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屠夫- 第10部分

　　　　
　　　　　“我们今天要每个人都学会接待迎客技巧，服务的仪态服饰、仪容礼仪，请各位同事把手机调为静音状态。”黄玉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威严。
　　　　
　　　　　姜莜莜直接关机了，拿出笔记本和笔，认真的听，算来算去，这也是大学毕业以来正式的第一份工作，应该好好珍惜。
　　　　
　　　　　　“　如果你穿错了衣服，没有人会告诉你；如果你不懂的搭配，没有人会告诉你；如果你的头发不整，没有人会告诉你；你的鼻毛申了出来，没有人会告诉你；但是，人人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来，这些小节正在诋毁你！着装的成功与否决定了你在各种社交场所得到的待遇是友好还是敌意，即使你是去商店里买东西，得体的装束也能够让你得到良好的服务。但是，服装的这种微妙的功能却常常被人忽视。某代表团在伦敦参观一家大银行时，一位代表团成员由于穿着运动衣和旅游鞋，被门卫误认为是混入队伍的难民而拦住，尽管翻译一再解释，但门卫还是未让他进入银行参观。在英美的金融界，即使是一个清洁工，也不能穿着随便地去上班，连银行的门卫都是西服革履，更何况那些高级职员？”黄玉侃侃而谈，好像你的形象价值百万这本书其他人从未看过。
　　　　
　　　　　在加拿大的时候，许诺曾经见过书的作者，对这本书也是了如指掌，而且有一本签名的真品。所以她有点无聊，如果这一个星期都学这个，还不如跟白哲瀚出去兜风，天知道他哪里那么多事情。
　　　　
　　　　　来这个公司应聘也是父亲的意思，不管怎样都要进来，进来干什么，听这个老姑婆念叨自己看过的书。转头看看姜莜莜，这个乡下妹认真的记录，记录有什么用，很多书里提到的高级服装，她也买不起。
　　　　
　　　　　姜莜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她觉得黄玉简直是个神，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到那样的位置，高高在上，威仪有加。
　　　　
（三十三）
　　　　
　　　　　　第一堂课测试到时候，姜莜莜拿了第二名，第一名是许诺，她只是在发呆，怎么可能拿第一，也许就是运气吧。
　　　　
　　　　　一个下午过去了，到下班的时候黄玉走到姜莜莜办公桌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想你应该好好干，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下班后可以去逛逛商场，好好打扮下自己，不要穿着你那条宝姿裙来上班，谢谢，我说过我不喜欢这个牌子。”
　　　　
　　　　　许诺的车在公司楼下等着，“要不要跟我们去吃饭？”
　　　　
　　　　　不想看见白哲瀚跟她卿卿我我的样子，还是自己去逛逛吧，按照今天上课黄玉的指示去商场挑选几件衣服。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想去哪去哪，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几点回就几点回，只要口袋里有足够的钱。
　　　　
　　　　　按照黄玉偶像的要求，买了卡其色的裤子和质地不错的西装外套，大包小包的倒在商场咖啡厅的沙发上。
　　　　
　　　　　赵慧心？
　　　　
　　　　　手里的奶粉袋被旁边一个男人拎着，没有太阳的天气还戴着墨镜，真是体贴的好男人。
　　　　
　　　　　懒得打招呼，就看着他们从玻璃窗前一晃而过，姜莜莜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将来我的老公大概也是这样，陪怀孕的我逛商场，提奶粉，照顾我，即使半夜也要给我买我喜欢吃的蓝莓蛋挞。
　　　　
　　　　　幻想是快乐的，暗恋是无需本钱的，一个人发发呆挺好，姜莜莜想。
（三十四）
　　　　
　　　　　　上班前竟然还要搞三天军训，许诺简直要晕了，上大学的时候军训课程她就以家里有事为由，回国呆了大半个月，后来才知道那个混血教官原来如此英俊。想不到工作后还要军训，真是报应。
　　　　
　　　　　穿着肥大的迷彩服，跟二十几个新员工站在一起，姜莜莜倒是兴趣盎然，每个动作都做到位，做标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跟白哲瀚诉苦，跟父亲也诉苦。饭桌上两个男人轮流安慰她。
　　　　
　　　　　许长春夹了女儿喜欢吃的孜然羊肉到她碗里，“现在当然要吃苦，不然将来怎么接管这个公司，你什么部门都要呆一呆。”
　　　　
　　　　　白哲瀚说道，“为了将来，忍一忍吧，晚上早点休息，我今天就不陪你了好吗？”
　　　　
　　　　　许诺几乎要崩溃了，“不，我不想上班了，我要回妈那，到自己家公司去工作，至少不要军训吧，你看我的脖子，晒的多黑。”
　　　　
　　　　　“叫你妈给你寄点保养品就好了，军训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许长春觉得现在的孩子很是娇弱。
　　　　
　　　　　“爸爸，我不明白，咱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工作，而且至少要做两年，你喜欢这个公司，直接买下来不就好了。”许诺有些不解，按照自家的财力，收购这家公司完全没有问题。
　　　　　白哲瀚揉揉她的头发，“大人的事情你不懂，按照我们的安排做吧，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持下去，以后你就明白了。”
　　　　
　　　　　许诺痴了一下，看着白哲瀚。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医院，冬天阴冷的下午，她的气喘发作，白哲瀚温柔的呼吸和手指，掀开自己的衣服，冰凉的听诊器触碰皮肤，不安和羞怯充满了心扉。
　　　　
　　　　　“没事，注意保养，等下我开点药给你，多穿点衣服。”白哲瀚看了看她的病例，“如果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因为这一句，当时从国外回来不到半年的许诺会故意在家关掉空调穿夏天的睡衣，打开窗户吹吹风，就会剧烈咳嗽，许长春就会叫白医生到家里来。
　　　　
　　　　　有时候他带针灸师，有时候自己来，只要他来，许诺的身体就会好上一阵子。
　　　　
　　　　　有时候许诺在家吊瓶时，白哲瀚会跟只在杂志和报纸上出现的大亨许长春在他家无比巨大的客厅里喝茶，功夫茶一小杯，许长春自己亲自泡，他喜欢这个年轻人，坚定又决绝，看到许诺时那目光复又温柔，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像。
　　　　
　　　　　“我看过你的个人经历，你是国内最年轻的病理学博士后之一，你现在只是做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将来有没有其他的打算。”许长春在女儿房间见过她搜集的白哲瀚的资料，在最新一期的医药杂志上的人物专访，尽管报道小小雷人，但还是可以看出白哲瀚的过去现在和辉煌的未来：
　　　　
　　　　　“许先生，我十分期待听到您的建议。”白哲瀚觉得机会就在眼前。
　　　　
　　　　　“我个人觉得你大有可为，我的很多医学界的朋友曾经建议我自己成立一个研究室，可是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做研究室的一个领头人。”许长春盯着白哲瀚，“我有经费和销售网络，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白哲瀚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于是才有了后来的试药程序，而姜莜莜，只是众多小白鼠的一个。
　　　　
　　　　　白哲瀚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忘记这个小白鼠的时候，她又出现了，而且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同事。
　　　　
　　　　　　都是那该死的咖啡，咖啡。姜莜莜晚上回家准备做饭时心一下子慌的厉害，躺在床上手脚不停发抖，不该喝那么多咖啡吧，全身都在晃。
　　　　
　　　　　　会不会死掉。
　　　　
　　　　　　不想大动干戈打120，勉强爬起来到了乡镇的诊所，床单上仿佛还遗留着前任病人的血迹，强烈的消毒水味让自己吐了，盆子里是咖啡色的粘液，上厕所，拉出来的便便是咖啡色。
　　　　
　　　　　拉肚子、心慌、胸闷、紧张、呼吸困难，好像要死去一样。
　　　　
　　　　　诊所老中医把了把她的脉搏，问了些问题，开了药，输葡萄糖＋VB＋VC，第二瓶输入丹参和营养心肌药物。
　　　　
　　　　　　躺着，看诊所里的电视，手腕上插着针头，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最怕生病，没有亲人和朋友在身边，落寞，更可怕的是第二天还要去上班。
　　　　
　　　　　闲得无聊，姜莜莜小心的试探，“医生，我跟你打听个事情。”
　　　　　老中医快七十岁了，白胡子代表了他的丰富经验，“孩子你说吧。”
　　　　
　　　　　“我以前吃过一种药，是新药，现在身体变得不好，至少比以前差很多，您不相信吧，我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你在开玩笑吧，是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痛，你现在是咖啡中毒，打完点滴多上几次厕所就会慢慢恢复的，睡吧，打完了以后我叫你。”
　　　　
　　　　　姜莜莜摇摇头，昏沉睡去。
　　　　
　　　　　打完点滴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心里抽搐的厉害，总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在偷看自己，又听见半夜有人在窗外哭泣，不知道是不是女鬼，如果是一只，灌她喝上一大杯咖啡，包她死不如生。
　　　　
　　　　　到早晨又感到心头堵塞，在洗手间里吐了个稀里哗啦，摇摇晃晃的躺在床上挺着像具尸体。
　　　　
　　　　　楼下卖菜的大喊，要不要新鲜的上海青。
　　　　
　　　　　醒来，八点五十。上班迟到了，今天是第一天站前台，军训训得两条腿都合不拢，刷牙洗脸都很迟钝，明明很想快一点动作，心有余而力不足。
　　　　
　　　　　偏偏没有出租车，难道都参加罢工去了，越急越慢，越慢越急。
　　　　　看见有拼车的那种出租车，赶紧上去，结果人家要绕很久的路，到了公司已经十点，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赵慧心挺着肚子在前台站着，脸色十分难看。
　　　　
（三十五）
　　　　
　　　　　　赵慧心挺着肚子在前台站着，脸色十分难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身体不舒服。”姜莜莜手脚还是有点发抖，脑子里一片浆糊。
　　　　
　　　　　赵慧心叹气，“下午我要去医院做检查，你替我去做会议纪要，别再迟到了。”
　　　　
　　　　　通报批评单到手上的时候，姜莜莜觉得内疚，不仅是自己，连赵慧心都受了连累，自己只是扣了一百元和延长试用期，赵慧心扣三百元和严重警告一次。
　　　　
　　　　　午餐没有什么胃口，许诺跟着营销部的前辈去拜访一级客户，戴精诚走到自己面前，“你是个奇怪的女孩。”
　　　　
　　　　　“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被开了罚单，姜莜莜心情十分不爽，现在又被人说成是奇怪的人。
　　　　
　　　　　“你的身上有着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或者是难忘深刻的经历，不是吗？”戴精诚认真的小声说道，“介意告诉我吗？”
　　　　
　　　　　“你这个人也未免太自大了一点，就算我有难忘深刻的经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是什么人，我跟你没什么交往吧。”姜莜莜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那你能告诉我你千方百计到公司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戴精诚充满了好奇。
　　　　
　　　　　“为了什么？”姜莜莜觉得烦心的事情够多了，还要应付这样的家伙，“你说我来上班是为了什么，那你加入公司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为了吃饭，为了养活自己和家人，莫名其妙吧你。”
　　　　
　　　　　姜莜莜觉得有些人的问题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劝你离那个赵慧心远点。我劝你离那个赵慧心远点，在职场，同事就是同事，上司就是上司，绝对不能是朋友，走得越近就知道得越多，知道得越多会越后悔。”戴精诚神秘的说道。
　　　　
　　　　　“为什么？”姜莜莜听她提到了赵慧心的名字。
　　　　
　　　　　“以后你就知道了。祝你好胃口。”戴精诚端着餐盘离开。
　　　　
　　　　　也许人人都有未知的秘密。
　　　　
　　　　　骆君常在会议开始时就发现了姜莜莜是新面孔，问黄玉，“赵慧心去哪里了？”
　　　　
　　　　　黄玉的笑容有些讨好，“去医院例行检查，已经跟我请假，由新来的行政文员姜莜莜进行会议记录。”
　　　　
　　　　　姜莜莜觉得骆君常像变形金刚，从在员工餐厅里看到的那个略有些颓废气息的男孩变成现在一身商业打扮西装革履的成熟味道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看来男人也是多变的动物。
　　　　
　　　　　他的声音平缓中有着一些不容置疑的威严，“按照惯例，各部门把本周工作进行小结，然后营销部进行市场分析。”
　　　　
　　　　　姜莜莜的手指飞快的在赵慧心的笔记本上记录，敲打键盘的声音有点重，黄玉皱了皱眉头，示意让她小声点。
　　　　
　　　　　骆君常喜欢打断部门经理的汇报，直接提出尖锐的问题让部门经理回答，营销部的宋如意有些冷汗淋漓，颤抖的说道，“本季度我公司外贸出口总体运行形势良好，但面临的压力仍然很大。上季度由于我公司对目标客户抓得早、抓得准，促使产品结构发生了可喜的变化。在小商品和装饰品出口大幅下降情况下，仍然首次实现了时间、任务双过半阶段性目标。但是，市场竞争太大，压力继续加大，部分商品已经被同类型的商家复制。”
　　　　
　　　　　骆君常点燃一根烟，对着空中喷了一口，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个人的脸，“我要知道你准备怎么做，而不是把问题抛给我。”
　　　　
　　　　　“我们打算抓瓶颈突破、抓新产品研发，这个还需要新项目部大力配合。而对我们长久以来合作的客户一个都不放，服务到位。”
　　　　
　　　　　说到这里，骆君常的眼神落在姜莜莜身上，“做记录的，把我这几句话写上，下季度要完成在本季度出口单的基础上盈利要增长18％以上的任务，大家务必团结协作，否则开会的人，包括我，无法对董事会交代，大家都可以卷包袱走人了，你们别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我是认真的”
　　　　
　　　　　下班前，黄玉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放了一份无人签发的会议纪要，除了糟糕的格式以外，最后一行赫然写道：总经理做最后总结，下季度要完成在本季度出口单的基础上盈利要增长18％以上的任务，大家务必团结协作，否则开会的人，包括我，无法对董事会交代，大家都可以卷包袱走人了，你们别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我是认真的。
　　　　
　　　　　叫了姜莜莜过来，这个新来的姑娘衣服和鞋子倒是穿着得体，妆化得一般般，也还看得过去，看到卷包袱走人这几个字，黄玉哭笑不得，“以前做过会议纪要没有？”
　　　　
　　　　　姜莜莜站在她的办公室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