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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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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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做出的反应只需喊一声“流氓”,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这儿不是沃特福而是新加坡,最糟糕的是我们对付的是一群非常自负的新加坡空姐。我们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时候那群姑娘们上楼来了。我们正在嬉笑,门突然开了,她们一齐涌了进来,这一次她们由那帮骨瘦如柴的男朋友保驾,来到我们面前大声叫喊。我只好一边阻止乔治用头去撞对方那个领头的,一边竭力使每个人冷静下来,我很高兴地道了歉,但是那帮人并不善罢干休,他们强烈要求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以取得原谅。 
  当双方的争吵转入白热化而改用语言争吵时,我不再理会了。我独自一人走到柜台旁,观察着紧张的气氛升级,同时嘲笑在裸露游戏这么小的事情上,每个人都想表现出自己是多么的自傲自大,力量是多么的强大,这真是可笑。 
  “好,就这么说,”这时我听见一位空姐的声音,“我要叫警察。” 
  这简直是发疯。我们暴露屁股的时间只不过一秒钟,而她们现在想夸大事实。我大步走向人群,同时拿出自己的行动电话。 
  “给你电话,”我说着将电话递给她,“我受够了这种无聊,现在就请你叫警察。” 
  那位姑娘吓了跳,刚才的气焰一下子熄了,她回转身下楼,她的同伴也跟随着下了楼,我们又自由了,大伙儿开始嘲笑刚才的情景是多么的荒谬,接着又喝开了酒。门再次突然被打开,这一次走进来一群警察,在他们的后面跟着那群空姐。 
  警察一进来便想搜我们的身,但我们每个人的火气正旺,都大声替自己争辩。警察抵挡不住了,他们决定离开酒吧并将犯人带走。先前的那位空姐立刻用手指着我和罗伊,尽管我不明白她们是怎么透过屁股就能辨认出我们长相的。我们被揪了出来并被带着向警车走去。刚才在酒吧里有空调我们并不觉得怎么酒醉,现在被警察带出酒吧,一股暖流袭来,我们顿感醉意大增。当警车载着我们来到比其路的中央警察局时,我开始感到害怕。他们搜走了我们所有的随身物件,然后将我们关进一问候审室。一小时后我们又被带回接待室,在那儿我和亚罗伊·西尔斯被铐锁在一起。在被警察把手铐上锁的那一刹那,我的头顿感一阵晕眩,同时意识到今天下午四点自己就会忘了谁是亚罗伊·西尔斯,也会忘了我们曾在一起喝过酒。现在我本应待在家里,一边与丽莎闲聊她的健身操,一边享用着晚餐,而事实是我和罗伊被带进医院进行抽血检查。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丽莎一定非常着急。接着我们被命令脱光衣服检查身体上是否有伤痕。我知道验血结果不会有问题,因为自己干过泥匠活,身体非常健康。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等验血结果达一个小时,之后又被带回警察局。这一次我们分开了,我和一位浑身上下都刺有纹身的矮个子中国入关在一起。这种纹身可以防止警察在他身上找到任何伤痕。牢房里的床是两块厚木板,我只好穿着自己那件漂亮的双袖扣衬衫和“CERRUTRI”牌长裤躺在木板上,竭力使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醒了,但是没有人来看我们。我着急地在牢房里踱来踱去,我得给丽莎打电话,还得了解一下现在的市场行情。最后警察终于来了。 
  “你是否能告诉我一下现在的时间?” 
  “十点,” 
  我返回木板床坐了下来,没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因宿醉我感到身体格外的不适,现在特别想喝水,同时,觉得身上很脏,整张脸就像块橡皮面罩,只需一伸手就能撕下来。最后我的思想集中到了一点上——自己买了三千份期权,急需知道市场现在的行情。今天的市场已开张了三个小时,在这期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想见丽莎的念头现在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下午二点的时候我终于被带出了牢房。警察允许亚罗伊·西尔斯和我在一间很小的白屋里打电话。小白屋的环境令人患偏头痛,我们每人只能打一个电话。罗伊打给她妻子而我没有打给丽莎,因为只有新加坡人才能进行保释。我打电话给自己的办公室,要他们赶紧找到乔治或费,告诉他们尽快到我这儿来一趟。 
  “日经斯货收盘是多少?”我最后问了一句。 
  “一万九千二百五十。” 
  我放下电话。市场又降了一百点,我得设法将今天的损失追回来。三千份合同的日经期货下降了一百点意味着我损失了一百五十万美元,而且我必须将这种亏损头寸维持过整个周末。费来后交了保释金——名义是三千美元——之后我乘费的宾士小汽车离开警察局。在车上我打电话给丽莎。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她大声叫喊起来,“我给你们办公室打了一整天的电话,而那帮人给你找了一箩筐的藉口。” 
  “我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我向她坦白道,“现在我坐在费的车上,五分钟后到家。” 
  “好,我倒要听一听你会有什么解释。” 
  一到家我就去洗澡,想借此冲洗掉宿醉的不适以及从监牢里带来的肮脏。然后我坐在丽莎身旁,告诉她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有提到那场裸露游戏,只说到了双方发生了争执。我不想让她担心,因为不文明的裸露行为在新加坡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罪行。但我告诉她四个星期后我还要回警察局。在这段时间里警察和那帮空姐还要进行讨论,还要问她们是否放弃对我们的指控。 
  四周后的情况并未发生变化。警察又来传讯我们,并说指控并未撤销,于是罗伊和我又得去警察局照相,并留下指纹。 
  我们又被关进监狱达六个小时,之后我们被带了出来,回到审讯室时我们发现费和罗伊的妻子都在木凳上睡着了。 
  “怎样才能给我找个律师?”我问费,“我明天就要上法庭了。” 
  “我跟我哥哥说一说,他认识一个律师。”费说。 
  第二天拂晓时分我就起床了,刚穿好衣服丽莎就醒了。她穿上一件T恤衫立刻过来拥抱我,这时我因害怕离开丽莎而想哭,但我强忍住眼泪。我安慰她说这只不过是走一下过场,马上就会回来。从结婚的那一天起我还没有哭过一回,但现在却因害怕要上法庭而流了泪。 
  我驱车来到法院,在停车场的一辆汽车里我看见了亚罗伊·西尔斯,他对我几个问题的回答都很简捷。我不知道他在法庭上是否会改变陈述,从而使我多承担一些罪名。虽然不清楚我的律师会是什么样子,但我意识到他会很容易找到我,因为我是在场的唯一的一个欧洲人。我在二十三法庭的门外等候,九点差五分钟时一个小个子男人出现在我身旁,并告诉我他就是我的律师。 
  我的律师向法庭提出了休庭请求,法官同意休庭,但要求我出示护照。当我说护照得让人去拿时,警察又把我的手拷了起来,并把我锁进一只大铁笼里,然后关进法庭地底下的监牢,这种走过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天我是一个走进地下监牢的人,但不一会儿监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到我的护照被送来时,监牢里只有站的地方了。 
  接下去的八个星期我一直在恐慌的心绪中度过。我不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已经开始增加的亏损上面,对市场的反应也变得十分迟钝。我的律师上诉总检察长办公室,请求减少指控,但我们在四星期里未听到任何消息。就在我又一次要出庭的头天晚上,律师打来电话:“我刚刚听说他们要增加对你的指控而不是减免。”杰逊说,“对不文明的裸露行为最多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一年!”我怒吼道,“天啦!就因为我酒醉并且玩了一次裸露游戏?这个鬼地方到底怎么啦?” 
  “对不起,但这是本地的法律。” 
  “对不起,”我说,“我不是在诅咒谁。但这也大可笑了吧! 
  这完全是对人权的亵渎,不是吗?” 
  “我们明天早上再请求一次暂停。”律师说道。 
  迄今为止,除了那几位知道此事的交易员外,我将此事隐瞒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但是到了现在,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见西蒙·琼斯。 
  “你得找个好律师,”他听后气愤地说,“谁是你现在的律师?” 
  本地一位弟兄的朋友。 
  “让他走,我要让简·伊托基今天就接替此案,”他说,“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在此案了结之前你必须待在家里,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去船员酒吧或是其他一些鬼地方的话,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我懂。”说完后我便低声下气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又过了几个星期,亚罗伊·西尔斯没有遵守保释规定——他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出庭。法官立即宣布对他执行逮捕。我的朋友们都竭力劝我躲在装运高尔夫球棒的木箱内逃往马来西亚边境,这样便可以返回伦敦。 
  “听我们的,”他们说,“与其在监狱坐一年牢,还不如逃走呢!” 
  但我还是留下来了。丽莎回家度一周的假,每天晚上我总一个人好好地待着。几星期后简打电话给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已减少对你的指控,因此你只需被拘留一个月。但现在我还是不能放松这个案子。” 
  第二天在SIMEX,一位名叫约翰苏的本地交易员来找我。他百分之九十的交易都是我代理的,所以我要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的话,所有本地的交易员都会受到损失。 
  “尼克,”他说,“我想来帮你。你愿意跟我去见一个人吗?” 
  “当然愿意,”我答道,“他是个潜逃专家吗?”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约翰说。 
  下班之后我们坐上他的小车,首先去接她的妻子泰丽莎,然后沿飞机场的方向朝着我以前曾踢过足球的但皮兹驶去。 
  后来我们又驶离干道,在一条布满灰尘的小径上巅簸前进,这条小径主要是货车给远处的大型工厂运送水泥用的。不久我们在一幢高大的白色楼房前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你不久就会知道。”约翰答道。很显然他对我的疑问表示理解。 
  我们沿着阶梯步入一间宽阔的房子,这间房子除了中央静坐着一尊巨大的金制佛像外一无所有,显得空荡荡的,原来这是一间佛堂。约翰和泰丽莎脱下鞋子跪在蒲垫上叩头,我也模仿着做了。接着我环视四周,看见墙上的每一个佛龛里都嵌有一个小菩萨。这时约翰又带我们走进一扇小门,然后上了楼梯,最后我们走进另一个房间,我屏住呼吸,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房间的四壁和顶部都镶有金子和珠宝。我从未见过这么富贵的装饰,总以为自己整天做交易的SIMEX才是世界上物质最丰富的地方,但在这幢寺庙的面前,SIMEX的财富显得多么的渺校这时一位剃光了头,身穿橘黄色僧袍的和尚走了出来。他向约翰打了招呼,约翰又将我介绍给他。 
  我们互相躬身行礼,然后握手。当和尚对我笑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笑脸像太阳一样照耀着我。使我立刻感到肩膀一阵松弛,身体倍觉温暖。我觉得这间金屋是一大财富,但真正的财富却是这个和尚与他的哲学思想。 
  和尚的英语并不好,因此约翰和泰丽莎就用汉语向他描绘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当说到某一处的时候,和尚对我宽厚地笑了笑,我想他们肯定是说到了裸露游戏这件事,我耸耸肩,眨眨眼以示回应。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和尚拿起一大本页已下垂的像电话号码簿似的书,又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接着他在书中找了好一阵子,并在其中做了好几个十字符号,然后合上书,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他的目光直视我的眼睛,透过约翰的翻译,他告诉我我目前正在度过一段痛苦而又难忘的时光,但最终麻烦一定会被解除的。他警告说我的一生会有大的起伏,我必须更好地控制好自己的生活,并且应该养成一种稳定的生活方式。他建议我达到这一目标的方法之一,就是生几个小孩并捐钱行善。 
  为感谢他的金玉良言,我将一笔捐款放入寺院的红色信封,然后我们一起走进一间小房间,在那儿他又祈祷了一会儿。就在我们三人要离开寺院的当头,和尚将一样东西塞入我的手心,他的手紧握我的拳头,我松不开手。这时他对我又笑了一下,我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股强大且有益的调光线透视了一遍。接着和尚便匆匆走开了,他的僧袍在背后似波涛。 
  一样翻滚。我一直目送着他消失,然后低头看手,慢慢松开拳头,原来在手心里躺着一尊小小的金佛。 
  “你的案子已化为一个小案了,”从法庭出来时简这样告诉我,“最多罚款二百美元。我想我们应该结案了。” 
  她站在我面前,显得严肃而且权威。 
  我站起来拥抱她。 
  我的金佛在交易大厅并未产生多大威力,于是我将它戴在脖子上,但期权的价格还是在继续下跌。到一九九四年十月为止,日经二百二十五种期权市场不稳定性的价值下降到百分之十,这引发了许多期权交易员抛售自己的头寸以减少损失,结果使得市场价格变得更低。这也意味着期权购买金应收票据的价格下跌:为了获取好几百万英镑来平衡我的八八八八八帐户上的差额,我必须抛售上百万的期权。而这是不可能的。 
  从一九九四年十月起,我帐户上的漏洞就大了起来。由于我不能抛售更多的期权,我不得不透过买进期货以将市场价格维持在做多头套做期权生意最理想的价格范围——一万九千的范围之内。而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必须向伦敦申请资金。 
  由于我不再能透过抛售期权来获得资金,我好似被逼进了一个角落;我将完全依赖于布伦达格伦哥——她才是我的金菩萨。 
 
 
 

 第六章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与十二月



  “最有戏剧性的是尼克所购买的期货是 
  正确的,而在已损坏的总分析表中改动的数字却是错误的。糟糕的是这样做却徒劳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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