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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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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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结果却让他大感惊异。
他竟查不出任何力量。
龙梵灵力有所损耗,却不是失去灵力,在先前,就在昭赫楼上,他还曾使用灵力开启阵法,怎么会失去所有力量?是真的失去力量,还是他无法查探出龙梵所拥有的灵力?
“如何?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艾能看出他脸上的疑惑和掩盖其下的不安,“放心,他的灵力并未丧失,只是无人能查探的出而已,祭司龙梵确实如所有人知道的那般高深难测,连我当初都未能看出他的灵力深浅来,他还知道甚至会使用世人所不知的灵咒术,就是如此才去了异世将你带回。”
将凌洛炎不在族内的事一一说来,艾毫不掩饰它对龙梵的疑惑,这个祭司让它越来越看不清了,而它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做出伤害凌洛炎的事来。
至于其他,身份过去,灵力与其他种种,一切无人知晓,也无法判定。
“没人知道在来到赤阎族之前他做过什么,我不曾问过,也不打算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与如今的他无关,我要的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站在床边,凌洛炎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蹙起的眉宇之下,双眼中闪亮的光芒坚定的理所当然,艾在他的背后滑瞧见,却听得出共中的所含之意。
吐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起伏,他的目光从龙梵身上移开,转过头,眼神转作了锐利,“艾,你对我说这些是何意?难道你想说龙梵如今这样不仅仅是灵力损耗,与他的过去也有关?”
“是不是有关我并不确定,你可等他醒来自己问他,照眼下的情形来看,他最多不过昏睡三五天。”它也想知道之后会如何。
“别忘了他即使醒来,也并不表示他已恢复,当初为了救你,此前他所做的一切确实需耗费难以估计的灵力,无法知道他的深浅便也无法确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一切得等他醒来你自己去问他了……”
“岁近千年,千年之力是否已经耗尽,还是暂时的消耗过大造成灵力不及补充,两者之间的区别看似不大,对灵者来言却等若于天地之别,尤其是他这种已经修炼千年的灵者,若真是耗尽,想要再重现以往的力量可不是容易之事。”
艾的话让凌洛炎的额间又抽痛起来,就似无人让他抱着入睡,令他辗转难眠的那种旧症再度发作,自从和龙梵在 一起后从未如此,如今却又突然的卷士重来,在他并不缺少睡眠的此刻。
艾消失在原地,凌洛炎一人站在床前,看着沉睡的龙梵,忍耐着阵阵的抽痛,眉头深锁,附身在那双他所喜欢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今日他和龙梵将计就计所谋划的一切,得到的成果在此时显得毫无意义。
“你究竟是怎么了,龙梵……”踫触着他的唇,凌洛炎附身倒卧在他身旁,无声叹息,“我要你醒来,这是本宗主的命令。”
如他所料,沉睡之人毫无反应,自嘲般的低笑,凌洛炎将他抱紧,他需要休息,也只有龙梵才能平息他此刻的疼痛,“你若是三日后再不醒来,我会叫你后悔没有早结听命。”喃喃轻语,他揭开外袍,也脱去了龙梵身上的,如平时一般将他抱紧。
144
自龙梵突然陷入沉睡之后已经两日。
此前召集天下各族的号令早已发出,赤阎族本该全心为此事做各项准备,分派人手在雷落城筹备相关之事,可忽然之间,龙梵祭司却陷入了无故的沉睡之中。
长老们忧心不已,将此消息封锁,族内上下一切照旧,看似如常,可空气中却总是透着让人无法呼吸般的深沉和忧虑和窒闷。
如今才过两日,这般忧闷的气氛便已叫人喘不过气来。走在殿阁之间,所有人的脚步都是匆匆的,随后便在经过某处之时不由自主的停下。
日正当头,微热的轻风拂过,带起一片沙沙的罗兰竹叶踫撞的清响,赤炎宫位于山巅的最高处,站在宫门之前朝内仰望,除了翠青色的竹丛,他们只能瞧见门外往里层层把手的侍卫。
经过此地看不到任何宫内之人,自然也看不到他们的宗主和祭司,虽说如此,每当有他们行至此处还是会忍不住驻足观望。
祭司在赤炎宫内还未醒来中,宗主在其中守了两日,一步都没有离开,今日早些时候,却命人将那妖族少年召去了赤炎宫,已经半日,还不见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悄无声息的赤炎宫内,凌洛炎的说话声在房内响起,激起了一层涟漪般的回响,坐在床边,他没有看面前的少年,目光始终落在身侧,落在那个正躺在床上,正合眼安睡的男人身上。
内衫的衣襟之下胸膛起伏,呼吸平稳……和之前所见一样,没有醒来的征兆。
这不知是他第几次确认,合着双眼,面容平静,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看来只是累了,只要稍作休息便可醒来,看来同以往并无不同,但如此沉睡却已持续了整整的两日,两日他始终在旁看着,没见龙梵动过分毫,连睫毛的颤动都没有。
“菱就是菱,我的同伴,被人类所杀,她说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是他们这么安排了,而后她带着我逃了出来……”少年回忆着脑海中留存的记忆,有许多事他从来都不清楚,自他出生起便在逃亡,而身边唯一的同类就是菱。
少年的回答清清楚楚,话语声在安静的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澈悦耳,凌洛炎持续的注视着龙梵安睡的模样,听到那妖族少年的回答,语声却像是从遥远之处传来,带着空空的回响。
久久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凌洛炎点头,没有再问,两日未睡,他的身体还能承受,脑中的抽痛却将他的思绪折磨的一片混乱,几乎停滞。
自从第一日他抱着龙梵入睡,之后便没能再安心躺下过,每次总是生怕 睡梦中发生什么。
艾说需要三五日才能知道结果,如今快要到第三日了。
抬首在额际按压了几下,垂下的银发之下,平静的注视的眼眸终于露出了些许狂乱焦躁,凌洛炎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没有再问那些他不敢兴趣的事,突然说道:“往后叫你灵纾吧。”
“你可化形变作灵鼠,灵鼠谐音便是灵纾,若有了名字,称呼起来才方便。”
少年点头,对此没有意见,奇怪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头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对他决定跟随的男人露出了无比纯真的微笑,他疑惑的开口,“你想要我?”
那双望着他的眼,和原本不同,那种奇异的注视与那些目光灼热的人又是不同,他想要什么?
凌洛炎抬起手,“你过来”
灵纾走近,躲在阴影中的白色身影小心的慢慢往前,不等他站定中,话说声又再度传来,“把那身衣衫脱了,所有,全部。”
令人猜不透话中之意的语调,与其说是话语声,不如说是命令,连同落在灵纾身上的视线一起,在静谧的空间里传递出诡异的气氛,灵纾点头,毫不迟疑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所有,“你想要的是什么?若是想要灵力,我还需要多杀几人,从他们身上获得力量。”
这么说话的少年露出了妖族特有的笑容,那般纯真却媚惑的笑意,纯粹且透彻,正如他的双眼一般,仿佛印照 出一切,也好似什么都不存在,纯净到不知何为罪恶,将一切都视作理所当然。
凌洛炎轻撇嘴角,杀人不是罪恶,为活命而献出身体也不可耻,这样的妖族……
打量的目光在灵纾赤裸的身上巡视,从指尖到发梢,任何一处都没有遗漏,如同在探究和视察着什么,权衡着某种可能,不含丝毫情欲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冰冷,从灵纾身上掠过。
房里很安静,时间一分分的过去,灵纾就那么站着,凌洛炎坐在床边,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身体白晢无暇,在阴影之中透出淡淡的光华,仿佛珠玉铸成……
眼神从微冷化作灼热,那种灼热却不是他人望着灵纾之时的那一种,灼灼的目光仿佛想将他洞穿,将这具身体从心口剖开,好似红衫之上的赤色化作了炎火燃烧蔓延到眼中,凌洛炎一句话也没说,放在身侧,搁在龙梵身上的手却握的死紧。
灸热和冰冷融合在一起的眼'神,早就不见了原先的冷静克制,始终这么看着眼前的少年,久到灵纾从疑惑到无措,那样的目光还没有收回。
窗棂边的目光逐渐淡下,日落西沉,房里沉重的诡秘依旧没有散去,解下了所有衣物的少年困惑的站立着,在凌洛炎的目光注视之下忘了开口,他真的不明白,他决定依附的这个人类在想些什么,有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杀意。
倘若要他死,怎么还会允许他跟随着回来?
“出去吧”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凌洛炎拧着眉却露出笑意,“本宗主什么都不要,你可以退下了。”
不知何时门前站立了一个人,黑发黑衣,双目泛着银白,等听到这句话,一闪身出现在房中,抓起灵纾解在地上的白衫,拉着他就要离开。
“是你将他救下,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往后看守他就是你的职责,夜翼,还有……我不想再见他穿着这一身。”话语声缓下了夜翼的脚步,凌洛炎抬首指尖微动,夜翼手中的白色衣衫霎时化作了火红,燃烧在空气中成为了灰烬落下,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知道了。”夜翼点头,一刻不停的拉着灵纾离开,他是引魂族,而这个少年却是妖族最后的血脉,同为族内最后一人,就算这个麻烦再让他瞧不顺眼,他也只能看好了。
日光彻底在房中泯灭,逐渐被黑暗占据,凌洛炎没有亮起嵌在壁上的灵珠,昏沉的暗色之中,他抓起始终被他紧握的手,“若是你三日五日之后不醒,甚至十日二十日也没醒来……”
说到这样的假设,凌洛炎的话音紧绷起来,“倘若真是如此,用那少年该能让你好转吧?”顿了顿,他的低语中又开始显露笑意,“本来是简单的很,如此好用的灵药就在身边,只需让你的身体起了反应,用灵纾就可为你恢复灵力,但我做不到,龙梵……”
“就算你十年二十年不醒,我也只会让你这么躺着,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大方的人,方才我已经努力试过了,只是假想我就可以确定,我果真很自私,不过这一点你该早就清楚。”想像着灵纾和龙梵肌肤相亲的画面,他差点就忍不住引出炎火。
黑暗里无人看到的魅惑笑意夹杂着放肆的狂态,凌洛炎勾起嘴角,微阖的眼露出了危险的黯光,“我不会委屈自己,明明不愿意还要为了救你强迫自己去让灵纾同你亲近,你的麻烦你可在自己解决,我的祭司,本宗主说过,若你三日之后再不醒来,我会让你后悔,这句话不是玩笑,眼下我要去沐浴更衣,一会儿还要去找人陪我,你知道若不抱着人我是睡不好的,两日没合眼,我累了。”
才两日就耗光了他的耐性,在这么守在这里他会疯掉。
看着龙梵躺在面前,猜测着他何时醒来,这种感受无法形容,眼前的龙梵好像是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之所以会如此都是为了救他才造成的。
这两日他时刻都在经受着头痛和心痛的折磨,心底有人声音告诉他不能再如此下去。
眼下正是关键时期,凶不能毁了龙梵和他一起拥有的赤阎族,这是他们共有的所在,他必须相信,龙梵会安然无恙。
他必须相信他所选择的男人,他也应该相信,因为他所爱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龙梵。
“不想我去踫别人,你就给我快点醒来,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凑近龙梵的耳边,低低的耳语声满是威胁,艾说要三五日,或者还不确定多少时日,但他的耐心却是有限,三日,这是他的极限。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在房外设下结界,没有再回头,仰望夜空下的月色清冷,微微舒了口气。
脑中的抽痛似乎稍有缓和,但两日不睡,时时刻刻神经紧绷忧思过甚还是换来了一阵晕眩,头痛和晕眩是不该在已经灵力浓厚的他身上发生的,可为了龙梵而担心的紧张心情却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他的这个老毛病应该也算是精神上的一种了。
刚才说了要去抱别人入睡,可是若不是龙梵,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像原来那样睡的着。
之前他倒是试过,再还未确定自己对龙梵心意的时候,在两人最为暧昧的那段时间,已经习惯了龙梵怀抱的他,寻了怜玉阁中的少年来,抱着那个少年他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好像自己习惯了龙梵,他再无法将别人当做替代品。
所以他也曾觉得,因为龙梵,倒让他这个毛病更严重了,严重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他不知那次的试验龙梵是不是知道,被当做试验品的那个少年怎样了……他也不太确定,后来将这事忘了,便没再记起,如今想来,好像此后都没见过那少年。
站在月光之下的红色身影蒙上了月的朦胧,周身仿佛笼着一层银光,与束起的浅银辉映交织,缓缓走出赤炎宫的身影让暗中守候许久的几人惊讶不已。
他们没想到宗主再度出现会带着如此的笑意,仿佛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略微扬起的嘴角,似乎是对什么满意,眉间还有忧色,看来却比早先冷静了不少。
如今该把那件事禀告宗主了吧……
心中忐忑,几个踌躇了片刻,走上前去,林楚长老先犹豫着往赤炎宫望了一眼,“宗主,祭司是否无恙,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怎么了?”从几人脸上看的出来。该是有事发生,凌洛炎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更痛了。
“不知如何走漏的消息,外面已经有人在传言我族发生大祸,连祭司龙梵都无法抵御,生死不明”岩骁狠狠的说着,这件事还没传开,但传闻定会很快对赤阎族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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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乾岐族,是封尘绝,当时他就在昭赫楼上没有离开,兴许看到了什么有意派人放出风声。”说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岩骁恨不得当下就带人去找封尘绝较量一备,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谁都知道眼助虐妄动不得。
召集天下各族之事就在眼前,妖族突然现世,上古歌谣所指的救世之人是他们的宗主,到如今,赤阎族成为了世人瞩目的宗族,眼前没有退路,也不能分神再与乾岐族纠缠。
“就算是他们,也无法可想。”决云摇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们总不能拿别人的一句话去找封尘绝对质。
“谁说无法可想,只要龙梵醒来,一切都可解决,至于封尘绝和乾岐族,往后有的是机会,在此之前长老们不如去把手上的事都做好,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凌洛炎一挥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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