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山一少僧 番外--蝶恋 by 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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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山一少僧 番外--蝶恋 by 小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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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少年似乎还没有从情事的余韵中恢复,慵懒的发出蛊惑的声音。 
 
「总之,目光里有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像只小野猫。」男人胸腔里发出浑厚的笑声,指尖轻点对方的鼻梁。 
 
「你被我诱惑住了吗?」少年兴奋的支撑起身子,娇媚的声音仿佛在吹动情欲的火焰。 
 
「呵呵,你是不可能迷惑住我的,没有人可以。」男人得意的笑着,把头放到纱缦之间。忽然,他感觉自己有些困,而这种困意,似乎把他不可逆的朝着某个坑洞里拉过去—— 
 
「小君!你做了什么!」男人忽然惊慌起来。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豹子般的警惕性让他嗅出夜的危险,他不能够睡着的! 
 
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许久都没有说话。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涣散了。 
 
「是魔音……魔眼吗……不可能的……」 
 
「是魔音魔眼。」少年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他似乎下了床,拿了什么东西,又返了回来。 
 
一股刺痛感在颈部出现,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清醒,因此他看清了少年眼睛,那眼睛,因为嗜血,而幽幽的泛起了蓝光。 
 
「魔音魔眼……是我教你的……不可能迷惑我……」男人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自己的绝技里,他拼命想睁大眼睛,但是已经不能够了。 
 
「记得你说过,我和哥哥都是这个世界上不世出的武学天才。既然不世出,自然要有点真本事了。」少年华丽的声线忽然变得冷酷无比,一把一把的匕首被他随意插在男人身上,就好像厌倦游戏的孩子,脸上露出无聊而又冷漠的表情。 
 
「为什么……」他挣扎的问出这个问题,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知道答案。 
 
「因为——我哥哥想做你的位子,而你挡着了。」 
 
男人喉咙里发出叹息般的呻吟,他身体反射性的动弹了几下,终于,不再动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这是我们全家送你的礼物,你收好上路吧。」 
 
男人死鱼般赤裸的身体上,插着四把,泛着蓝光的,精致的匕首。 
 
 
 
 
 
9、渐行渐远 
 
教主被暗杀的消息,如同地震般撼动了天地教的根基。 
 
各种势力立刻浮出了水面,大家的斗争,从暗地里争夺到了明面上。 
 
「为什么不追查四把匕首的来历?!」战天声嘶力竭的喊着,没有人理睬他。现在正是瞬息万变的时刻,没有人会想去研究,那四把匕首插在死人身上,是他妈的啥意思。 
 
人走茶凉。这个世界永远那么冷酷——死人脱光了都差不多,管他生前穿的是龙袍还是袈裟。 
 
最惨的是战天,事实上只要他父亲死了,他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没有人想知道战天做了什么到了哪里,因为下一届的教主绝对不会再姓战。只有赵麟君还记得他——少年在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用精致的匕首「安慰」了战天整整一个时辰,然后,战天就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给我的,我必十倍偿还给你。现在,你不欠我的了。」 
 
「你害死我父子,我到阴间也不会放过你的!」濒死的男人惨烈的喊着,体无完肤。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 
 
少年将匕首轻轻插进男人的喉咙里,「噗」的一声,男人抖动了几下,死了。 
 
「你知道吗?我最后插的这个位置,却是你父亲最先出现的伤口。」少年无情的凝视着那暗红的血液漫过匕首的幽蓝,「你比较不幸。很抱歉。」 
 
「是你,让我再也回不去12岁的。」 
 
少年直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过绿草地,走过溪流,走过花海,世间万物都在他的绝美容颜下失去了颜色,就连微风也仿佛眷恋着美人不肯离开,一直轻抚他雪白的衣角。赵麟君,这世界上最冷酷无情又最风华绝代的尤物,终于,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与争夺教主之位同时进行的,还有紧锣密鼓等待举行的大型婚礼。赵左使和沐元老孙女的姻亲,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奇怪而又美妙的组合——仿佛战场上响起天籁的声音,乱世里盛开青白的莲花,人心忽然哗哗的倒向这边,反而使这场婚礼,成为天地教一等一的大事。 
 
人们不由猜测,也许下一届的教主,就会出现在赵氏和沐氏这两个姓氏中。 
 
人们更加奇怪的发现,从来都独来独往,阴郁沉默的绝美少年,忽然常常出没在张灯结彩的院落里,而他脸上的笑容,让世上所有的鲜花都失去了颜色。 
 
「赵麟君和赵麟海,不是早就分家了吗?」 
 
「是啊,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很不好,以前他们在总坛,从来不互相说话。」 
 
「以前他们哥俩关系可好了。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赵氏兄弟和好如初的话……」议论的声音渐渐的低了,然而,一个越来越明显的谜底,在呼之欲出。 
 
偏偏又有那不信邪的,要去挑拨赵麟君。 
 
「赵麟君!我要同你比试!」 
 
绝美少年微微歪着头:「你为什么要同我比试?」 
 
「你的辅将地位名不副实,我不服,我要打败你,取而代之!」 
 
少年认真的看了他许久,一直看到对方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刀也垂下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功夫的确有八级……」被少年这么围着转了一圈,骨头立刻都酥了,敌人呻吟着发出奇怪的声音,立刻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害怕于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变化! 
 
少年自然也看到了,事实上他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变化,才用目光毫不掩饰的挑逗着对方。「不信,你晚上到我府中一试……便知真假了……」 
 
媚惑的声音仿佛天籁传来,少年娇笑着离去。傻傻的敌人还在风中站立着,不知今昔何昔。 
 
第二天。 
 
「我只要赵麟海当教主,其他人当我都不服!」某人金光闪闪的加入顶「赵」大军——又过了几天,这个队伍越发的壮大了。 
 
而另一人,更加的不服气了,他认定自己不会被赵麟君的狐媚引诱去,于是找上他,打算用武力确定自己在教中的地位。 
 
「很好。我正愁没有人相信,我真的有绝世的武功呢。」 
 
于是不服气的人很快躺在了地上。 
 
「真没用。」他轻蔑的转过头去,留下一个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背影。 
 
 
 
当天地教的一大势力,东护法于洋倒入赵氏的阵营后,这场婚礼可以名副其实的称之为——教内的第一盛事了。 
 
新任教主娶教主夫人,可不是教内的第一大事吗? 
 
庄周梦蝶,却不知蝴蝶也在梦庄周——在蝴蝶的梦里,修长手指巧妙的翻动这芸芸众生的命运,他看着一切的变化,那一抹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微笑,就再也没从他的脸上,消失过。 
 
终于,帮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很好。 
 
这一生,终究为他做了什么,心满意足。 
 
至于自己,已经残缺不堪的身体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自己依然美丽,依然能对他露出如幼童般纯真的微笑,不就够了吗? 
 
那些夜里,赵麟君对着张满红灯笼的府邸会忽然笑出声来,然后泪就会丝丝地流下——让他感觉到,只有此刻的笑容,只有此刻的自己,是真实的。 
 
而更多的晚上,他会在别人的床上度过,在失去意识的极乐仙峰里他也会高喊着「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抱我」这样的话来。于是,伴随着泪掉落的还有海一般的怜惜,越来越多的人深陷入蝴蝶的梦里无法自拔,而他早已抽离了灵魂而去,只留一双无比美丽的蝴蝶翅膀,在颠倒众生。 
 
一切,都如同预想中的顺利和成功。只是,越来越让赵麟君困惑的是,那个梦想中心的人,感觉却越来越遥远了。 
 
对于赵麟君突然变好的态度,一开始赵麟海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但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婚期的渐渐逼近,那个完美的男人却越来越沉默了,有时候赵麟君跟他说话,他也完全不予理睬——是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难道是有关自己的闲言碎语,传到了哥哥的耳朵里? 
 
一想到这里,赵麟君就会觉得无比的害怕,只有在这个时刻他才会觉得自己污秽不堪自卑到不敢站在气宇轩昂的哥哥身边。如果那些丑事都被珍视的人知道怎么办?赵麟君赤裸着身子在黑夜里瑟瑟发抖——那我只好自杀谢罪了……只希望他不要忘了我这个弟弟的存在……不要忘了,我曾经拥有的12岁……拥有过的韶华和童真……不要忘了,他曾经说过,他是为我而活的,他曾那么希望我们能够一辈子在一起…… 
 
在一起…… 
 
每当念及此,赵麟君就会觉得自己还有干净的一面,他的灵魂永远的忠诚于那唯一的一人,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为他绽放的笑容永远甜美如幼童,为他流下的泪永远都是甘冽似泉水。 
 
然而,赵麟君的祷告没有发生作用,赵麟海的变化,的确是因为真相而起。 
 
事实上他早就隐约猜到教主、战天和麟君的暧昧关系,但无法接受事实的他宁愿去忽略这是事实。而赵麟君的态度助长了这种奢望,让他感觉弟弟是完美的,干净的,永远都如同记忆里的纯真美好。而现实如此的无情——死士们一次又一次带回来的消息,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奢望。 
 
他在凉夜里静静的坐了一个又一个晚上,早上仆人打开房门的时候,会发现满地都是碎瓷片,而他的手心,多了许多的伤口。 
 
「没关系的,把屋子打扫干净就好。」他这样平淡的说着,然后强迫自己换上笑容,去迎接每天必到的那个身影…… 
 
你的掌心不痛吗?仆人每次都很想问这个问题,但每次,她都无法问出口。 
 
也许,心中的某个地方更痛吧。 
 
仆人这样想着,扫着地上的碎瓷,把桌子上的血迹擦尽。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赵麟君很快发现了手上的伤口,他紧张的抓过来想瞧个清楚。但是赵麟海仿佛触电般粗暴的甩开手——他似乎微觉不妥,立刻说道:「小伤,挂灯的时候擦伤的,被你看见倒笑话了,还是保留一点为兄的体面吧。」 
 
少年的脸白了白,他似乎很艰难的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个反应明显刺痛了他,让他的目光瞬间灰暗了下去。 
 
要怎样才能挽救彼此呢? 
 
每次无意中碰到你,都如同火焰般点燃我心中的欲望。一想起你在别人的床邸前求欢,我心中的愤怒和欲望就如同火山爆发灼热了肌肤。明明这个世界上最珍视你的人是我,但为何你永远不看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兄弟吗?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兄弟吗?! 
 
赵麟海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任何一点小小的刺激都可以让它如大厦般倒塌。他用超人的意志在遵守着游戏规则——永远永远,都不要去伤害,早已遍体鳞伤的他。 
 
「挂灯原来这么麻烦啊,哥,你让我对婚礼产生了恐惧感。」赵麟君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表情有些滑稽。 
 
「小子,你若不结婚千万别怪我,不然,老爹老妈他们从坟墓里爬出来揍我,我可吃不消。」 
 
赵麟君的脸色似乎又白了白。赵麟海细想刚刚说过的话,不由暗叫「糟糕」,他连忙说:「小君,今天外面风怪大的,你上屋里坐坐吧,我一会儿也进去。」 
 
「这点风就想把我吹倒?哥你发艨艟呢?哈哈!」赵麟君大笑,「不过我想去后院走走,你忙吧,我就随便看看,你不用招呼我啦,怪见生的。」 
 
麟海笑了笑,心想「我俩可不越来越生吗?」但他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一会儿见就离开了。 
 
「我俩可不越来越生分吗?」这样的想法让赵麟海越来越心伤,他不由自主跑到后院,去寻找那修长的身影。哪怕只远远的看上一眼,心中的委屈,只怕也能减轻好多。 
 
「天色这么不好,难道要下大雨?」赵麟海一边往里走一边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来回走了两圈才看见了他——原来他躲在一个环形假山的中间,正跪在那里,不知在祷告什么。 
 
赵麟海立刻凝神听了起来。这时,少年微微抽泣的声音,丝丝的钻进耳朵里。 
 
「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请不要让我哥哥知道我的事情好吗?我可以为他生,可以为他死,但是我不想他瞧不起我……我知道我做了好多错事,也知道这样一个身体早就污秽不堪,但是我还是想多一天留在他身边,我想让他看着我,记得我,记得他对父母的承诺,记得他跟我的约定,记得我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只有在这样的想象里,我是活着的,我是干净的,我的所作所为,都仿佛有了根基一般充满了延续的勇气……」 
 
赵麟君反复的背着这段祷告,直到大雨把两个人淋了一个通湿。跪着的人眼泪早就溶入了雨水里,而看着的那个则完全没有感受到雨——他眼中只有赵麟君,他心里只有赵麟君,他脑子里只想着赵麟君,他想把这个绝美的少年抱过来,抚开他前额的湿发,将嘴唇火热的压在他颤抖的花瓣上,他想用力的抱住他,直到他的生命,完整的嵌入自己的生命里!! 
 
「麟君——」 
 
赵麟海轻轻呼唤着弟弟的名字。 
 
这时少年已完成了自己的祷告,正诚心望着天空,痴痴等待着什么——他看过来,悲伤的目光配上嘴角浅浅的笑容,他如婴儿般纤细而脆弱着,摇摇欲坠。赵麟海心中腾的燃起一道大雨无法浇灭的火焰,他大步走过去,伸出手臂,正要将那娇躯拥入怀中——然而那苍白笑着的少年,先一步栽倒在草地上,晕了过去。 
 
 
 
 
 
10、因爱缄默 
 
连日的心身疲惫,再加上大雨风寒——赵麟君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十分的不安宁,焦虑的把头甩来甩去。 
 
苍白的脸还有无血色的唇一下子把他拉回十年前,六岁的赵麟君也是这般高烧不醒,一直喊着要见爹爹妈妈。赵麟海把弟弟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告诉他自己会守着他,永远的守护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那这一次,要怎样安慰他呢? 
 
赵麟海的眼睛里仿佛伸出一只小手,沿着他的鬓角眉间滑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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