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灵操练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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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操练礼赞-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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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们不是一个新问题。〃门徒中间起了议论,谁将为大。〃(路9:46)每当人们难以决定谁是最大的时候,也便难以决定谁是最小的。这对我们而言正是事情的关键,岂不是吗?我们中多数的人都晓得我们永远不会是最大的;只要不让我成为最小的便好了。门徒聚集在逾越节的筵席之前,深切感悟到要有一个人去洗别人的脚。问题是,惟一给人洗脚的乃是最小的。因此他们坐在那儿,脚上沾满了泥尘。那真是十分尴尬的一刻,他们甚至不去谈它。没有人愿意给人看作是最小的。然后耶稣拿起一条毛巾和一只水盆,这样重新定下伟大的定义。

    耶稣在他们面前已经活出了作仆人的榜样,于是便呼召他们走服侍的道路:〃我是你们的主,你们的夫子,尚且洗你们的脚,你们也当彼此洗脚。我给你们作了榜样,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作的去作。〃(约13:14…15)在某些方面,我们会比较喜欢听耶稣呼召我们,为福音的缘故,舍弃父母房屋田地的要求,过于听他叫我们给人洗脚的教训。极端的自我否定,使人有冒险的感觉。如果我们舍弃一切,我们甚至会有机会作光荣的殉道。然而,在服侍中,我们必须经历许多小小的死亡,就是要做一些超乎自己身分,会令自己失仪的事情。服侍把我们贬抑到世俗的、平凡的、琐屑的事上。在服侍的操练中也有极大的自由。服侍使我们能够对世界的擢升把戏和权威说:〃不!〃它废除了我们要有一种〃长幼尊卑次序〃的需要(和欲望)。那个短语实在意义深长,耐人寻味。我们多么像鸡群!在鸡栏内没有平安,直到清楚划分谁是最大的,谁是最小的,谁又处于居间的不同地位时才有平安。一群人同在一起,不需多久,便会清楚建立〃长幼尊卑次序〃。我们很容易看出这一点,例如人们的座位怎样安排,他们步行时谁先谁后,当两个人同时发言时,谁要让步,当有一件事需要人去做的时候,谁上前去做(全在乎那工作象征统治权,抑或象征服侍)。这些事都写在人的社会的表面上。这里的意思不是说,我们要废弃一切领袖和权威的意念。任何社会学家都会很快证明,这是办不到的事。即使在耶稣和门徒中,都容易看出领导地位和权威。这里的意思是,耶稣重新给领袖地位下定义,并且把权威的次序重新安排。

    耶稣从来没有教导说,每一个人都有同等的权威。事实上,他对真正的属灵权威有许多见解,并且清楚说明许多人缺少属灵的权威。不过耶稣所说的权威不是〃长幼尊卑的次序〃的权威。我们必须清楚了解耶稣在这事上所作的教导是多么激进。他不是仅仅把〃长幼尊卑的次序〃倒转过来,像许多人所误解的。他把这次序废除了。他所说的权威不是支配和控制的权威。那是职责方面的权威,而不是身分的权威。耶稣宣告说:〃你们知道外邦人有君王为主治理他们,有大臣操权管束他们。只是在你们中间不可这样。〃他全然而彻底地弃绝他那时代的长幼尊卑次序的制度。那么在他们中间当怎样呢?〃你们中间谁愿为大,就必作你们的用人。……正如人子来,不是要受人的服侍,乃是要服侍人〃(太20:26…28)。所以,耶稣所说的属灵权威,不是在地位或名衔中所找到的权威,乃是在一条毛巾上所找到的权威。

    〖自义的服侍对真正的服侍〗

    如果我们要了解并实行真正的服侍,那么它必须从〃自义的服侍〃中清楚分辨出来。自义的服侍来自人为的努力。它花费大量的精力去计算并设计如何提供服侍。它可能设计出社会学的图表和调查报告,好叫我们能够〃帮助那些人〃。真正的服侍来自心灵深处与〃另外那一位〃的关系。我们服侍是出于内心微声的激动,出乎神圣的驱策。我们要花费精力,但那不是属肉体的狂热精力。祈里写着说:〃我发觉他从来不引导我们进入一种不能忍受的、喘不过气来的、激烈争夺里面。〃(注1)自义的服侍是以〃大规模〃的事工唬人。它所关心的是在教会的成绩记录板上有令人深刻的成就。它喜欢服侍,特别是当那服侍是〃巨型〃的服侍的时候。真正的服侍发觉,几乎不可能分辨何为微小的服侍,何为大型的服侍。一旦注意到二者之间的分别时,真正的仆人似乎时常都较喜欢做微小的服侍,这不是出于虚伪的谦逊,而是因为他真正看它是重要的服侍。他一视同仁欢迎所有服侍的机会。自义的服侍要求外表的报偿。它需要晓得人们看见而且欣赏它所作的努力。它寻求人们的激赏——当然也要顾及表现出适当的宗教的谦卑。真正的服侍在私下静享满足。它不怕人们对它注意和称赞,但它也不去寻求这些东西。由于它是从一个新的〃指示中心〃活出来,因此从上主那儿来的点头赞许便完全足够了。

    自义的服侍对收获极其关心。它迫切等待,看看受服侍的人是否会作某种的回报。当收获与期望不符时,它变得十分难过。真正的服侍毋须计算收获。它只以服侍为乐。它能够自由地为敌人服务像为朋友服务一样。自义的服侍左挑右拣,看看要服侍谁。有时它会服侍居高位掌大权的人,因为那样做会保证有某种好处。有时它也会服侍那些卑微无助的人,因为那样做会带来谦虚的形象。真正的服侍在它的事工上不分彼此。它听见了耶稣的吩咐要作〃众人的用人〃(可9:35)。圣法兰西斯在一封信中这样写着:〃作为众人的用人,我必须服侍众人,并且将我主那些慰藉的话语供应给众人。〃(注2)自义的服侍受情绪和一时的怪念头所影响。只有〃觉得〃要服侍的时候,它才能服侍(正如我们说〃受圣灵感动的时候〃)。健康不良或者睡眠不足会控制服侍的欲望。真正的服侍只因有需要,便直截了当而且忠忠实实地服侍。它晓得〃觉得要服侍〃的感觉常常可能是真正服侍的拦阻。它拒绝让感觉去控制服侍,反而让服侍去约束感觉。自义的服侍是短暂的。只有当一定的服侍行为实施出来时,它才有作用。服侍完了,它便心安理得地休息。真正的服侍却是一种生活方式。它的行动出乎根深蒂固的生活形态。它主动自觉地去应付人的需要。

    自义的服侍缺乏敏感性。它坚持去应付需要,即使这样做会成为破坏性的也置之不顾。它霸道地去要求给予帮助的机会。真正的服侍能够自由地抑制服侍,正如它能够自由地施行服侍一样。在未采取行动之前,它能够温柔地和耐心地聆听。它能在静静的等待中去服侍。〃仅仅站立等待的人也在服侍。〃(注3)自义的服侍使群体分裂。当我们作出最终分析(即将所有宗教的装饰品都除去以后),我们会发觉自义的服侍以荣耀个人为中心。因此它使别人对自己有所亏欠,而成为最微妙、最具破坏性的支配手法之一。真正的服侍建立群体。它静静地毫不矜夸地到处关怀别人的需要。它不使任何人有责任回报所领受的服侍。它的作用是吸引、联结、医治、建造。结果是群体的合一。

    〖服侍与谦卑〗

    谦卑的恩典藉着服侍的操练,比藉任何其他单独的方法,更深刻地影响我们的生命。我们都晓得,谦卑是一种不能藉寻求而获得的德性。我们越追求,它便离我们越远。当我们以为已经获得它,却正是明显的证据,表明我们没有得到它。于是我们中多数的人都假定,我们不能作什么去获得这种大家所珍视的基督徒德性,结果我们也便不作什么。然而有一些事是我们能够做的。我们毋须经过一生,模糊地希望有一天谦卑会落到我们头上。在所有古典的属灵操练中,服侍是最有助于谦卑之成长的。当我们从事于一些故意拣选的行动,一心是为着他人的好处,而这工作本身大半是隐藏的,在我们心灵里面便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改变。没有什么东西像服侍一样,对肉体的放肆欲望加以管教;又没有什么像在暗中服侍一样,能够改变肉体的欲望。肉体对服侍低声抱怨,而对隐藏的服侍更尖声叫喊,极力反对。它尽力拉扯,要得到荣誉和表扬。它会设计出巧妙的、在宗教上可以接纳的方法,去引起人们对它所作的服侍加以注意。如果我们坚决地拒绝对肉体的这种欲望让步,我们便把它钉在十字架上。每次我们钉死肉体,我们也便钉死我们的骄傲和自大。使徒约翰写着说:〃因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体的情欲,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乃是从世界来的。〃(约一2:16)我们不了解这节经文的力量,因为我们都有一种趋势,就是把这一切都归诸性方面的罪。肉体的情欲是没有把人类自然的情欲加以控制和管束。托德(C.H.Dodd)曾说:〃眼目的情欲〃是指〃给外表的展览所迷惑的趋势〃。他又把〃今生的骄傲〃定为〃自负的个人主义〃(落千丈注4)。在这几件事上都看到同样的东西:迷恋于自然的属人的权力和本领,完全没有靠赖上帝的心。那便是肉体在作工,而肉体则是谦卑的致命敌人。

    我们要约束这些情欲,每日都需要最严格的纪律。肉体必须学习那痛苦的功课,即它本身没有权利。只有隐藏的服侍才会完成这种自我贬抑。罗维廉(WilliamLaw)所著的一本书:《迈向虔洁生活》,对十八世纪的英国有长远有效的影响。在那本书中罗维廉劝勉人,应该把每一天看作谦卑的一天。我们怎样做,去把每天变为谦卑的一天呢?就是藉着学习服侍别人。罗维廉看到服侍的操练能把谦卑带进生命中。他指导我们,如果我们要谦卑,那么——〃……俯就你们同人的一切软弱,包容他们的缺点,爱他们的优点,鼓励他们的美德,补足他们的缺欠,因他们的兴旺而快乐,为他们的痛苦难过,接纳他们的友谊,宽恕他们的无情,原谅他们的恶毒,作仆人中的仆人,乐意担任最低下的职位,俯就最卑微的人。〃(注5)每天克制肉体的结果是谦卑的恩典日益加增。它会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悄悄地进入我们里面。虽然我们不觉得它的存在,我们会感悟到在生活上有新的热诚和快乐。我们对于在我们活动中所感受到的新的信心而稀奇。虽然生活的要求像以前一样大,可是我们生活在一种新的从容不迫的平安中。我们曾经一度嫉妒人,如今以同情的心去看他们,因为我们不单看到他们的地位,也看到他们的痛苦。我们以前可能会不予重视的人,如今会留心看他们,并且发觉他们是极可爱的人。我们对一班被社会遗弃、被人看作〃万物中的渣滓〃(林前4:13)的人,有一种新的与他们认同的精神。

    除了在我们里面所发生的改变以外,更令我们兴奋的是,我们感悟到在上帝里面一种更深的爱和喜乐。我们所过的日子不时会加插自然流露的颂赞与崇敬。快乐的暗中对别人的服侍乃是一种感恩祷告的表现。我们似乎给一种新的〃控制中心〃所指挥——事实上我们确是如此。

    〖〃是的……不过〃〗

    当我们作任何严肃的有关服侍的讨论,很自然的,也是可以理解的,总会有些迟疑。这迟疑是好的。因为在完全投入任何操练之前,先行计算代价,乃是聪明之举。我们经历到一种惧怕,情形大概如此:〃如果我那样做,人们会讨我的便宜,他们会尽情践踏我。〃就在这儿我们必须留意,选择服侍和选择作仆人之间的差别。当我们拣选服侍时,我们仍旧自行负责。我们决定我们会服侍谁,又在甚么时候服侍。如果我们自行负责管理,我们便会十分担心有谁会践踏我们,那就是说,谁会负责管理我们。可是当我们拣选作仆人时,我们便放弃负责管理的权利。在此有极大的自由。如果我们自愿给人讨便宜,那么我们便不能受人支配。当我们拣选作仆人时,我们放弃我们会服侍谁,以及何时服侍的决定权。我们成为可供差遣的和可以被伤害的。思想一个奴隶对事情的看法。一位奴隶从奴役制度的观点去看生命中一切的事。他不看自己享有与自由人同等的权利。请了解我,当这种奴役属于非自愿的时候,那是残酷的、不合人道的(注6)。然而,当这奴役是自由拣选的时候,各种事情都改观。自愿的奴役是一种极大的喜乐。

    我们可能很难接受奴役的形象,可是对保罗而言则毫无困难。他时常以他作基督的奴仆而夸口,尽情使用第一世纪〃爱奴〃(Loveslave)的概念(即奴隶因爱的缘故自由拣选继续为奴)。我们尽力软化保罗的措词,把〃奴隶〃一词译为〃仆人〃。可是不管我们决定用什么字句,让我们确实了解,保罗的意思是指他已经自愿放弃他的权利。因此那种诚恐给别人讨便宜和受践踏的惧怕是合乎情理的。那正是可能发生的事。但谁能伤害一位自行选择给人践踏的人呢?金碧士指导我们要〃屈服到那样的地步……以致所有的人都可以跨在你头上,践踏你,像践踏泥土和街道一样。〃(注7)在《圣法兰西斯的小花朵》(TheLittleFlowersofSt.Francis)那本书中有一个美妙的故事,说到法兰西斯如何教导李俄弟兄(BrotherLeo)完全的喜乐之意义。当这两人在冷风苦雨中同行时,法兰西斯提醒李俄,那些世人(包括宗教界人士)相信会带来喜乐的东西,但每次都加上一句说:〃完全的喜乐不在那儿〃。末了,李俄弟兄在怒中发问:〃奉上帝的名,我求你告诉我,完全的喜乐究竟在哪儿?〃于是法兰西斯开始数算他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卑微、最自贬身分的东西,每次都加上一句:〃李俄弟兄啊,请写下,完全的喜乐就在那儿。〃在解释和结束这事时他告诉李俄:〃最要紧的是,基督所赐给他朋友的圣灵的恩典和礼物,乃是克服自己,以及为基督之爱的缘故,甘愿承受苦难、凌辱、蒙羞和艰苦。〃(注8)今天我们发觉那些话很难处理(你必须了解,在这一点上,我也有很大的挣扎才能聆听灵修大师的话)。我们担心这种态度会无可挽回地导致过度的苦行主义和自我折辱的道路。在教会里面,我们如今才开始从一种〃昆虫神学〃(wormtheology)中站出来,那种神学把人的才智与潜能加以极度的贬抑。服侍是否引导我们回到那种神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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