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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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王同人)百年孤独麻仓好传-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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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一生。
  今天下午,她执意派人随她一起带回了那些士兵的尸体。都明白这种举动很有危险,因为他们离敌军不远。但是,没有一个人违抗。
  她放下最后一根蜡烛,回头时发现好站在墓地的另一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他就站在那里,默默的凝望着她。
  好忽然拿出一张纸符,纸符飞到半空中,化作一簇小小的火焰。无数光点从火焰中喷发出来,精准地落到每一根蜡烛的烛心上。然后,墓地上瞬间缀满点点火光。今夜的天空出奇地泛着暗红,仿佛血洗过般,与墓地相映。
  “你怎么来了?”
  漠颜向好走来。这一次见面,她的脸上没有微笑。
  “来为他们的灵魂超度。”
  “谢谢。”
  他们肃穆地站在那千座墓碑前,双手十指交握,放于颚下。
  超度亡魂的咒词在墓地回响。他们闭着眼,专心于念咒。耳旁除了咒词,还听见了无数亡魂空灵的呐喊。
  这是好第一次为灵魂超度,心中有种莫名的沉重。仿佛位于生与死的边界,接受着生死两界带来的彻骨疼痛。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们同时睁开了眼睛。彼此相望一眼,见对方都是大汗淋漓。
  看着将要燃尽的蜡烛,好眼神幽幽地道:“你说,他们就这么简单地离开人世了吗。”
  “是啊,人都是这样离开的。”
  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并不轻松。
  “明日一战,不知又会有多少人离开。”虽然那些离开的人他从不相识,但生命之间总会引起一些共鸣,让他感到人生的短暂。
  “嗯。”漠颜淡淡地答道。
  “漠颜。”
  “嗯?”
  “你害怕吗,害怕死在战场上吗?”他深深地注视她的眼睛。
  漠颜的眼角浮现丝丝笑意,这个问题似乎没那么深沉。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死。”
  好一时接不上话了。他愣了愣,不知她的这种想法来于何处。像战场这样的是非之地,没有人可以主宰自己的死活。
  ——因为牵绊。
  ——人死的时候,会解除与世间的一切牵绊。那么反过来,若一个人与世间没了牵绊,他就自主选择了死亡。这个世界,只有两种时候人会死。一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你的时间到了终点。二是在这个注定的终点之前,人自己选择死。
  ——所以我知道我不会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牵绊让我免于死亡。
  “不过,如果我的时间到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露出玩味的笑。
  
        
第二十章
  1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木莲国那片无人之境,她隐居的地方。每日可闻鸟啼,可观日出日落。粗茶淡饭,独身一人却不感寂寞。她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她需要的只是融入自然,享受简单的山水之乐。不去想生活的意义所在,就这样随心随意地过完一生。
  可一些事悄然潜入她的生活。往往在最普通的一天,在最平凡的时刻,它突如其来。命运的齿轮稍有偏移,指向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未来。即使她远离了人群,远离了是非,远离了改变她的诸多因素,即使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她也无法指挥自己一步不差地按原定的路线行走。
  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昏迷在她那间小屋门前的路上。于是她愣住,平静的空气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所有构成她生活的元素被瓦解,然后重组。平静之下是捉摸不透的改变。
  她把他浮起来,梦中的感觉并不吃力。不过,当下一秒他的头转过来时,仿佛有沉沉死气压上心头。他的脸,就像一块磨平了的白玉。
  希琪猛然惊醒,胸口剧烈地起伏。天花上精美的壁画,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寝宫而非那间木屋里。她有些恍惚,身份从梦中的无名隐者瞬间转换成罗兰国王后。
  想想已经过了半年,她习惯了这里的王宫,也学会了如何作为王后。这个过程很艰辛,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世,那些大臣们不给好脸色看。但是夜羽处处护着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大家认可了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她出了一会儿神,翻个身才发现旁边空空的。她看了看衣架,只挂着自己的衣服。
  “夜羽?”
  希琪起身下床,看见房帘外有光线射入。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她半夜醒来而夜羽不在身旁。夜羽睡不着时,就会到外面的正厅看书或处理朝中事务。
  她走到房帘旁就听见了谈话声。从声音辨别出与夜羽交谈的人是架柳。这个时候架柳来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吧。她想,便不准备出去打搅了。
  “看来木莲国的处境很危险啊。”
  夜羽若有所思地道。他和架柳坐在茶桌两侧。
  “是啊,”架柳用手衬着脑袋,表情复杂,“最没想到的……木莲国的阴阳师是……麻仓好。”
  当初好来到这里,正是罗兰闭关锁国的时候。若他暴露自己的国籍,会被处以非法入境的罪名。因此好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得知这个消息,夜羽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没有好,就没有今天的自己和今天的罗兰国。那个可以堪称第一功勋的麻仓好,竟然是邻国阴阳师。既然这样,他为何会帮助自己呢?夜羽不解,难道他真是单纯的因为友情?
  “若木莲国被雪梅国拿下,我们罗兰迟早会不保的。”夜羽分析道,“当今没有一国可与雪梅国匹敌,他们统一天下的野心显而易见。所以——”
  “所以我们要阻止雪梅国。”
  希琪无力地靠在墙上,夜羽和架柳之后的谈话没有一个字进入她的耳中。她反复寻味着两句话。麻仓好是木莲国的阴阳师。木莲国的处境很危险。
  好的身影浮现眼前,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么快就忘记了他的脸么。她感到心里被抹上了大片的空白,手指冰凉。那是什么感情一直埋藏在心底,她不明白。细细去感受,发现早已不是曾经的爱慕。但是里面有想念,仍然让她动心。
  “你没睡?”
  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夜羽走进了房内,见她蹲坐在墙边。
  希琪一阵慌张,就像自己做错了事被发现一样。她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她走上前去,为夜羽解下外袍,然后向角落的衣架走去。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吧。”
  夜羽看着希琪的背影。
  希琪没有立刻回答。她把夜羽的外袍挂上衣架,整理着被她握皱的地方。“嗯。听见了。”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
  接下来沉默的是夜羽。
  希琪弄好他的衣服后,转过身,正对上他微凉的眸子。这是第一次和他对视时感觉到心惊。
  “你也不是罗兰国人吧。”
  “不是。”
  她曾难以启齿的话,现在却能脱口而出。
  “是木莲国人?”
  “是。”
  她有正当的理由隐瞒。罗兰帝王娶了一位平民女子已经让大臣们有非议了,这个时候再告诉他自己不是本国人,岂不是让自己更加难堪。
  “你和好是一起来到罗兰的?”
  “是。”
  “为什么?”
  “因为他来了。”这是她能想到的理由。
  “呵。”
  夜羽发出一声冷笑。在感情方面,他并不迟钝。其实他早就看出希琪对好的心意,但要强的他不愿意放弃,对她穷追不舍。
  好离开的时候没有向希琪告别。他走的那天,希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日未出。夜羽以为,既然她答应了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多少她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好走了,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半年来,他对她无微不至。她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专注。他以为,她的心里只有自己了吧,可是看到她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才觉得之前的都是错觉。
  “你喜欢他吧。”
  “是。曾经。”
  希琪发现自己居然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来。
  “那现在呢?”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
  他望着她的眼睛,像要把她看穿一般,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情绪。在他心里,他给了自己一半希望,一半失望。
  他准备着接受答案。无论是什么。
  然而她闭口不言。
  沉默代表什么?
  怒气窜入了夜羽的眼中,他走过去,拽起希琪的手腕,逼近她的脸。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你好好想想。”
  他说完,放开她的手,怒冲冲地走了出去。
  希琪失神地看着他离开,疼痛占满心窝。
  2
  奈莲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铁架上。他的手脚都上有锁链,仅有脖子能自由活动。他淡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个房间有十余米宽,简单的板房结构,封闭,有一扇门和一道天窗。这应该是敌军搭建的临时监牢吧,他想。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仰着头,视线穿过天窗。深蓝的天空后,已开始绽放微弱的光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的瞳孔骤地缩紧,但随即又恢复原有的平静。
  眼前出现了昨天战场上自己看到的最后一幕。漠颜独自冲出来的身影,势单力薄。从她的动向,他看出她不可能来救他。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让漠颜冒险而来。可是,心底竟然有那么一丝期许。真傻。
  有人接近了。奈莲有所察觉,眼里立刻充满警惕。
  门被人无声地打开,风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那个面具人穿着一件长长的无袖白色风衣,衣角拖到了地上,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风衣里面。
  “希望你是个有用的人质。”
  风逸盯着奈莲,取下挂在腰间的一把短匕首向面具人抛去。
  面具人从衣服里伸出双手接住了它,他的手雪白,但仔细一看,才知道他带着手套。他向奈莲走来,面具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面具人将匕首举到奈莲眼前晃了晃,除了匕首奇特的花型,奈莲还注意到他的手臂上刻有很多繁杂的花纹。
  锋利的刀尖从奈莲的脸颊轻轻划过,只有一些细小的感觉。奈莲深深注视面具人的脸,不知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面具人拭去他脸上的血滴,然后用另一支手将面具稍稍松开,以便于他把带有奈莲血液的手指放入面具里面去。
  “味道真不错。”
  面具后传出的声音竟如此耳熟。
  奈莲怔了怔,温柔的晨光透过天窗落在那张脸上,令他一秒也无法挪开目光。
  面具慢慢地滑下,那个人的面容缓缓展现。他每露出一寸肌肤,奈莲的心就被压的更紧。
  “你……”
  “不是‘你’,应该说‘我’。”
  面具落地的声音让奈莲如从幻梦中脱离。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与奈莲对视的人,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3
  “风逸大人,他们来了。”
  躺在长椅上休息的风逸若无其事地睁开眼睛,他双手枕着脑袋,双脚搁在长椅前的矮桌上。他侧目看了看刹云,又安然地把眼睛闭上了。
  “如您所说,他们是兵分三路。两路分别从左右的山丘越过进行突击,主力与我们正面相对。”
  刹云继续道。但显然风逸没有多大兴趣,就像在听无聊的睡前故事一样。
  “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吧,我想睡一会儿。”
  “是。”
  刹云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退出帐中。
  风逸保持这个懒散的姿势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所能看到的黑暗里,正在上演外面的连天战火。
  4
  被看破了。
  漠颜不安地想。心中就像有一块铅,让她沉入低谷。
  天亮之前派遣的两路军队,本应绕道将敌军阵营分别从左右包围。但敌军早有准备,在汉梨军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多重陷阱。左右分队各由蓝赫和白羽霍然带领,目前没有传回他们任何消息。
  而她眼前的,便是与敌军正面交锋的队伍。御冥王已冲进战场中,战马上的他,身影明晰可见,如鹤立鸡群。漠颜负责指挥阵型的变换,因此留在指挥台上。在这个最安全却最重要的位置上,除了巨大的压力,她感到的还有一种愧疚。
  “阵型五!”
  令一下,指挥台上一名士兵立刻击响了大鼓。鼓声带动的节奏向军队传达了信息,战士们纷纷改变动向。漠颜在人群中找到了好,这个阵型的开始,同时也是召回他的暗示。她俯看着这场用血与肉、生与死演绎的舞台剧,看着好脱离战场向她奔驰过来,内心更为发紧,下意识握紧了拳。
  此时,从敌军中传来一阵号角声。这声音低沉,却带着穿破一切的尖锐。
  好走上指挥台时,看见漠颜脸色铁青。她眼中刹那的动荡,平息于变得暗淡的眸子里。他喘着气,顺着漠颜的目光向台下望去。
  阵型五。
  漠颜直接跳过了阵型三和四而使用终极阵型——她本以为的杀手锏。这个形如发散的光线的阵型,看似漏洞百出却在仔细推敲下无懈可击。漠颜至今未想出破解这个阵型的方法,所以被她暂时定为完美。可是现在,敌军毫不费力地变换成的阵型,恰恰是在她盲点中的正解。
  之前的两个阵型,敌军也轻易地破解了。漠颜的瞳孔有些涣散,神经被那号角声挑动着。虽然出战的汉梨军在人数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但她就像目睹了全军覆没的整个过程,把自己牢牢锁在名为失败的区域中。
  “漠颜,我们仍然有很大胜算的。”
  好见她很受挫的样子,安慰道。就算蓝赫和白羽霍然的突袭没有成功,不过在眼下这个主战场上,我方兵力约等于敌军的五倍,敌军以少胜多的机会不大。
  “为什么对方就像早就知道我们的动向那般?”
  漠颜转过身,语气有些过重。她不是接受不了失败,只是自己视为完美的东西在瞬间破裂时,多少都会表现出一些失常。
  “这、难道我营里有奸细?”
  好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地随口答道。
  漠颜摇头,稍稍冷静了下来,“应该不会,这次的计划就我们五个人知道。”她又转回身去,凝望不远处的敌营。“从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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