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小子只亮了一个灯呢？”白衣人怔怔地看着装备，似是询问也似是自言自语。
“这装备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灰衣人摸了摸火仪，道。
“不会！”白衣人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继而一转：“那小子的师傅很快就治愈了他？以你的感觉，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准？”
“高深莫测！”灰衣人言语中有一种忌惮，好像紫衣老者就在旁边一般。
“本尊与之相较如何？”
“这个…这个……我说不太准。”
“哼，你不说本尊也明白，差得远是不是？”
“绝非此意，真的是说不太清楚……”灰衣人的冷汗已开始往下滴，刚才白衣人有意的气势一放，自己瞬间就有种窒息感。
“行了！抓紧步伐吧，大首领的意思是，几年之内我们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为了配合总部的行动，我们也绝对不要落后于其它大陆！”
“是！”
……
石屋之内，“疯子”一直拖着沉重的锁链站在门口。
整整三天过去，依然没有看到那个小子的身影。之间来过几个黑衣人，问及他们根本不理，显然也不是当初抓他进来的那几个。
或许这个小子的运气真是不错，没有通过那个怪物的检测？又或许是他全然不会武功，他们网开一面就放了他？还或许是，灯亮声响，结果直接把他关到了另外的地方？
第十二章 先天五行宝珠
“老夫的看法？一时也想不出所以为然来。”本源看着远方，目光深邃。
“但我们可以来分析。如果是有益处，他们自然会留下你，绝对不会放你归来。即使想放，起码也应该从你身上得到相应的好处之后。”
“如果没有益处只有坏处，他们就更没有放过你的可能！”
陈易想了想，师傅分析得很有道理啊，无论是哪种情况自己都不会被扔在大门口。事情绝非想像的那样简单，他们的用意实在是无法揣测。
“师傅……会不会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开始修行，对他们不足以造成任何威胁？”
“那他们更会把你扼杀在摇篮之中，岂会让你成长起来？！”
对啊，他们又不是傻子，还放手让你慢慢成长？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懂得的。
“好了，先不管这些。从现在起，你踏踏实实地跟着老夫修炼即可！闭上眼睛，老夫准备赶路了！”
……
一个时辰之后。
西岳大陆西北部，群山环抱中隐藏着一个高山湖泊。阳光高照，波光粼粼。一阵微风拂过，平静的湖水慢慢鲜活了起来，一圈一圈向远处荡漾……
湖的一角，一座小木屋里。红木桌上已摆满了美味佳肴。而坐在一方的陈易似乎还在梦中，只依稀记得师傅说要赶路，然后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对，就是飘，轻柔得像片羽毛。
飞着飞着，陈易后来就全然不知，清醒时已在这间不知多远的湖边小屋中。
“来来来，小子，咱爷俩今天好好吃一顿！”本源撕了一块香喷喷的斑鸠肉扔给陈易。
“在你姥爷家是碍于礼节，老夫不得不留些脸面。这里没别人，你也不用那么拘束。”
一把接过斑鸠肉，陈易似乎忘记了先前分析的话题，只是继续惊诧师尊的神功。“师傅，您可真了不起！刚才这段飞行实在是神速，还有您救治我时施展的神奇功法。您到底是哪个级别？您不会已越圣到极了？甚至是……更高？”
“哈哈哈，小子你先别着急。这些小事，以后你都会知道。另外也别叫老夫师傅，听着别扭。尤其只有咱俩时，叫老夫什么都行。其它场合，你自己看着办。”
“啊？师…师……傅，这有背伦理，弟子……不敢。”
“有什么不敢？那些繁文缛节是读书人善为的。你小子不是想武行天下么？好男儿要的就是一个天下任我行的痛快劲！潇洒地活着，这才有乐趣！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些快乐的经历，也不至于老来后悔。”
“当然，我们不拘礼节并不意味着做事没有底线。”本源咽下一块诱人欲滴的酥皇鱼，“恰恰相反，我们要行的端、坐的正，做事问心无愧。无愧于心，无愧于他人，光明磊落！”
一口美味的斑鸠肉下肚，陈易缓和了许多，感觉自己被本源的话搞得热血沸腾。
“那…我就叫您……源头好不好？嘿嘿！”
“源头？好，这名也不错，哈哈！吃吧，有的是时间聊。”
“师…源头，怎么这么别扭。您看什么都特别精准，这是阅历丰富的原因么？”
“这个啊，自有阅历之故，但老夫本就会占算。不是吹嘘，这个天下预测占技超过老夫的还没见过。”言毕本源透出一股豪情万丈，甚至天下自在掌握的王者气势。
强大的气势让陈易只有一种仰视的感觉。他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跟着师傅——源头——好好学武技，学占术，直到梦想达成，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酒足饭饱，师徒俩海阔天空般地聊了起来。从天下大势，到风土人情；从武技兵器，到丹药炼制；从功级秘笈，到五行功法……等等等等，本源是有问必答。他就像一本百科全书，无所不知，让小家伙一下子了解了很多从轻风表弟那里无法得到的知识。
比如，除了人类，还有灵族、龙族、兽族、禽族、水族……
还有，五行大陆也完全符合五行分布规律，北方是北泽大陆，水的王国。东边叫东原大陆，木的天下。南部是南林大陆，火的世界。中间则是中土大陆，即陈易的家乡，乃是土的辖地。西侧，正是师徒目前所待之地，西岳大陆是金的主宰。
数百万年以来，东南西北更是分别由四大神兽坐镇：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有关它们的传说也是层出不穷。
等谈到陈易颇感头痛的五行宝珠，他是竭尽其能来套师傅的话：“源头，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就是它们各自在哪蕴育。但您能提供一些更细的信息么？”
本源闻言白了他一眼：“没门！想要知道就拼命修炼。欲获得宝珠，缘分、毅力、能力缺一不可。”
“一旦获得了宝珠，比如在这西岳取得金珠，修炼速度立即会提高数十倍甚至更多。金属性就会一路向上，快速突破神级、圣级一直到极。如果没有五行宝珠配合，那么，任一五行均无法修炼到极致，顶多只能到圣级巅峰。”
“啊？怎么会是这样……”陈易感觉有些失望。
“老夫早就说过，极岂是那么容易到达的？别幻想一步登天！”
“嗯……弟子明白。然后呢？”
“等到每个属性练到极致，然后再开始两两融合。但实际上为三个融合，当采用‘通关’原则。继而就是四个融合，最终借助全部五个宝珠，修炼融合出最顶级的‘五彩珠’（又称‘五元珠’），其威力之大不可想象！”
“比起您那水火球如何？”
“水火球哪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么厉害！”陈易刚刚兴奋起来，接着在心中又长叹了一口气。
他骨子里渴望能修炼晋级，可现在才重新开始，比常人已是晚了太多。尽管源头说自己根骨奇佳，但一想到前方诸多未知的存在，不由得有点打鼓。
就算抛开遥不可及的五行宝珠不说，光这《五行人诀》到底该如何炼起呢？
这些天这份《人诀》陈易已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凭他的聪慧，其实早已烂熟于胸。难道我陈易只有医术天赋，武学上还不如轻风表弟？
哦对了，听轻风说，那天师傅指点他时特意强调了五行与季节的配合。我察看病人的身体状况时，就经常把五行与四季结合起来诊断。难道修炼武技也要特别注意这一点？想着想着，陈易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
看着陈易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本源宽慰道：“虽说你刚起步，但老夫说了你有比别人更多的资本，何况你的悟性和韧性也不一般。相信我，将来的你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十三章 从水开始
本源的一番点评和提醒，陈易猛是点头。起步是晚了些，可我们是高起点啊。前几年不流行一句什么话来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话可是遭到很多人非议的，输在起跑线上又如何？我起步慢怎么了，但我能咬牙坚持；还有就是，我冲刺快！
所以未必就不会赢在终点。
更何况，抛开陈易的过人天赋和医技不说，光凭他那独一无二的体质，伴着唯他能修的绝妙功法，更有一位高深莫测的大能级的师傅指导，你说他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呢？
“明日早起，我们就从‘流云’修炼，”本源道，“水乃万物之源，所以从水属性开始是明智之举。”
最适合习“流云”的大陆就是西岳和北泽。西岳为金之地，生水之源；北泽更是水之家，如鱼得水。眼下师徒俩恰好待在西岳大陆，否则要是在东原、南林大陆什么的，还得奔波数十万里。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五行招式，陈易早已熟记于心。第一式“流云”，水之诀总纲：观露珠，品清泉戏小溪，荡湖堰
战江河，汇大海
水之极，流云现
清晨，哪怕是晴空万里，却总能在各处发现一滴滴小小的露珠，晶莹剔透，宛如从天而降。此为天河水。
本源问陈易：“仔细看看，你发现了什么？”
不就是一个小水滴么？还能有什么呢？陈易心中嘀咕着，但双眼紧紧盯着树叶上的透亮。
盯着盯着，直到双眼发酸。使劲揉下眼，再盯……慢慢地露珠如镜子般清晰地显示出陈易的模样来。
“很亮很透，如镜子一般，甚至能看到自己。”
“嗯，这只是表面现象。还有呢？”
“露珠凸起，高出树叶表面。”
“嗯嗯，这还是外在的东西。没有了？”
“咦，对啊，水是流动发散的，可为什么能凝聚成一团？还高出物体表面呢？”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凝聚就是水的一大特性！世人皆知水的流动性，但有时它们又会像这样凝聚在一起。你随老夫过来！”
季夏正是荷叶茂盛的时节。本源带着陈易来到湖的另一角，这里湖水弯入一片树林后，又在空地形成一方小塘。塘中荷花怒放，硕大的莲蓬或立或垂。
“你浇点水上去。”
陈易捧水撒在荷叶之上，水四散而开，慢慢地又汇聚起来，最终凝聚成一个水团。把它们抖开，很快又凝在一起。
“水的这一大神奇特性，犹如天河之水，源源不断、分分合合，汇聚一起，力量无穷！”
说罢本源一伸手，一束水吸入掌心，再一翻手，一个小水球形成。随即向远处挥去，只听“啪”地一声，正中一棵大树主干，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本源特意放慢了节奏，所以陈易看得比上次清楚一些。
“哗……”大树倒地，激起一串声响。
“老夫凝聚的水球力量还凑合吧，呵呵……”本源淡淡一笑。
“上次不到一成，那这次您用了多少成？
“不到上次的一成吧。”本源随口道：“其实这一招也没什么神奇，或许很快你也能学会。过去，你虽有基本的武学底子，却因为没有正确的功法而不能寸进，总在卒级徘徊。”
陈易不置可否，露出点尴尬之态。
“既为卒级，废之毫不可惜也。”
本源手一挥，陈易只觉得身体一紧，接着一松。
“好，老夫把你打回了原形。如今的你，就像一张白纸，从头再来吧。就从最基础学起，看你攻下水凝这一关需要多久。后面就看你自己的表现，好自为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陈易天天在湖边领悟、修炼。
捧水、抓水、切水、插水、攥水、吸水……
反正就是一句话：玩水玩水，玩命地折腾水！
一会趴小草旁，一会蹲荷叶边，一会甚至爬到大树上。默念着功诀，反反复复体验着水的凝聚魅力。
开始的几天，陈易几乎都是湿着衣服回到小木屋。那付狼狈样总是招来源头的一通大笑：“哈哈，又洗了个澡？不过比头两天好多了，有进步！”
头两天？哼，狠狠白了一眼源头的陈易心想，那会儿你说我是啥，就是只“落汤鸡”！
再往后，陈易身上的水迹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他干爽着跑回去，兴奋地大叫着“源头…源头……”，却看见源头翘着个二郎腿，半眯着眼悠悠吐出一句话：“兴奋个啥？不就是到水卒中级了么？”
没错，陈易的坚持不懈和勤奋修炼终于有了突破，这一天的衣服不仅没沾上水迹，而且自己控水能力还大有长进。虽还不能攥水为球，但溢出的水越来越少，至于吸水啥的已不可同日而语。
回去前，无意一内视，哇，这段时间的苦练带来的是连升三级——由水卒入门到中级！
陈易本想与师傅分享一下喜悦，源头却一盆冷水泼下来。不由得小嘴噘的老高，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一看陈易立即晴转阴甚至成了雨天，本源笑了笑：“小子这就沉不住气啦？老夫且问你，至今已修炼了多少天？”
陈易略一沉思，答道：“十二天。”
“十二天，在一般武者的眼里如果三级跳，自然厉害。可你千万别忘了，你是五行体质，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要老夫说，十二天至少到了水相！”
陈易低下了头，兴奋劲消失殆尽。源头说的在理，照这个修炼速度，光一个水性修到神级和圣级都不知需要多久，更何况五行呢，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那又何时才能让那些凌辱过自己的家伙刮目相看？
……
已是半夜子时，陈易还在忘我地苦练。源头的那番话深深刺痛了他，很快地，本源眼中的陈易褪去了孩子气，又恢复了那种老成。而陈易选择这会修炼，是又悟出了时辰的妙用。源头只提醒了秋天和冬天的高效，但一天的十二个时辰，肯定也有极大分别。
子时和
第十四章 凝聚？发散？生机
尽管一棵小树也没能征服，但只要坚持修炼、巩固，“凝聚”水功的提升并不是问题。陈易明白这理，只是年少心性，总希望什么都来得快些、再快些。
本源说的小小庆祝自然就是吃喝一顿，再神侃一番。晚上的主菜是皇鱼，皇鱼是这个湖的特产，肉质鲜嫩，除一根主刺外就没什么太小的刺。酥炸皇鱼、红焖皇鱼、干烧皇鱼、清蒸皇鱼……整个就是桌“皇鱼宴”！外加几盘嫩绿的小野菜。
师傅居然还是个做菜能手，这个源头到底还有些什么绝活呢？陈易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凝聚是水之一功，目前你是初成。其实还有一功与之相对，水既然能凝聚，那自然也能发散。这就好比凝聚成冰，扩散为气。”本源打断了陈易的心思。
“发散？扩散为气？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