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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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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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文武百官非常自觉,列队到寺人的手中,接过白布条,系在手腕上,然后在礼官的指引下,按照级别大小,或是在草坪,或是在走廊,跽坐悼念。

当然,像长孙无忌、房玄龄之流,早就在李世民的召唤下,直接进到垂拱殿中,商量李渊的身后之事,普通百姓逝世,少不了隆重厚葬,更加不用说皇帝,即使是前任皇帝驾崩,那个场面,用铺天盖地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过了许久,满面肃穆的房玄龄走了出来,摊开手中锦帛,沉声诵道:“上皇遗诏,既殡之后,皇帝宜于别所视军国大事,其服轻重,悉从汉制,以日易月,园陵制度,务从俭约。”

众人称诺,礼拜,随之,房玄龄继续公布,群臣商议的结果,上谥曰大武皇帝,庙号为高祖,颁布天下,举国皆丧,禁婚乐三月……

之后,直到日落,诸如韩瑞之类的小卒子,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纷纷退去,至于三品以上王公贵族,就要留下来,敲定上皇的葬礼,这可是件复杂细致的事情,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而且又不能拖延,晚上就要制定方案,明天开始实行。

这些是皇帝与大臣的事情,与韩瑞没有关系,照常回家,从街头巷尾的情况来看,上皇殡天的消息,也传扬开来,城中不再热闹,家家户户悬挂白布,路上行人的笑容收敛,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小,连同长安城的空气,也多了几分压抑。

这是古代封建习俗,韩瑞谈不上有多么反感,当然,对于李渊的逝世,也不见得会有多么伤心难过,又没有受到李渊的恩惠,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能有什么感觉,恐怕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这样的心态。

反正千百年之后,就是一杯黄土,韩瑞轻轻嘟喃,策马轻行归去。

与此同时,太安宫之中的大臣,也开始犯难起来,葬礼仪式之类的好办,有现成的规定,直接搬来套用就行,但是陵墓的问题,就没有办法了,要知道以前的皇帝,即位之初就营造陵墓,短者十余岁乃成,长者需五十年才建成。

但是李渊是开国皇帝,登基之后,一心扑在天下之事上,无心顾及自己的陵墓,毕竟在武德七年的时候,才算是天下太平,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就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即位,才当上皇帝,就说要给李渊修建陵墓,想不让人误会也难,自然决口不提,现在,就轮到大臣们头痛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任

第三百七十八章大任

吉、宾、军、嘉、凶属唐代五礼,丧葬属凶礼,居五礼之末,但是按照社会功能来说,凶礼在唐代礼典中并不一定处于最末,凶礼是尊崇先人的一种方式,然而皇帝的凶礼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决定着丧葬礼仪的规格。/

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各有讲究,贵人有贵人的埋法,穷人也有穷人的葬式,而作为皇帝,更加讲究了,怎么葬,葬在哪里,不是说决定,就可以决定得了的,一帮官员讨论半天,列举许多方案,但是最终没有定论,还要皇帝拍案决定。

不过这时,李世民在内殿守灵,听到寺人的汇报,慢慢走出来了,眼睛泛红,眉目之间没有往日的威严,如同普通的百姓,充满悲痛欲绝的神色。

“陛下,节哀,保重龙体。”有人劝说起来,不管是不是拍马屁,却得到郡臣的附和。

李世民轻轻挥手,根本听不进去,坐于高台之上,示意众臣列坐,随之哀思不语,久久没有作声,沉湎往事之中。理解皇帝的心情,但是正事也不能耽搁,文武大臣相互打量了眼,最后大多数人的目光,集中在长孙无忌身上。

义不容辞,长孙无忌起身,走了出来,行礼道:“陛下,上皇的葬礼已定,就是陵墓的规格……”

不等长孙无忌说出众人的意见,李世民开口,声音嘶哑道:“朕的意思,依汉长陵故事,建造时务从隆厚。”

汉长陵就是汉高祖刘邦的陵墓,其高九丈,规模宏大,可以这样说,除了神秘莫测的秦始皇陵,汉长陵的规格形制,称得上历代皇帝墓葬的参考标准。

得到答案,长孙无忌行礼退下,既然皇帝自有主见,那就没有必要汇报众人的方案了,群臣对视,心思各异,一般来说,分成赞成,中立反对,三派,赞成的,无非是觉得,反正有前例可循,皇帝想要尽孝道,答应也无妨,中立的不用说,类似墙头草的角色,谁占上风就跟谁,可以忽略不计。

反对派,就以虞世南为首,以目光示意,轻轻点头,虞世南当仁不让,走了出来,反对说道:“陛下,不可。”

“原因?”李世民抬头,眼神黯然,没有了以往的锐利神采。

“古时,圣人薄葬其亲,非不孝也,如此为何?无非是深思远虑,以为厚葬其亲反而成为亲人之累,所以不为。”虞世南解释说道:“上皇之圣德度越唐、虞,然厚葬上皇却以秦汉为法,臣以为不值。”

“汉文、魏文不封不树,陵中不藏金玉,以防人来盗墓,然依汉长陵礼制,其陵高九丈,外人看见丘垄如此巨大,怎么会相信里面没有金玉,且上皇遗诏曰,其陵寝建造,务从俭约,陛下言务从隆厚,却是违了上皇的初衷。”

“魏文帝曾言,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无有不发之墓,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乃不重痛哉,请陛下引以为戒,勿厚葬为盼。”

一些官员,纷纷附和起来,不管怎么说,虞世南也是在为李渊考虑,所以李世民并没有生气,反而问道:“那依虞卿之见,应当如何?”

虞世南说道:“臣以为,若是陛下执意要建高陵,可以以汉文帝霸陵为例,既因山势,虽不起坟,自然高敞,足显宏伟,今可仿效,按照白虎通义,周礼古制,造建三丈之坟,明器所须,皆以瓦木,不得用金银铜铁,合于礼文,刻石于陵侧,藏于宗庙,使后代子孙,并皆遵奉。”

“如此与常人之坟并无分别,上皇为开国之主,岂能如此简陋。”

不等其他官员附和,李世民就明确表示反对,不愿意采用虞世南的建议,即使知道厚葬容易引起盗墓的道理,但是玄武门之变,逼父退位,心中已经愧疚不安,现在再薄葬李渊,不说后人怎样评论,就是自己那关,也过不去。

挥退虞世南,李世民问道:“诸卿,还有何建议?”

口中是在问众人,眼睛却看着房玄龄,不愧是倚重多年的股肱心腹,房玄龄心领神会,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若依汉长陵之制,的确过于宏侈,有违上皇本意,且历时长久,仓促之间,怕是难以完工。”

也是这个道理,古代皇帝修陵墓,修建十年,几十年,那是常有的事情,汉长陵是堆土成陵,方圆几十丈,高九丈,工程量浩大,没有几年时间,怕是很难完成,问题在于,生人可以等,李渊可等不起了,入土为安,这才是常人的意愿。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找你,不是让你给我拆台的,李世民轻轻瞥视,小小的动作,房玄龄就明白,皇帝要生气了,连忙说道:“臣觉得,长陵高九丈,过为宏侈,但是仅是三丈,又伤矫俗,不若取其折中,陵高六丈,实谓攸宜。”

六丈?李世民、虞世南沉吟片刻,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见到皇帝与大臣,没有反对的意思,房玄龄继续说道:“光武帝为中兴明主,上皇于乱世中拨乱反正,一统天下,足以媲美,依其典故,建造陵墓,可为后世子孙成式。”

“诸卿觉得如何?”李世民问道,显然已经动心了。

大臣的眼力也不差,自然纷纷开口赞成,定下了墓葬规格,那就要选择修建的地点了,帝陵的选址,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连普通百姓安葬祖先,都要选择佳穴,皇帝陵墓更要讲究风水龙脉了。

不过,这种事情,大臣们心中有数,余光轻瞄,殿中角落,有个青须飘逸,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是太史局将仕郎李淳风。

“九丈太崇,三仞太卑,就按玄龄之议,依光武原陵之制,为上皇建造陵园。”李世民目光轻移,对李淳风说道:“李卿,你善阴阳、地理之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淳风不亢不卑,出来行礼,从容说道:“陛下,臣游历长安诸县,在三原县之唐朱村,发现一处形胜之地,群峰起伏,蜿蜒如蟠龙一般,山川壮丽,气象万千……”

不要怀疑,这的确是在走个过场,虽说没有修建陵墓,但是不代表,皇帝不关心自己身后之事,所以早就秘密选择好风水宝地,这种事情,群臣心里清楚,识趣的低头垂视,任由李淳风表现。

果然,连派人确认的意思都没有,李世民直接点头,决定在那里修造帝陵,随之就是负责建筑的人选,这个也不用考虑,想都不想,李世民直接点名说道:“立德,此事就辛苦你,尽快完工,好让上皇入土为安。”

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阎立德起身应诺。

大事解决了,众人松了口气,只要把握大方向,其他那些繁细琐碎的事情,自然有那些专业的礼官负责,现在,就等着皇帝挥退,回家休息,养精蓄锐,接下来的二三个月,恐怕更加忙碌了。

李世民挥手了,不过出乎意料,不是让文武大臣散去,而是示意近侍,宣读旨意。

“朕以不天,夙罹偏罚……仰赖先皇慈恩鞠育,爰自幼年,至於成家,未及弱冠,仍属乱离………大行崩背,号天叩地………”这是李世民的亲笔诏书,回忆当年李渊的养育之恩,表达自己追思哀恸之情,群臣听了,无不低头掩袖,以示哀伤。

“顾命之旨,诚不可违,然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殷周以来,罔弗遵用……”

慢慢的,群臣听出些味道来,李渊的遗诏,就是让李世民以天下事为重,不许他为自己守制三年,毕竟如果遵循礼法,李世民就不能再临朝视事,容易出乱子,可是听圣旨的意思,好像准备违背遗诏了。

这样可不成,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政事繁多,没有皇帝御批,谁敢主政,决断。

“皇太子承乾,文过志学,秉性聪敏……今欲於东宫平决,朕得尽哀庐室,终其丧纪,望群公卿士,股肱王室。兴言及此,唯增哽绝,朝多君子,恕朕哀心。”

近侍朗声诵毕,退于角落,一阵沉默之后,众人异口同声,一切表示反对,太子李承乾毕竟年幼,让他来治理国家,肯定力不从心,请求皇帝遵太上皇的遗诏行事,

可惜,李世民的心意决,立即使人传唤李承乾。

片刻之后,一身麻衣丧服的李承乾来到,眼睛晶莹闪耀泪光,缭绕浓郁的悲痛,太上皇李渊,对于这个皇长孙,还是非常厚爱的,时常召到太安宫中,聊天说话,祖孙见到的次数,或许要比父子还多。

真情相待,李承乾自然能够察觉,而今李渊逝世,心中的悲伤情绪,不见得比李世民少。沉湎伤心之中,没有留意群臣的异常,李承乾照常跽跪行礼,低声道:“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承乾,父皇要为上皇守丧,以后国政,就交由你处理了。”李世民说道。

啊,有些突如其来,措手不及,李承乾失态了,下意识的,连忙摇头说道:“父皇,万万不可,儿臣见识浅薄,经验不足,怎能担得如此大任。”

“承乾,莫非不想为父皇分忧?”李世民轻斥道:“身为储君,临朝视事,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尝试,何来的经验……”

 第三百七十九章 游戏

第三百七十九章游戏

皇帝训太子,一帮大臣,谁也不敢多插嘴,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坚持要李承乾监国,贸然开口反对,就是将天下最尊贵的父子都得罪了,要是以后,太子顺利登基即位,记得今日之事,秋后算账,那更是场祸事。/

所以,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见到李承乾应声领旨,也就无话可说,不过像魏徵这样耿直的臣子,不会顾虑那么多,上前奏劝道:“陛下孝心,天下皆知,为上皇守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三年之制太过,改成三月如何?”

有人打头阵,其他官员更加不用担心,纷纷开口劝谏,引经认典,滔滔不绝。

李世民不置可否,示意李承乾,向底下群臣跪拜行礼,忧伤说道:“太子年少,初次临朝视事,难免有考虑不周之处,诸卿是朝廷栋梁,国事就托付给你们了。”

“不敢……”众人慌忙回礼,李世民长叹,站了起来,魁梧的身材,好像有些佝偻,突然摇晃了下,眉目间尽显疲惫不堪之色。

“父皇。”李承乾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李世民微微摆手,轻声告诫道:“监国之时,处理政事,不可独断专行,多听大臣之言,虚心纳谏,从善如流……”

“儿臣谨记。”李承乾点头。

叮咛了遍,李世民也不再多言,挥手道:“诸卿,散去吧。”

“臣等告退。”

目送李世民与李承乾慢慢走进内殿,去给太上皇守灵,文武大臣才慢慢起身,走出了垂拱殿门,自然而然,分成了几个圈子,或是眼神示意,或是窃窃私语,有的出宫回家,有的留下来值夜,不过可以肯定,今晚,有很多人难以安然入眠。

不过,韩瑞自然不在其中,回到家中,发现宅前屋后,都已经挂上白布,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是告诫仆役婢女,三个月内,衣服穿得朴素些,少吃些肉食,至于歌舞声乐,想来这段时间,应该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设宴畅饮,寻欢作乐吧。

“一切从简,大家就辛苦一段时日吧。”韩瑞轻声说道,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皇帝再怎么贤明,都变得不了独夫的本质,谁敢在帝丧期间犯事,后果不堪设想。

阁楼之中,半躺榻上,盖着丝衾,小腹微微突起的郑淖约,柔声说道:“我们又不去哪,却是没事,倒是夫君,恐怕真的要辛苦了。”

“这话怎么说。”韩瑞上前抚着郑淖约柔软微隆的小腹,叹气说道:“再苦,也不能与你相比,听流萤说,你又呕了很多次,反应越来越频繁了。”

“这是正常的反应,夫君不用担心。”郑淖约温柔甜笑,倚在韩瑞怀中,解释道:“修建帝陵的事情,多半落在阎大匠身上,夫君在将作监任职,岂能置身事外。”

好像也是,韩瑞想了想,笑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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