坐立不安,干什么都不顺心,他之前的镇定自如只是伪装,但凡关乎于她的事,曲寒方总也静不下心来。如今听到敲门声,他当下几步就走到门口,手伸到一半,又忽地停下来。

他有何资格去介入他们二人之间?

他眉头深锁,正待他要放下手来时,就听到沈夙媛的声音在外头自然地说:“麻烦曲先生,黄公子的伤好像崩开了,曲先生能来看一下吗?”

伤口崩开了?

曲寒方凭借着医者本能,似刻意般抛开心里的烦恼,将医具带上,打开门,面容严肃,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沈夙媛摊手:“男人嘛,太冲动了。”

“沈夙媛——”里面的人咬牙喊出声,旋即他就感到一股疼痛袭来,嘶地一声倒吸口气,又闭紧嘴不说话了。

沈夙媛立马无奈地道:“喏,就说冲动吧……”

曲寒方:“……”

他怎么觉得是被她给气的呢?曲寒方在心里想罢,之前的烦恼于此时竟就这般烟消云散,他看着沈夙媛转身走进屋内,来到那个男人身边,肩膀对着肩膀,两人贴得很近,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抚慰:“好了,不许生气了,不然裂成一条大口子,以后留疤可难看了。”

本咬牙发火的男人越发气恼,他眉头痛苦地紧锁,一边喘气一边瞪着她,他真希望她能闭嘴,少说点话气他!

然下一秒,她往前一靠,亲了亲朱炎的眉头:“不要皱眉,和小老头一样。”

朱炎脸上的愤然瞬间消失,他望着她,专注有力:“再亲一下。”

沈夙媛用手轻捏一把他的手臂,悄声笑道:“回宫后你怎么都行……现在先赶紧让曲先生瞧瞧伤口。”

朱炎不太高兴,但还是老实下来。

这句“小老头”听入曲寒方的耳中,让他恍了恍神,他的手僵硬地动了动,眼中黯然闪现,但是他转眼就调节好心态,平静地走过来,淡声吩咐道:“把上衣脱了,我先检查一下。”

朱炎躺下去,沈夙媛刚要动作,朱炎道:“让喻德海来。”

她手一顿,喻公公自觉终于能够派上用场,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他连忙上前,对沈夙媛道:“还是让老奴来吧。”

“你别看。”躺在床上的人又对她说了句,眼里似乎有一抹闪躲的光。

他……是怕伤口太狰狞吓到她不成?

沈夙媛心头一动,对他说:“那你忍着些,不许喊出声,不然我忍不住要转头的。”这话说得老实,老实得朱炎直接就笑了,他点点头,眸光凝定:“一会儿就好了。”

“先让我看吧。”曲寒方耐着性子道,这两个人……这般毫不避讳的亲昵,真是当别人都不存在了吗?

“曲先生都要急了。”沈夙媛说着,背过身,坐到椅子上,此时,林嬷嬷从楼下回来,一进屋就瞧见这等情形,立刻吓一跳,但幸好,她的惊呼声被自己及时捂住。关上门,林嬷嬷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过来,眼神不敢朝那边望,一直走到沈夙媛身边,将手里的盆子端过来,放到桌前。

沈夙媛瞧见上头她最爱吃的玲珑包,立马伸手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林嬷嬷皱眉,压着嗓小声道:“您用筷子啊……”

沈夙媛点点头,伸手拿起筷子,一夹一个准,竟丝毫不被后头正在医诊的情况所影响,吃得那叫一个洒脱,吃完熟食,她眼睛朝一个小盘子里看去,里头装着她特意吩咐林嬷嬷拿过来的新鲜水果,她随手拿了一颗,闻了闻,香甜香甜,她朝上一扔,头一伸嘴一张就吃了进去。

这小游戏她似乎还玩上瘾了,就在那一个劲地往上抛,每发必中,颗粒尽收。

林嬷嬷:“……”

就连那身后的三个人都被她的动作给吸引过去,脸上表情各色,谁也不知道谁心里想什么。

等她自己玩完后,发现身后已经没声音了,这才背过身,腮帮子鼓着一边咬出清脆响声一边问道:“看好了吗?”

“……”三人无语。

三人带着“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神奇生物”的眼神看她,沈夙媛伸手拿了一杯清茶饮入,把果子残渣一同咽下去,随便舔了一圈唇角,眸光含笑,惬意地看向朱炎:“今日的玲珑包肉馅鲜嫩,果子清甜脆口,你不想吃吗?”

吃?他眸子深沉,他若是此刻身上无伤,倒是很想吃了她!

曲寒方给朱炎看了伤口,微微有些许撕裂,但是只要切记不要再有大幅度的动作,就没有大碍,当然情绪也要保持平和,等说完结论,曲寒方识相地离开,林嬷嬷和喻德海两个一道送曲寒方出门,屋里头又剩下她和朱炎二人。

“这下可好,又要拖延几日才能启程回宫。”她撅嘴说道,话语里没有一丝抱怨,她一只手端着盘子,手一只手用筷子夹了一只玲珑包,人来到床边坐下,对他说道:“啊,张嘴。”

他张开嘴,自然地吃下去。

她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吃么。哎呀……”她轻轻唤一声,掏出帕子擦拭他的嘴角,“汁都渗出来了。”擦完后,她待他吃完,再继续夹了只凑到他嘴边,却听到他说:“你不是喜欢吃吗,你替朕吃了吧。”

沈夙媛摇头:“吃过了,你吃。”

他眸子深深地看住她,不语。

那玲珑包无处可藏,被夹在筷子中央,孤零零的一只,玲珑包鲜嫩多汁,里头汁水都要夹得流出来,可朱炎却不张嘴,她轻轻看他一眼,便自己张嘴咬下,哪知跟前的人忽地凑近,嘴一张咬住另半边,她眼眸睁大,唇瓣被含住。

他的呼吸和玲珑包的香气全部都入了嘴里,她愣了会,立马伸手放下巴底防护,一边嗔怪地撇过去:“都流出来了……”

“朕来替你舔干净。”他笑着舔唇,眸光里邪气盎然。

她皱眉,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嗔道:“不——许——闹!”

朱炎的脑袋不安分地凑过来,有点死皮赖脸的意味:“朕不是想你了……你就不想朕?你要是不想,还三番四次偷摸来看朕,还偷吻朕,你这小坏包,还联合其他人不想让朕知道。”

“你那天,没被药倒?”沈夙媛问,曲寒方那个面板的性子,应该不会骗她,难道说朱炎对迷药有抗体?

朱炎得意地笑:“说起来这药量曲先生下得并不大,故而一开始朕确实是昏过去了,不过后来隐约听到声音,意志稍微清醒了些,再后来……”说到这,朱炎就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鼻子,“你倒是好!顽皮!”

她不躲不闪,眼睛亮亮的望着他笑。

“我就说……那你怎么当时不拆穿我?”

“朕是想……奈何那药量到底是生了作用,朕虽然醒了,身子却毫无力气,后来朕仔细一想,若翌日就派人来寻你,朕有伤在身又没法下地,那样若你跑了,朕岂不是连捉你的机会都丢了。所以朕按兵不动,一直等到今日。你这小坏包!私底下到底干了多少朕不清楚的事……第一次,朕还以为是在梦里,现在想来……要是真在梦里,床上怎么会遗留下女人的长发。”

沈夙媛“啊”地一声,恍然大悟:“就是从那时候皇上开始怀疑了?”

“怀疑归怀疑,但到底是不确定,万一是谁带进来的呢?不过后头那一次……朕可不是在梦里了。”他目光灼热发亮,笑意满盛如花开璀璨,手握住她,“朕这回……可是逮着你了。”

“是啊……皇上把夙媛给牢牢逮住了。”她的手回握于他,鬓影厮磨,笑语晏晏:“夙媛真怕啊……”

“怕什么,朕这样好。”

她哧哧笑道:“好了皇上,来,再吃点东西罢,小心饿坏身子,夙媛可赔不起。”

“你就拿自己来赔……”他摸着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头往下沉,一只玲珑包阻隔在两人之间,随后就被她拿筷子塞到他嘴里,朱炎眼里燃起一簇火来,嘴嚼了两下就吞咽入腹。

“你快让朕亲……朕想得不行了……”他往她身上凑,嘴上混乱地说着,一嘴的汁水黏在她脸上,沈夙媛见推拒不成,一跟手指按上他受伤的地方。

当然,她不会用力,就是小小惩戒。

朱炎摸索的唇立刻哎呀出声,弯下腰去,她从床边站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男人抬头,一边喘气一边心道:她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然见她笑得这般开怀,心里又软和地加了句:可这样……朕怎么还是只想要她一个呢?

两人在房里闹了会就都静下来,她让林嬷嬷将洗漱的水端进来,饭后漱完口,沈夙媛就爬到床上,和他睡到一块,肩贴肩。本来朱炎要她的脑袋靠着她,可她不依,说怕重量压着伤口,朱炎只好作罢。

“皇上打算彻查行刺一事么?”沈夙媛低声问。

行刺一事,李太守正在查,通告全城,一旦发现可疑人物都要上报,并还附加银钱悬赏,起初一拨人奔着悬赏,或私仇,或恩怨,就算有几个真心来报的,排查下来后却毫无发现。李太守急,然而再急,事件仍是毫无进展。

喻德海将事件的调查结果告知于朱炎,朱炎并不惊讶,一个人上来单挑全队,必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此人的双臂十分有力,那人用的是弓弩,直接对穿,刺入他肺部,可想而知,若是直接刺入他,他的这条命……极有可能就不保了。

朱炎后怕过,他怕自己真出什么意外,那么他的小女人该怎么办……没有她的保驾护航,她就会成为箭靶子,那她该有多难熬……

幸好,幸好……他的手从下边穿过去,揽住她纤细的手腕,脸慢慢地贴上她,低声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颤抖的脆弱,他嫌少会用这样的模样对着她,这样的朱炎……让人心里发疼。

她转过脸,呼吸平稳。

“朕当时……是真怕了。朕怕就这样死了……朕怕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不会的。哪儿那么容易就死啊死啊,不许胡说。”她按住他的唇,眼神凝注,“皇上这样有本事,怎么能随便就去了阎王殿?那阎王恐怕都是不舍得收你的。”

朱炎低声吃吃地笑,他真是,越看她这贫嘴的样子,心里就越沉不下气来,想抱着她好好亲上一会儿,索性她之后的话题把他这一口给绕开。

“皇上到底打算怎么办?查不出就不查了吗?”

“查肯定是要查下去,只不过这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朱炎皱眉,而且这人当即便服毒自尽,身上除了简单衣物,什么都没留下,这相貌也和平常老百姓没什么区别,从何查起?倒是检验尸身的仵作说,此人起码有二十多年的练武经历,特别是手臂上的肌肉,代表他主要练的是臂力,不怪乎他弓弩居然能对穿,就算减了大半阻力后,仍能刺入,这样可怕的臂力……

朱炎将这一点告之于她,沈夙媛拧起眉头:“难道说这件事策划已久?”

“那把弓弩很大,他身上没有能藏身的地方,那就是说有人将东西递给他,此事必然不仅仅是他一人所为,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可偏偏这人是个死士,按照目前的线索,根本没办法查。李太守这些日派重兵把守巡逻,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就说明,他们必然是有组织性的,和平头百姓都融入到一起,说不定……就住在这泰州界内。这城内的人数十万不止,虽然李太守第一时间锁城,但也不代表他们没有秘密通道逃出去……”

“这样一来,确实很难查。”她说道,声音顿了顿,冥思少刻,道:“不过既然他们有这样的人才来做死士开路,那么必然是不会罢手的。而城内如今被封锁,任何人出入不得。就算有密道,外头也有人看守,除非是建的地下暗道。但这样的暗道起码要建上好几年,这泰州近些年才真正发展起来,今天旱灾突然来袭,泰州城内的百姓都苦不堪言,若有人还在建设这条暗道,无论是财力人力,想要不引人注目太难了……如果说真有密道,必然是建在许多年前,可那时候……皇上还没登基呢。难道那些人都能预知到皇上会到泰州?还有一点……要是一个人长达近二十年练武,并且还是专攻臂力,这样的人……周围的百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总会有人察觉的,然后李太守派了人挨家挨户地问过去,至今为止还未曾发现有人提及……”

听沈夙媛这样一分析,朱炎眉头蹙起,深思良久,才道:“那么这样说来,外来者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这城内有人为其掩护?而且……还不止一人……”

“这样,他们就可以互相掩护,很难让人发现可疑性。”

沈夙媛一句话就下了结论,这些人是有组织有预谋并且后续准备工作非常周密,是一批有势力支撑下的专业杀人队伍。

“其实这样的人朕小时候遇到过许多,区别不过是一个成功了,一个没成功。”

“错,那就办成功。要是成功了,皇上您现在还能在这儿同夙媛悠闲的说着话?”她义正言辞地纠正他,朱炎见她这样一板一眼,哧哧笑。

“好好,纠结这个作甚……”他贴着她的脸轻声道:“那么你呢,朕瞧着你一帆风顺的,怎么还懂这些,说得还头头是道。”

“皇上觉得夙媛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么,再怎么说,夙媛的母亲是皇上您的亲姑母,而太皇太后是夙媛的外祖母,您是表哥,算起来,夙媛的这个亲戚关系,不要太惹人嫉妒呢。当然会存在一些居心叵测的有心人想要加害于夙媛……”她如是说,语速逐渐慢下来,“不过夙媛福大命大,次次都能够躲过去……就像是皇上一样。”

他的手指抚上她略带惆怅的眼,轻轻吻了吻,温柔低语:“现在不会了,朕保护你。”

她低声一笑:“皇上啊……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朱炎瞪她一眼:“……”

她咯咯地笑。

朱炎无奈,她总是时不时就来这么一下,跟搔痒似的,让人想伸手挠她两下,又怕挠了一下不够越挠越上瘾。

“对了,有个事要和皇上商量一下。”

“说罢。”

她眼睛眨了一下:“您觉得曲先生为人如何?”

“曲先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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