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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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屠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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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姐无语中……
    
     姜莜莜见蒲远辉有点困乏,想给他提神,凑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关于坐飞机的笑话,“有一天,飞机平稳地飞行着,这时,广播里传来了机长愉快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你们的机长,欢迎大家乘做本次航班,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啊!天哪!!机长话说了一半,突然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惊叫,之后广播里就再没有声音了。
    
     这时,所有的乘客都吓话坏了,连空姐也害怕的不知所措,机舱内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广播终于传来了机长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真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刚才乘务员给我到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了我的衬衣上,不信你们来看,都湿透了!这时,机舱里响起一个乘客怒气冲天的抱怨声:“衬衫湿了算什么,你来看看我的裤裆!” 
    
      把饭吃的一干二净的乘客捂着肚子笑咯咯咯咯,但蒲远辉对空姐说,美女,麻烦拿床毯子来,没听懂,好冷。
    
     姜莜莜生气道,“你也太没幽默感了吧,很讨厌,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一个笑话呢。”
     下飞机的时候,蒲远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笑个不停,姜莜莜很郁闷,“走啊,我们到了哦。”
    
     “哈哈哈哈哈,你刚才说的笑话很好笑。”蒲远辉忽然明白了你来看看我的裤裆的意思。
    
      姜莜莜说,我晕,你是船上的猪啊,牛都已经被丢下去了,你一个人在笑。
     长途公共汽车上,姜莜莜的兴致很高,一会就能见到方如香了,还有那些好吃的饭菜,口水在打转转。
    
     从武汉到襄樊有那么久的时间,姜莜莜想知道蒲远辉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正儿八经的当起听众来。

    
(八十)
    
      蒲远辉从五岁一年级开始开始就很早起床做饭,然后自己走三公里的路程去学校。灶台不够高,就拿个小方凳站在上面。大部分时候是把昨天剩下的饭用锅铲盛出来放在一个碗里,锅里放点油,烧热了以后放一个鸡蛋,再把饭倒进去,热了以后倒一小勺酱油。出锅,分两份,自己小碗,母亲大碗。有时候睡的晚一点,到母亲衣服的口袋里拿几毛钱买豆浆油条来吃,父亲在城里上班,周末会回来。
    
          母亲以前很好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腿不方便,所以早餐总是由他做。即使自己努力当一个乖孩子,周围的环境不得不让他变成个爱打架的坏孩子,有同学骂母亲是破鞋烂货,说他是野种,说母亲是父亲养的小贱货,一拳打过去,那个同学的嘴巴都肿起来,来告状,都是选着周末来,结果父亲一般都是拉着自己一顿狂揍,打得自己鼻青脸肿还得跪很久。
    
     十岁的时候父亲就不要自己了,跟城里的一个女人结婚,跟母亲签协议以后不得再见面时,母亲哭的很伤心,抱着自己。
    
     父亲走的时候没有回头,蒲远辉就这样目送他离开,问母亲,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我不乖,我以后听话他是不是就不走了。
    
     母亲说,不是你不乖,是妈妈不乖,以后就是我们娘两个了,你是男子汉,要懂事。     
         那时候的蒲远辉生的老实,眼睛大大的,不说话也似乎在说话,睫毛有点卷,如果是女孩子更好看。蒲远辉的脚趾跟父亲一模一样,都可以分得很开,食趾比其他脚趾要长,据说这样的父母缘薄,将来要离开父母去远的地方,他在学校的话不多,数学成绩很好。 
    
          蒲远辉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分到了红星农场给奶牛挤牛奶,就是挤奶工。天空很蓝,奶牛的斑点映衬绿色的草地,新鲜的牛奶是腥臭的,一不小心挤得满身都是。奶牛有时候突然拉屎,躲闪不及,一身都是牛屎的味道,个子不高,弯腰不累,抬头看见一只鹰在空中飞,翅膀毫不费力,似乎在飘,自由的翱翔,偶而也可以听见它的叫声,骄傲的俯视地下的人群,奶牛太大个,它无能为力。蒲远辉躺在草地上看着,有点想当空军了,象鹰一样自由,自由。奶牛过来拿舌头舔自己的脸,把自己从白日梦里惊醒。 
    
          冬天的时候上面有了指标,要招飞行员,蒲远辉第一关就落选了,原因是他耳膜太薄。飞机在高空受到高压等情况下,如果耳膜太薄就会导致破裂。忽然心比这个冬天还冷,梦想回到现实,却还是只能活在现实中,蒲远辉觉得自己圆不了母亲的梦很内疚,母亲在病死之前的一句话就是希望他能去当兵,其实蒲远辉做梦都想着穿上军装,他总是这么执着,就像小时候够不到灶台也要坚持为母亲做早餐一样。 
    
         春天第一朵梨花抽出花骨朵时,奶牛已经很听话的一听到蒲远辉的脚步声就很乖的任其蹂躏,牛奶一滴都不会洒出桶外,叫声也很爽。农场主徐勇远远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招兵启事,差点摔个趔趄。“蒲远辉,快看,招兵了!招兵了!空军后勤!空军后勤!” 
    
          蒲远辉愣了一愣,一听空军两个字,忽然想起了天空中的那只鹰。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抢过那张纸,迅速的扫了一眼,飞快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一边回头对徐勇道,“请假,今天我请假!”
     
          没有想到春天这么快就来了。 
(九十一)
    
      报名的人太多了,符合条件的、不符合条件的,一层层选。蒲远辉验完了一关又一关,同一批的十几个都有点兴奋,互相交谈着,蒲远辉没有加入他们的交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于外向的人,没想就说了,过于内向的人,想了想,就不说了。进了一个屋子,女医生两人,叫他们把衣服裤子全部脱光。 
         所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高个子怯怯的用带着潮州口音的广东话道,“医生,刚才在隔壁我们的**已经被棉签和手指检查过了。” 
         众人哄笑。 
         蒲远辉倒现在还不明白一帮男人光溜溜的在两个女人面前做青蛙跳是检查什么,检查小弟弟的弹性还是别的?那两个女医生眼神淡漠的看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再跳一次。” 
         出榜的那天,蒲远辉伸长了脖子,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眼泪差点就滚下来了,虽然是空军后勤,好歹也是空军,好歹也穿军装,奶牛们,永别了。 
         姑姑那晚喝醉了,不停的说,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姑爹也哭了,养这么大,终于要飞了,长大以后为你娘报仇啊。
     好武侠式的道别。
         胸口的大红花映得蒲远辉脸也是通红的,徐勇和几个农场工人弄得热闹极了,许多小孩跟在后面看热闹,跟其他新兵一起,上了一辆军车,车开了,人群中看到姑姑和姑爹在对着自己在挥手,人生大概就是由一次次离别组成的。 
          下了船,又上了闷得象罐头一样的火车,一火车厢都是新兵,是货车,没有作为,人只有坐在地上,他们都在聊天,跟蒲远辉聊的就是在体检时说笑话的高个子,潮州人。自我介绍道,“我叫何其明。” 
        他笑的时候牙齿整齐洁白,蒲远辉也伸出手来握,“我广州的,蒲远辉。”     
     下了火车,蒲远辉觉得身体还在颤抖。营地周围一片空旷,有个篮球场,山坡和路孤零零的呆着,附近似乎没有居民,只有连绵不绝的山,飞机远远的停在山洞里。 
        跟着大家一起走,开始点名、分班。十个人一班,班长姓鲁,鲁跃进,说话是山东口音,人也是牛高马壮,负责新兵训练。 
         蒲远辉第一天晚上就开始想家了,家里的饭菜和家里的床,翻来覆去。大家都很安静,一夜无话。 
     军训开始的时候,鲁跃进疯了似的训他们,中午吃饭要拉军歌,唱的大声先吃,唱不整齐声音小的就看着先吃的人吃,馒头、咸菜,偶尔也有鸡蛋和肉,但不多。 
         蒲远辉发现每次打饭的时候那炊事班班长对自己似乎特别优待,别人的菜都是在勺子里抖一抖,只是到了他的时候却是纹丝不动的将菜往碗里堆成一座小山。 
          最让蒲远辉奇怪的是,炊事班长董超每次还意味深长的对他笑笑。把这事跟何其明说了,何其明道,“听那些农村兵说他怪怪的,你少惹他为好,听说神经有点问题。” 
          刚来第一天时董超跟新兵谈心时在塑料软皮本上上登记了每个人的生日,到时候炊事班会给过生日的新兵加水煮荷包蛋。 
     蒲远辉的生日是农历七月十五日。董超认真的记了下来。 
     没有女兵,也很少看到女人,有一次部队来了一个文工团,在八一建军节的时候进行了慰问演出。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洗被子,晒干以后的精斑很是显眼,像世界地图,有人能从上面找到日本和韩国。
         何其明现在在连队里跟蒲远辉是很铁的,一起在晚上画过地图,一同YY着那些杂志上的电影明星,也因为一同关过小黑屋,小黑屋就是禁闭室,在连队最东边的角落,风呼呼的吹。两人没事就开始聊天。黑漆漆的屋子里,聊着各自家里的事情,听说蒲远辉的爸爸是当官的,一阵羡慕,何其明的父亲是个农民,但也是希望他去当兵,又从家庭小事聊到国家大事,想象如果自己被派到越战前线会不会踩到地雷之类。他不知道蒲远辉在撒谎,爸爸早就不要他了,天知道男人为了所谓的前途能牺牲多少不该牺牲的东西。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蒲远辉舔了舔嘴唇,这会应该深夜十二点多了,依稀能听见紧急集合的哨声,在小黑屋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放肆睡觉。 
              “我有个妹妹。”何其明说道,“还会开拖拉机,帅的很,不过已经有对象了。你呢?” 
          “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我没有对象,除了我姑姑,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呢。呵呵,要不给你讲个笑话吧。”蒲远辉道,黑暗中看不到他白皙的脸上无奈的表情。 
          “唉,要是个美女跟我关在一起就好了。”何其明在心里唉叹道,“说吧说吧。” 
          “首长说,同志们好!士兵说,首长好!首长拍一士兵的胸部说,看啊这肌肉练得多好!士兵说道报告首长;我是女兵。” 
         何其明觉得是个没意思的冷笑话。
(八十二)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女人咯咯的笑声,两个人吓了一跳,蒲远辉看一看窗外,窗户很高,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有,“你听见什么了?” 
         
          “有女人的笑声”何其明说道,“快,垫起我,我看看,是鬼我也得捉它一只。”何其明踩在蒲远辉肩膀上,刚好够到窗户。 
    
           那是一只藏匿在黑色长发里的硕大的眼睛,隔着铁栏杆,映着月光。 
    
         只听啊的两声,窗外的尖叫声、沉闷的摔跤声还有何其明的唉呀声混合在一起,“有鬼啊! 
    
          “鬼……”蒲远辉的手心冰凉,“咱们这哪里有女的啊,听说禁闭室以前是专门枪决罪犯的地方。”     
    
          “头发长的,眼睛大得突出,额头中央一颗很大的红痔!吓死我了。” 
    
          何其明发着抖,终于抵挡不过睡意,靠着墙壁两人昏昏欲睡了,那个笑着的那个女人下半夜没有出现。 
    
          清晨时分才有人从窗户外扔了两个包子进来。 
    
          非常有爱心的董超。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这次关禁闭纯粹怪蒲远辉多管闲事,班长鲁跃进这人本身脾气躁,训练新兵更是耐心有限,何其明人高但体力不够好,训练正步踢腿分解动作时身体有点歪,扶好了还是歪来歪去,眼看就要举行新兵训练比赛,哪能因为他一颗老鼠屎坏了班上的一锅汤。一时性急骂了句的怎么蠢得跟猪似的,一脚踢了过去,踢中了何其明的蛋蛋,他的身体失去平衡,捂着裤裆直接摔地上了。蒲远辉对着鲁跃进就是一拳,谁叫你打他的,蒲远辉知道何其明的母亲去世的早,他最忌讳别人骂他老妈。那鲁跃进可是老兵,还是班长,这次丢脸了,一个飞腿扫在何其明脸上,何其明的鼻子顿时流得稀里哗啦。大家都不动,蒲远辉从后面架着班长鲁跃进的胳膊大喊,“揍他!” 
    
            最后虽然鲁跃进的下巴被打歪了,但这两个不怕死的新兵也没占太大便宜,以下犯上不服从命令是严重的,关禁闭一天,还要写检讨。何其明写的很一般,但正是这封检讨却让蒲远辉在连队名声大噪。 
    
     从事件经过的动人心魄的描述到自己的深刻反省最后的重点实际上是对班长野蛮军训对革命战友从肉体到灵魂上的催残以至于延伸到雷锋精神到叛逆心理在战场上的不利因素到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的建立,看的指导员和连长连连赞叹,这是个新兵写的吗? 
    
          蒲远辉读书的时候作文不错,从禁闭室出来,军训时换了个班长,不打不骂,鲁跃进受了处分,调到炊事班当炊事员,这让蒲远辉十分内疚。
    
      第二年冬天的某一天,炊事班班长董超对探头探脑的两个家伙道,“你们还在门口看什么看,指导员不是派你们过来帮忙的吗?” 
    
          和面的鲁跃进早就没了当时军训时候的威风,洒了些面粉在案板上,头也不抬。 
    
          何其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三支烟和一瓶二锅头,除了蒲远辉,三人都对着抽起来,他不抽烟。是难得偷闲的好时光,四个人一起聊着就笑了起来,相逢一笑抿恩仇,蒲远辉仍是觉得董超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聚会末了还说了句,“等你明年过生日的时候给你弄顿好吃的。” 
    
     何其明在喝醉之前听董超说起自己的妹妹,以前就在这附近的村子住着,长的十分漂亮,因为董超根本不想让她嫁给本地人,想让她嫁到城里去,所以对这些城市里来的新兵都特别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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