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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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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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狐狸,生着火红的茸耳和蓬松的长尾,她高举的手上是一张纸,一张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往两人面前递去,在靠近之时又偷偷在凌洛炎和龙梵身上打量了几眼,眼底满是小心掩饰的某种古怪的笑。

“就为它而来,只要你们回答了其上所写的问题,就会有意外的惊喜哦!”神秘的压低了语声,她对自己的身份避而不谈,也不说是如何来的,隔着门前的结界,像是知道它的威力,没有靠近,指尖捏着那张纸,让凌洛炎接了过去。

1请问炎主和祭司大人,你们的星座分别是什么?

只看了第一行,身穿红衣的炎主就高高挑起了眉,“星座?”

看到字体和问题,这下他更确定,她确实来自他曾属于的那个世界,那文字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只有那里才会无聊到把星座当做话题,还有后面那些问题,不用看他都知道,那是来自被使用了无数次的,毫无营养的那个问卷,当初身为艺人的时候他最少回答了十七八次那种问题。

只不过当时针对的是他和他的绯闻对象,而这次是和龙梵。

“炎主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要不要回答一下,一次就好,以后再也不会看到狐狸出现了哦!”一脸谄媚的凑近,她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答案写在纸上就好了,一点都不麻烦的,真的!”

从凌洛炎脱口而出那两个字,众人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星座是何物?他们还在冥思苦想,那少女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来,凌洛炎一看就知道,那是那个世界所用的笔,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祭司龙梵竟然先接了过去,递给凌洛炎。

“进去再说。”他先走入书斋,凌洛炎把玩着手里的笔,看着他的背影一笑,也走了进去。

结界对他们两人不起作用,其他人却不可随意进出,只能继续在门前候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却见那古怪的女子见了祭司进去之后便快速的躲到书架之后,只露出一双耳朵和一双眼睛,都在转动着,似是无比忌惮的模样。

“完了完了,如果这闷骚的祭司以为我是来带他的宗主回到那个世界的,岂不是会让我生不如死?”喃喃自语,她眯着眼皱眉,“不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了复活,活了再死……”打了个寒颤,她又往后缩了一点。

不知是否听到她的自语,白袍祭司有意无意的淡淡朝后瞥了一眼,恰是她所站的方位。

尽管眼神不好,看不清远处的眼神如何,她还是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一扫而过,分明平静的像海,却还有种随时会被其吞噬的阴暗的恐怖的气息,让人无由的忐忑惶恐。

为什么龙梵会先于凌洛炎答应,而且这么主动的配合,她不敢猜想,凌洛炎却知道,打开手里的笔盖,在纸上敲打,他没去理会那身份让人怀疑的非人非魔的女子,冲着坐他面前的男人一笑,“不杀她?”

书架之后发出一声惊呼,轰隆隆的不少书册倒下,堆积如山的空隙里只能看到火红的尾巴用力摇晃,正在试图挣扎。

仿佛周围没有那些噪音,白跑祭司只看着他面前的那抹笑意,“她与你的过去有关,来自那个世界,若是有其他意图,再取了性命也不迟。”在凌洛炎面前没有掩饰心里的想法,那双微蓝之中有暗影泛出丝丝诡秘的幽光。

假若她有任何异常,凌洛炎清楚龙梵会怎么做,如今没那么做,也只是因为那女子与他过去的世界有关,若是杀,是为他,不杀,也只为他。

“只是几个问题,不如看看,回答了之后她能给些什么。”对正狼狈起身的少女视若无睹,凌洛炎瞥去一眼,那仿若深情的笑意当中有些危险的意味。

1请问炎主和祭司大人,你们的星座分别是什么?

拿着笔,就像平日审阅账目那样,让龙梵坐近了些,他慵懒的倚靠上去,刷刷的提笔落下,“星座吗,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星座,至于龙梵……”抬眼瞥去,他邪笑着续道:“千年之前的事不必去记了,我看是天蝎。”

天蝎……狐狸在边上小心的看了看那位不置可否的祭司,严重同意的点头。

龙梵根本没有理会他说的天蝎或是别的什么,只听见那句生日都不知道,想到凌洛炎过去所经历的事,心疼的把他抱紧。

觉出他的动作,凌洛炎无所谓的耸肩,在他唇边落下个轻吻。

2最喜欢的一种动物是?

“最喜欢的动物?没有。”两个字写下,凌洛炎毫不犹豫,龙梵忽然开口,“难道不是鸟类?”

听了这句话,有人醒悟点头,“小夜翼确实是鸟类不错……”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银发之下的笑眼里掠过狡黠之色,“你要我写他的名字?”

“你可以写。”龙梵将靠在身边的人拥紧了些,双手在他腰间缓缓抚摸,甚至还抬眼看着凌洛炎微笑。

凌洛炎绝不怀疑,他真这么写了,第一个遭殃的会是夜翼,而后,便轮到这个狐狸,为了飞禽走兽的安全,他想他还是不用改变答案了,“本宗主没有喜欢的动物,要说有的话……”

“还是某种禽兽更让人心痒,特别是发情的时候,抓着我不放。”凌洛炎暧昧的轻语,微热的吐息从龙梵耳边拂过,低沉的话语声轻而缓慢,明显的挑逗,对早就不克制自己的祭司而言,俨然是种极致的撩拨。

虽然还有个异类在后面,他们两人却还是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想追问祭司龙梵喜欢什么动物的狐狸停下脚步,捂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决定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答案早就摆在眼前,祭司龙梵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的所有兴趣都只在一个人身上,现在正将这种兴趣化作行动,乘此机会,怎么都要看个够本。

只可惜出门忘戴眼镜。急着想把眼前的情景看清楚,狐狸极力眯起眼,不敢走近,只能仰着头朝那头望去,却见两人的唇已经分开了。

3最喜欢的一道菜是?

“最喜欢的菜,这个问题……”凌洛炎对吃什么不太在意,族里准备的都是上好的,基本没有什么讲究,龙梵却开口回答道:“最喜欢的,方才已尝过。”

不管是亲吻,还是这具身体,关于洛炎的一切,都是他最为喜欢的。微蓝含笑,淡淡的悠然,其中的含义让凌洛炎投去一眼,满是调侃,“那我的答案一样,本宗主最喜欢的菜便是我这位祭司大人了,只不过不是放在桌上吃而已。”

“不一样,祭司大人不用吃别的,只要吃炎主就好了!而且是经常吃,时时吃,炎主可是难得才能吃到一次……”狐狸从边上跳出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补充说明,还没说完,就被那双深情含笑的眼里所露出的锐利之色震慑住了。

“呃,继续,继续。”装作什么都没说,她又小心的往后退去,只听见桌案那头传来的笑声,那笑竟是从祭司龙梵口中发出的。

“我说过,不准你对别人笑。”锐色化作冷冽,凌洛炎抓过龙梵的衣襟,在他唇边咬下,话音里满是警告。

“是,我的宗主。”舔过凌洛炎的唇齿,龙梵轻轻吸咬,微笑着回答。




天外飞狐五十问(三)

因为自己的补充说明而招来犀利的眼神,狐狸此时躲在书架后,再不敢探头出去张望,知道书案边的两人在做什么,四处张望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垂首不知摆弄何物,等再抬头的时候眼神立时就不同了。

晶亮的眼中掠过碧色的光泽,再没有半点迷蒙,从书架的缝隙里往外瞧去。

“第四,对方说过的哪句话让你印象最深刻……”念出这个问题,凌洛炎沉默下来,唇上还留着龙梵的温度,无意识的轻轻抿下,一时竟不知从何答起。

龙梵对他说过许多,为他做过许多。何谓深刻?过去种种已经刻印在他心里,这深刻只有两字,却引出心里无数场景无数对话,要他如何回答?

“洛炎说,不准我对他人笑。”龙梵这句,不知算不算回答,环绕在他腰上的手从发间拂过,看着身旁之人沉思的模样,继续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不是望天台上炎火重生之后的对话,也非雷落城里魂碎之前所说的无人能活就一起死,而是这句不准对别人笑,要很少进食的龙梵相陪,从那时起,从两人对桌用膳那时候开始,一切就已不同了,那也是凌洛炎第一次如此郑重的命令。

不是其他,而是这句话。

强烈的独占欲不止祭司龙梵有,他的宗主凌洛炎也是一样,无论两人经历过什么,向对方说过多少情意爱语,归根结底,他们要的是对方的全部,就连一个笑容,都要完全属于自己。

放在桌上的那张纸上,这个问题下面留着空白,躲在书架后的狐狸远远的望着,翘起嘴角,那片空白所包含的回答,比任何言语都要多,都要深刻,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凌洛炎和龙梵对视,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继续倚靠的姿势,红衣在白袍上寻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在那张题纸上轻点了几下,“第五,如果有一台时空穿梭机,最想回到什么时候?第六,为什么?”

轻嗤一声,他向龙梵解释了这个问题,和他的反应一样,白袍祭司摇头,“穿梭时空之隔并不难,只是没有必要,我要的已经在我身边,根本不必其他,更不必回首过去,遇到洛炎之前的,早已没有意义。”

凌洛炎点头,满脸笑意,显然对他这样的回答非常满意,奖赏似的在他唇上轻吻一下说道:“谁都有过去,过去造就今日,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还是把握住现有的才是正确的做法,我有我的族人,还有我的祭司,有我所要的一切,谁还想回到以前。”

轻笑一声,他落笔写下否定的答案,继续往下看,“七,有什么事是超出你掌控的?”

一见了这个问题,凌洛炎第一反应是看着龙梵,不知是不满还是暧昧挑衅,微微抬眉,“就算如今可以掌控天下,但只有一个人我掌控不住,关于他的事……”

“洛炎指的是谁?”龙梵明知故问的接话。

“你说呢?”凌洛炎斜斜望去。

“看来我们答案相同。”龙梵的话音不疾不徐,仿佛没察觉他挑来的那一眼中的戏谑,笑容是一贯的淡然平和,像是在回忆般的目光悠远,“在未遇到你之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唯独洛炎的出现,是意外。”唯一超出他掌控的就是他。

“若是要用这种表情说话,是不是该先把手挪个地方?”凌洛炎瞥了眼从腰上挪到他腿侧的手,缓缓磨蹭的手到现在还没放开,在他身边的男人神情悠远,说着那样的话,放他在腿侧的手却没拿开过。

龙梵还是微笑,“难道洛炎不喜欢?”他的手自然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挪开,甚至更往衣摆之下挪去了一些。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凌洛炎按住他蠢动的手,虽然外间的长老和曜师们进不来,听不见他们的话也瞧不见桌案之下的情景,但门毕竟是敞开的,还有靠着后头书架躲避藏身的,那个来历奇异的少女,他没打算展示龙梵的身体给其他人看。

一旦被撩拨了,他们都不是会顾忌场合的人,却同样都不想让对方的身体展露在别人面前,有这项认知,祭司龙梵停了手,没有再有其他动作,但红色衣摆之下,他的手还是放在凌洛炎的腿上。

“这里是书斋,不过没关系哦,只要关上门就好了,祭司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认真的回答,这句话是女子的声音,从书架之后传来,探首而出,她张望眼前的情景,像是不知两人话里的含义,答的无比认真自然,可那回答,却显然是明白眼下的情势的。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对吧?”嬉笑着说话,却又谨慎的把身体缩了回去,狐狸的这句话让两人同时想起了某几次,就在这书斋里,为了找些东西才来的,有人却动了他意,结果当然……

“你好像对我们之间的事很清楚?”凌洛炎没去在意腿侧放置的手,尽管那热度和存在感让人无法不去注意,侧首往后,他的目光直指狐狸,凌厉的目光有着穿透一切的力度。

远远看去,只有一截红色的耳朵颤动了几下,然后是几声干笑,“怎么会呢,谁有那个能耐窥视炎主和祭司大人的言行,狐狸我只是猜测啦,猜测,嗯嗯!”仿佛是为了加强可信度,她连着点头,连露出的尾巴都被藏起了起来,整个身子已经缩在书架的角落里。

“炎主不如继续?快哦,时间没多少了,我还要赶下个场子呢。”为了转移远处某个人的注意力,狐狸催促着,她当然知道,一旦说错了话,即便只是招恼了那两人中的一个,都会得到双倍凄惨的结果。

千万不能那两人知道她一直都在偷窥,不止偷窥,还实况转播出去了……那可就不是一死那么简单的事了,天呐地啊,保佑狐狸吧,心里默念着,她神经紧张的把身体又往后藏了一点,终于感觉到那道犀利的视线退去了。

“第八,有没有最害怕的事?”凌洛炎刚读出问题,就感觉腿上属于龙梵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迎上他的眼,在那微蓝沉静之中,存在的确实是担心,“本以为世上无人能让我感到害怕,可洛炎那几次出事,让我感觉到何谓恐惧。”

“你怕什么?”凌洛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这么问道,等待回答。

“怕你离开这个世界,怕你忘了我,怕你自此消失不在……还怕你不信我,不再爱我。”

龙梵果然遵照他的意愿,如此回答,并非外表看来那般绝俗超然,凌洛炎早就习惯他用那样的外表作出截然不符的事,也习惯了他在枕畔在耳边说出的情话,但每每听到,还是会心动不已,就如此刻,这是只对他显露的温柔。

他知道他所指的是当初发生过的事,他的魂碎,龙梵的身份和过去,还有神仆的言灵术,每一次的分离,都让龙梵恐惧,唯恐失去他,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抓紧,至今为止,他都不会让他离开视线太久。

“那我最怕的,就是当初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还是那个钟情。”如果没有去那天的节目,就没有今日的他,更没有这样的龙梵,那是开端,若是没有起始,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狐狸躲在后面,在心里这么说道,然后听见隔着几层架子,祭司龙梵的话音,“洛炎便是洛炎,早已注定。”

这样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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