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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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喜-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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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玉闻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不装?我若是不装,你又怎会以为我很疼爱沈玉以及她腹中孩子?一个女人罢了,同这江山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你若喜欢,那连她都一并拿去好了。”
  朱明元并没有恼羞成怒,相反面上还带着得意:“沈爱卿啊,你听到了?怎么?还要为一个苍玉而拒绝站在寡人这边么?唔对了,寡人怕你孤独,特意派人去辽东将你的亲人都接入了宫中照顾,你毕竟是寡人的爱卿,寡人自然要对你好一些。”
  他身子一闪,便将身后一直站着的沈玉露了出来。
  苍玉背对着二人并没有动地方,只暗暗将拳头握紧,尽量坦然道:“沈玉,算是我负了你。”
  从大牢出去,沈玉一直没有说话,反倒是朱明元,兴致一直高昂:“爱卿啊,你心地善良,根本不了解苍玉这个人,寡人不会在意你前些日子的不敬。”顿了顿,见沈玉依旧神色淡然,又道:“爱卿的家人都在藏春阁,你去见一见,说会话也好。”
  沈玉道了谢,头也不回的走了。
  先不论苍玉话语真假,总之能使苍玉同沈玉二人生间隙,他心中便舒坦,可这舒坦倒也没持续太久,夜半时分牢中看守来报,说苍玉不见了,可门上的锁却未被破坏,苍玉是凭空在牢中消失的。
  “你们他娘的一定是在逗寡人吧?说话!”自诩讲文明懂礼貌的朱明元有些不淡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变

  惊。变
  苍玉突然消失了,并不只是在牢中,派出了身边所有锦衣卫,朱明元亦是遍寻不到他的踪迹,前几日接连而至的密函眼下也都没了影子,身边一切皆风平浪静,世间似乎又太平了,但朱明元心更加不安了。
  他将沈玉软禁在宫中,生怕苍玉同她再有何联系,眼下沈玉手中掌着的是整个京师的兵力,这个赌局他委实输不起。
  苍玉销声匿迹一月有余,沈玉诞下一名男婴,朱明元道:“沈爱卿身子虚弱,这孩子寡人定得好生让人养着。”而后便抱走了男婴,加重语气吩咐元恒:“要好生照顾这孩子。”彼时沈玉尚在昏睡,对此事并不知情。
  男婴被朱明元夺过用作捆绑沈玉的棋子之后,他觉得晚上自己睡得照以往安稳些了,毕竟连日以来的战战兢兢将他折磨的茶饭不思。
  半夜时,睡梦中的朱明元忽然听闻一阵轻微脚步声,他大惊,再想听时,脚步声却又消失了,他猛然从床上坐起,屏气又听了听,四周除去虫鸣外,委实再无其它异响,他揩了揩额头的汗,暗道自己想得太多,正要躺下,突觉脖子上一凉,他伸手抓紧锦被,呼吸一滞,双眼带了惊恐。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瞧见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把刀,一把名动天下的刀,刀名为极荒,乃兵器谱上排名第一位的嗜血利器,传闻极荒刀出,世上必掀血雨腥风。朱明元僵着身子不敢动地方,直勾勾盯着床前如鬼魅般的身影:“大胆!你要干什么!”
  苍玉挑了挑眉:“别这么紧张,我是来帮你的,听闻你的大军正往京师来,带的粮草有些多,这些都是负担你不知道?我预备明日帮你的人马减轻些负担,这种累活让我们来做便好。其实你堂堂九五之尊,何必掺合这些武夫之事呢?你只需在宫中坐着……等死,便好。”
  朱明元额角青筋毕露,但又碍于脖子上那把薄如蝉翼形如弯月的刀,只得将脏话忍下:“你这是来帮寡人?”
  “唔。”苍玉恍然大悟:“你瞧瞧,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此番来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后日我准备劫你的水军,你要做好准备呦。”苍玉虽口中只字不提沈玉同孩子之事,实则心中想得厉害,可因眼下沈玉同她身边所有人都被朱明元困入宫中,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朱明元还摸不准他是否当真不在意沈玉。
  “你以为寡人会信你的话?”朱明元一个不留神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苍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左右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信不信随你。”话落他有些不屑的瞧了朱明元一眼,潇洒的收回手:“我要走了,你不要叫呦。”边说边倒退出朱明元的寝殿。
  初始朱明元还算较为识相,只拿眼瞧苍玉,并无开口的打算,待瞧见苍玉即将要出门,这才欲开口叫人,只是等张嘴时才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他知定然是方才苍玉动了什么手脚,气极的捶了下床,而后抬手将案边的琉璃杯子拂到地上,紧接着外面便有烛光燃起,而后是一连串慌乱的脚步声。
  “你还真是顽皮呢。”苍玉嗤笑一声,抬手间朱明元觉一道气流打在身上,而后他便连动也不能动了。
  苍玉跳窗而出,元恒等人正往殿中进,抓住这紧要的工夫,苍玉往沈玉歇着的宫殿跑,不出片刻身后便有脚步声传来,他几个纵身跃至西宫一处荒凉角落,整个人没入小路两旁半人高的荒草中静待时机。
  须臾有火把的光亮由远及近,他趴在原处望着一伙人走远,这才起身翻墙而出。
  他同沈玉已有一月多未见,他很想她,又听闻他今日喜得一子,是以他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遂冒险入宫前来探望。但瞧眼下这情形,娘子同孩子是都瞧不着了,若执意要去,只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苍玉凝视沈玉所在方向良久,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宫。其实他此番入宫,还有另外一桩事,那事也同沈玉有关,他将甄柳送进了软禁沈府人的宫殿,让她好生照看着众人,尽量不要有半点闪失。
  苍玉出宫后直奔城郊的山洞,此处也算是他的藏身处之一,这些日子有关谋事的相干事宜皆是在此处布置安排的。
  寂空此时在石床上打坐,身边赖着的是修鱼,但见修鱼单手托腮,半趴在石床边上瞧着寂空:“寂空师傅!我昨日找你玩耍你让我等今日,怎么今日你还不搭理我?”
  寂空并不搭腔,待听到苍玉脚步声之后才睁开了眼:“侯爷,你敢不敢将这位施主请走?”这句话憋在寂空胸口半年有余,今日他终是受不住了。
  苍玉正在掸灰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瞧了一眼一脸无辜的修鱼:“怎么?修鱼他不听你的话?”
  寂空没有说话,下床时小心避开了死皮赖脸趴着的修鱼,苍玉见他原本称得上邪魅的面容上一派无奈,每晚歇息时被修鱼骚扰这种事寂空怎么会轻易说出来呢?前夕日子修鱼将马尾扣在他头上而后被他拎着法杖追了三条街的事,他自然也是会守口如缸的。
  见寂空不说话,苍玉便也转了话题:“沈玉眼下尚在月子中,我担心后日我出兵时,朱明元会逼她上阵,是以我们再晚些。”
  寂空一双眸子本就深邃,此时在烛光下这么一瞧,更是深如玄潭:“侯爷既然要做这事,那么定然是已做好了顾此失彼的准备不是么?又何必一拖再拖?你如此为将军着想,朱明元得知后只会对将军更加不利,是以小僧觉得还是尽早出兵得好。”
  他说的这些话苍玉都知道,只是一想到沈玉,他心便紧紧揪成了一团,究竟要如何才能不想她?
  两日后,苍玉难得讲了回信用,他的的确确是去劫了朱明元的军队,且劫的也的的确确是水军,这让朱明元深感后悔,按他对苍玉的了解,苍玉说是劫水军,那么便极有可能劫骑兵,是以他将主要军力皆布置在骑兵身上,后又担心万一苍玉他要是当真劫了水军呢?遂又将军力分散了些在水军上,这样作死的后果便是他的军力被苍玉搅得稀碎,各处都遭到苍玉的袭击。待大军都抵达京师之后,他下令关了城门。
  另一厢,苍玉正在营中同众位旧部商讨下步事宜。
  “我们的大军已至城外,明日只需往城中射些火箭便可,百姓们一恐慌,朱明元便有事做了。”镇南将军一捋胡须:“趁早让这个狗贼归天!”
  苍玉良久才开口:“如此也好,只是要尽量减少百姓的死伤,他们毕竟是无辜的,一会通知城中的人将百姓疏散,后日我们便攻城。”
  两日光景如同白驹过隙,眨眼便至,攻城时苍玉并未露面,只是坐镇军中。听着城中百姓们惨叫连天,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又成了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
  城中眼下是一片混乱,拜那些燃着火的箭矢所赐,未来得及撤离的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露头,街上的铺子能关则关,早些日子便听到信的人也已跑的差不多,原本最为繁华的街道上眼下冷冷清清。
  城门有重兵把守,个个威严肃穆,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们,一场恶战正要来临。
  英武侯他们都知道,那是一条铮铮好汉,曾为明隆立下汗马功劳,即便后来做了个逍遥侯爷,也依旧不忘为城中乞丐们搭棚施粥,反观明隆帝,文不成武不就,就只会做些龌龊勾当,竟然还强占弟媳,真是不要脸!听闻英武侯其实是先皇嫡亲之子,若他当真能将这龙位夺回,那也算是好事一桩。
  民间大多百姓拥护苍玉一事很快便传到宫中。
  此时沈玉已将身子养好了两三分,勉强打起精神起床,听说孩子被朱明元抱走之后她并未表现出一丝吃惊的神色,只是淡然道:“眼下英武侯他们做到哪步了?”
  偷偷混入殿中的甄柳表示:“我师父他们正在攻城,城中百姓大多拥护他,若我未猜错,朱明元那条老狗要来找你了。”
  只能说甄柳跟在苍玉身边长久了也料事如神起来,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圣上驾到的通传声。
  沈玉跪地迎接,被朱明元亲自给扶了起来:“爱卿身子骨还很弱,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说完又回头瞧元恒:“去把世子抱过来让将军瞧瞧。”
  “不必!谢过圣上好意。”沈玉冷声拒绝,不瞧也便不会有那么深的顾虑。
  这倒是让在场众人皆吃了一惊,众人面面相觑,元恒识相的没有吱声。
  朱明元若有所思,又道:“爱卿不想见世子也罢,那么想不想见见亲人?昨日寡人听闻爱卿的小侄子还说想将军。”
  沈玉委实不想同他再多说其它,直接道:“眼下英武侯在攻城,臣想去守城。”
  朱明元笑了开来:“城不用你守,再者说爱卿身子骨眼下还没恢复,寡人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可眼下情形你也知道,城中受伤的军士们日渐增多,听闻云商医术了得,不如让他去帮着瞧瞧,当然,你可以陪着他。”
  沈玉知自己眼下立场。不可能被重用,也不可能放至一旁,必要时候还会成为威胁苍玉的棋子,她闭了闭眼:“好。”
  朱明元对她如此服从甚是满意,眯了眯眼:“哦,眼下沈守备正往京师赶,寡人已升他为建威将军,由他担任此次平反叛贼的主将,爱卿你有所不知,沈将军听闻苍玉叛国一事时,很是气愤啊。”
  沈玉抬眼瞧了瞧朱明元,行了一礼:“臣去瞧瞧营中军士。”
  “好,可眼下世道太乱,元恒啊,你多叫些人保护将军,可不能让将军有什么闪失。”朱明元自顾自开口。
  甄柳跟在沈玉身边不屑的撇了撇嘴:“怪不得我师父要夺位,有这样的皇帝简直是百姓之灾难,真是癞蛤。蟆。变的。”见沈玉沉默,甄柳知她眼下心情不好,眼珠转了几转,转移话题道:“你这是要去见云商?你可不能给我师父戴绿帽子啊。”
  沈玉这才瞥了她一眼:“你还喜欢你师父么?”
  甄柳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要是还喜欢他便好生照顾他,日后乖巧一些,不要总惹他生气。”沈玉语气淡然:“若你不能嫁他,便给她找个好姑娘。”
  甄柳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挡住她:“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日后不会自己照顾他?为什么要旁人照顾?”
  沈玉现在觉得“日后”这个词当真是个好词,让人生了不少憧憬,但她还有日后可言么?她不可能眼睁睁瞧着自家叔叔同苍玉交战,如若非要死一人,她宁愿自私的选择自己去死。朱明元方才特意同她说叔叔一事,不过也是在告诉她,同苍玉这一战,她不死便是她叔叔死,若她届时将叔叔替下来,想必正是朱明元想见到的,他定然不会说什么。
  沈玉去找了云商,两人一同出了宫,身后跟着的是朱明元的锦衣卫,同她们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城中一片狼藉,街上好些酒家门前插的旗帜已被火星烧的只剩一根竹竿,地面上到处都是箭矢同黑漆漆的痕迹,这便是战争,要死无数人,要毁千顷良田。
  “不管在什么时候,留住性命便可做你想做之事。”云商今日一瞧见她便觉她有些消沉,沉默了一路终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沈玉闻言没有多大反应,木讷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
  两人分头行动,云商拎着药箱去了军营,沈玉则是去了城门,上到上面之后,守城的将士瞧见她,纷纷跪在地上,犹如见到了亲娘一般,只差没有抱着她的大腿痛哭流涕。
  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罢,我今日来是来瞧瞧你们的伤。”话毕朝城外瞧了一眼,此时应当正是歇战之时,苍玉的手下并没有再放火箭,只是时不时在城底下叫骂:“龟孙儿们,是你爹生的你把门打开,你们守着朱明元那废物,迟早要死,不如弃暗投明啊。”
  其实他们也想弃暗投明,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啊。
  锦衣卫将眼前沈玉的一举一动回报给朱明元,朱明元扬了扬唇角:“继续跟着,发现她同苍玉见面便立刻杀了她。”
  锦衣卫领命而去。
  另一边,苍玉也得知沈玉此时正在城门上的消息,几乎快克制不住想要出去见一见她,但眼下又不到时机,只得作罢,他心里十分苦,他有些郁卒。
  “苍何,沈守备何时抵京啊?”
  “最快今日傍晚便能到,爷,我们当真要同沈守备动手?”苍何也有些为难:“您若伤着沈守备,这……夫人日后还会搭理您么?她不得活吞您啊嘤嘤嘤。”苍何一边说着一边抹泪:“这真是揪心啊。”
  苍玉斜瞟他一眼:“我自然不会伤着他,我瞧起来难道比你还蠢么?”
  苍何:“……”
  沈守备于落夕阳之时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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