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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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请自重-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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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沁小时候便没了娘亲,又因为夜非沉的疏忽,没有让嬷嬷教导于她,所以她并不似官宦人家的大家闺秀一般,又因为她平日里看了许多话本,礼法在她眼里不算什么,毕竟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舅舅,本身就是一种违背礼法之事,所以她也不曾扭捏,甚至很喜欢与舅舅亲近。
  只是她还是没有勇气接受最后一步,若不是昨晚醉酒,恐怕她也没有胆子去勾引舅舅吧?
  不得不说舅舅对她真好,是真心实意为了她好,才没有在那种情况下要了她,还是尊重于她的。
  想到这里,沐沁又勾起了嘴角,脸上虽然还是羞红的,却没有那么难为情了。
  用过早膳以后,沐沁想起昨晚的宫宴,便叫来木瓜,“你去怀远侯府看看素素怎么样了,还有,丞相对芮淇雨做了什么惩罚没有?”
  一个时辰以后,木瓜回来了,认真回道:“沈二姑娘已经无碍了,现下正在府里将养,今早丞相大人又去提亲了,沈侯念在昨晚丞相大人抱过沈二姑娘,便允了这门亲事。”
  闻此,沐沁眼睛都亮了,“真哒?”
  木瓜点头,“奴才去时,侯府正在清点聘礼。”
  “哈哈,朕就说嘛!”沐沁笑过之后,又问道,“那芮淇雨怎么办了?难道素素不介意么?”
  “奴才听说丞相大人将芮姑娘送去祠堂了,对外宣称芮姑娘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暂不能见外男。”
  沐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抬手让木瓜下去了,便坐在绣墩上蹙眉思索,芮潋风还是心疼自家妹子,也难怪了,兄妹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是不忍心太过惩罚。
  一面是未婚妻,一面是亲妹妹,芮潋风只能想到这样一个两全的办法,把妹妹送去祠堂,等过了风声再接她回来嫁人,嫁了出去便不会再和沈流素作对了。
  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还是可以理解的,而芮潋风只会觉得对不起沈流素,以后会对她更好。只要素素过得幸福,沐沁便不去追究了。
  这边女皇陛下的心情极好,那边书房里的国舅大人却没有那么愉悦了。
  东澜国主修书一封送了过来,说半月之后是女皇陛下的十五岁生辰并及笄大礼,将会派使臣过来。
  夜非沉手指捏着那封国书,烦躁地掷在桌上。这老狐狸当初将最宠爱的小儿子送过来当质子,可不就是打了阿沁的主意嘛?现在选在阿沁的及笄礼过来,十有八—九会提那事。
  老狐狸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凭借儿子入了昭夏国的后宫,再让沐沁诞下带有东澜血统的子嗣,一步步谋划昭夏国的皇权。
  想娶阿沁?真是白日做梦!
  夜非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最后眉目间染上戾气,将那国书用力一握,团成一团。
  
  他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拒绝】
?  ·
  女皇陛下的寿辰是九月初一,距今还有不到五日了,东澜使臣已经到达昭夏国京都。
  夜非沉心中虽然有气,在接待方面还是很给面子,派了礼部尚书亲自接待。
  东澜使团为首的是鸿胪寺卿何濂,已是年近半百,头发还算乌黑,只有两鬓夹杂着零星的白发。两颊凹陷显得颧骨略高,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透露着精明。
  昭夏国臣子对此人有所耳闻,一张巧嘴能说遍东澜,如今东澜国主将他派来,还真是仔细打了算盘的。
  这厢礼部尚书将何濂等人安排在驿馆住下,将他们带来的朝贺之礼送进国库,又将国书上交给国舅摄政王。
  夜非沉如今处理奏折的地点已经由原来的建章宫书房搬到了御书房,朝臣们尚且不知,否则定会借机发挥。礼部尚书是他这一脉的人,故而没有避讳,直接在御书房见了他。
  夜非沉看着礼部尚书手里呈着的国书,没来由地烦躁,看完以后,黑眸里凝了三尺寒冰。
  果不其然,东澜国君在书信里写了慕容昱思慕女皇陛下,想要入赘昭夏后宫。
  “做梦!”夜非沉大掌拍在几案上,愤然道。
  礼部尚书见夜非沉如此愤怒,有些惴惴,犹豫着将话说了出来,“王爷,那何濂说、说东澜国愿割十座城池当做聘礼,只求质子入赘……”
  夜非沉闻言剑眉紧拧,“他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如此,下官不敢欺瞒。”礼部尚书低头答道。
  这东澜国究竟打了什么主意,本来城邑就不多,还愿以十座城池换取入赘,难道真的旨在昭夏河山么?不管怎样,慕容昱都休想插足他和沐沁的关系!
  夜非沉略一沉吟,挥笔写了回信,装进信封里,交由礼部尚书,“把这送去驿馆。”
  礼部尚书应下告退。
  — — — — — — — —
  沐沁虽是帝王,但及笄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还需要由嬷嬷教导仪态。嬷嬷不敢对女皇陛下过于严厉,但是顶着一碗水走路什么的还是将她折磨得够呛。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沐沁便跑去御书房里找夜非沉。
  许是这几天政事略多,沐沁在白天总是看不到舅舅,又担心舅舅连日操劳再累坏了,便想着让人炖一碗汤,亲自端到御书房给舅舅补补身子。
  沐沁让人不必通传,刚到御书房门口,便见福昕垂着头站在门口,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福昕见是陛下,忙跪下行礼,“奴才不知陛下驾到,还请陛下恕罪!”
  沐沁今天心情好,也不和他计较,笑道:“恕你无罪,起来吧。看你愁眉苦脸,可是有什么事?”
  福昕谢恩,听到沐沁问他,犹豫着翕了翕唇:“方才奴才奉茶……被国舅大人赶了出来……”
  沐沁有些惊诧,这福昕平日里伺候舅舅可是个机灵的,这被赶出来还是第一次吧?
  “舅舅心情不好?”沐沁想来想去,也就这一个理由了。
  福昕点点头,“许是如此,礼部尚书走后,殿下便有些不悦。”
  “朕知道了。”沐沁示意琼琚将食盒给她,“不必进来了,在外面等朕。”说完便推门而入。
  沐沁走进御书房,便见夜非沉已经站起身来迎自己。
  “舅舅!”沐沁快走两步,将手里的食盒拿给他看,“朕看着舅舅最近太过劳累,带来参汤给你补补。”
  夜非沉本是心情沉闷,但看到沐沁以后,眉目间便染上笑意,故意逗她,“哦?补?补什么?”
  “补身子啊!”沐沁不知他的意思,大剌剌地回答,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抬手将披风的带子解开。
  夜非沉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樱红色团花披风,随手搭在紫檀木镂花架子上,一手搂过沐沁小小的身子,故意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臣的身子如何,陛下还不清楚么?难道是陛下觉得臣的身子已经到了要补的地步了?”
  夜非沉话音未落,沐沁的脸颊并耳根都红透了,像是红梅花开,煞是可爱。
  沐沁一下子想到昨晚,她被舅舅磨得狠了,竟是用手帮了他,本就羞得不行,却听他咬着她的耳朵说那晚醉酒的时候便已经如此,更是让她臊得往他怀里钻。
  夜非沉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耳朵,她的珍珠耳坠碰到他的下巴,带来凉凉的触感。
  “阿沁又害羞了,那晚的胆子哪里去了,嗯?”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调侃。
  沐沁的手心里出了汗,仿佛手上还残留着灼热,下意识地将手掌揩在夜非沉的衣袖上。
  夜非沉目光瞥到她的小动作,不禁莞尔,却是成心逗弄她,将她抱到他腿上坐着,故意把她的小臀往他的腿根处压了压,“陛下怎么不说话?是臣伺候的不好么?”
  沐沁能感受到那份坚硬,害羞地伸手推他,“舅舅莫说了!朕是好心待你,你净说些不正经的!”
  夜非沉也怕沐沁乱动以后撩拨得他把持不住,便也不闹了,伸手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道:“好了好了,是臣的不是,陛下大人有大量,饶了臣吧!”
  沐沁娇娇地“哼”了一声,“那舅舅把汤喝了。”
  “好。”夜非沉从善如流地揭开食盒,取出参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还对着沐沁眨眨眼。
  “这还差不多,”沐沁嘟哝一句,便笑了出来,“方才朕进门时,听福昕说你心情不愉,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夜非沉眸色一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沐沁点点头,搂住夜非沉的脖子撒娇,“舅舅这么好,朕都无地自容了。”
  夜非沉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这小东西,明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嘿,”沐沁讪笑着趴在夜非沉的肩头,两个人一时无话,却敌不住心内的悸动。
  — — — — — — — —
  慕容昱低头看着锦匣之内的血红玉镯,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温热的玉镯如火般热情,恰似他当年初见沐沁的那一刻。
  十年前的冬天,他偷偷混进使团来到了昭夏国,使臣与摄政王交涉去了,他就溜进在御花园里,遇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梳着讨喜的双丫髻,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儿在狐裘的掩映下更显娇憨。
  慕容昱是东澜国皇室里面最小的孩子,骤然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一时感到新奇,就忍不住看得呆了。
  小姑娘本来在笨拙地团着雪球,见到他在看她,便笑嘻嘻地将雪球丢了过来,稚嫩的语声响起,“你是谁?看你的穿着不是这宫里的人,是舅舅带你进来的么?”
  他那时并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说的“舅舅”是何人,只有些憨憨地笑了出来,“我是随着东澜使团而来的,你舅舅是哪个?”
  她撇了撇嘴,不知是因为那个雪球没有打中他,还是因为别的,只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想和她说话,便向前走了一步,却看到她身边的宫女遮住了她小小的身躯,皱着眉一脸防备地看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好远远地看着她玩雪,待他等得急了,却看到一个风姿清俊的少年郎带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众人行礼唤他“国舅”,他便知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夜非沉。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先是喊了一声“舅舅”,下一秒却是将手里的雪都扔到地上,急急忙忙将雪渍擦在身上。
  慕容昱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昭夏国的小女皇原来真是如此年幼,还如此……好看,像是冰雪雕成的小娃娃。
  然后他看到夜非沉阔步上前,先是在她鼻尖点了点,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举坐在肩头渐渐走远,就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在御花园里回荡。
  回忆戛然而止,慕容昱握着玉镯的手指一紧,面上苦笑,原来他一直记在心里的初遇也是逃不开夜非沉的身影。
  小姑娘从小就依赖她的舅舅,那时撇嘴的动作一定是在嫌弃他连她英明神武的舅舅是谁都不知道吧?
  慕容昱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是多少,但他总要试试,就当做最后一次机会。
  何濂将夜非沉的回信给他看了,上面只写了一句“陛下有意自主遴选皇夫,本王不敢左右。”
  慕容昱嗤笑一声,算是自嘲,他明明知道沐沁一定会选夜非沉,可他为什么不甘心放弃。
  将锦匣阖上,慕容昱的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那是代表东澜国皇室的图案,这个赤火玉镯也是东澜国库里价值□□的宝贝,和白凉玉同为远古传下的瑰宝,当初他向父皇求得这玉镯就是希望等着小姑娘长大,亲手戴在她的腕上。
  五日以后,他最后一次机会,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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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
?  ·
  九月初一,正值昭夏国女皇陛下十五岁华诞,也是她及笄成人大礼,举国同庆。
  静秀帝沐沁是昭夏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她的及笄大礼自然被礼部所重视,因为她是帝王,便不能以公主及笄之礼视之,不仅有京城所有的命妇贵女前来观礼,还有文武百官位列左右。
  在肃穆的沐家皇室宗庙中,沐沁身穿九重繁复的明黄色绣龙凤呈祥锦缎华服,宽大的裙摆拖在厚重的羊绒红毯上划出优美的线路。
  今天早上琼琚在妆奁里为她收起了束双丫髻的白玉环,换上了绾发的珠钗金簪。
  祭过天地祖宗之后,便要由人为女皇陛下绾发,进行及笄之礼的精髓。
  至于人选,无疑是国舅摄政王夜非沉。自来女子及笄,都由其母为之,若无母亲,便由祖母或是外祖母经手,若是都无,便只能由父兄代劳。
  而沐沁身边只有国舅这一个长辈,又是看着她长大的,故而女皇陛下便说由国舅大人来吧。
  其实大家都知道,放眼望去,整个昭夏国,除了国舅大人,谁还有资格给女皇陛下绾发呢?
  夜非沉今日穿了玄色刻丝阔袖锦袍,头戴白玉冠,许是因为今儿是女皇陛下的大日子,平日里身上的霸气有所收敛,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
  接过琼琚手里红木托盘上的象牙梳,夜非沉为沐沁梳发,柔软的青丝如丝缎顺滑,他常常为她打理,如今做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夜非沉将沐沁鸦青色的发丝层层叠起,挽作飞仙髻,接过另一个宫女递来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插…进沐沁的发间固定住,又取来一双赤金步摇对称地别进发髻,最后拿了赤金拔丝丹凤明珠分心拨起她的额发,束在发髻底部,露出少女光洁的额头。
  沐沁的发髻高高,显得玉颈白皙修长,耳垂上面挂着的白玉嵌红珊瑚耳坠更衬得肌肤如玉。
  司礼高呼“礼成”,文武百官并命妇贵女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夜非沉看着面前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少女,胸中无限激荡。
  他一手带大的小女娃已经长大,风华初绽也只为他。
  “万岁”声中,夜非沉眼中漾着柔情,用唇语对沐沁说“嫁给我”。
  曾经他便说过让沐沁及笄以后便嫁给他,如今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又说了一遍,沐沁没有羞涩地低下头,而是眸光莹亮,直视夜非沉的眼睛,无声地说了句“好”。
  虽然众人皆在跪拜,可抬眼便能看到明堂之中对面而立的男女,竟是一种奇异的般配之感,让众人心中不由一颤。
  两人对望这一幕落到不同人眼中,便是不一样的心思。
  
  沈流素自不必说,看着沐沁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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