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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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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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这回定要弄个清楚。龙梵叹笑着起身,在凌洛炎面前静静站立,“洛炎可记得当初我曾说,过去有许多事都不大记得?若想知道全部,需好好回想一番才行。”
“不错,那又如何?难道你想告诉我,过往种种你全数忘了?”挑着眉,他的语声嘲弄,这种事谁会相信,也绝不可能。
盯视着龙梵的目光没有丝毫松懈,目中的凛冽之色令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知道,这一回,他的宗主是真的打算问个明白,不容他有半点隐瞒。
“答应了全部告诉洛炎,便不会欺瞒,只不过过去之事,确实有许多不太记得,那个锁灵印,好像也模糊了部分的记忆,让我隐约的感觉到不可主去揭去封印,时候还未到。时候不到,便不可妄动。
“所以你迟迟不将封印解开?”凌洛炎危险的半阖起眼,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在你身上加了封印,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龙梵怎么能对自身安危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看出他的不满,龙梵轻笑着伸手将他拉近到身前抱紧,“生生死死,自从遇到洛炎后,才开始在意,为你我会保全自身,不会轻忽自己,如此该放心了?”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凌洛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又蹙起了眉,“那石榴擅自探究之事,莫非就是你身上封印的由来?”
“为何洛炎还在想着她,她已死,是为了什么而死并不重要。”赤裸着躺在洛炎的面前的女人,令龙梵想起便是不悦,这双惑人的眼眸,只能看着他。
抬起银发之下的脸庞,龙梵拥着他往床边走去,抬头解去红衫之时,凌洛炎低低抱怨了一句,“喂眼下可是白天,外头还有许多事没有交代……”
“是,一会龙梵会去安排,宗主不必担心,。”附身吻下,龙梵回答的认真,双手却从凌洛炎的胸前往下挪去,开始解去他腰间的系带。
抬首应和着他的吻,凌洛炎一手去触摸白袍之下的胸膛,他先前的抱怨也只是说说而已,外间如何,自有长老们接待,若是要等他的祭司去安排,恐怕到时早已天色昏沉。
脱去衣襟的两具身躯,交缠,龙梵全部的心思都在身下的凌洛炎身上,不断在他身上各处落下一个个吻,他想起先前未说出的答案。
那个封印,似乎……是他自己所为。
152
凌洛炎最终还是没有弄清楚,龙梵的过去究竟是怎样,那个封印又是怎么回事,说了要告诉他全部的男人,竟是对自己的记忆都模糊,没有说明白一切,便用一场两人都无法克制的情事缠绵打断了他所有的疑问。
还是无法释怀,却记得龙梵所说的时候未到,对那个封印,凌洛炎仍然未能放放心,对龙梵的过去,他也有些不安,只不过他心底还是相信,他的祭司定能将一切解决。
与此同时,他召集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甚为赤阎族宗主,他也不能总在房里和龙梵研究他的封印,然后又研究到床榻上去。
第二日,他开始招呼各族宗主。
天下间各宗族聚首,陆陆续续的各方来客都已抵达,凡是对灭世天罚有所忌讳的,想要自救的,没有一个敢怠慢这次的约期,从各处齐聚雷落城,他们看到的是如传闻中所说,早已被倾城炎火而毁去,只留下望天台的雷落城。
雷落城不再是当初的雷落城,雷声不在,晴朗无风,比起其他各处,天色居然好的有些不同寻常,城内除了望天台,最明显的便是炎落宫。
红柱雕梁,苍表覆瓦,在与望天台相隔的另一头,以炎为名的宫楼如盘踞在城内的异兽,殿宇重重,肃穆而透着慑人的霸气,方一进城,便无法不被它的气势所迫,立时就会想起这座城内曾经发生过事。
能将整座城池覆灭的炎火,倾天而落的景象,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但也幸好没见到,不然,此刻恐怕无人还能坐在这里,望着首位之上坐的那个红衣人,那个仿佛将炎火披挂满身,笑的惑人,却无人敢直视于他的炎主。
“诸位远道而来,本宗主招呼不周,若有失礼之处,各位多包涵。”口中说着客套的谦辞,殿堂之内高坐首位的男人却姿态随意,一身深深浅浅的红衣层叠分明穿的完好,不知为何总叫人觉得有些凌乱,银发束起,有几缕垂落颈边,衬着一身的红衣微乱,乍一眼便存着些风流不羁的情挑之态。
端着酒杯,他笑着对众人举杯,底下所坐之人忙道不敢。
眼前便是歌谣所指的救世之人,更是使得赤阎族从衰败走向兴旺,直至今日声名如日中天的炎主,不论那首歌谣所言是不是可信,只是凭他在赤阎族内所为之事,还有他所掌控的炎火之力,便足够叫人又惊又佩,不得不小心应对。
“相信那句歌谣各位宗主都听说了,我主便是为此请大家前来,一同商讨对策。”在红衣的炎主身旁,一身白袍的祭司缓缓开口,素白如雪的衣衫,黑发如墨齐整,眉目修长,举手投足皆是出自天然的雍容。
不能只是用漂亮或是俊美来开形容他的样貌,相较于过分好看的外表,那一身飘渺沉静的气息,淡然深邃的眼眸,还有看着他们却好似什么都未印入眼底的悲悯众生的眼神,只是这些,便无人敢在他的面前稍有不敬。
龙梵之名,天下无人不知,他代表着岁近千年,无人可及的力量,纵然近日传闻说赤阎族遭祸,连祭司龙梵都受到殃及,千年灵力亦无法抵挡,受创甚重,可看眼前却丝毫寻不出迹象,更何况谁敢只凭传言便质疑祭司龙梵。
自出生起便听到的威名,对这位祭司,所有人心里都存着根深蒂固的崇敬与畏惧。
“祭司大人所言我等都已知道,今日能在此聚首,我族深感荣幸。”
“正是如此,为救天下苍生,一旦有了应对之策,我族定不遗余力!”
各族纷纷举杯,表明心迹。
拥有千年之力几近神人的龙梵,掌控了赫羽所留炎火的凌洛炎,这两人在赤阎族,他族即使眼红艳羡赤阎族的声望日盛,双哪敢轻易去捊虎须。
宽阔的殿堂内聚满了天下各个宗族,无人敢露出不敬,赤阎族长老们年着眼前景象,无不感慨万千,赤阎族到了今日,终于重现了往昔辉煌。
这一方心绪起伏,凌洛炎看着周遭各族互相寒暄,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液,身旁之人倾过身来为他斟酒,一手却将他尚未完全整理好的外衫又全掩了掩。
也不知是谁籍着帮他换衣之时又起了他意,害得他未及穿的整齐,这会儿不好生尽祭司的本分,倒来管他衣衫没有掩好了。
凌洛炎似笑非笑的递过去一眼,他心底的话即使不出口,龙梵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替他把洒杯斟满,平和浅笑的祭司若无其事,安坐在椅中双目微阖,还是那般七情不动,淡然少欲的模样。
收回了朝他注视的眼,凌洛炎唇边的笑意逐渐退下,龙梵看来与平时一样,但他身上的锁灵印对他而言,始终是一块压在心上的重石,龙梵可以不急,他却无法不为他担心。
还有与石榴相关的种种,突然出现的妖族,无故从族内走漏的消息,这睦仿佛都与龙梵有关,与笼罩在他心上的迷雾缠绕到了一起,本能的,他知道其中有不对劲之处,却不知究竟在哪里。
他想要怀疑,心中却不愿去怀疑那个他不该怀疑的人。
各种猜测令他心烦,面前的各宗族却还是需要他招呼的,这次的会面毕竟是他召集。
就在他想要开口之时,殿堂之外,林楚匆忙的身影疾走而来,“宗主……”
林楚虽不如决云那般沉稳冷静,但除了被怨灵附身之时以外,还从未如此失态,到后来竟是运力跃起跳落到凌洛炎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所有人都看到了赤阎族长老的异样,却无人听到他说的是什么,他们只看到,听了那位长老所言,炎主露出了诧异惊讶之色,就连一旁的祭司都神情有异。
“没想到,今日会召来贵客……”凌洛炎先是诧异,继而又觉得有趣,示意身边的龙梵再为他斟酒,他笑着对众人说道“救世歌谣中所指,今日终于到齐了。”
歌谣中所指的到齐了是何意?所有人都记得的便是那句关键……唯赫羽聚荼鳞,三物合一,救世可成,炎主所言……
难道?
“银矅族,蓝滕,叩见宗主!”身披玄青甲胄,底下一身苍蓝劲装,身后随着大批人马的男人步履沉稳,锐利如剑的目光越过众人,注视着上座之处,轩昂的话语声带起身后一片齐声应和。
“叩见宗主!”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从殿堂内传到外面,激荡出一片金戈铁马般的回响,不多时,炎落宫之外竟聚集了大批人马,与本就环绕宫门警戒的赤阎族族人对峙而立,那阵势,绝不只是为了作客而来。
自称蓝滕的男人跪地叩首,一般精悍之气,只在片刻之间,堂内气氛骤变,惊疑不定的目光 ,全都直指于他,消失世间许久的银曜族竟然现身了?!
他先前说的是什么?叩见宗主?
有人正猜疑他是否称呼有误,却见他站起身来,郑重的走到一个人身前,冷峻傲然的神情现出了无比激动之色,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蓝滕带着全族上下,迎宗主归来!”
他跪拜之人不是凌洛炎,先前所言更不是称呼有误,他跪下叩拜之人一身白袍,正坐在炎主凌洛炎身边,竟然是赤阎族的祭司龙梵。
那个素来维护赤阎族,数百年来从未失职,又帮着炎主重振赤阎族往昔荣耀的祭司龙梵?!
这……不是玩笑?赤阎族的祭司,怎么会成了银曜族的宗主?那个消失世间许久,已经成为传说的银曜族?银曜族的宗主会到赤阎族成为祭司,随侍于人,奉人为主……这岂非是天大的玩笑?
可惜在场无人笑的出来,银曜族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数百还是上千?他们在这个蓝滕的带领之下,真是才找到他们的宗主要迎他回去,还是特地选在此时出现?
选 在这个天下各族齐聚的时候……
无数疑问一个个跳了出来,却都不及听到见到此情此景之晨的震惊,银曜族人从堂内至门外,随着蓝滕叩拜所言,响彻云霄喊声如惊雷,划破晴空……
“吾等迎宗主归来!”
153
雷落城内雷声不再,炎火已熄,这一句话,却像一声雷霆霹雳,震惊了在内每一个人,其中也包括凌洛炎。
仿佛面前所有迷雾在瞬间全数被拨开,真实在显在眼前,他稍加揣测,所有的细节便都能连接起来,连接成一个不知结果会往何处发展的答案。
蓝滕叩拜于龙梵脚下,凌洛炎缓慢的侧过头去,就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仿佛对面前的一切并不意外,不知是不是等这一刻已经许久,还是对此根本全不在意,龙梵还是那般安然的坐丰,甚至转过脸来,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那双深邃中透着浅色微蓝的眼眸,还是那般静静的,静的凌洛炎的心逐渐沉下。
“你说时候不到便不可妄动封印,你等的,就是此刻?”笑意早就退去,唇边的弧度只有冰冷和犀利,浅银的发开始晕出淡淡的红光,绯红朦胧之间,众人看到闪烁银芒的发在他身后无风自动,每一次闪动飞扬,都激荡起更浓重的赤色红光,那是炎火之兆。
凌洛炎不想去猜测,他只想知道答案,他想听龙梵亲口告诉他。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疑问,而是命令,沉沉的话语声,在殿堂内响起,殿外银曜族呼喊声已消,更显得殿内静默的如同死寂,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凌洛炎站起身,对视不久前还和他在房里亲密调笑的男人,他只知道,此前龙梵告诉他的,绝不是全部。
“倘若我说,对这一切并不全然清楚,洛炎可会相信?”龙梵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神是如水的温柔,这种温柔却让凌洛炎更握紧了衣衫下的双掌。
他真的无法相信,龙梵会全不知情。
克制着心中涌上的各种复杂,他直视那双微蓝深邃的眼,“那你告诉我,世上有谁有如此能耐,能在你龙梵身上施加锁灵之印?是谁当初不让石榴探究封印由来,取她性命?又是谁不给她机会说出内情,杀了她第二次?”
“龙梵,你在自己身上施加封印,来到赤阎族,究竟是打算做什么?”质问的喝声正对着龙梵,凌洛炎不想去怀疑,却不得不将这团迷雾撕开,冷着声说完,扯起了嘴角,露出一个不带笑意的嘲弄弧度,“可别说那是为了我,当时我还不在此世。”
冰冷的笑意如一道利剑,可能刺伤他人,先心痛的却是他自己,他不想在这里与龙梵对质,他没有忘记龙梵为他所做的一切,正是如此,他更不愿逃避。
“告诉我,这是本宗主的命令,祭司龙梵……”如此称呼,如此质问,凌洛炎压抑着心头狂跳,他希望龙梵给出的答案能平息一切纷乱。
望着他的男人还是平静的,冷静的环视着全场,瞧了一眼脚下所跪的银曜族的蓝滕,龙梵的目光最后落在面前的红衣人身上,深深的注视,终于缓缓的开口答道:“是龙梵身上所设的锁灵印,确实是自己所为。”
他的话音落下,凌洛炎眸色一利,并不觉得意外,他想知道的还有其他,他要龙梵之后的回答,可其他族人和在场的众人却无法不惊讶不骇然,祭司龙梵所言,岂非表示他是封印自身,有意来到赤阎族?!
那般骇人之力来自封印自己之后的祭司龙梵,那若是解开封印,又该是怎样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甚至犹有过之的力量?银曜族!他若是银曜族宗主,以眼下银曜族突然现身与赤阎族对峙的情势来看,他们这些人危矣!
暗流在四处涌动,惊惧不定的目光全都往首座上的两个人打量,凌洛炎对那些注视恍如未觉,灼灼的目光盯视眼前,他想知道,这个与他倾情相伴的男人,究竟骗了他多少?又瞒了他多少?
经历的过去种种,让他相信自己还不至于错爱了人。
所以,他要一个答案。
“封印之事不可让他人探究根源,当年才会取了石榴的性命,之前对洛炎所言,并未欺瞒……”在场人数众多,白袍祭司面对他的宗主如此回答,语声淡淡,仿佛还带着叹息,那般专注的目光,好似周遭所有人都不存在,他的解释,他的注视,只对他眼前一人。
即使这一人正眸色犀利灼然的将他注视,原本比肩同坐的两人,如今正与殿外的两方人马一般,对峙而立。
“没有欺瞒?你分明记得自己加了锁灵印,为何不告诉我?阻止石榴说出内情,难道不是你有意而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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