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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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江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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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皇嫂你,噢不,现在应该叫你瑞姑娘了。”
  我安静地听着她说话,像是在等待她对我的宣判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不起你。但是我哥居然就那么放了你,还真是不像他。”
  我闭上了眼,没有反驳她。我有什么立场来反驳她?她其实比我更坚强,更有担当不是吗。
  “可是……我羡慕你,我嫉妒你!”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凭什么你可以逃出来,我却只能被困在这里?我哥可以放开你,可是他绝不会允许我回去,阿诺也绝不可能放我走,我就是逃出宫,又能逃到哪里去?我恨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她跳下来跪倒在院中的雪地里,失声痛哭。我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在雪地里颤抖着,身子越来越低直到完全埋入冰冷的雪里。我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赶紧跳下去扶起她。
  她的脸色苍白,发丝里都是残雪,我撑住她的双肩,直视她的眼睛,说:“你这么聪明通透,看透了你哥和我,为什么就看不到你身边的阿诺呢?”我想,阿诺就是尼玛吧。“你难道看不到他对你的好吗?西龄说这里是他和阿诺的秘密木屋,只会带身边最亲近的人来这里。你是大齐的和亲公主又怎样?他有众多女人又怎样?在他心里,你才是他最亲近的人。你不明白吗?”
  她沉默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去,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忽然顿住了脚步,侧过头对我说:“那又怎样?这根本抵不上我心里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除了袁子珣,她心里到底还有什么痛?
  回到房里,我看着身边熟睡的西龄,回想起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我和西龄终于定情,我遇到了子善,可是子善又是那么地痛苦。我又想起了袁子珣,还有高墙深宫里许多的人和事。这一夜,我几乎辗转难眠。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屋外阳光正好。我一坐起来就撞上袁子珣的深情眼神。他见我起了,笑着走过来,“小懒猫,你可终于醒了。”
  我揉揉双眼,说:“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坐在我身边帮我递过我的外袍:“都快午时啦。”
  我一惊,竟然睡到中午了。
  他好笑地摇摇头,又说:“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其实我几乎是在天亮的时候才睡过去的。他抬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很认真地看着我:“阿秋,你心里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之间,要彼此信任和帮助不是吗?”
  我点头,伸手抱住他。可是,我要怎么跟他说子善的事?难道我要跟他说我的前夫是皇帝?怎么可能。我听见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只能拥抱他更紧。
  “我饿了,可有好吃的?”
  “当然。”说完他就准备起身出去帮我拿,开门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对了,今早大哥和达瓦已经走了。”
  “这么快?”
  “嗯,大哥家里有事要处理。”
  赞普能抽时间陪子善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吧,毕竟他也是日理万机的人啊。
  我依然坐着,发着神。我还以为我和子善之间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可以慢慢开导她。可是她竟然这么匆匆离去。
  “对了,达瓦给你留了句话,珍重,勿念。”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聪慧如西龄,猜没猜到我和子善的关系。等他一走,我抱着双腿,把脸埋在膝盖间,默默地为子善流泪。
  子善,好妹妹,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希望你之后可以放下一切,拥有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
  谢谢三更君还在~

  ☆、奇怪的三件事

  之后我和西龄又在吐蕃游历了数月,当然阿喜和春儿也和我们一起。不过我看他们俩之间似乎也已经是情愫暗生的节奏了。在这几个月里,我和西龄在一起觉得很自由很放松,当然,也很甜蜜。所以当西龄说要回大齐的时候,我有些难舍这样的生活。他看出我的难舍,承诺我这次回大齐处理完徐家的事后就和我一起远走天涯。当时我笑了,我说现在太平盛世的,我们何须远走天涯,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
  没想到,我竟一语成谶。
  在边关随城快要入关的时候,边关检查突然变得严起来。虽然我们一行四人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携带任何武器,可守关军士却一道关卡一道关卡地检查我们的身份,行李。而且不仅我们受此待遇,所有出入关的人员都要接受严格检查,凡有一点不对之处都会被抓走。我们好不容易才通过了检查,我坐在马车里看街道上明显紧张的气氛,觉得很是不解。
  “西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难道大齐和吐蕃要发生战事了?怎么边关一下变得这么紧张起来。我当时出关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
  西龄也紧缩眉头,只是说:“我也不清楚,我们还是赶紧回益州吧。”
  从随城到益州的一路很太平,我才放了心。应该只是边关局势比较紧张罢了。快入益州城的时候,西龄突然拉起了我的手,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我。
  “阿秋。这次你跟我回徐府好吗?我们回去就成亲。”
  坐在外面的春儿和阿喜似乎都听到了,动静真不小。而我觉得很震惊。他,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感动之余,我其实有点想刁难他。我觉得我们走在一起好像太容易了,完全没有任何起伏嘛,几乎连架都很少吵过。
  我松开他的手,故意冷冷地说:“你这是在跟我求亲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就说嘛,他肯定觉得我特别好搞定。
  他瞪了我很久,才咬咬牙说:“我知道了。你等我。”我很期待他会怎么求婚。
  进城之后他把我安置在以前住的那家客栈,离徐府就几步路远。之后好几天他都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踪影。倒是徐端敏来过一次。
  她来的时候我本想出门逛逛的,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她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实话我还是挺开心可以见到她的。我赶紧把她迎进门,她却一只手护着肚子小心翼翼迈过门槛。我看着她的动作,嘴都有些合不上了。
  “敏儿你这是……”
  她含羞低下头,满眼都飞扬着幸福。“我快要做母亲了。”
  我扶着她走过去坐下,看了她的肚子许久才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上次别时你还是刚及笄的少女,现下都快做母亲了。什么时候成亲的?我都不知道。真是错过了。对了,你这是几个月了?”我突然想起个问题,西龄这几个月都跟我在一起,难道西龄也错过了他最疼的妹子的婚礼?
  春儿端上了茶,端敏只是接过,却没有喝,顺手放在了桌上。她拉起我的手。我正好看见她手腕上戴着的我送的玉镯。心里想着,真好,她戴着这镯子这么有福气。
  “大夫刚号出来的,才两个多月。我也才成亲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看她如今的幸福模样,想必姜煜待她很好,而且这么快就有孕,姜家应该也不会为难她。
  “你这么漂亮,季寅又是那么英俊的一个人。我都可以想见这孩子以后的俊模样了。”
  她只是抿着嘴笑,右手轻轻抚摸肚子,那温柔和幸福的模样足可叫天下女人嫉妒。
  “那就借姐姐吉言了。说起来等我进了姜家才知道姐姐当初教我的东西是那么有用。”说完她给身边的侍女递了个眼色,那侍女端上来一个很精美的盒子。她略微掀开一点衣袖,露出玉镯。“而且姐姐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初我眼拙,要不是太夫人见多识广,只怕这明珠就蒙尘了。”
  我看着那盒子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玉镯,再一听她的话,说起来礼数周全,心意周到,说话也让人听着很是顺耳。可眼前的她这么完美的淑女模样,与我记忆中的徐端敏一点也重合不起来。我暗自一笑,人家毕竟已经为□□了,而且姜家又是那么个豪门显贵的大家族,她会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送礼作什么?那玉镯也不过是旧物罢了,你不嫌弃就已经很好了。”
  “姐姐就收下吧,这是徒弟的一番心意嘛。”
  她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只能收下。
  “姐姐不打开来看看?”
  我觉得有点奇怪。在大齐,一般送礼是不会当面拆开的。但她这么说我也只能打开。盒子里是一枚相当华丽和精美的蝴蝶流苏金头簪。我拿起来看了看,又摸了摸,确实是金,而且按这重量,还不是普通的镀金。我出宫后的穿着向来是简朴风格,一般就插个木簪意思意思。她要投其所好也不该送这么华丽的啊。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却诡异一笑。
  “姐姐不要觉得奇怪。我送这簪子,是希望姐姐成亲的时候戴的。”
  我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看样子西龄已经跟她说过我们的事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才送她走。等她走后,我看着那簪子,想到成亲,我才想起来刚才她说两个多月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走了差不多有三个月将近四个月的样子,西龄和我在一起少说也有三个月了。可他们两个多月前成亲,那岂不是从定下亲事到举办婚礼,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未免太仓促了。端敏和姜煜都还年轻着,不着急嫁娶啊。而且徐姜两家都是本地高门大户,联姻应该是两家的大事,一个多月就搞定一场婚礼,就不怕人怀疑有什么□□吗?而且西龄作为女方兄长,男方的好兄弟,居然没去参加?而且他在我面前压根没提过这事,看样子是根本不知道日期。可见连日子也是临时决定的。这太诡异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西龄过来找我的时候我问了他,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但他所知道的,是因为姜老太太身体快不行了,老太太希望可以看着孙子成家,姜家怕老太太等不了,这才提前了婚礼。
  “姜老太太身体不行了?可上午的时候敏儿还说老太太认出了我送她的玉镯多么贵重,老太太还有精力看看玉镯,应该还没有到沉疴难起的地步吧?”
  他一脸沉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似在犹豫,闪闪烁烁地看了我好几眼,才说:“而且实话告诉你,我回来才发现,徐记缎庄的军服出量剧增。”
  我有点不是太明白。“难道徐记缎庄是你们徐家的产业?而且徐记缎庄是益州军军服的专供商?”
  他点点头。
  “那也就是……”军队人数剧增。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我这个结论。而他凝重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军营里来人要军服的时候就没说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多吗?”
  “说了,但都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查了一下,这些理由都不成立,都是虚构的。”
  “那益州城里的官员呢?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我能打上交道的,都很正常。家里也一如既往。而且,也只有我才知道军服出量剧增这件事。”
  我不解。
  “这批军服都是在徐记缎庄的各个店定下的,每个店里定的数量不多。你知道,军服此物不可能谁都能买,我们也不会谁都卖。但偏偏定的人确实有军中令牌,也有听上去恰当的购置理由,所以店里的人都不曾起疑。只有我,在把所有最近的定量加总之后才发现,这数字一点都不小。”
  军队绝对是一个政权敏感之处。
  从我们入关时的不寻常的盘查到益州军服的不寻常出量,这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西龄走后,我又想了想,端敏的仓促婚礼,会不会也和这有关?
  我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简单勾勒了一下这三件事的联系。
  入关盘查是防备吐蕃,随城归益州管辖,益州节度使是姜煜之父。
  益州军服是军队扩张,益州的军权掌握在节度使手里。
  端敏提前出嫁,深意不明。端敏的丈夫是姜煜,公公就是节度使。
  我在“节度使”这两个字上画了三个圈,这三件事最后都指向他。
  姜节度使。我记得他。虽然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但他曾助平王夺嫡,一度是袁子珣的心腹大患。
  姜节度使搞这么多事,究竟是想做什么?现在平王大势已去,袁子珣又好好地做着皇帝,他能掀起什么风浪?难不成要造反?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马上心想事成!

  ☆、求婚与变故

  因为昨日端敏的突然来访,我只能把上街买东西推到今天。回来的时候春儿说她看到巷子那头新开了家胭脂店想去看看。我想她难得有一次对胭脂感兴趣,只怕是小女子想为悦己者容了,于是欣然陪她一起去。
  她看了好久,几乎都快把店里的每一样胭脂试过了,一开始的时候老板还很开心,一定以为遇到了金主,结果到了后来已经对我们完全不耐烦了。走时春儿只买下了一盒,我看那老板的脸都快绿了。可春儿却还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
  我们手挽着手回去的时候,我笑着说:“你呀,该不会是和那老板有什么过节吧?这么折腾他。”
  春儿得意洋洋地说:“才不是呢,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很好奇。
  等我们在巷子里一转过弯时,小巷的路上突然铺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我慢慢走过去,一步步踩在厚厚一层银杏叶上发出窸窣的声音。此景,像极了我离开徐府的那天。是啦,就是我真正对西龄动心的那天。
  我看着周围。脚下的青石路上一层金黄树叶,两边灰色一墙一砖都触手可及,还有高墙里的香樟树依然绿意盎然。一切都仿佛昨日。
  我走着走着,忽见墙上贴了一幅画。我走过去一看,画上有一女背对益州城门,而另一男子在不远处凝视着她。画的右侧题字:远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这……怎么那么像我和西龄初遇的那天?我忽然明白了。这难道就是他的求婚?我嘴角不禁有些上扬,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有没有下一幅。没走两步,又是一幅图。这次是一个眼角含泪的女子微微含笑。题字:佳人垂泪,不敢轻触碰。
  这是在益州学馆的门前吧。
  我几乎是小跑到下一幅画前,这次是我们在鸡汤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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