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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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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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长乐被母亲说得羞臊不已,臻首埋入母亲怀中。

“庆功宴上你老往你大舅那看,怕是想你冲哥哥了吧。过些日子母后请你窦妗母入宫中,找个吉日让你和你表哥完婚。”长孙皇后拿起茶杯缓缓喝着。

长乐闻言大惊,脸色立马苍白,连连摇头道:“母后,我不嫁与冲哥哥。”

“怎么可以?这让你父王怎么向你大舅交代呢?”长孙皇后便是疑惑了,当年给长乐提起亲事的时候那羞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女儿没说不嫁到大舅家里。”长乐羞涩地说道。

“那是……?”

长乐望了母亲一眼,咬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女儿想嫁给凛弟弟。”

“啪!”一声脆响,茶杯拿不稳被摔了个粉身碎骨。长孙皇后摇头示意宫女先下去,“这更不可以,你这一闹,可会把你大舅家给搅得鸡犬不宁,这兄弟阋墙可是家中最是忌讳的!”

“母后,请勿气坏身子了。”长乐见母亲生气,便是吓得往地上跪下来,双眸蒙上一层水汽。

“丽质,别再想他了,跟你冲哥哥成婚吧。”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她是传统婚姻道德的支持者。

“母后!”长乐猛地一震,惊得颤声说道:“女……女儿已和他有……有……”她此生是非凛弟弟不嫁了。

“什么?”长孙皇后大吃一惊,脱口问道。

长乐咬了一下银牙,毅然地说道:“女儿已是他的人了!”

两仪殿上。

萧氏要求住入长孙府邸的言论一出,诸臣一片哗然,众说纷纭,唯独当事人长孙凛和萧氏一脸的淡然。长孙无忌也是满头大汗,心想这儿子跟他母亲一样,总是能招蜂引蝶。可他也只好同意了,毕竟其父长孙晟乃前朝旧臣,且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萧氏向太宗行个礼说,“谢陛下恩准,臣妾告辞了。”其他无事的官员也纷纷告退。

太宗目送萧后走出大殿,这回把注意力放到了长孙凛身上,若有趣味地问道:“朕听说长孙家的三小子不负其祖当年威名,深入突厥主营,劫持颉利诱敌出动,不仅剑抵敌方的死穴遏制其动作,且分散了突厥的实力,逐个击破敌方三军,可有此事?”

长孙凛懒洋洋地走到中间,自得地说道:“不是听说,这是事实,我既然说要以功抵过,自是不含糊,不仅要做到有功,而且是大大的有功,皇上,这份功劳是否远远超出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太宗看他这般不谦虚的模样,倒是以为这侄儿还像个孩子,便笑着说:“我大军此次北上不仅收服了东突之地,且死伤战士较之以往少甚多,三郎的妙计可是起到至关作用。自是功劳远超之前过错。”

“那皇上今日是想让我来受赏的吧?这个奖励可否由我来提出?”长孙凛难得见一次皇帝,自是不会放过此等机会。

“哦?三郎想要何物?官爵?珠宝?”太宗好笑地看着长孙凛,今日叫他过来本意就是想奖赏他的,没想到有这小子竟然向自己先开口了。

长孙凛想了想,先是出乎意料地到长孙无忌面前叩了个头,说了声“爹,请原谅孩儿。”弄得长孙无忌这个胖子今日第二次一惊一乍的。

“那些身外物随时都会有,现在我想要的是娶长乐为妻!”长孙凛的一席话宛若惊天雷般将两仪殿里的两个父亲给炸开了。

“你这个不肖子!”“这怎么可行!”两个爹气得同时跳了起来。

在现代哲学科学来临之前,整个中国的传统道德,不过是在孔孟儒家学说上作注解,或者补充。两千多年的中国历史文明内充斥着大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教。

“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早在远古的三代便已出现,从那以后便如唐僧对悟空的紧箍咒般,禁锢着礼法深严的封建社会少年男女年轻不羁的心,当然历史也不缺乏卓文君当垆沽酒、梁祝双双化蝶等惊世骇俗之流。

穿越到初唐的长孙凛,此时不得不为他酒后乱性的代价负责,去挑战已经维持了将近上千年传统权威——君王和父权。望着气得直捋胡子的太宗和嘴唇直哆嗦的父亲,长孙凛不禁怀念起现代文明开放的社会。

“你这个逆子!我不会同意的!”长孙无忌在听到儿子说完与长乐两情相悦,便再也听不下去。幸好他没往下听,因为后面的事实也许会让他本就圆滚的身体变成气球,有爆炸的危险。

太宗也是暴跳如雷,可他回想起曾经告之女儿亲事时,长乐那副娇羞不已的模样。睿智的他认为这不过是眼前这放荡不羁的小子,觊觎自己女儿举世无双的美貌而想出的伎俩,在他看来,长乐应该是喜欢长孙冲的。

长孙凛不得不想办法先让两位情绪激动的父亲平静下来,他的理由是即使是大理寺的死刑判决也要五复奏才能执行,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将他和长乐的爱情执行死刑呢?

太宗最先稳定下来,毕竟能做到千古一帝的成就,他的心态和心理必然是高人一等的。他的逐渐镇定自然带动了一旁已是气糊涂的长孙无忌,两人如同审判死刑犯人般,四只眼睛恶狠狠地盯住眼前这个挑战他们权威的顽逆之子。

“皇上,爹,我先讲一个笑话给你们听。”

两位父亲显得不耐烦,但太宗还是让长孙凛继续说下去。

“以前有个大夫,自我宣传说能医治驼背。他说:“背驼如弓者、如蛇者、如曲环者,只要请我治疗,我保证早晨开始治,晚上就能使他的背脊像箭杆一样直。”有一个驼背者相信了他的话,就让他治驼。只见那个大夫找来两片木板,把一片放在地下,让驼背者扒在上头,再把另一片压在他身上,然后医生就踩在板子上,驼背者的背随即直了,但是人也死了。驼背者的儿子要到官府控告这个大夫,这个大夫却振振有词地说:“我的职业就是治驼背的,只管人直,哪管人死。”

长孙凛顿了顿,看到两位父亲面上怒色有些消褪,他继续说道:“正如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强逼长乐和冲大哥在一起,皇上不正如笑话里的大夫那样不顾自己女儿死活?”

“哼!荒谬!婚姻大事怎可和医治疾病联系在一起呢!”长孙无忌生气地甩了甩袖子,若这不是在皇宫中,他早就把这不孝子给狠揍一顿。

长孙凛看到太宗若有所思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说动,他也顾不上自己父亲的情绪,继续诱导地说:“我听闻皇上在贞观初年大量减免百姓租赋,甚至遣使赈恤。”

在两双疑问的目光注视下,长孙凛不紧不慢地说道:“贞观初年乃是大唐新建之初,不仅国家需要大量租赋来做建设之用,而且还面临着北狄南窥的兵险。当时国库财力虚空,就像饥饿之人正急切地期盼食物一般,但饱受战乱的百姓却非常贫穷,让他们纳税,真如同挖脑出髓一般。

皇上若是为了国家之需要,催促下面百姓缴税。老百姓缴不上税,官府恐上面责问,就对他们进行体罚,棍棒交加;痛打不说,还要丢进监狱,还要给戴上脚镣手铐。老百姓因经受不住折磨,为了缴税,有借高利贷的;有的借高利贷不成,只好卖新丝、卖新谷;有的卖掉新丝新谷还缴不上税,就变卖家产;更有甚者,还有卖妻子卖子女的。如果是这样,老百姓有可能缴上了赋税,但缴上了赋税,老百姓也就死上个十分之七八了。皇上征税的初衷是为了建设国家,可到头来国家却因为没有百姓,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何以为国家?”

“这国家税赋之事又和婚事有何关系?”太宗似乎感觉到一些东西,却又无法抓住。

“长乐就好比百姓,长乐的姻缘就好比那税赋,国家就好比那自古以来固定俗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约’。皇上待民如子,在国家之事上都能做到宽待明理,怎可为了父权和媒约,而去逼迫自己的女儿‘缴税’呢?”

长孙凛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其实婚姻恋爱自由在现代人看来再容易理解不过,可对于处在六世纪的古人来说,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他只能从太宗较为熟悉的政事上下手。

也许是长孙凛的一番言论正对其胃口,太宗不语地思索了一番,然后却是强言道:“既然你说长乐好比百姓,那么此症结就出于长乐的意愿,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从不知道长乐看上了你这个小子,怕是你这家伙耍出伎俩来哄朕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予你吧。”

太宗此话一出口,便是后悔不已。如此毕竟女儿的想法很快就能问到,长孙凛不可能为了几分钟的意淫而说出此番言论,他这话说出来不就是间接同意顺长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了。

长孙凛就是等着对方松口,因为从太宗处理事情的态度和开放的思想来说,转变一些观念并不难,更何况长乐是他心头最喜爱的嫡长公主。只要太宗搞定了,其他一切都将会顺利,在此关键之时,长孙无忌的态度可以无视。

 63。父权

历史的种种事实证明,最终的胜利往往属于更不惜代价、更勇敢和更理智的人。

也许长孙凛的游说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事情,但也不能小看了这次的意义,这是一个代表着现代开通思想的初来乍到者,对整个封建思想的第一次挑战。最大的意义在于,这次说服的是一个皇帝,一个主导社会思想的皇帝。

不仅如此,长孙凛的言谈理论当中包含的治国理论,也给太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长乐的寝殿出来之后,即便是再迟钝的父亲,也能看出自己女儿表情上见到心上人的一脸幸福。虽然太宗最终表面上还没有表示什么,但是长孙凛知道,结果是一样的,只是这位父亲需要时间去消化,毕竟若不是由太宗自己安排的婚姻,和许多现代社会的父亲一样,他这个当爹的总会有一种失落感。

夕阳西沉,光华灿烂,恰似一团熔化了的黄金;黄昏的云霞,宛如一片片璧玉连缀相合。浓浓的烟霭笼罩着垂柳,幽怨的《梅花落》的笛曲从朱雀大街上的某个酒家飘出,仿若在为梅花的凋谢而哀伤。

街边三三两两的年轻女子正在结伴归家,她们戴着饰有翡翠羽毛的胡帽,插着用金丝线捻制成的雪柳,彼此间争比谁更美丽,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她们是大街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群无忧无虑、头扎总角的孩子却是从家里出来,其中有些还提着小灯笼,他们要等待夜色降临之后,去那萋萋芳草中捉蟋蟀,其中走在前面孩子似乎在篱笆中发现了什么,嘘声摆手向身后的小伙伴示意,其他的孩子则是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长孙凛发着呆往马车外张望,同为当事人的他,却没有此时正在寝宫中哼着《凤求凰》的长乐那般充斥着幸福。到家之后他得将自己挑起的轩然大波给平息下去,尤其此时的身边的父亲依然一脸的怒意。

他可以在太宗面前侃侃而谈,那是因为面对一个左右女儿婚事的父亲,站在爱情的角度上,他是有理的。然而面对自己的父亲,面对自己的兄长,面对深爱自己的母亲,他却是有理也变得无理。

在爱情的角度来看,他所做的无可厚非。然而在手足情谊上,他所做之事却是过分。面对太宗,他可以说出一千万种理由,但是面对家人,长孙凛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指责和弥补伤痕。

在家里等候的窦凤在家中大堂急得团团转,她这一整日都觉得右眼皮直跳。下午宫中的李公公将那前朝的萧皇后送到了府上,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长孙家家大业大,空养一个女子也无所谓,只是这萧氏乃是南朝梁皇帝之女儿,隋朝皇帝的皇后。而且最让她心中不舒服的是,刚才李公公还悄悄透露这萧氏是自己提出要入住长孙家的。

她担心的自然不是胖胖的长孙无忌,而是想到凛儿自出征回来之后,模样风度更趋于完美,窦凤心中总是有引母狼入室的感觉。正所谓同类相斥,窦凤对于儿子结识娇滴滴的少女则是欢心的态度,但是对于年龄与自己相仿,却比自己长得更妩媚,更风情万种的萧氏来说,她心中可是有介怀的。

萧氏似乎也看出窦凤的心思,两人在虚伪的客套一番之后,她便以身体困乏之托回到窦凤为其准备的房间里休息。而单怜卿则是乖巧地陪在婆婆身边等着男人上朝回来。

“回来啦!”窦凤一见两父子入门,便急急地迎了上去,却见到长孙无忌一脸铁青地走入屋内,身后跟着宛若做错事情的儿子。单怜卿正想上前挽住长孙凛的手,见家公的面色不对,便是跟在了窦凤后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窦凤赶紧问儿子,她是甚少看到自己夫君这般生气的模样。

“爹。”长孙凛怯怯地上前叫了一声。

“哼!不孝子!你还认得我是你的爹?”长孙无忌怒气满面,冷冷说了一声。

“怎么了?孩子他爹,有话好好说嘛,你不怕吓坏了儿子,这里还有一个孙子呢。”窦凤听得出丈夫的怒意是真的,平日里也许长孙无忌有时会抱怨装一下发火,她倒不怕,可此时的状态连她都不敢招惹。

长孙无忌此时积累的怒火却是爆发出来,他怒哼一声,扬手向长孙凛脸上刮去,长孙凛不敢闪避,咬牙承住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长孙凛着实挨了一记耳光,脸颊上顿现五条指痕!

“啊!”在场的两个女人都发出了心疼的惊叫声,窦凤正要上前安抚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却冲着一个下人吼道:“快到后院给我拿家法棍来!”

单怜卿虽没有见过长孙府上实行家法,但也可想而知,她也顾不上为抚慰情郎,当即跪在长孙无忌面前,哭着求情道:“爹,凛郎他做错了什么请让媳妇慢慢规劝,不要打他。”

窦凤知道这回丈夫是玩真的了,她悄声跟一个小丫鬟耳语一番,待小丫鬟离开后,她便走过来挽住长孙无忌的手,试图将他的怒气平静下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怎可用家法打孩子呢?”

长孙凛则在一边强行把单怜卿给抱了起来,长孙无忌因为单怜卿这一跪,也无法再在媳妇面前发泄,只得生气地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窦凤刚听之时也是一惊一乍,但她是个女人,相对于长孙无忌来说,更能明白老大和老三两人对女人吸引力的天壤之别,再加上心中着实更疼小儿子一些,所以便很快调整情绪,劝慰起自己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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