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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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剪翼-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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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弥陀威震黑道数十年,为黑道中有数的魔头之一,岂能任中原一剑控制局面。突见他大肚一挺,收掌进身,右掌回击中原—剑左爪手腕,胖大的肚腹,突似风鼓般的膨胀,“咚”的一声,生生受了中原一剑一爪,爪印肚皮上,仅见五道白白指痕略现即隐! 

  同时间,笑弥陀的身形,突地又是一挺,挺前两步。左臂顺肚腹而下,攻向了中原一剑的下部!
  刹时间中原一剑原厚,身形连晃,双脚挪移,避开笑弥陀来招,然却也顺势递出子杀手!
  笑弥陀趁机却亦施出了浑身解数,连连与中原一剑硬碰硬,实对实,虚找虚的干了起来!
  清癯的瘦长身影,与矮胖的笑弥陀,恰成了对比。
  —个似蹲地葫芦,立于中心旋转不一,一个却似蚊蚋逐臭,缠绕不休。
  两人旋转缠绕中,爪嘶掌风,鼓荡飞扬,狠辣凶厉,无与伦比。这是一场罕有的激斗,就连那奋勇出场的副使,也看得忘了自己插手的事!愣愣的立在当场,注目不瞬,似是忘记了他身在战场!
  激斗中的两人,突然间,由快转慢,一爪爪,一掌掌,结结实实的对了起来。十掌下来,两人身形都已矮得与地齐!双双似斗鸡般的目住对方,尤其是那笑弥陀,看来双腿已无,活脱脱似以腹着地,挺着个大圆肚皮与支撑着个光头,挥舞着两臂,直似个玩偶! 

  蓦然!笑弥陀双眉扬处,一缕金光,夹着呼呼风声,旋向了中原一剑原厚!
  金光到处,一线乌光,随手而起,中原一剑成名竹剑已点向了金光,“当”的—声,喑哑的金鸣,金光旋向左方,折回到弥陀身前!
  同时间,两人长身而起!
  中原一剑手中多了一支尺许竹剑!
  笑弥陀手中多了—面黄澄澄的铜钹!
  剑自原厚腰际而出!
  钹由笑弥陀僧衣下摆中飞起!
  “当!当!”竹铜相击的暗哑声不绝于耳!
  两人又以兵刃双双腾身动上了手。
  金光闪闪,乌光黝黝,人身晃动间,再无刚刚爪嘶掌风的鼓荡汹涌,澎湃激荡的声势,但却更进入了一种轻灵中带诡谲,步步都可致敌死命的险境之中!
  正在此时———
  “当……”
  一连串劲疾的钟声响起!
  刹时间——
  激斗中的两人,豁然跃开,诧异的同时望向江大庄主江麒!
  扛麒亦正疑惑的,但甚为凝重的向江二庄主道:
  “老二看是何人闯庄!”江麟焦急的腾身而去!
  中原一剑原厚,却是甚为奇异的道:
  “闯庄?”
  江麒老脸一红,双眉大耸,满面露出了一股愤色道:
  “南江府近年流年不利,竟然连遭不幸。今日更是二三十年未曾有过的事情,都发生了,哼!”
  双目向笑弥陀一瞪,沉声道:
  “大和尚即未将我南江府放在眼中,那就莫怪江某心狠手辣了!”
  只见他轻飘飘的向笑弥陀拂出了一掌!
  从旁看来,似是毫不起眼,但在笑弥陀这久走江湖的老魔头眼中,却满不是那回事!
  南江能与中原北河,东海西岳,齐名江湖,就是靠他江家的掌劲阴柔专克阳刚,江湖上谁不知南江的阴绝掌之武林奇学?
  江麒是现在的庄主,没有二下子能够顶得下这五府世家的偌大声名吗?
  笑弥陀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江麒那凝重的面色,与及恶毒的目光,使这老魔头提高了警觉,未待掌风近身业已向旁挪移身躯,斜刺里横截一掌!
  但他身旁的那个三角眼中年汉子,却已不管这些,一抬臂,一股猛烈的掌风,迎着江麒击来的掌风硬击而去!
  三角眼汉子猛恶的掌风,似并未遇任何阻挡,即袭向了南江庄主身上,然而南江庄主却浑似未觉般,依旧怒目注视着笑弥陀,只是轻蔑的飘了一眼三角眼汉子,鼻中微哼一声!
  本是一脸刚悍之色的三角眼汉子,蓦地似被针刺般全身感到刺痛,如万蚁爬行周身,痒麻疼酸,齐齐袭来!
  只见他双掌齐抡,无目的的在全身抓挠。刹时间,三角眼中流出了急怒的泪珠,而每一掌落下后,均都是渐渐加重,最后竟然是—掌下去,衣衫撕裂,掌掌划出五道血痕。不多时,已是体无完肤,人亦近于全裸! 

  看在笑弥陀眼中,大为惊懔,不知是何原因!
  三角眼中年汉子,可是心里明白,嘴上讲不出来,全身已至血渍斑斑,犹是麻痒不止。只见他强忍这种通体麻痒,瞪着那血红的三角眼,颤抖着全身,向江大庄主一步步走去!
  “卢刚,止步!”
  一条硕大无比的身形。蓦然腾落卢刚身前,一指点中了他的昏穴,卢刚在万蚁爬身的滋味中,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亦暂时解除了痛苦!
  硕大无比的人影,一回身.转向南江庄主!
  江麒一看,突地心弦一紧!
  只见来人除掉奕奕有神的锐利目光以外,全身自顶至脚,均裹在一个似钟形的斗篷之中,看不出肥瘦,一身黑色的斗篷,就是他的外表!
  倏听他阴阴的向江麒道:
  “南江阴绝掌,哼!”旋即打量了全场一眼,向笑弥陀道:
  “就凭南方旗主亲临,竟然让卢刚为人所伤?哼!”
  呵!好大的口气!凭笑弥陀的身分,竟也被他叱呵起来!
  笑弥陀肥脸一颤,突地道:
  “阁下何人?”
  此话一出,双方之人均是一愣!一个个都显出了诧异无比的脸容,望着这白天里都是这么一身神秘打扮的怪人,看他有何反应!
  怪人一听此言,亦是一楞,但旋即听他阴阴轻笑—声道:
  “红黄蓝白黑紫玄,东南西北中巡驿!”
  笑弥陀一闻此言,突地胖肚一缩,俯身道:
  “南方旗主,参见总旗主!”
  “总旗主?”
  中原一剑原厚与南江大庄主江麒迷惑了!来人身分竟然是秘帮的总旗主?心中可就在盘算了,对笑弥陀,他们是知之甚详,然而这位神秘的总旗主,他们却是甚为陌生,也未听说过,现在面对着这个怪人,真是莫测高深! 

  好在江湖人有一种特性:知己知彼,当然可以打有把握的仗,即或是不知彼,遭遇上了,也得挺起来,何况人家是打上门来的!
  在盘算中,看不出对方是谁,但亦绝不能示弱!
  南江江麒,突地向怪人一抱拳道:
  “阁下突入敝庄,不知何事?”
  怪人阴阴一笑道:
  “践约!”
  江麒一听,疑惑的蹬着怪人!
  怪人又是一声阴笑,这声阴笑,却突然使全场之人听来如寒冰刺骨般的难受!只听他继续道:
  “江老庄主昔日和我帮有个约定:永不插手有关背叛一帮之事;而于前些日子,竟然与本帮敌人联手,毁了我们的北郊密舵,近日竟然又背约将人质接回。本帮主上决定,自南江开始,先向五府开刀,由本人亲主其事I” 

  谈至此处约略一顿,扫视了一眼全场,奇异的道:
  “江洋老鬼怎地不在,请他出来受死吧!”
  轻描淡写的这么两句话,听在江麒与中原一剑原厚耳中,何止是狂傲、自大!
  但是人家既然是明面的来挑战了,五府世家可不能不注重礼数!
  江麒强忍满腔怒火,向怪人道:
  “贵帮劫人迫订的契约,能算数吗?就是算数,合理吗?阁下既然如此讲理,那么就摆开吧!”
  “摆开? 就凭你? 还是找江洋老儿来罢!”
  怪人不屑的口吻,直使江麒大是愤怒!只听他洪声道:
  “家父业已退出江湖,南江府一切由江麒主持,阁下尽管冲着我来,南江府是不畏强粱权势的!”
  怪人鄙夷的哼了一声道:“天下世间,强者生弱者死,什么合理不合理,只要是有违本帮的人,是逃不掉的。既你如此说法,那么是你自己了结呢,还是听由本帮处理?”
  听他的口气,好像南江府已经是他俎上肉、刀下鬼一般的会听他摆布了!
  江麒不由得敞声大笑,声震长空,久久始停,一整脸色向怪人道:
  “阁下可听说过,五府世家在江湖上,可曾任人宰割过?”
  怪人又是一声鄙夷的一笑道:
  “本帮前些日子,不就是曾宰割过五府世家吗?哪一家敢反抗过呢?”
  江麒却亦毫不示弱的道:
  “可是怎地现在五府世家不理会你们这批见不得天下武林面目,狗仗官势的武林败类了呢?阁下知道吗?”
  怪人一听,顿时语塞,然却冷冷的道:
  “那不过是主上一时想利用你们,现在吗?就是你们不听指挥受惩罚的时候到了!”
  中原一剑原厚,却突于此时插嘴道:
  “就凭你这见不得人,故作神秘的无名小卒?”
  怪人一听此语,突地一声长笑,阴柔的起自口中,如线牵般直射入中原一剑原厚的耳中。中原一剑原厚顿感头胀脑炸,赶紧吸气运功,始抵挡得住,然而耳中却仍旧似受针刺般攻击,大起惊心!
  长笑一停,怪人向中原一剑原厚道:
  “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无名之辈的滋味?”
  这可是真的挑上了,中原一剑原厚,生为武林人,能不接腔吗?接腔后,能不干吗?这是没二话可说的。
  中原一剑原厚,真正的是一句话也不讲,一剑指向怪人露在外面的双目,剑似闪电,人如雷奔,堪堪剑尖与眼球接触的时候,才见怪人头—偏,剑贴左脸削过,而怪人的那钟形的斗篷,却如一个渔网般向外无风自撒,飒飒声中,一股无形的劲气,将中原一剑原厚,生生的刮向后面,退了两步,那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步! 

  中原一剑原厚,这是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怪人怪招怪劲,不由得大为震骇!
  但,就凭他中原一剑原厚,能够就在一招甫接之下,败下阵来,而不敢再向前吗?
  不!姜当然是越老越辣,可是在它被锅里的沸水一煮后,不但没了辣味,反而是啥意思都没有,真正的是难吃已极。
  中原一剑原厚,虽然是块老姜,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却也正不知如何是好!
  但已不能不如何!只见他清癯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红云,一招就败,谁也受不了!何况他是中原府的二庄主。
  竹剑如灵蛇般已卷向了怪人!
  可是怪人却在此时,向后倏退一步,让了中原一剑疾劲的一招,口中揶揄的道:“怎么样,有名有号的江湖人,我这无名小卒的滋味如何?”
  话未落,屏风后已转出了以江麟为首的一批人,双方暂时一停!
  江麟却急步向江麒面前走去,走至江麒处,轻轻的向江麒附耳急促的讲了几句话!
  江麒边听边耸耸眉,最后向初进来的一个矮小老人望去!江麟讲完站于一旁,江麒却突然向怪人道:
  “贵帮人已到齐,阁下究是如何对我南江府?划个道出来如何?”
  怪人一听,扫视了南江府此时在场的南江兄弟江麒江麟与中原一剑一眼,突地奇异的阴声道:
  “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本人就实在向你讲,南江府若仍旧听命本帮,一切如旧,否则呢?……”
  “怎么样?”
  江麒不以为意的道:
  “屠庄!”
  好狠的心肠,好毒的话语!
  按理,听到这话,大庄主江麒,当是怒害满面,挺身扑斗才对,但偏偏出人意外。
  大庄主江麒,竟然一反常理,轻松的,心平气和的笑了!笑得好神秘!
  此种情形,就连中原一剑原厚也认为太过反常,可是当大庄主江麒,悠悠的,向怪人讲了下面的一段话后,中原一剑原厚的身形移动了,移动到同大庄主与二庄主成了个并排!
  只听大庄主道:
  “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江湖无名之辈,你可听说过南江府在百年间,有谁敢对着它说一句屠庄的话?”
  怪人甚是桀骜的阴阴道:
  “本人就第一个做给那些江湖上有名有姓,叫得响字号的人们瞧瞧!”
  就在这句话尚未落之时,怪象忽生,怪人蓦然感到脚下的石底,突似大海中狂风里的一叶扁舟般,向下陷落。待他灵机忽触,顿脚腾身时,石底竟如棉絮般,软绵绵的毫不着力。他立刻双掌下压,本想借力蹿身,谁知脚下四周竟然空荡荡的毫无阻挡,反而使地面加速了下落之势,哪里生得出一点反弹之力?怪人这才大惊失色! 

  同时他的耳中,传来了身后密帮人员的惊慌失措呼叫声,更可恶的是那头顶上,蓦然有一股疾风压顶而至。当他抬眼看到原来是那进门处的大石屏风,轰然压下之时,怪人不由得大为惊懔。但他却仗恃着本身的艺业,急欲向前腾起,扑击江麟江麒,但就在这一瞬之间,面前已是黑洞洞的不见天光,头上屏风,已然倒下!而密帮所有人员,统统掉落在一个黑洞洞的地底方室里。 

  怪人在下落之时,险被石屏砸个正着,若非他见机得快,此时不被砸个脑浆迸流才怪!
  因为在他手触石屏之时,入手冰寒,始知此一黑色屏风,竟然是海底石钢!是以他只好死了击石冲出的念头!
  他自付能击穿二尺以内的坚石,可不能击跨五寸石钢,脚已落地,顿时传来了呻吟呼痛之声!
  “刷!”一缕火光起处,一个中年汉子手中,多了一支火折子!
  怪人一见,扫瞄了—下地底情形,颓然坐于地上,向笑弥陀道:
  “大和尚,我们总算有缘!死也死在一起,只是有点窝囊,竟然死在南江府的机关削器之下!”
  笑弥陀却仍是一脸浓笑,道:
  “总旗主何出此言,待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南江府还不依然是被屠!”
  “对,对!我们合力挖个洞出去!”
  “来啦,动手啊!”
  “老子出去,必宰他个鸡犬不留!”
  “哼!鬼儿子!我不放把火烧他个净光才怪!”
  汹汹的人声,震得室中嗡嗡不停,功力差的已是耳鼓生痛了!
  那急性的人,业已举掌齐施,击向了四处石壁!
  怪人却一声不吭的坐在地上,对众人一概不理!
  掌击石壁之人,击打一圈,非但未闻崩裂之声,且感到剧战三百回合,亦用不了那么多力气,双掌生痛,已有三人双掌肿得老高,慢慢的已感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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