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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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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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这些日子所发生之事,沈玉只觉唏嘘:“这么晚了,你去歇一会,我已无大碍了。”
  “也罢,你刚醒,身子骨还很虚弱,多养养也好,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差人去找我便可。”云商笑了一笑,拎着药箱走了。
  沈玉睡不着,靠在床头盯着房顶瞧,忽然听闻外室有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云商落了什么回来取,探头一瞧,来人却不是云商,而是抱着孩子的苍玉。
  眼下苍玉身份特殊,沈玉也不知该叫他什么,索性不开口,只拿眼瞧他。
  “好些了没?”苍玉笑得极尽温柔,矮身坐在床边,将孩子放在沈玉怀中:“看看这个小家伙。”
  自打生下他一直到眼下,这是他们母子二人头一次见面。沈玉有些激动,抱着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我右手还没恢复知觉。”
  苍玉顺势将孩子接过:“你瞧他像谁?”
  沈玉撇了撇嘴:“当然是像老子!”说完又觉不对,眼下苍玉已是九五之尊,虽模样未变,但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即便苍玉望着她的目光依旧能漾出水来。
  见沈玉面色有些不对,苍玉轻声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让御医给你瞧瞧。”
  “哦,不必了,我没什么大碍,方才云商也给我瞧过。”沈玉扯了扯嘴角:“这么些日子想必你也累了,快些去歇着吧。”说完又瞧了瞧他怀中大眼睛转个不停的孩子:“这孩子今晚便留在我这吧。”
  苍玉原本也没想在她这留宿,因她前几日受了伤,身子骨弱原本便弱,他若留下了定然免不了做些什么事,这么一番折腾,她定然是受不住,是以他将孩子放在她枕边:“你们早些睡,明早我再来。”
  苍玉走后,沈玉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一直侧身瞧着枕边的儿子,心中有无限感慨。她同苍玉竟然有了一个孩子?又想起她同苍玉头一日见面时的情形,那时她以为两人过不了些许时日便会一拍两散。
  一旁的儿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沈玉似在低头瞧他,咧嘴笑了笑,口水顺着唇角奔流而下,沈玉心化成一片,抬手将口水擦去,俯身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隔日一早苍玉便来了,此时沈玉刚入睡没多久,听见脚步声便又醒了过来。
  苍玉见她一脸疲惫之色,关心问道:“昨晚没歇息好?”
  沈玉点了点头:“昨晚孩子一直在玩,我便一直瞧着了。”
  苍玉闻言笑了起来:“不必看着她,邢兰说他每夜都会玩闹,玩累了自然便睡了。”苍玉说时还朝身后瞧了一眼。
  沈玉这才瞧见邢兰一直跟在苍玉身边,她唔了一声,没有答话。
  她不说话,苍玉一时也词穷,几人僵在殿中久久无语,孩子许是饿了,适时哭了起来,沈玉正想伸手去抱,却听苍玉道:“邢兰,你瞧瞧他是怎么了?”
  沈玉的动作一僵,不动声色抬眼瞧苍玉,但见他自然而然将孩子抱起而后塞到邢兰怀中:“他是不是饿了?”
  邢兰微微一笑,柔声逗弄着怀中的孩子:“是啊,往常这个时候世子已喝上奶了,是不是啊?”
  苍玉淡笑不语。
  日光之下,沈玉瞧他们三人宛如一家人般融洽,心又往下沉了沉:“我想再睡一会。”她极力使自己瞧起来正常一些。
  苍玉闻言回头瞧她,轻声道:“好,那你再睡一会,我们晚些再来瞧你。”
  说罢俯身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同邢兰离去。
  沈玉心中五味陈杂,平心而论,此事出后,她委实不愿同皇家再扯上什么干系,只想去一处僻静处静一静,原先她想到苍玉同孩子还有些不舍,但眼下这么一瞧,其实没她在身边苍玉过得也很不错,孩子哭了他会找邢兰,而且之前他们和离之后,邢兰把他照顾得也不错,那么自己现下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越发浓烈起来。
  “沈玉。”她正沉浸在复杂之中,突闻沈柳的声音响起。
  她坐了起来:“大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几日托了那个叫邢兰的小姑娘的福,你大伯我还长了几斤肉。”沈柳摆了摆手。“苍玉呢?”沈玉没忍住,问了一句。
  “唔,他啊,他同邢兰和邢兰他爹哄孩子呢,胥闻哭闹不止,到了她手上便安安静静的。”沈柳滔滔不绝,说到最后觉得沈玉面色好似有些不对,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了嘴,识相的转了话题:“你想吃什么?大伯给你弄去!”
  沈玉强颜欢笑:“不用,我还不饿。”她闭了闭眼:“一会云商来的时候我若睡着了,你让他叫醒我。”
  沈柳瞧沈玉好似有心事,是以陪着她坐了会,便起身离去。
  沈玉闭眼躺在床上。
  胥闻?这是她孩子的名讳?
  沈玉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越这么想,想逃走的心思便越发重。正想掀被起来,便察觉有人走进来,她急忙又躺回原处。
  那人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了许久,自言自语道:“你说我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嗨皮

  ☆、将军有喜

  将军有喜
  沈玉不知苍玉口中所说为何事,见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时也不好睁眼,只得躺在原处装死。须臾,沈玉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自己的额头,搁在被子中的手攥了攥,她正想开口说话,叩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苍玉起身往门口走,沈玉这才微微侧头往外瞧,邢兰站在门口,声音略显忐忑,她同苍玉因这段时日的夫妻情谊是以走得有些近,连行礼也省了:“圣上,我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苍玉也不急着回答,只道:“进来说话。”
  沈玉因方才挺的太直,此时腰板有些酸,听两人在自己床边坐下,她咬了咬牙,继续挺尸。
  “我爹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想做什么妃子。”邢兰的声音很轻:“只是,我们能暂时不和离么?”
  苍玉沉默了,良久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邢兰面上浮起两朵红云,攒了好几口气才闭眼道:“不为什么,我想留在你身边。”
  沈玉她原本并不想挑在这个时候醒的,因她一向怜香惜玉,姑娘家挑在这么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同苍玉表达心迹想必是攒了许久的勇气,但是!被唾沫呛到实非她所愿,她一边咳嗽一边捶着床挣扎坐起,见邢兰大张着嘴望她,似是十分吃惊,她点了点头:“打扰了,你们继续。”说罢头也不回的从房间离开。
  苍玉想也未想起身便追了出去,跑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瞧了一眼一脸失落的邢兰,想起这些日子她的付出,淡声道:“你若想留便留,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苍玉突兀的这么一顿,使得沈玉的身影已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待他追出去时,已寻不到沈玉的踪迹。他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招来苍何:“去找夫人。”
  苍何见苍玉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也不敢耽误,转头便朝东边跑。
  苍玉见苍何跑远了,便往相反方向去。
  沈玉此番将房间留给苍玉同邢兰倒不是赌气,只是觉得他们二人要说些悄悄话,自己躺在那装死委实不道德。
  夜里风凉,她方才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穿外袍,是以觉得有些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隐约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瞧了一眼,见霭霭雾色之中云商手中拎着什么东西快步朝她走来。
  她挑了挑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云商乍一见到沈玉,眼中竟闪过些许惊诧,他如实道:“方才想起忘了给你东西这便折回来找你,凑巧遇到苍何说在找你,我便想着随意在宫中逛逛,若能遇见你的话……”云商话语适时止住,而后扬了扬手中的瓷罐:“这药你这几日先涂着,是我上山找了草药配的,大约管些用,你手臂眼下是不是没有什么感觉?”
  沈玉皱眉,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确实如云商所说,没有什么感觉,抬也抬不起来,她点点头:“我这手臂到底如何了?是不是废了?”她说得稀松平常,若不仔细听,也听不出话语中那几丝沉重。
  云商几经欲言又止,后才好似下了决心一般吸了口气道:“恢复的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我以为,你若想尽早恢复还是需要静养,我知道一个地方,在临洲山上,那地方山清水秀,适合疗伤,山上草药比起别的地方也要丰富一些,你若想去的话,我可以同你一道去,凑巧我也要找些药。”
  沈玉沉默了半晌,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她想起了这些时日锁发生的事,一时还是有些无法适应,再加之眼下又扯进了邢兰这号人物,她爹是苍玉的得力部下,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沈玉在想起她时便也多了些许顾虑,毕竟苍玉虽得了这把龙椅,但还没有坐稳,需要多方扶持,在此关口得罪了邢家的确不是什么好事,若邢兰现下不想离开苍玉,那么她先在两人之间消失也好,不然苍玉夹在中间亦是不好做,如此想着,沈玉点了点头:“也好,就去那养养伤,待这手臂好了再回来也不迟,若要去的话,什么时候走?”
  云商沉吟片刻:“其实我今晚便打算走的,那地方也不算很近,想着早去早回。”
  沈玉觉得云商他很豁达,择日不如撞日,两人一拍即合:“那现在便走吧,我给苍玉留封信。”
  沈玉回去的时候苍玉还没回来,因为怕吵到沈玉,是以沈玉暂居的宫殿中并没有太多下人伺候,沈玉从后门进来时谁也未曾发觉。沈玉坐在桌前修书一封,而后封号信口,摆在桌面正中,做好这些事之后她又等了片刻,见苍玉还未回来,她便也没有再耗下去,披上了外袍之后便从后门又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沈玉还有些浑浑噩噩,低头一瞧自己的手臂,她眉心一阵失落,若她成了废人又如何有颜面占着苍玉身旁的位置。
  云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并未说话,只适时递了一杯茶,眉眼间满是担忧。
  苍玉在瞧见那封信时,觉得胸膛之中一阵紧缩,信上并未有太多言语,是沈玉的一贯风格,她只说想出去散散心,待哪日想通了便回来。信的最后特意交待说不必去找。苍玉心中有些难过,两人许久未曾好生说过话,这些日子发生这些事之后,他也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但因忙于登基之事,委实抽不出太多时日来找她谈谈天,这便将横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墙壁又加厚了一些。他心中有些不安,是以便加快了速度,今日总算得以抽出些工夫来找她,她却将他独自留在这宫中,而后一个人破马张飞去享受人世繁华了。前些日子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眼下她一走,他顿觉这宫中有些空落落的。想让人去找,又觉得应当尊重她,以她的脾气,即便眼下将她找回来绑在自己身边,结局也未必就是好的。
  苍玉叹了口气,从柜子中拿出一只锦盒,将这封信同沈玉先前的来信放在了一处,珍藏之。
  沈玉走的第一个十日,苍玉登基,改年号镇安,大赦天下,减免税收,举国欢呼,只是大臣们发现圣上的面容似乎有些憔悴。
  沈玉走的第二个十日,邢兰封了贵妃,听闻她同圣上两人相敬如宾,可圣上面色依旧不见好转。
  沈玉走的第三个十日,苍玉龙椅已坐稳,笑的次数却越发的少,人亦越发的消瘦,最后还大病了一场,足足十日未起来床,苍何瞧在眼中,急在心上。
  一日他趁着给苍玉磨墨的工夫终于开口:“圣上,不如我们便去找找夫人吧?”
  苍玉批阅奏折的动作顿了顿,嗓音略有嘶哑:“不必,她说不要去找,我尊重她的想法,到了她想回来时,她自然会回来。”
  苍何唉声叹气的退了下去,委实想不出既然圣上那么思念夫人,又为何要苦苦忤逆着自己的心意。他前些日子偷偷差人去查了查,他家夫人正同云商那个随时准备挖皇家墙角的卑鄙小人在一起,他家夫人原本便对云商不一般,这时日长了,那这皇宫岂不是……绿油油一片了么?他急是急,却又不敢同他家爷说自己偷偷派人去找了夫人,这便也只能憋在心中。
  转眼来临洲山一月有余,沈玉站在石洞之中劈着柴,但见她衣袖挽至小臂,四溅的木屑飞到了沈玉顺滑的头发上,云商背着筐回来时见到的正是沈玉抬着依旧使不上力的手臂费力的要去摘头上的木屑。
  他急忙走了过去接过斧子:“不是说过让你好生静养?你怎么总是不听话?”边说边抬手轻拍去她身上的狼狈,而后又将她扶到石椅上:“那药我还是没找到,不过也不急,我找到了另外一味药,先敷着也好。”
  沈玉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到床前:“也不用这么急,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不如先歇一歇。”
  云商应了一声,须臾道:“这几日你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是因圣上立妃之事,你若不开心,可以同我说说。”
  沈玉嘴边的笑意微微有些苦涩:“没什么,邢兰对他也是真好,加之她的身世。而且你知道,我也不想同谁争什么,他皇位坐稳了便好,其余的也不重要。”
  云商又岂会瞧不出她心结所在,不过是因手臂上带了伤,是以有些自暴自弃罢了,他也未多说什么,只道:“明日七夕,街上有集市,你在山上闷了这么些时日,不如下山去逛一逛,正好我也歇一歇。”
  隔日一早,沈玉便同云商下了山,听闻临洲郡民风开放,这的姑娘汉子们若瞧上了另一个人是可以自己去求爱的,是以七夕这日的街上,也促成过不少姻缘。
  沈玉两人走在街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桃花气息,觉得心神微漾。
  云商随手抄起路边摊上的一只做工精良的匕首赏玩,匕首通体晶莹,竟是白玉所铸,匕鞘上的纹样刻画的栩栩如生,一只凤凰绕梁起舞,瞧着甚是养眼。他拉了拉身边的沈玉:“你瞧这把匕首如何?”
  不出他所料,沈玉登时将眼睛瞪大,微张着嘴从云商手中接过匕首:“老板,这个多少银两?”
  老板见两人贵气逼人,又对这匕首爱不释手,是以报出了一个高价,这让沈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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