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四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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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拉四月情-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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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的红渍,虽穿著西装,却没有领带,而且两颗钮钮并未扣上,一身酒气。

    “是你。”严人龙的声音突然变冷峻起来。

    “是呀,是我,好久不见,我的好妹婿呀!”中年男子说着竟大剌剌的坐到沙发上,同
时还将两只脚搁在茶几上。

    “哟,还真的有访客呢,我还以为你故意交待何秘书,见到我就挡哩!”

    中年男子一副无赖的样子,他称呼严人龙为妹婿,这么说他是严人龙那过世的太太的兄
长。红英见状,立刻收起录音机、笔记本,起身对严人龙说:“董事长,今天的采访在此就
告一段落,既然你有访客,我不便再打扰,我先告退了。”

    说罢,红英礼貌性的向中年男子点点头,便退出严人龙办公室。

    “暧,等一下……”

    严人龙追出办公室,赶上红英,自后拉住红英的手肘。

    “Laura,……哦,对不起,一时很难改口,红英,刚才的事,还没讨论出结果呢?”

    “结果就是星期日不用打篮球,我也不会拿什么借口来威胁你负什么责任,难得假日,
你就在家睡个大头觉吧!”

    电梯门开了,红英赶紧跨进电梯,隔着电梯,严人龙信心十足的说:“星期天我会去叫
你起床的。”

    “你别想我会……”电梯门将红英的话挡掉一半。

    严人龙回到办公室,看见他的大舅子坐在办公室前,剎那间,原本愉快的心情立刻冻
结,情绪一下子跌落谷底。

    “哈,没想到这年头的女记者长得这么美,够正点,难怪龙云的老板愿意接受采访。”
严人龙的大舅子林朝富,平日游手好闲。父母几年前过世,林朝富就靠着一些祖产过活,三
不五时就向妹妹林玉贞调头寸,自从妹妹车祸身亡后,断了一条财路,他实在心有不甘。

    严人龙声音异常冰冷:“废话少说,有什么事?我忙得很。”

    “呵哟!怎脾气变得这么大呀,是不是美丽的女记者走了,心情不好?”

    “没事的话,请离开我的座椅,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要工作。”严人龙仍然不假以颜色。

    “喔!对不起,我座了董事长的大位,来来来,我的好妹婿,请就座。”林朝富起身让
座。

    “既然董事长妹婿这么忙,那找他不耽误你日理万机的工作,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是
来向你调点头寸。”

    哼!果然是来要钱的。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哎哟!我都还没告诉你多少呢,你就拒绝我,这说不过去吧?”

    严人龙表情木然,林朝富那沾着槟榔红渍的大嘴,往右一斜,嘿嘿几声后说“看在亲戚
的分上,借点钱让我应急嘛,不多,只要两佰万就行了。”

    “两佰万!”严人龙不由得提高声调。真是狮子开大口。

    “哎哟,这么大惊小怪的,也不过是两佰万而已。”

    “抱歉,没有。”

    “没有!开玩笑,龙云的老板会没有两百万可借人?”

    “我的钱向来只借给真正有急用的人。”

    “我是有急用啊!不然怎么大老远从苏澳跑来跟你借?”

    “哼!你会有什么用,还不是去赌。”

    “阿龙,别说得这么难听嘛!什么赌,我是投资。”

    “哼!”严人龙冷哼一声。

    “好吧!那不然八十万好了;……:五十万也行。”

    严人龙依旧面无表情。

    “唉!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真是世态炎凉呢!”林朝富故作哀伤状:“妹妹你在
天之灵可看见你丈夫是如何对待你老哥呀!”眼看借钱无望,林朝富就抬出已去世的妹妹来。

    “省省吧!这招不管用,你还是回去吧!”

    严人龙向来对林朝富没好感,此人不但游手好闲,而且老在妻子面前进馋言,更可恶的
是竟耸恿妻子赌六合彩,当时龙云尚在起步中,他因工作忙碌而忽略了妻子,而林朝富为自
己借钱方便竟也拖妹妹下水,为此,他们夫妻起过多次争执。正为事业拚斗的他忽略了每次
争吵后的感情修补,以致与妻子间的距离愈来愈远,最后形成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当然不管用啦,人死了,就把我这门穷亲戚一脚踢开。”

    提到妻子的死,严人能使怒火上升。

    “哼,就算玉贞仍活着,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毛钱。”

    “如果。我妹妹还活着的话,她绝不会这么无情。”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玉贞,当初若不是你耸惠她带走贝贝,利用贝贝做离婚的谈判筹
码,相信也不会发生那场车祸。”

    关于这点,严人龙说的是实情,林朝富对于妹妹的死倒是也有些自责。

    “真的不借?”林朝富语气收敛许多。

    “要借钱可以,但必须是正当的投资,如果你想要创业或者投资什么事业缺少资金,请
你提出一份计划来让我评估,如果可行,我决不会吝蔷两佰万。没事的话。请便,我有事要
忙,何秘书……”

    碰了软钉子后的林朝富,虽然心有不甘,却也莫可奈何,但临走前却丢下一句话:
“哼,看来我只好到别处借了。”

    “澎、澎、澎”,篮球场上传来阵阵运球声,这里是红英家附近的一所高中,时间是星
期日,早上七时三十分。

    “喂,姊,你在干什么呀?这是篮球,不是绣球耶,你拋给严大哥做啥,你忘了,你和
我才是一个Team的!”

    一大早,六点半,红英就被严人龙和弟弟绿峰架到篮球场上,原以为只要观战就行了,
没想到绿峰球技太差,和严人龙的一对一较量,半个钟头后比数竟然五十比二十,于是绿峰
便邀红英下场助阵。红英本抱着坐在场边捡捡出界球的心态观赛,岂知严人龙竟然夸下海
口,即使红英下场,他以一对二,一样可以保持三十分的领先。

    太狂妄了!竟如此不把我们叶家姊弟看在眼里,好歹我叶红英国中时也是篮球队的,不
争点面子回来,岂不枉费我一世英名。

    红英恼怒严人龙目中无人,打着哈欠,牙一咬便下场,但是红英忘了她当年只是校队的
候补,而且距她上一次打篮球已整整七、八年了。

    “唉……姊,别这么逊好不好,球是要投到篮框里才有分数耶,擦板才能得分,擦网干
嘛呀,嫌球脏啊!”绿峰气急败坏,好不容易从严人龙那儿抄到一个球,长传给等在篮下的
姊姊,竟然被姊姊给槽踏掉!

    “喔,绿峰,别怪你姊,篮板太高,篮框太小,要进可不容易啊!”

    红英香汗淋漓,绿峰气喘如牛,相对的,严人龙则谈笑用兵,根本不把这场比赛当一回
事。

    半个钟头后,比数:一一0比五0。

    唉,这比数实在太难堪了。红英的加入对比数的改善一点帮助他没有。

    严人龙压低身子,两手交互运球,红英及绿峰一左一右挡在他面前,严人龙一个转身,
易前为后,将红英姊弟挡在身后,然后迅速右移,绿峰见状,反应也快,立刻移步绕到严人
龙面前,严人龙双手运球,两脚移步,绿峰却怎么也抄不到球。

    红英则固守严人龙背后,企图从他身后乘机抄球,怎奈严人龙技高一筹,不但瞻前也顾
后,彷佛后脑灼上也长了眼睛似的,令红英无机可乘。红英盯着严人龙的背部,两眼被严人
龙背部起伏的肌肉所吸引。

    清晨金色的阳光,洒在严人龙赤裸的背,背上的汗珠,随着双肩的起伏不断的颤动着,
有些则带着金色的阳光一起滚落到严人龙的裤腰里。

    那起伏的背肌,渗出的汗水,敷上闪闪的阳光,充份展露出男性阳刚的力与美,那种悸
动牵动着红英的视线,不知怎的,红英竟然伸出食指在那起伏的背脊上轻轻的画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画了一下,但那种感觉却几近爱抚,严人龙那汗湿的背,就好象通了电
的湿地。电流立刻透过指尖的神经末稍传遍红英身上的每一条神经,令红英为之一震!

    严人龙虽然紧防绿峰的抄球,但对背后的红英则丝毫未曾忽略过,红英那轻轻一画,柔
软的指腹彷佛带着静电似的,令他背上的汗毛为之一竖,一阵酥麻感直通他心肺,严人龙一
怔,手中的球竟让绿峰给抄了去。绿峰一见机不可失,快步运球,一眨眼便冲到篮下,右手
一钩,球应声落网。

    “耶!”绿峰兴奋得大叫。

    “不算,犯规。”严人龙抗议。

    “犯规?谁犯规,我抄球可没犯规哟,严大哥。”

    “你没犯规,是你姊姊犯规。”严人龙诡谲一笑。

    “姊?……姊姊犯规吗?”

    “我……我没有。”红英否认。

    “她说她没犯规。”

    “她当然说没有,她在我背后动手动脚。”

    “我才没有呢。”红英说得有点心虚。

    “喔,我说错了,应该说是毛手毛脚才对。”严人龙不怀好意的笑着。

    绿峰站在篮框下气恼的说:“姊,你球不抢,干嘛对人家毛手毛脚的,我们是好不容易
才能抢下一个球耶!”

    “胡说,我才没有毛手毛脚。”红英死不认帐。“我……我只是抢球,不小心碰了他的
背一下而已。”

    “你以不正当手段害我分神失球。”

    “什么叫不正当手段,打球的时候攻防之间本来就是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碰撞嘛!”红
英仍在抵赖。

    严人龙将声音压低到只限于红英听得到的音量说:“攻防之间的碰撞那是自然,但没有
人在攻防之间夹杂爱抚,难道这是最新的篮球打法?”

    若不是运动使红英脸红气喘。否则此刻红英羞红的双颊就可以证明她有多心虚。

    “少恶心,我没有爱抚你!”

    “没有?你,那把你刚才碰到我的那只手伸出来。”

    “干嘛?”

    “伸出来我看看,既然我的背感觉得出来,我的眼睛也可以看出它是否做了亏心事。”

    哼,才怪!红英不信。

    “喏,你看,看出什么吗?”红英将刚才碰触严人龙的手伸到他面前。

    严人龙抓住红英的手,看了一眼后将它推到红英面前。

    “你看,你的手掌因为做了亏心事羞得满手通红。”

    严人龙故意把红英羞得满脸通红的窘状说到红英手上去,红英手怎么会不红呢!为了抢
球和绿峰追着严人龙满场跑,恐怕连脚底板都红了。

    “噢,不听你瞎办……绿峰,我不玩了,累了,我要休息,要玩,你们继续吧。”

    “姊……唉,算了,愈帮愈忙,我自己来……”

    红英原以为打完球就可以打发严人龙,没想到严人龙却大方的在她家啃鳗头、吃油条、
喝豆浆,不过说也奇怪。她父母似乎不以为意,彷佛那是天经地义,好象严人龙向来就在她
家吃早餐似的。

    看到严人龙和家人如此其乐融融,红英不知该生气还是懊恼,心里非常矛盾。

    什么意思嘛,不知这登徒子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红英实在很气严人龙如此受家人欢
迎,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嘛!露出几个迷人的笑容,说一些投家人所好的话,就把她最亲爱的
家人收服;而令红英为之气结的是,老爸老妈老弟对她的“背叛”,被严人龙迷得团团转,
一点也不跟她“同仇敌慨”,真是……气!

 


  

                                     第六章

    地点:某国小的礼堂。

    礼堂里,包括二十几名警察及三十几名媒体记者在内,约莫两、三百人,使得小小的礼
堂人声鼎沸;这既非在开会,也非在表演节目,而是警察在办案。

    原来那扣除警察以及媒体记者后的两百余人是警方在一处民宅内所查获的赌客,由于人
数众多,警方只好借附近国小的礼堂做笔录,幸好此时小学生均已放学了,否则对我们的民
族幼苗可真难以交待呢!

    红英接获分局的新闻联络处通知后,立刻和赵士安赶来,面对这种人声嗡嗡的做笔录盛
况,红英算是开了眼界!

    环视这两百余名赌客,真是形形色色。有珠光宝气的欧巴桑,有满头华发的老先生,也
有穿著时髦的女郎,还有衣鲜履光的男士,更有级拖鞋嚼槟榔的小混混,而这些人虽然来自
各个阶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黑眼圈、两跟布满血丝,一见镜头不是转身,便是
低头,或者以皮包、纸张遮脸,甚至用衣服将头脸盖住,深怕被摄入镜头。

    望着这些人,红英不禁摇头叹息,这些人代表着各行各业,有贩夫走卒,有白领上班
族,有溜班的公务人员,有从事特种行业的女子,有家庭主妇,有退休的老人,也有失业的
人,不管这些人是抱着什么心态而来的,这样的一个职业赌场,吸引来自各阶层的赌客,对
我们的社会而言,实在是一种警讯。

    红英访问了负责本案的组长。

    “请问洪警官,这个职业赌场是如何被警方侦破的?”

    个子不高,皮肤黑黜,干练强悍的洪警官说:“这个职业赌场的破获,应该归功于民众
的警觉心,一个星期前,我们接获民众报案,指称某处公寓内,经常有可疑份子出入。起
初,我们以为可能是藏匿贩毒分子,经警方布线、监视,发现可能是一处赌场,于是派员冒
充赌客,在掌握切确证据后,便采取行动。”

    “这个职业赌场已存在多久了?”

    “根据赌场的人头主持者供称,该赌场已开业近半年。”

    “半年?”红英十分讶异:“根据警方所提供的数据,这个职业赌场,是在住宅区的一
栋五楼公寓内,为什么事隔半年才被揭发?”

    洪警官无奈的说:“其实这也不奇怪,你也知道,现在的人由于生活型态改变以及工作
忙碌,谁还有闲工夫去管楼上楼下,左右邻居呢,而且当我们进入赌场时,发现赌场内所便
用的装潢建材,隔音、消音、吸音的功能极佳,所以即便里头吆喝喧闹,站在门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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