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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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顶娇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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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同犹豫半晌,拍拍田子瞻肩头,道:“你小心些。”
梁书同说完,矮身到门外四下张望一番,轻轻一跃,便跃起丈余,窜入树冠之中,脚下轻点,很快隐没在树枝间,再也见不到身影,只留下树枝轻轻颤动。
高进元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轻功,只是他走了,这解药。”
田子瞻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出花样,解药必定会给你。我问你,你们帮主是如何进入密道的,那时暗道外兵丁众多,难道有其它入口?”
高进元道:“那暗道有一处双阳角,与外面的悬崖峭壁上的一处隐秘的洞口有拼接。帮主在平顶山里与官兵对上了,只和马堂主在一起,两人不敌,趁乱逃了,上了悬崖,从秘密入口进了双阳角。这才与我相遇,再往前走,才遇到了你和凌护法他们。”
田子瞻点点头,知道那李三应该不清楚其中隐情,便不再多想。
田子瞻将绳索用暗劲捏断了大部分纤维,缚在自己手上,双腿从两臂间一跃,双手便到了背后。
田子瞻道:“高兄,还要麻烦你将我送到刑房,不过途中不可坏了我的好事,否则。。。。。。”
高进元道:“这个我理会得。其实那也不是真正的刑房,我们的刑房设置众多,那只是个普通屋舍。”
田子瞻点头,示意高进元带自己出去。
 第七章 被擒3
 高进元暗自叫苦,却也无法,又一想,自己在这帮中虽是元老,地位却不见得如何显贵,又被那凌护法颐指气使,平日里颇为不满,今日是我高某被逼无奈,就怪不得我了。
转念一想那帮主的诛心刑罚,又不禁胆寒,不住安慰自己道,只要这洪泽不说出口,等他逃走了,我便推脱个干净,不承认便了,又须得假装打斗,受些伤才更像。
不过看样子,这洪泽似乎要大闹刑堂,又或许要救那安阳王,这便难办的多,要想装假不甚容易。但若是当众叫破,这毒药便没的解了。
高进元心中胡思乱想,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万般无奈,押着田子瞻出了石屋。
两人转转折折走了好些路。田子瞻留意观察路径,发现自己身处高山之上,这山上草木甚多,与平顶山大不相同,看样子刚刚修建不久,好多处还是密林,未加修善。
一路上,田子瞻询问详情,同时暗记道路。高进元对询问倒也有问必答。
原来这山叫秋还岭,山势连绵,是黑顶娇龙帮新建的一处分舵,众多屋舍尚建完。平顶山一遭官兵围剿,帮中首脑便即从暗道逃脱,这暗道的出口便是这秋还岭的一处山谷,正在东阳村的南边。
这山方圆宽广,真要在山中藏身,外人一时之间真是无法找寻。田子瞻途中暗记道路,有哨兵问口令,高进元便站出来答话。
高进元小声道:“洪朋友,前面不远处就是刑房了,你待要如何?”
田子瞻道:“你只管带我进去便是,别的少问,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我自有办法。”
高进元心中略宽,押田子瞻到了刑房跟前。那刑房并不甚高大,看样子刚建起不久,正建在两石壁之间,门前站着四名大汉,中间一人,负手而立,正是凌护法凌光允。
凌光允道:“高堂主,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高进元道:“这人毒性未除,腿脚麻木,走的不利便,我只解了他腿上穴道,腰髋穴道未解,因此来的慢了。”
凌光允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高进元看了田子瞻一眼,心下惴惴,带田子瞻进到屋中,此时天已见暗,屋里燃起了巨大的火烛。
田子瞻仔细查看,屋正中一人正来回走动,正是安阳王李明义,也未加绑缚,也未点穴道,那是料知他必不能逃走之故。
李明义抬头正看见田子瞻,先是一喜,道:“归远将军,快救。。。。。。”,随即意识到田子瞻也被捉之人,心头登时一冷,续道:“这叫本王如何时是好,你怎么也。。。。。。”
高进远将田子瞻按到椅子上,转身对凌光允道:“凌护法,人带到了,我这就去了。帮主还有事吩咐。”
凌光允点点头,没有答腔,神态甚是傲慢。高进远此时也无暇顾及这许多,只求早些离开,忙转身出屋,出门前不自觉的回头看看田子瞻,田子瞻却面无表情。
高进远走出了屋门,一颗心却无处着落,不知如何是好,是否该去报信说破,这一下心里更是焦急。
凌光允道:“洪泽,这位是本朝的王爷安阳王,既然你是朝廷的人,想必也见王爷的金面。”
田子瞻道:“王爷位高权重,我哪里见过。你们帮主呢,该不会是练功过于精进,走火入魔了吧。”
凌光允道:“现在由得你嚣张,等过会你见识了万相神功的厉害,怕是就说不出这些话了。”
安阳王急道:“你们要如何对本王?本王贵为当朝的亲王,要是我伤了一根汗毛,将你们这些贼人个个五马分尸。”
凌光允道:“安阳王,你喊了这么久也不曾见你疲倦,还是省些力气吧,又吵嚷个什么。”
安阳王道:“朝廷大军马上就到,一走一过就荡平你们小小的匪帮。”
忽然门口一人说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事到如今,还这么苦喊苦叫的,李明义,你以为真的有用吗?”
众人转头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李承宗。
李承宗已摘了面罩,换了一身青衣,踱步来到安阳王近前,微笑不语。
安阳王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就是匪首,什么帮主?”
凌光允道:“这是本帮帮主。”
安阳王道:“那又怎样?不过是贼人而已,本王乃。。。。。。”
凌光允插口道:“本帮帮主姓李,名号上承下宗。”
安阳王正要说话,随即愣住,再上下打量李承宗,不由得口唇颤抖,道:“你,你是,你是哪个承宗?不错,是你,你右眼角有一颗黑痣。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李承宗道:“你以为我的尸体被野狼叼走了吗?你当初怎么不刺我几刀?怕?不敢?你果然是贱种,天生的没有帝王气度,却还要在这里装什么王爷”
安阳王道:“你,你竟然。。。。。。”
李承宗走近几步,阴冷的道:“我现在每年冬天的壬子日都会周身冰冷刺痛,这正是受你蛊毒所致。虽然我现在精通用药施术,但这种遗毒却始终不能去除。全是拜你所赐。”
安阳王道:“这,这从何说起,与我又有何干?都知道你当初打猎,受了惊吓,神志失常,因此走失。朝廷便对外称你重病不治。
这,这些事实又怎能随意编造。我什么时候害了你,我哪里会用什么蛊毒?你,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生编白造。”
李承宗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编出这样的话来,到死不认,哼哼,好啊,等再过一会,我看你说不说实话。”
李明义喝道:“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本王是一朝的亲王,受天主武后恩赐,富贵高显,你一个匪寇,怎敢如此对待本王,竟将趁将本王掠来此地,居心何在?
信不信我大军一到,立时便能将你这贼窝荡平,将你们全都斩首问罪?”
李承宗怒极反笑,道:“如此甚好。只不过,你是不是王爷倒在两可之间。”
李明义口唇一抿,支吾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承宗面显得色,道:“你可以先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田子瞻暗叫不好,这信正是南平郡主交给自己的,已经上交天元夫人那里,现在应该还在东阳村密址,怎么会跑到了李承宗的手里?难道洞远司的行踪被他所查,竟去捣了密址?
想到这里,田子瞻不禁想到了李汝香,这几日接连争斗作战,无暇多想外事,竟将这位性格倔强的南平郡主给忘了。想到这里,田子瞻面露微笑,随即担心,不知这南平郡主是不是也被一并抓来。
李明义接过信来,见封面上什么也没写,便拿出信纸细看,过不片刻,便即手抖唇颤,眼神中透出无限慌恐。
田子瞻猜测这李承宗多半只想对付安阳王一个人,似乎并不想将信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知晓,这便于朝廷颜面上好看些,心中略宽。
转念一想,这安阳王现在已经成为王爷,是改不了的事实,不过此人昏庸无能,自己为了这位王爷出生入死,不知值是不值,想到此处,田子瞻不禁面露苦笑。
李承宗道:“怎么样,这封信的字迹笔体你可认得?咱们母亲大人如此做法,我身为人子的亦感不齿。就是不知道那位运昌是在哪里?否则我也可以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安阳王忽然将信一扯,扯成片片碎纸,道:“这都是胡扯,哪会有这种事?我母身为贤妃,端庄淑丽,你一个江湖匪人,竟然满口的诬蔑话语,该当何罪?”
田子瞻听安阳王虽然言辞激烈,但显然心中已没了底气,说话厉而不凝,混没了气势。
李承宗走到安阳王近前,笑道:“你将信撕了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并不看重这封信,否则也不会交于你手。只要你看到了,看懂了,想明白了,心里乱了,我就知足了。
为了偷这封信,我死了一个堂主,还有帮中四名好手,不过相比较说来,还是让你看到这封信更有价值。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根本不再想做回什么王爷?我也不想弄的你身败名裂,只要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什么都满足了。”说完不禁一阵狂笑。
安阳王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会儿竟恨恨的自语道:“果然没错,果然没错,他说的果然没错。”
李承宗此刻得意非常,没留意安阳王说些什么。
田子瞻暗想:“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南平郡主没有再和安阳王见面,红珠自然也没有,肖海还在我们手里,天元夫人不会让他和安阳王见面。剩下的就只有洞远司的人和黑顶娇龙帮里的几个堂主了。会是谁和安阳王说的?难道洞远司出了内奸?”
凌光允走近道:“帮主,快到酉时了。”
李承宗道:“李明义,酉时一到,我便送你入迷乱刑堂,这是我诛心之术的第一刑。从此以后,怨恨刑、黑暗刑、空旷刑、狭窄刑、背后刑、洪钟大吕刑、虫蚁刑,等等诸刑,我要让你逐个尝试。
酉时属金,我这万相神功正练的是手太阴肺经,专主人之魄,等到了酉时,我这神功便算有小成。再过些时日,我就能练到手少阴心经,与足厥阴肝经,便可以操控人之神魂。到时候再让你感受感受。”
李明义不知其义,面显迷茫之色。
李承宗道:“看来你不知道我大刑的厉害。”回身对凌光允道:“把肖海带上来。”说完向田子瞻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八章 脱身1
田子瞻一惊,这肖海明明在洞远司里看押,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黑顶娇龙帮闯了东阳村密址。那南平郡主说不定也一并被抢来了。念及此处,田子瞻不禁一阵紧张。
正想着,门外被推进来一人,头发散乱,一身黑衣,正是肖海。
肖海进屋便道:“帮主,你老人家发发慈悲,一刀了结了我吧。我叛帮投敌是我的错,千万不要让我受刑。”
说完以头撞地,不住口的求饶。
李承宗面无表情,道:“肖海,你抬起头来。”
肖海闻言抬头,哪知双眼被李承宗所吸,竟丝毫不能动弹,肖海只觉李承宗眼中似有一股柔和的气息,那气息能透出来,直扑进自己心里。
又过一会儿,只见肖海忽的一惊,浑身抖作一团,双眼中显出恐惧已极的神色,不住的看向窗外,声嘶力竭的喊道:“有人来抓我,不要抓我。有人来抓我。”
喊完又将头藏在怀里,抢到墙角里去以头顶壁,不敢回身,嘴里不住的喊:“别来抓我,我,我,杀了我吧。”
安阳王吃了一惊,道:“这,这人疯了吗?李承宗,你带个疯子来干什么?”
李承宗道:“他是受了我的恐捉之刑,只要人在室内,便会以屋外有人来抓他,这种惊慌恐惧的心情一辈子都不甩不掉。
若是人在室外,便会以为丛林,房舍的后面会跳出来伏兵,这个人便会不住脚奔跑,直至力竭,觉也不敢睡。”
安阳王面色变的青紫,颤声道:“胡说,天底下哪有这种邪法?”
李承宗道:“信不信由你,等再过一会儿,我的功力更纯,到时就轮到你了。”
安阳王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啊的一声大喊,就往门外跑去。李承宗身子不转,倒纵出去,正落在安阳王身边,轻伸左臂,抓住安阳王腰带,用力一甩,将安阳王甩到墙角,正落在肖海身边。
肖海感到有人出现在自己近前,猛的一声大喊,咬向安阳王脖颈,安阳王拼命一挣,这才甩开,赶忙躲的远些。
肖海有如疯魔,喝道:“你来抓我,我便吃了你,不要抓我,啊,不要抓我,吃了你,吃了你,不不不,不要抓我,不是我咬的,不是我咬的。”
安阳王十分恐惧,对李承宗道:“咱们好歹也算是一母所生,你,就请你饶了我,以前都是我不对,你饶了我,我保证不再做这个王爷了。
我这就向朝廷请旨,恢复你的王位,你要不想当王爷,我就给你一大笔银子,好让你下半辈子能过上安稳日子。”
李承宗笑而不语。
田子瞻不知道李承宗运功伤人如此毫无征兆,那肖海虽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是自己好友,但刚才没能出手相救,心中仍是略感不安,但盼以后能想到办法治好他的魂魄损伤。
李承宗转头对田子瞻道:“洪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不知道你的人能不能找到这里来,将我抓了去?”
田子瞻故做勉强一笑,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
安阳王扑过来道:“归远将军,你救我出去,我向朝廷请旨,升你的官。”
田子瞻笑道:“王爷,小将也是命不长久,您没看见我也被绑着吗?”
安阳王道:“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田子瞻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暗自计较逃脱的方法,只要酉时一到,李承宗要动刑之际,自己便出手救人,至于如何逃脱只好从长计议。
李承宗眼望窗外,口中喃喃有词,过了一忽,忽然双目流下泪来。当李承宗动情之际,田子瞻只觉悲从中来,心下一惊,忙收敛心神,一颗心却仍是上下跳动不安。
安阳王亦涕泪横流,不住的道:“承宗,你我一母所生,我当年确有不是之处,你饶我一次,也算是尽了兄弟之情。”
过不多久,凌光允望望窗外阳光,道:“帮主,酉时已到。”
李承宗仰头一声长啸,周身一阵颤抖,关节咯咯作响,呼吸粗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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