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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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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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死了六百年的鬼也是一样的。
  但有些鬼吧,它会记得生前的大部分事情,而独独忘了自己的死因,死状,死亡之地……
  比方说商某人。
  但是现在他想起来了啊!随着“放人”这句跟他当年死前一模一样的话语,他记起了当年也是南雅这妞捉了小时昔,作为童年好友当年的他义不容辞地跑去营救,结果死于非命,然后!!一个长相异常之丑陋异常之硕大的癞蛤蟆精粗线了!!!
  这个长相异常之丑陋异常之硕大的癞蛤蟆精将他与被连累死掉的伊维给抓了去,肉体被冰封,魂魄被困在槐枋镇里,它准备把他们当作它冬天的粮食!!
  最后恶有恶报,蛤蟆精渡劫被雷劈死了,可槐枋镇进得出不得,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身封在万年不化的冰里度日如年,直到一些游魂撞进来才慢慢热闹了起来。
  商酉连忙倒退了五步,想了想,拉起时昔跑到最远的假山后隐藏起来。
  如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呱呱……呱呱……有食物,抓走……”一只两个人那么高的肥胖蛤蟆精凭空出现,舌头一伸一缩,一院坝的人和死人都不见了。
  时昔正奇怪商酉的举动要询问,见此情景,什么询问也没了。
  她已经惊呆了。
  蛤蟆精一个蹦踏,像没来过一样又消失了。
  这蛤蟆精实在是太丑,身上脓包似的疙瘩海碗那么大布满全身上下,生平未见,以至于时昔缓了半晌才缓过来,再看商酉……这娃还没缓过来。
  抗打击能力委实不怎么可观。
  时昔拿右手在商酉眼前左右晃动,商某人没甚反应,摸摸下巴,她双手搭上了商酉的肩膀,静了静,然后一阵猛摇……
  为什么到头来她倒觉得脑袋犯晕?
  这感觉是如此熟悉……
  *。*。*。*
  一股子烧香拜佛的气味充斥在鼻尖,浓郁得吓人。
  整个胸腔里都堆积了焚香的烟子似的,呛人得很,时昔咳了几下,意识清晰了些,恍惚想着,别是哪里烧起来了吧?
  司寇冕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师父,师姐又咳了!”
  “大惊小怪。”接口之人却不是靳汲松:“又不是死的。”
  “哼。”明显不怎么待见搭话的人,听声音像是身子转了个弯向后喊:“师父,师姐怎么还不醒啊?”
  “因为你师姐不赶着投胎啊,所以动作比较迟缓。”仍旧是方才那人,语气闲闲。
  “你闭嘴!”司寇冕声音听上去像是要炸毛:“都是你这个鬼的错!我要让师父灭了你!”
  “喂喂,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说话做事凭良心,我哪里害过十二了?”
  “你还狡辩!”
  “在下行得端做得正。”
  “@#¥%&*@#¥%……”
  “%¥#@&*%¥#*……”
  “闭嘴。”靳汲松的声音阴测测传来,听上去很是不耐烦:“你们是娘炮么?”
  霎时之间,闭嘴呈安静状。
  清静了会儿。
  “喂你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吗?”
  “兴许是夸我们……美貌如女子?”
  “是嘛……”
  这是两个怎样的痴儿啊。时昔想。
  (宜襄城·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存稿箱君~~~~~~╰( ̄▽ ̄)╮

  ☆、前期

  〖亡国,亡人,是芸芸众生的一个轮回;救国,救人,是天生慈悲的一个心安。〗
  *。*。*。*
  【前期】
  姜元国境内,天极山顶上。
  德高望重的天极山掌门人无乾子端坐在大堂首座,底下两边是汲字辈的众弟子分成两拨,呈递减数列排名的趋势依次站定,一溜儿的面目白净,一溜儿的白衣飘飘。
  门外有弟子恭恭敬敬端了盏茶进来,恭恭敬敬放到无乾子旁边的小桌上,然后再恭恭敬敬一步步退下,直到站定在汲字辈最末端,仍显得恭恭敬敬。
  无乾子慢悠悠的端起茶饮了口,茶水刚一入口,眼角就几不可见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面上功夫做得极好,这几不可见的微微抽搐除了站在离他左手边最近的汲字辈大弟子无意中刚好瞟了一眼瞧到以外没人见着。
  不动声色瞅了眼末端的小师弟,汲柏又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无乾子神色如常放下了手中茶杯,又推了推,推得离自己稍稍远点儿。
  “让客人端端的站着,连茶水也不奉上一壶,这就是你们天极山的待客之道?”大堂正中心的一坨人中最中间的一个大汉终于受不了无乾子的装模作样,语带嘲讽,面目铁青。
  “非也非也。”无乾子挑了挑左眉,汲柏会意,出来接话:“鄙门派虽不才得了个修真第一大派的名号,但丝毫不敢有妄自尊大的念头,对待远方来客亦是向来十分热情欢迎虚心求教的。”
  那大汉大大的一哼:“我可不曾见着贵派哪里有一分的热情欢迎虚心求教。”
  “噢,你见不着是正常的。”汲柏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鄙人也不曾见过带着一帮字打手前来踢馆的客人。所幸鄙门派门人不全是酒囊饭袋,来得及在诸位拆完山门之前将诸位制止,只伤了十三个外门弟子倒了小半边大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手上的铁链被摇得叮当作响,底下被绑成一坨的众位有些提不上气,一个嘴特别尖叫嚷:“虚伪的人类啊!妖王是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无耻的嘴脸让整个神州都痛心疾首,丑恶的灵魂只有化为齑粉才能平息妖王的愤怒……”
  无乾子右眉抬了抬,站在汲柏对面的青年见状,对着尖嘴一甩手,紫光过后,尖嘴登时变成了只……乌鸦。
  被绑成一坨的众位:( ⊙ o ⊙)!
  变成了乌鸦的尖嘴呆了一呆,待确认自个儿被强行化成了原身之后,惊得羽毛片片竖了起来,鸟嘴一张,就是一阵沙哑粗噶呱呱乱叫。
  青年又是一甩手,又一阵紫光过后,尖嘴乌鸦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了。
  折腾半晌,尖嘴乌鸦终是认清了事实,放弃了抵抗,规规矩矩蜗居于同伴之中寻求庇护。
  “吾等奉命前来迎回我族少主,仙尊此番作为,是要与我族为敌么?”方才说话的铁青脸大汉此时神情不可谓不凝重,简直凝重得让无乾子汲柏等人莫名其妙。
  汲柏莫名其妙的问:“噢,你们找少主,这是好事……来我天极山作甚?”说着又摸摸下巴:“难道是人手不够,想让我们帮忙?”
  说道这里,汲柏就不乐意了:“要帮忙你们要早说呀,你们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天极山收费是很公道的,虽说人、妖之间自古以来有些矛盾,但只要价钱到位,我们还是很乐意帮忙的嘛,你们一上来就开打,是想武力征服然后不给钱奴役我们?你们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底下绑着的一坨呈口吐白沫状,铁青脸大汉不愧是这坨的头儿,仍旧靠着坚韧毅力苦苦支撑着不倒下,嘴里喃喃:“满口胡言!装疯卖傻!你们私藏我族少主拒不交出,族长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汲柏抓住重点:“私藏?这真真是一场误会了,指天发誓,我天极山上除了诸位可再没有鸦族的朋友了,想来诸位一定是听了什么谣言,可别让歹人蒙蔽了诸位的耳朵。”
  “什么误……”
  无乾子终于说话了:“原来是误会一场,解开就好。汲竹,将鸦族的朋友请下去喝杯茶,难得来咱们天极山,咱们也要好好招待招待。”
  “虚伪的人类……”
  汲竹,也就是站在汲柏对面的青年,也就是一甩手将尖嘴变成乌鸦的青年,道了声是,伙同身旁的三个师弟一起将那一坨“请”了下去,说白了,这就是软禁嘎嘎。
  无乾子又对末端站着的小徒弟唤道:“汲梧,你沏茶的手艺不错,去沏壶好茶招待客人。”
  汲梧恭恭敬敬道了声是,恭恭敬敬退出去沏茶去了。
  无乾子挥挥手,除了汲柏,剩下的弟子也都陆陆续续退下,最后只剩无乾子与汲柏二人留在大堂。
  “汲柏。”
  “师尊。”
  “将汲松给老子唤回来,他闯下的烂摊子叫他自己来收拾。”
  “是。”
  “汲梧那小子沏茶的手艺简直是过于惨不忍睹,今后轮流沏茶的活儿直接将他排除罢。”
  “……是。”
  *。*。*。*
  姜元国近来天灾肆虐人祸横行,民不聊生。
  众传言,这是灭国的征兆。
  昌和帝胖硕的身子因这灾难都清瘦了二两肥膘,被酒色掏空了的肾脏因这些日子来的忧国忧民更加超了负荷,整个人呈要死不死状日日坐立难安,日日孤枕难眠,日日废寝忘食……日日骚扰国师靳汲松。
  “靳爱卿呐……”老生常谈。
  靳汲松非常之十分不耐烦,不等昌和帝继续就打断他的千篇一律,“陛下,东南方近来有妖孽作祟,臣请旨前去除妖为陛下分忧。”
  昌和帝愣愣的呆了一呆,继而欣喜非常,东南边前不久来报有大量山精树妖为非作歹,伤了百姓不计其数,靳汲松愿意前去除妖再好不过……但南边近来爆发了瘟疫,死伤无数,昌和帝本意是想让靳汲松去南边治疗伤患的,这样一来……除妖之后顺路再前往南边治病,真真是一举两得!
  昌和帝十分开心,松弛的肥肉在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欢快地抖了抖,他拉住靳汲松的官袍袖子差点喜极而泣:“有靳爱卿在,我姜元国定会永世安在,此乃姜元之大幸,孤甚欣慰,甚欣慰……”
  靳汲松抽抽嘴角,懒得言语。
  亲自送靳汲松出了御书房的门,昌和帝复才坐回椅子上,摸了摸凸出的小肚腩,心满意足。
  据传靳汲松的徒弟之一前几日出了个意外,致使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昌和帝每每想让靳汲松出皇城去解决危机都被拒绝,奈何昌和帝不能动粗也不敢动粗……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也实属奇葩。
  如今那早不出意外晚不出意外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的靳汲松徒弟终于是康复了,靳汲松终是应允前去解决闹心事,昌和帝很欢喜,欢喜之余又开始琢磨。北边最近也出了问题,有流民暴动,是时候派人前去暴力镇压了——丞相袁至就是个好人选,而至于广文连将军,昌和帝算盘打得噼啪响,心腹理所当然应该是要留在自己身边准备时刻保护自己以防意外发生么。
  如果袁至不去……
  哼哼……
  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无所不用其极……
  靳汲松就是一个很成功的案例不是。
  他也不想想,靳汲松是个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无所不用其极被逼就范的人么?
  *。*。*。*
  靳汲松回到国师府,时昔早在门口等候,见靳汲松坐的马车渐近,缓步踏出,站定,刚好马车停在她身前。
  靳汲松掀开帘子,一撩官袍,一跳就下了马车。他不是很赞同地瞧着时昔,将她往府里带:“不是说了先别下床么,你倒好,不仅下了床,还到处走动。”
  时昔委婉表示:“其实我也是不想的,但屋里那两个太烦了,我就出来透透气。”
  靳汲松剑眉皱起:“他们又吵起来了?”
  时昔摇摇头:“不止。”
  靳汲松惊讶状,音调不自觉拔高:“难不成,还打起来了?”
  时昔露出惨痛的表情:“您还是自己看吧……”
  然后知道真相的靳汲松:“……”
  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靳汲松默默退出房间,脸上很是愁苦,坐到院子里的石板凳上长长叹了口气,耳边仍传来声声嘶吼。
  靳汲松远目:“时时呐,他们这样子,让为师如何放心将你们留在这里。”
  时昔双目含泪:“师父英明!还是将他们一并带走吧?”
  靳汲松哀怨地瞧了眼时昔,再远目:“时时你好狠的心,让他们俩呆在为师身边,是想为师折寿嘛……”
  时昔汗颜,做忏悔状,继而表示:“师父你活了这么久,也不差折的那几年罢。”
  靳汲松驳回表示不能接受。
  最后讨价还价,师徒二人商定,靳汲松带着两只中的商某人离开,时昔坚守后方阵营,看守两只中的司寇冕。
  嘶吼还在继续,靳汲松回自屋收拾行囊,时昔走到离那间屋子远一些的地方坐下休息顺便看看话本子,而那间屋子的两人……
  还在拼命啃食朝天椒……
作者有话要说:  我依然是存稿箱君、、、、、、╰( ̄▽ ̄)╮

  ☆、出发

  【出发】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
  有些人之间天生有缘,一见之后就情定终生,譬如司马相如跟卓文君。
  有些人之间天生犯冲,对上之后就不得消停,譬如商酉跟司寇冕。
  所以靳汲松出门之时将商酉带走,对于当事人及旁观者来说,均算得上是一桩好事……也许吧哈哈。
  司寇冕对于自己的师父出门不带上自己却带着个外人的行为表示了十分不解与不满,他在国师府前为靳汲松送行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让靳汲松改变主意:“师父,他哪有我好用……”
  顺便提一句这个好用的意思请各位不要想歪。
  对于司寇冕第一百零八次的提议靳汲松表示不想理会,他将行囊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缺斤少两,再招呼一声在一旁跟着时昔依依惜别的商酉快点跟着他走,然后利落上马,调转马头准备出发。
  商酉慢吞吞的也爬上了马,动作笨拙,上了马之后表现出了如临大敌的姿态,双手紧紧抓着马缰,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脸上紧紧绷着。
  这个情形明明白白实实在在告诉众人其实他不怎么会御马之术,对于即将要骑着马出远门的这件事那是十分不利的。
  于是司寇冕自然而然轻哼了声,神情不屑之至,然后谄媚着第一百零九次对靳汲松道:“看,师父,他哪有我好用……”
  商酉这次难得没有与司寇冕开展口水大战,而是依旧小心翼翼地紧拽着马缰,无声述说着他在马上的不安与惶恐。
  对于以上,靳汲松还没说什么,时昔先不耐烦了。
  她看看商酉坐在马上的挫样儿,觉得实在有碍观瞻,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拔了几根商酉坐骑尾巴的毛,于是马儿一个嘶鸣,前蹄一下子腾空,接着像被火烧着屁股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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