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生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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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生_2-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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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几乎和他再见两个字的同时,台下的许多观众也喊起来:“再见!再见!”
我们看到了全场近一千八百名观众全站起来了。在热烈的掌声中,有一位年轻的观
众大声喊到:“欢迎再来!”他这一喊不要紧,几十个人一起喊起来:“欢迎你们!”
“希望再来!”侯老代表我们大家频频向观众招手致意。我们演员看到同胞们如此
热情,激动得眼里噙着泪水。联艺公司八十二岁的董事长观看了这场演出。这时,
他被人搀上台来,送给我们团一个非常大的花篮,花篮里鲜艳的菊花、米兰、牡丹、
绣球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我们围坐在旁边,在观众热情的掌声中留下了演出结束的
合影。联艺公司的经理握着我们的手一再说:“明年不来,后年来,香港欢迎你们,
香港的同胞喜欢相声!”……火车一动,心里踏实多了,大家部静静地坐着。侯老、
郭老、文华他们几个上了年纪的人闭上了眼睛。是呀,太累了!连我这个年轻人都
感到累了,何况他们都是六十岁以上的人了。
    可我敢说,他们没有睡,当然,电没有表现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也许这正是为
祖国、为曲艺事业赢得荣誉后,在这种特殊环境下一种最恰当的表现。我禁不住问
身边的马季老师:“昨天有几个观众和我说,若去台湾,一半人会为乡音落泪的。
你说能去吗?”马老师深沉地说:“能!一定能!”他说话时眼睛没睁。我也闭上
眼歇一会儿,任凭思绪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天地里驰骋……
                               宝岛行纪实
    “各位旅客,飞机马上就要到达桃园中正机场,地面温度谁有心思听地面温度,
我们心里比地面热得多!坐在旁边的倪萍、唐杰忠准跟我一个心思,一个劲儿往舱
口外面瞧。他们瞧什么呢?台北什么样?电影里、电视里早看过了。新鲜?奇怪?
特殊?咱们巴黎、纽约、东京、维也纳都溜达过了、新鲜能新鲜到哪儿?都不是,
是一股说不出的亲劲儿。盼了多少年,终于到了台湾,过去根本不可能,可这次说
来就来了!侯宝林盼了一辈子,老人家临走了也没了这个愿。山东快书一代宗师高
元钧临终前还拉着我的手问:“听说去台湾,咱一块去!”……可是大陆的相声界
我和唐杰忠第一个把脚踏到了宝岛上,您说让人心里痒痒不。办我们到台湾的是唐
吉诃德广告公司。中世纪的塞万提斯他老人家根本不晓得他百年之后台湾有人借他
的大名在一个岛上折腾。一个“强棒出击”(台湾电视台的名牌综艺节目)从岛上
打到了大陆,反手一棒又把我们中国广播说唱团的演员从大陆给鼓捣到台湾。这位
公司老板大概嫌我和唐杰忠长得不够标致,特意在我俩中间塞上了中央电视台著名
的女主持人倪萍。这位高挑的小姐站在我们当中,我显得矮小,唐杰忠显得肥胖!
    管他呢,反正我们来台湾了!
    我这个人鬼,也有点小肚鸡肠。下飞机的时候,我耍了点小聪明。从后边“噌
噌”几步蹿到前边来,干什么?我要在我们三个当中,第一个把脚踏入台北的土地
上!听说美国宇航员在登月球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位耍心眼儿的人,本来领导安排
好了他第二个下,可是他愣抢第一个,就是为了争这个先!他那个有点儿悬,月球,
谁也没上去过,万一一落地是一个大陷坑或是沼泽什么的,就永远的和热狗、三明
治拜拜了。我在这儿没有这么大的危险性,所以胆子特大。也不顾祖宗的教训“长
者先幼者后”,三挤两挤挤过了唐杰忠;更不理会西方的绅士之理“1adyfirst ”,
一闪身,又闪在了倪萍的前头。
    台北到了。呵台北!天照样是蓝的,水泥地照样是灰的,飞机场跟这个世界的
哪儿的都一样,人是标准的中国模样儿,就是大招牌上的字儿略微有点不同,简化
字一律成了繁体。台湾人真不活络,那么多笔划儿,累不累?
    到了机场,要把我们这边儿的证件留在机场换台湾的证件过境。一边一个规矩,
不过也是因地制宜,大陆到台湾的人少,每天存十几个有一间屋子就够了。如果大
陆也这么干,台湾同胞到大陆一天好几万,存证件盖十五层大楼也不准够。我一边
儿这么想着,一边儿走进了台湾……
    凡是名演员都有个毛病,没名的时候想出名,出了名以后又怕烦。不信您看报
纸上采访明星,那些记者们会千篇一律地问:“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明星们让
人问惯了,也不动脑子,又千篇一律地回答:“出门儿好多好多人围着,公园也逛
不成……”实际上明星出门没人围,谁都不认识你,你烦不烦?那你还是明星吗?
    哪个国家的明星都一样。世界最大牌的幽默喜剧明星巴伯·霍普初次到北京,
站在天安门那儿。记者问他:“巴伯·霍普先生你站在世界上最大的广场上,能谈
一谈此时此刻的心情吗?”巴伯·霍普说:“没有一个人认识我!”全体记者哄堂
大笑。这位大明星在美洲、欧洲还了得,比侯宝林还侯宝林!艺术辉煌映闪了半个
多世纪,可中国人一点儿都不知道,你干没辙!
    你的艺术人家不了解,没见过呀!
    名演员还有个毛病,让人崇拜惯了,受不了冷淡。在香港,像我们这些演员不
知道的人占90%,基本上处于没人搭没人理的境地。加上你说的话人家听不懂,就
更显出距离来了。偶尔和香港的明星碰在一起,人家的行头比你的“靓”。这不在
话下,就群众一欢呼,演员一长份儿,咱们在旁边那灰秃秃的劲就甭提了。我敢说
毛阿敏、刘欢他们都骂过:“香港这地方不灵,不像中国人的地方儿!”可是台湾
不一样,让你感到真是非常中国!当我们刚进宾馆没十分钟的时间,主办单位的先
生们就通知我们“马上到中华电视台参加《龙兄虎弟》的综艺节目录像。”圈内的
人都知道,《龙兄虎弟》是现如今台湾最红的综艺节目。主持人是兄弟俩,一个是
大牌节目主持人张菲,一个是大牌歌星费玉清。大陆的明星来到台湾,赶紧向台湾
的观众介绍刻不容缓,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张菲的身价不得了,据说一出门前后是六辆“卡迪莱克”,有大小数十个买卖。
在台湾他同时兼着好几个节目的主持人,凡是有他的地方就有笑声。
    在我们踏进电视摄影棚时,张菲正在综艺节目中采访方季惟、童安格,休息室
里则坐着蓝心媚和香港的明星叶玉卿。倪萍、唐杰忠和我是第三拨儿了。
    像蒸包子一样,一屉一屉轮到我们是第三屉。看着张菲熬红的眼睛我们问:
“你今天这是第几屉了?”都是演艺圈内的人,大家都相互知道。虽然是初次见面,
一下子就像是非常熟识的朋友一样。张菲让倪萍小姐“最好能坐下”,不然在大陆
的“高女”的对比下,他“会给台湾男人丢脸”。
    逗完倪萍,又来逗我:“姜大哥,您要是把北京动物园的老虎带来,咱们一起
弄一段《虎口遐想》(我的相声),台湾人可开眼了。”我当即“回击”:“你长
得那么老,叫我大哥,不要显得太年轻好不好?”彼此一阵欢笑。
    趁着两屉之间的空档,我们赶紧策划了一下马上要进行采访的和一起“现场表
演”的内容。尽管像是熟识,可毕竟我们还不太了解。这时候大家全严肃地在一起
“群策群力”起来。
    访问好办,问问题回答问题就是了。一起演什么?怎样体现“大陆台湾亲如一
家”的感觉。我说,我熟悉费玉清的歌:“说牛郎织女是一段悲凄的故事,说年年
七夕都有幸运的相逢……”,可张菲说大家不熟悉,不行,两岸的人都会唱才可以。
倪萍提出可不可以唱《乡间小路》,大家都赞同。一起合唱,那么熟的歌,词儿照
样还是记不下来。费玉清喊:“大字报”!我们一惊,这是什么?原来台湾艺人把
摄影室内工作人员用以提醒台词儿的大纸,叫“大字报”。唐杰忠戏谑道:“我以
为‘文革’搬到台湾了呢!”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张菲一根烟都没吸完,录制开
始了。
    好在都是电视工作的从业人员,一下子大家都迅速地进入情况。我们看着张菲、
费玉清,这两位和我们坐了半天飞机走了一天路的人也差不多少,也是强打精神
“强颜欢笑”。倪萍不愧是主持老手,一上台就问现场的观众:
    “朋友们,你们好吗?”观众们一呼应,气氛热烈了许多。现场的观众先是用
疑惑的眼光看着几位从大陆来的他们一点也不认识的明星,渐渐地他们也进入了情
况,和我们熟悉起来。
    我调侃张菲:“菲哥,您和费玉清是亲哥俩,为什么他长得那么白净,那么清
秀,而您长得是如此……另一种风味的漂亮?”张菲乐得使劲眨眼睛,观众一起叫
了起来,给张菲一大哄。张菲道:“漂亮的标准是不同的,虽然你说的漂亮有另一
番味道,但真正说我漂亮的大有人在。比方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我老婆在
不在现场?”他装作害怕地向四处看,观众哗然大笑。
    我和唐杰忠表演了一个相声小段,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又高唱了《乡间小路》。
    说实话,过去曾经看过张菲主持节目的录像带,总觉着他那身怪怪的衣服和卷
卷的头发,长长的鬓角,有点“流气”。但当我在旁边看他主持和直接参加他主持
的节目以后,我发现张菲了不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一天要制作六七场节目,几
乎全是即兴编词,想内容。不像我们在大陆,所有的名演员上中央电视台的节目,
在外面要等三四个小时,甚至五六个小时也有。
    这里的大万演员,来了就上,上完了就走,没有时间等呀!一切全得服从人家。
于是,他们必须有“快速作业”的方法。这就养成了他们才思敏捷反应快的特点,
当然也有粗俗的毛病“应运而生”。但当我看到他一丝不苟的编排,招呼全体人员
协作,还要客客气气地和各位大牌商讨,又要动员现场,一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我
不由感到他们不容易。他们敬业的态度真是值得我们学习。从早上8 点干到现在,
都入夜11  点了,而且明天早上8 点还来呢!
    这种商业社会的竞争机制,使得他们绞尽脑汁地编、排、录、播,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利用空闲一点时间我问张菲:“老这么忙吗?”他对我说:“我和电视
台订的合约已经到1999  年了。”我不禁伸出了舌头。这里的名人有这里的难处呦。
    看看宝岛台湾的街景,也是我们初到这里的大陆人的一个愿望。
    在台北,街上不像想象的那样繁华。也许是因为那里正在搞“捷运”(即快捷
运输简称)建设,即在整个城市同时挖沟改道建路架桥,以解决道路拥挤交通堵塞
的问题。下这个决心可不简单,现在走在世界各大城市,只要这个城市还在建设,
就免不了道路出现“拉锁”现象,今天挖开埋下水管道,明天再挖开埋电话线路;
今天埋光缆,明天埋煤气管道,后天埋热水管。市民们永远生活在电锤锤水泥路,
压路机压沥青路,大车运输的轰呜声中。我想,今天的现代人一挖地能挖出老祖宗
的古董、墓穴、兵马俑、女尸,明天的人们挖地的时候,不仅挖不出什么东西,而
且自己也不存在了。您想,就地底下这份乱,没几锹挖断电缆,电死了;铲断了煤
气管,熏死了;或是铲到热水管上,热水压力那么大一滋,大面积烫伤,离另一个
世界也不远了。
    这种地下建设,给市民们带来久而下尽的烦恼,而且也是作为一个世界性的弊
病而存在。也许是正确地总结了这种世界性的弊端,台北的道路建设采取了“一刀
切”的办法,要乱一起乱,乱它个几年,保证未来十几年、几十年大家过太平日子。
这个方法是不错的,是好的,可赶在这个时候来台北的算是倒了霉了,我是其中一
个。
    “老天爷,台北怎么这么乱呀?”倪萍也这么说。
    乍一看,这里许多的街道特别像旧广州。建筑像,连楼房的颜色、样式都像。
这里没有华尔街那样的摩天大厦,也没有东京银座那般闪烁的霓虹灯,没有香港中
环那般的人流川息,也没有新加坡花园一样的秀丽清静。这里街道上的摩托车队倒
是可以和北京街头自行车的车流媲美。
    台湾叫摩托车为电动机车,在川流不息的轿车行里电单车的势力范围惊人。开
车的各位,都可得身怀绝技。他们能在几条交通线上,左环右绕,闪展腾挪。注意,
要是一个人开着车耍些小花招抖个小机灵也还罢了。这里一般的情况下全是两个入,
小伙子端坐驾驶,姑娘依偎相随,玉臂缠腰胸背紧靠,浑然一体,在高速行驶中赶
红灯,超汽车,躲行人,这没有高超的驾车技巧和玩儿命的胆量,是绝对驾驶不了
那个“电驴子”的。这应该算是台湾一景。再添两句,您看到过轻便摩托车上载三
个人四个人的吗?请到宝岛台湾来。在台中、台南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不亚于杂技
场上车技表演。一家子坐一辆轻便单车,悠哉游哉那股自在劲儿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四
    我的大舅在台湾,他是1949  年随国民党青年军流落到这里的,一呆就是四十
多年。
    十年前,我们在一位日本朋友的帮助下,在台湾的人海当中寻找到了舅舅。1989 
年,我妈妈和姨迫不及待地到日本和分离四十年的舅舅见了面。
    这次,听说我到台湾演出,舅舅乐得合不上嘴。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你无论
如何要到台中来一趟,我们家里举行宴会招待你。我的战友从高雄、台北全集中到
我这儿。大伙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个有名的外甥,这个面子一定得给我。”您听,说
那儿去了,就是没有名气,哪儿有外甥不认舅舅的,我妈也不干呀!
    尤其是唐杰忠、倪萍跟我一起去台中,这下可轰动了。
    我的舅妈出生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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