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永恒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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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永恒神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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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怨恨的吧?我一生膝下无子。可是这样的怨恨不能维持多久便消散了。因为她难产而死。法老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看着那可怜的孩子,我也很是同情。所以我努力地抚养他,视如己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的相貌很像那个女人。他是帅气迷人的。他聪明能干。他是法老陛下的骄傲。但我却快乐不起来。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抢尽风头。死后留下的儿子也一样受到神与陛下的眷顾。而我一个孩子也没有。即便抚养他成人,他也始终知道他有一位绝世且聪慧的母亲,而我始终是养母,年老色衰的养母。
于是我开始怜惜三王子。他和我一样,都活在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的阴影里。我亲近他,帮助他。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想要法老的儿子死掉。而他却也做到了。当他跪在我面前告诉我拉塔默克是如何死掉的,我吃了一惊,却也感到欣慰。我告诉他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了。我的隐忧也就此开始。他并不是因为我而杀死拉塔默克。他为的是王位。
在之后的一次宴会上,他向我奉上了一壶源自阿富汗的葡萄酒。我便将其献给了法老陛下。在爱子去世后,陛下伤感不已,而这时候正是他需要女性温柔的时刻。我们的关系回到了如初。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法老陛下。可是自那以后,法老渐渐地失去了神智。我深知这一切必然和那酒有关。三王子将法老软禁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去看望法老。
后来三王子在神迹展示受伤。我便给他我的嫁妆,幽灵白水晶。但是我这么做也必须有我能得到的回报:允许我每日看望法老,并撤走所有他的部下,让御林军守卫法老寝宫。而他也不得再探视法老。他对于我的要求,只满足了一部分。实际上,他也可以用其它幽灵白水晶代替。他可以无视我的要求。但我的身后是大臣。皇室的联姻,就是为了巩固王权与地位。法老陛下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可是偌大的皇族还是有可以继承王位的男嗣。在神迹那次之后,众臣对闹剧一般有损皇家颜面的结局很是不满。在这样微妙的时段,他不能不对我有所顾忌。这也就是为何他至今不敢对法老不轨的原因。如果法老陛下驾崩,我可以肯定是他下
的毒手。那样,必然会出现与其争夺王位的候选人。
听完了这些,无名男子笑了笑。他幽幽道:“您太天真了。您以为您杜绝他与陛下接触就可以保住陛下的性命?我的鸽子在窗户上看着了。法老陛下的脸色糟糕透了。我可以向您保证,陛下已经病入膏肓,性命不超过七天。而您不能将法老的死归罪与摄政王。因为他和陛下没有接触。”
“这不可能!法老的衣食都是我亲自检查过递送去的。屋外也都是法老陛下心腹侍卫把守。”
“皇后陛下,”无名男子轻笑道,“下毒不是您所擅长的。”他站了起来,面对着皇后。
“说了这么久了,也该说说我的来意了。”男子清了清嗓子。“我是举着屠刀的屠夫,为神屠宰那些罪恶的野兽。”
“你要杀了摄政王?!这不行。”
“虽然我没说要这么做,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
“我不管你是谁,以什么立场在看待这件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必然不会让你这样除去摄政王。”皇后从幔帐里走了出来。她凝视着无名的男子,想要看穿那双看不穿的眼睛。“现在埃及内忧外患。如果有王位争夺的内乱,势必会引发国内政治危机,无暇他顾。而对埃及虎视眈眈已久的希克索斯人和他们的盟友努比亚人一定会伺机侵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再考虑我的私情了。王朝需要一个统治者,需要一个稳固的政权!摄政王是法老的血脉,如果他也死了,其它皇室血脉一定会争夺王位的继承权。呵呵,我可以想象那凶残暴戾的景象。”
无名男子不作声。他轻轻走近窗户,望着外面的御花园。月光幽幽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他的脸有些失真,没有层次。“您过来看。”男子指着花园中的一棵椰枣树。“塞布科尼夫露皇后啊,您看到那棵椰枣树了吗?它已经病的很厉害了。它的木心已经腐朽了。别看它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其实它已经不行了。它的叶子已经快掉光了。而它本身,这看似强壮的树干,也就快要倒下了。”
“如果我告诉您,希克索斯人是神所指定的王权继承者,您又会说什么呢?”



、黑鸦的啼鸣

沐浴,是每个埃及人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法老每天要净身四次。平民也每天至少要净身两次。摄政王坐在他宽大的浴池里,享受着黎明时分的沐浴。池水中央放置了一块幽灵白水晶。它有极好的净化作用,可以祛除摄政王被黑暗所侵蚀的伤口的那些邪恶物质。
“殿下!不好了!”一名侍者慌张地跑了进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殿下不悦,问道:“何事大呼小叫?”
“法老,法老陛下……不,不见了!”也许是一路小跑的缘故,或是因为慌张,他气息不顺地回答道。
“不见了?那还不派人找?!”
“所有奴仆已经在皇宫四处搜寻了,但是都找不到法老陛下。”
“皇后那里知道吗?”
“知道。皇后陛下清晨得知此事,在寝宫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下去吧。”摄政王摆了摆手。
“塔木门夫,你过来。”摄政王叫道。这一切和那个怪物脱不了干系。
噗通一声,一个黑黑的物体落入了水池中。摄政王被这突然吓了一跳。水中泛着红色。那是一颗人头,确切的说就是塔木门夫的头,他的心腹。
摄政王猛地转身,看到那晚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的池子边。
“早上好啊,殿下。”他笑了笑,邪魅,阴冷。“不知您吩咐属下什么。”
“怎么是你?!”摄政王一脸诧异。“来人!”他四下望去,浴池旁等待的侍者却都倒在了血泊中。
“看到我很惊讶吗?”无名男子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他吐了一口到水池里。“啧啧,你的部下的血可真难喝。腥臊的要死。还不一头病入膏肓的角马的血。”无名男子蹲了下来。“听到外面乌鸦的叫声了吗?”他长有锐利指甲的手托握着摄政王的下巴。“你的死期快要到了呢!”
“住手,拉塔默克!你已经死了。而你,除了你那点善良,根本不配做一个政客,做一个可以稳定埃及的统治者!”
“拉塔默克?”无名男子大笑了起来。“你居然以为我是拉塔默克?”
“你不是拉塔默克?!那你是……”
男子紧捏摄政王的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悄悄命人搜查衣部的尸体,甚至派那些手脚利落的人跟踪我。你以为你能碰到拉塔默克的尸体吗?想都不要想。”
“孟弗图里斯!是你!”
“哈哈,原来你知道他恨你啊?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了。但是他没完成的事我会来完成。”
“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对王位,抱负,权力,没有任何兴趣。从来就没有。比起那些,得到你的命更让我畅快。”
“只是这样?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来取我的命。”摄政王轻蔑地笑了笑。
无名男子嘴角挑了一下。“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
摄政王不甘示弱一般,嘲讽地笑了笑。“是吗?手下败将!”
“铛!”
不知何时,摄政王从池底抽出刀,一刀斩下了无名男子的头颅。头颅在池边滚了滚停下来。表情仍然停留在那诡异的笑容。
“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摄政王淡漠地说道。
“呃……”他突然觉得胸口剧痛难忍。他低头一看,胸前原本变小的淤紫般的伤口变大了,而且还滴着血。而那池子里的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乌黑的颜色。他望向幽灵白水晶,脸上顿时变色:白水晶不知为何泛着污浊的黑色,邪气无比。
不知何时,底比斯城里乌鸦比往常多了一些。那夜晚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不祥,不安。底比斯城里连环的凶案悬而未决。虽然百姓们私底下觉得这是件好事。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挑拨是非的人都被杀了。可是人们依然害怕。也许平日里哪个细微的动作,神态被视为邪恶,那自己的命也十分危险了。恐怕只有面对死亡,人们才真正关心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人类的道德是多么卑微且脆弱,被欲望征服,被恐惧所驱使。
“皇后驾到!”
夜晚,皇后来到了摄政王的寝宫。
摄政王起身,向皇后行礼。
“听说有人行刺你?”
“无大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法老陛下的安危。”
“的确。这世上没有人应该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皇后面无表情。她的脸色略显憔悴,但珠光宝气的装饰下,她依然雍容华贵,有着尊贵不可被冒犯的气质。
“这是应该的。陛下是我的父皇。”摄政王浅笑。
“本宫听说你受伤了。”皇后冷淡地问道。“据说伤的不轻?”
“只是旧疾发作而已。”摄政王淡定地回答。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知皇后陛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你知道陛下不见了。这正是我所想要知道的。”皇后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摄政王。
“您是怀疑我把陛下藏起来了?我担心这事已经一整天了呢。”摄政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已经吩咐大家去找了。
皇后陛下说起来倒是比较经常见到陛下。御林军难道没看到陛下出入?毕竟陛下的贴身护卫都是御林军的人。我的部下只是在皇宫外围而已。”
“哈,”皇后冷笑。“你居然把罪过怪到了本宫头上。本宫可不知道陛下怎么会悄然无声地不见了!既然你不知道,就好好去找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许是那个在底比斯兴风作浪的怪物干的。我已经派人去侦察他的下落了。”摄政王静静地说。“不过万一的事情还是要预备的。如果陛下不能被找到,国不可一如无君。”
“多么有趣的悖论啊。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心去找呢?”
“七天之内我必然找到陛下。”
“听起来好像是你藏起陛下一般。”
“既然是互相利用,合作起来就必须讲求信任。皇后,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只有一条去路。”
“呵呵。”皇后站起来,准备离开宫殿。她回首道:“有个男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乌鸦在啼鸣。”



、博弈

“殿下,法老召集所有大臣,在议政厅。”
“法老?!”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由于水晶已经被污染了,摄政王因此没有泡在浴池里。“法老被找到了?”他斜眼看了一下侍者,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
“似乎是的。”侍者恭敬地回答。
“在哪里找到的?”
“不知道。只是听说法老一早偕同皇后在议政厅召集所有的大臣。”
摄政王挥了挥手。侍者退下。
“来人。”
一名亲卫走了进来。
“昨天那个男人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按照您的吩咐,把尸体钉在木头棺材里,外面罩着铁棺椁,并用铁链缠紧,深埋于沙土中。”
摄政王穿戴整齐,朝宫外走去。他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把那棺材给我挖出来。”
议政厅
法老许久不曾露面。而今突然出现,还召集众大臣,对于这些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政治动物来说,自然是嗅出了点政治风暴前的异味。
法老病愈,重掌朝政,那摄政王自然是要被架空了。权力交接的过程总是动荡的,父亲怕儿子急于登基而疑神疑鬼,儿子怕父亲在继承权上另有他属,更是忧心不已。明明是自家的东西,父子之间却相互怀疑。皇权,终究是对一个家族的诅咒。
摄政王已经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父亲。那个年老的法老,苍老,憔悴,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不失威严气度。皇后端庄地坐在法老的身边,仪态万千。摄政王低下了头。毕竟法老是不可被人直视的。他恭敬地跪倒在地,上身也尽量贴着地面。“父王病愈,重临朝政,儿臣欣慰不已。愿拉神与父王同在,让儿臣等亲吻您脚前的尘土。”
能亲到法老脚前的土是一种荣誉。
事情不明朗之前,必须先静观其变。
众大臣也依例跪倒在议政厅,歌颂法老。
“众人平身。”法老陛下说道。“朕的儿子啊,你辛苦了。在朕病重之时,年轻的你就替我挑起了照顾这个国家的重担。为父欣慰不已。朕要感谢拉神赐予朕能干的儿子,贤明的大臣。如此,当朕西归天宇回到拉神的国度,朕深知,朕的儿子定能照顾好埃及,拉神的土地。”
“为父亲分忧解难乃是儿子的职责所在。儿子不敢逾越,希望父王青春永驻,福泽埃及。如今父亲病愈,又能管理埃及上下事物,这是国家的万幸。父王万岁
!”摄政王躬身说道。
“朕现在年事已高。如今精力毕竟不如往昔,不能事事面面俱到,有你帮朕自然是好。更何况你的哥哥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惜了,朕连他的葬礼都没能参加。不过,你尚年轻,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朕希望在朕走后你能更具有管理国家的能力与实力。所以,朕想现在朕还能处理国事,你则应该多多学习。”
“儿臣谨遵父王教诲。”
“来自孟菲斯的智者还在否?”
“回陛下,孟菲斯的老智者现在仍在底比斯神庙教书,做学问。”埃及第一大祭司一步向前报告。
“哦?朕以前记得大皇子的伴读祭司是那老人的孙子。他呢?”
“回陛下,大皇子殿下的伴读祭司叫孟弗图里斯,因亵渎神灵,谋害皇族之罪被关押。后来被处死……”
“还真是可惜了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那你就跟这那老先生好好学习吧。治理国家,任重道远啊!”法老对摄政王说道。
“是,儿臣定当好好学习,不负父王期望。”
之后就是那些琐碎的朝政。三王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朝政上了。现在他应该怎么办?
那个神秘的男人一定和这些事情都有关系。法老早就被蛊所控制。虽然后来答应皇后不见法老,但是在离开之前是下过慢性毒药的。那种毒药泡在酒里,和着曼陀罗,长期效果就是腐蚀心智,毒害身体。人会逐渐痴呆,身体也会每况愈下。更何况法老的窗外种的树也都是特地挑选可以诱发毒害的品种。法老衣食由皇后的下人准备,但想买通下人也不是难事。每个月都会有几次的食物,水里参杂毒药,以确保药力的持续。法老突然被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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