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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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弄垮巴林银行的--尼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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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多空套做”是指以同一结算价格同时卖出“股票出售期权”和“买卖期货权”这两种期权。首先,你得选定市场的某一水准,譬如一万八千,你赌等那些期权到期时,市场仍保持相近的水准。到时,市场水准与你认定的水准越接近,你能得到的贴水就越多。如果市场下跌,那么卖出的买卖期货权就一文不值,而股票出售期权则会转化成资金。同时,你的交易伙伴(即以一万八千的价格买进股票出售期权的人)就会行使他的权利,要求你在市价已跌至一万七千五百时仍以一万八千买进。他已经以一万八千的价格将期权予售给你,现在他可以以一万七千五百的价格从市场上买进,从而赚取五百点的利润。所以,做多空套做交易时,能得到的利润会受卖出股票出售期权和买卖期货权而得到的第一笔贴水的限制;而一旦你没有套做而市场价格朝任一方向偏离你认定的水准的话,损失就会是难以预计的。但是,只要市场价格稳定在一万八千点,你就可以同时得到售出两种期权的贴水,另外,由于市场稳定,这两种期权都不会给你造成任何损失,所以你得到的使是全额贴水。 
  我认定市场将是稳定的,又加上多空套做可能带来的大额贴水的吸引,我做起了这种交易,我拿到了贴水,让八八八八八帐户的收支差显示为零。如果市场有所变动,我就要付给SIMEX更多的保证金——我只有让伦敦方面提供这笔钱。我没有套做,因为套做意味着要做更多的期货交易,而我想把所有的贴水都用来弥补八八八八八帐户中的损失。 
  力塞尔已算出巴林银行及其客户的全部头寸所需的当日保证金额数,在等待SIMEX的催款通知。拿到通知之后,她给伦敦的布伦达格伦哥发了传真,要求汇款七十五万美元。她将这笔钱分成两部分,说其中三十五万是为客户准备的,另外的四十万因为巴林银行自身的需要。当天下午,七十五万美元被汇进了我们在花旗银行开的户头中。 
  做成这件事后,我并没有为之欣喜。我下决心要赚回足够的钱,补偿全部损失。春天慢慢过去的时候,我的交易已越做越大,承担的风险也越来越大了。但是,我做得很顺手。我的信心日增。我相信我投入巨资后终会有所补偿。我是期货多头、买卖期货权空头,市场上的期权价格达到结算价格时,我将自己投入市场的资金又赚了一倍——我买进期货,这些期货与我手头的空头期权形成套期交易。这个举动奏效了——市场一路上扬,我的策略终于成功了。现在,唯一的风险是这一次上扬的势头非常强劲,我的套期交易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我从期货交易中获得的收益正好能抵消八八八八八帐户期权方面的全部损失——这是我做套期交易时已计算好了的。到了七月,市场再度飞涨时,我的财务状况已由亏损六百扭转为略有盈余。 
  那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丽莎请了一些朋友来吃烧烤。我端着一杯啤酒走到阳台上,看着我所在的这座城市。 
  “你今天看起来很愉快。”丽莎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我身边。 
  “我刚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说,“我一直在竭尽全力保护乔治,现在终于闯过来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告诉丽莎那高达六百万英镑的损失的话,肯定会把她吓坏的。自己都觉得奇怪,我现在对那些数字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它们不过是一大堆零的组合而已。我看重的是原则。 
  “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损失达到了一百万英镑。”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一百万!老天!这就是你保护乔治的原因吗?” 
  “每个交易员都会有自己的麻烦事。我们一直压力很大。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千万别再那样。长期下去,这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这个不成问题。”我说,“我会处理好的。” 
  “但是千万别再赔进去一百万了。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那天晚上,我十分高兴。我绝对没想到,以后我还会承受那种压力。我大胆撤回了大笔头寸。我们又重新盈利了。我们还可以稳稳当当地赚钱。当时,我的年薪是五万英镑。奖金则马上要突破十万英镑大关。我和丽莎还讨论了在伦敦投资买公寓的事。 
  但是星期一我则返回SIMEX,我就发现我还得使用八八八八八帐户。我所处的位置是相当奇特的,一方面,我在交易场地工作,负责用日元作期权交易;另一方面,我又是后勤部门的主管,可以向伦敦方面随意的提出要求。我可以纵观全局——对我而言,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我也许是世界上同时对收入平衡表上的两边都负责的唯一一个人,我已经深深地沉溺于其中了。 
  除了伦敦方面对我的汇款要求有求必应且从不细问之外(这应该算一种令人惊讶的行为),另外一件事对我的欺瞒行为也产生推波助澜的作用:按规定,我要向三个不同的人汇报工作。在新加坡,我的顶头上司是西蒙·琼斯,但是,他对期货期权交易毫无兴趣。他是巴林银行南亚地区业务经理,主管巴林银行在新加坡的证券交易和期权期货交易,是我的直接领导人。然而,他在海洋大厦二十四楼办公,而我的办公室及我主管的部门则在十四楼,下午,我常常上楼去看他,但我们的话题主要是足球。他是个特别争强好胜的人,我手下的人大多很畏惧他。同时,他也因开除秘书的事而臭名远扬——过去两年,他换过的秘书已超过十一名了。我和他几乎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他只不过是常常和我赌一赌足球赛结果而已。至于生意方面,我们很少谈及。 
  我另外一个名义上的上司是迈克·吉利安,巴林银行全球证券股票、期货期权销售经理。当年我在总部工作时正是他的部下。我们每天都在电话上通几次话,但是他的业务主要在东京,我并不把他看作我的上司。由于他关心的只是我能赚取多少利润(他的奖金与这个直接相关),我和他的关联也是越来越少。 
  最后是在伦敦的两位上司——玛丽·华尔兹与罗恩·贝克尔。罗恩是金融成果部的负责人,玛丽则负责向他汇报工作。由于我上报的收益数额令罗恩激动不已,所以他决定亲自领导我了。罗恩与玛丽曾一起效力于“银行家托拉斯”,他们俩的联手便构成了一个令人敬畏的二人组合,由于两人都自信精明强干,所以很少人敢驳斥或打断他们的话。 
  巴林银行对我的管理方式就像巴林家族的构成一样模糊而狭隘。除了上述四位打交道之外,我还要与总部清算部的布伦达·格伦哥联系,让他每天都向新加坡汇出一笔现金。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管理模式。正因为如此,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自己的业务,而不受任何人的干涉。只是后来,我曾见到一份与之相关的备忘录。那是詹姆士·巴克斯(巴林银行南亚地区的经理)于一九九二年三月二十日写给安德鲁·弗雷瑟(总部证券股票经纪与交易部负责人)的。那是我抵达新加坡的前一月,备忘录是这样写的:“我担心的是我们是否又再建立起一种灾难性的管理模式。我们很可能因此而亏损或者失去客户的信任或者同时招致这两方的损失……我认为,我们应该确保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一旦该部门在SIMEX建立起来,就应该让尼克·李森负责业务,让西蒙·琼斯实施对他的监督管理。” 
  如果总部的人认真对待过这份备忘录的话,我在新加坡的权限就非常清楚了——只负责清算方面的工作。那么,我便无法接触到那些交易员,也决不会因为一个秘密帐户而让他们卖出期权了。我也不可能和玛丽·华尔兹或罗恩,克尔或迈克·吉利安谈话,并让他们互相牵制,而使自己从中获益了。如果我只负责清算工作,那么在交易员犯下错误时,我肯定可以发现错误,而且不必隐瞒,因为那些错误与我无关。詹姆士·巴克斯是对的——尽管我一直在努力奋斗,巴林银行还是要既损失金钱又失客户信任了。 
  但是从目前的表面现象看来,詹姆士·已克斯却错了:我有大批的客户;我们还为巴林银行赚下了大笔大笔的钱。 
  七月份,我成功地将八八八八八帐户的收支差扭转为零。 
  可是,记入其中的损失又逐渐增多了。我对自己未能完全杜绝重新使用八八八八八帐户而生气,我开始拼命做买卖想把钱再赚回来。可是这次我的运气却不那么好了,人们一方面祝贺我成了SIMEX最大的交易员,因为我有菲利浦·波尼弗伊这样的大客户;一方面又嫉妒我能为他做交易,但是,这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我已有点力不从心了。他让我处理的那些数目已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可是,我又不能让别人知道。 
  “尼克!尼克!”卡罗推了推我的胳膊,把我叫醒了,“快醒醒!菲利浦打电话来了,他要你马上打电话给他。他有急事。” 
  “老天!”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乔治说你上这儿来了。” 
  我揉揉眼睛。我的双眼似乎被谁揉进了细砂子似的难受。 
  我感觉“虎”牌啤酒正渗出我的皮肤,还闻到了自己嘴巴里难闻的气味。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块薄荷糖。我大嚼起来,糖却粘在牙齿上,怎么也弄不下来。我又把另一块塞进嘴里。 
  我使劲地吮了几下后,把它囫囵吞了下去。 
  令我头痛的是沙基得·沙克拉尼,这家伙精明过人。他是彼得·诺里斯在伦敦私人助理。平时,他坐镇于那位大人物的办公室,是诺里斯与外界联系的纽带。现在,他正在亚洲检查巴林银行各分部的运作情况。上周他已和弗南多一起去了大贩和东京。透过内部对讲机,我已知道他在酒吧里占人便宜的那些事了。尽管我希望他能碰上什么麻烦,但他还是过得很顺心。这周,他已经到了新加坡了,我怀着颇不相同的目的带他去了酒吧——我想让他夜夜醉倒,这样,他就不会在早上去办公室查帐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给SIMEX交保证金的单据,因为那上面白纸黑字,记录着有关八八八八八帐户的情况,我不想让他知道有八八八八八这个帐户。我也不想让他看到任何资产负债表,否则他一定会对那些有毛病的数字追问不休。我特别希望用酒精麻醉他的神经,这样,他查看帐目时就会迷迷糊糊的。我的计划显得非常出色——沙克拉尼几乎没进过办公室。他每天睡到下午四点,然后四处坐坐,让脑袋休息休息,喝喝咖啡;然后又问我们当晚带他去哪儿。 
  昨晚我和他比赛喝啤酒来着。为了更好地计数,每喝一定量的啤酒,我们都喝一点威士忌。然后,我又教他另一种喝酒的方法,将一杯DRAMBUIE倒进啤酒里,它就会沉到啤酒下面。这样,喝完冰啤酒后,便可接着喝到温的DRAMBUIE,那种感觉,就好像有炸药在脑袋中爆炸一样刺激。沙克拉尼非常喜欢这种喝法。凌晨三点时,我把他交给他身边的两位陪酒女郎,自己先回去了。他似乎非常开心。唯一的一个不太好的后果是我也感到不舒服了。 
  上午八点,我到达巴林银行在SIMEX中的工作间,我看看市场,发现人都到楼上的休息室去了。交易员休息室里有许多带扶手的椅子。在那里,他们可以休息,可以揉揉因醉酒而感到不舒服的脑袋,还可以不加拘束地打嗝、放屁。厕所也总是堵着的,到处是呕吐的污物。另外,由于大家在排便时总是蹲着而不愿坐着,马桶上总有脚樱我正闹肚子。但是,等我找到一个可以勉强使用的厕所时,肚子奇迹般地不闹了,同时,那些污物的气味也让我恶心得吐了出来。我跑出去,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我跟着卡罗回到交易场地。我极力不去听周围的喧闹声。 
  市场上价格变化很小,交易员们都想知道市场的限价,所以都挤在分析表前,看什么时候最低。我给远在巴哈马群岛的菲利浦打了电话。电话被转了一次又一次,信号也越来越弱。最后,菲利浦终于接到了电话。 
  “菲利浦,我是尼克。” 
  “我想做一次现金交易。”他说,“卖出第二百二十种买卖期货权,再买进十二月到期的第二百种期权。” 
  “好的。”我说,我想尽量争取时间,于是说道,“刚才还没人向你提供什么信息吧?” 
  “我有个○·一三八的报价,” 
  我等着他的下文,等他再说出一句话来,让我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他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说,“我先看看吧。” 
  我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因为菲利浦已把电话挂断了。我看了看那些交易员,他们都在大声喊话,对我的打算浑然不知。 
  ○·一三八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知道,菲利浦买进了许多第二百二十种期权。由于市场下跌得非常历害,也许他是想减少这方面的损失,再买进与市场价格比较接近的期权?但是,我还是搞不懂○·一三八的含意,也不知该如何去做这笔交易。 
  我到电脑中查阅相关的信息,找到了大阪的期权交易价格:第二百种期权的成交价格为二百,而第二百二十种的成交价格为一千四百。我用计算机把这几个数字演算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一三八该是一个比例值。可是,现在,二百/一千四百算出来却是○·一四三。我揉揉脸部,让自己打起精神。那么,菲利浦的○·一三八到底什么意思呢?那一定是指某人为了得到做这笔交易的机会,愿给交易的一方较大的折扣。由于菲利浦的期权交易颇具规模,一定有人已经答应给他折扣了。我给东京的弗南多打了个电话。 
  “沙克拉尼昨晚又在那里,”我说,“这事咱们以后再谈。听着,菲利浦又想做些期权交易。他想将九月的第二百二十种改为十二月到期的第二百种。已经有人给他报了○·一三八的比例。你看你能不能做点什么?” 
  “你稍等一会儿。” 
  我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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