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了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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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别来找我-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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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船头上,迎面吹来的风,有种奇异的凉爽,这种凉爽不是阴风刮来的那种阴寒,而是更像阳世里,烈日之下,那树荫深处一抹泌人心脾的幽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温照不知道,也许跟郑老对闵县的设置规划有关,八卦为坊,中心环绕阴阳双鱼,这种道家的东西,有种极其深奥的道理,郑老不是修道之人,但显然对这些有所涉猎,所以他以太极八卦来规划闵县,必有其道理。

“这里的空气真让人舒服……”

船舱里,已经有人在惊叹了,在城隍司后宅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当船行湖上,湖风徐徐拂来,把这种泌人心脾的感觉扩大的千百倍,任谁都会觉得,这闵县果真是极好的地方。

“咦,怎么好像有丝竹之声传来?”

丝竹之声,是被湖风刮来的,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吟唱,婉转动听,有如天籁。

“好像是霓裳曲?”

“不对不对,这曲子清冷高洁,应当是关山雪。”

“都不对,我听这曲意幽冷致雅,是西江月才对。”

因声音隐约不清,几个懂音律的女孩儿在那里争论起来。曲子随风而来,断断续续,根本就听不清,只偶尔能听到几个音节,连贯起来,却反而引起了这样的争论。

一位夫人笑道:“瞧瞧,这都要争得脸红脖子粗了,万夫人,赶紧让船夫把船划过去,让她们都听听清。”

女孩儿们顿时羞赧,不吭声了。

船就此调头,向着丝竹之声传来的方向驶去,越行越近,那乐声便也越清晰,先前争论的女孩儿们都有了结论。

“果真是西江月啊,只是怎么用琵琶来凑?若以笛音,才最合月色照西江之幽美清冷。”

“笛声虽好,却嫌凄凉。今儿是闵县大典,大喜的日子,怎能奏凄凉之音,不知是谁有这等巧思,以琵琶之热闹来演绎西江月色之别样风情,我依稀仿佛瞧见月色下,许多鱼儿在江水中欢跃的样子,银白的月色,照在鱼儿银白的身体上,真真是皎洁。”

温照听着,不由得抿唇而笑,这个女孩儿可真是想像力丰富啊,不过她很怀疑,这些出生在阴间的女孩儿们,可曾真的瞧见过活鱼在水中嬉戏腾跃的场面。

“原来是个湖心亭……咦,父亲也在呢……”

有个女孩儿眼尖,已瞧见前面的情形,却是一处长堤,在那里拐了个弯,弯角处,别出心栽地用九曲桥围出一个湖心亭来,亭中正端坐一女子,怀抱琵琶,玉指翻飞,九曲桥上,却有七、八女子正翩翩而舞,边舞边随着曲声吟唱,正是先前姑娘们所听到的西江月。

长堤一端,却有一群人缓步而行,临近湖心亭时,自是驻足片刻,观赏歌舞,正是万青及一众城隍爷们。

“快走快走,若让父亲瞧见了,要怪我们不端庄了……”

几个女孩儿纷纷缩头,躲进了船舱中,倒是惹得夫人们都笑了。

“万夫人,那些女子是从何处来的?”有位夫人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紫衫来贺

温照瞅着诸位夫人不放心的表情,不由失笑,阴间没有青楼妓馆这种地方,但通奸偷情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却如阳世一般寻常,更不用说纳妾之类的,更加普遍,这大概是人之天性,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可见没得治的。所以夫人们的不放心也可以理解,谁让那且歌且舞的几个女子,都是极婀娜的身姿,哪怕瞧不清面容,也能看出绝不是丑的,若是哪位城隍爷瞧上眼了,想讨回去做妾怎么办?

“她们都是闵县子民,别无所长,所以在此歌舞助兴,只卖艺,不卖身,夫人们瞧着好了,便打赏几个银钱,让她们混口饭吃便是。”温照解释了一下,让她们放心,闵县再穷,也不会让这些女子干皮肉营生,至于混口饭吃云云,就纯是瞎扯了,阴间最幸福的地方,就是吃喝可以自给自足,完全不用发愁啊,让阴魂们发愁的是,要赚钱还阴债,阴债还完了,还要攒阴德,以期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夫人们果然个个都精明,一下子就听懂了温照的暗示,多打赏,这些女子攒足了银钱,还完了阴债,自然就去投胎了,断断不会勾引她们家的老爷。

这个打赏不能省,马上就有夫人笑道:“我瞧着她们是真跳得不错,该赏。”说着,便有丫环从香囊里摸银锞子。

朝姐儿还在客房那边伺候着,温照出来,就只带了毅童,这孩子虽是男孩儿,但年纪还小。混在一群女眷中听候使唤自然没有问题,温照便让他去接打赏。小家伙着实嘴皮子利落,马上就是一句“夫人善心,必能万事如意”,听得人直乐呵。

一个圈子绕下来,毅童双手便拢了一堆的小银锞子,差点都包不住了,干脆就撩起衣裳下摆,把银锞子全扔进去,然后让船夫靠岸。他一溜烟跑上长堤,高声喊道:“沂县、桂县、吕县、张县……夫人们打赏了!”

喊声惊动了一众城隍爷们。纷纷转过头来,看到停靠在不远处的船,顿时有人微笑,有人皱眉,有人心虚,有人不以为意。

温照站在船头上,正好和万青对了一眼,大抵是自己领了一众城隍爷观赏歌舞。虽无狎意。但被妻子一下子逮了正着,心中终是有些窘意,万青的目光很快就错了开去。不料被蔚县城隍正好看在眼中,顿时便取笑道:“万城隍,可要当心家中的醋坛子打翻了啊……”

万青哑然失笑,他与蔚县城隍私下里伯侄相称,关系算得上亲密,但官面上,如今已是平起平坐,面对打趣般的调侃,他也只能揖手讨饶,不好辩解了。

却不料府城隍爷耳尖,闻言转头笑道:“万城隍年少有为,难道还降不住家中河东狮么?”一边说,一边就好奇地看向船头上,那最为年轻的一位夫人,容颜并非绝色,但神情姿态却是落落大方,见府城隍在打量,还微微屈身行礼,倒是让府城隍颇有些惊诧,这女子不似普通的深宅妇人,颇为大气啊。

“河东狮?万城隍也惧内么……惧内好啊,惧内者,方为大丈夫!”

这是一位惧内城隍爷的肺腑之言,引来了诸城隍轰然大笑,不免调侃:“严城隍这是寻着知己了啊!”

万青年轻面皮薄,哪吃得起这般调侃,一张俊面顿时窘得通红,连连摇手道:“非也,非也,吾家妻贤,为我良助,非是河东狮……”

他这里话还未尽,半空中却有人大笑,道:“万贤弟此言属实,我可为证,弟妹非属河东狮之流,狮者何物,类猫也,岂能与弟妹之悍勇相提并论……”

这到底是夸呢还是贬呢,万青哭笑不得,只得拱手对空中道:“判官大人勿要玩笑!”这声音耳熟,一听就是紫衫来了。

“哈哈哈哈……”

笑声中,一片紫气自东而至,凝滞于长堤之上,须臾间,便化做了人形,果然,正是冥府判官紫衫。

“万贤弟,闵县大典,愚兄特来恭贺!”

“下官等参见判官大人!”

以府城隍爷为首,城隍们纷纷上前行礼,难掩面上的喜色,这回给闵县捧场,可真是来对了,竟然能见到冥府判官,旋即微微震惊,万城隍好深的背景,竟然与判官大人交好,怪不得判官大人力排众议,单设闵县。

紫衫目光一扫,冥府判官独有的威仪让城隍爷们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把一点小心思都深深地藏起,他这才收敛气质,如同无害的白面书生,走上前来,笑道:“诸位不必拘礼,本官今日来此,非是官身,仅为私交来贺万城隍,大家随意些便好。”

城隍们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以紫衫为首,主动陪在两旁,继续在万青的带领下,在这闵县中四处闲逛游赏。

“万贤弟,方才愚兄在半空,已俯视闵县一圈,各处坊市,井井有条,一派欣荣之象,你这城隍干得不错,不枉愚兄当初为你力争一场。”紫衫心情显然很好。

万青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捧场,心情激昂,但面上却是十分谦和,口中连道不敢当,然后方笑道:“大人于百忙之中,莅临敝县,此为闵县百姓之福,闵县能有眼下欣荣,非是下官能干,而是百姓们自发自愿自强自立,这是冥君之恩典,亦是大人之泽露,及诸位同僚的无私相助,下官岂敢居功。”

花花轿子人抬人,万青虽然为官未久,但在齐老和郑老这两位官场老油条的调教下,这官面上的文章,他算是学得七七八八了,一番话说得十分妥帖周到,把该捧的全捧到了。虽然紫衫称他为弟,不过在人前,他却不好再像私下里那样一口一个紫兄了。

“好……很好……”紫衫大笑。

城隍们看向万青的眼神,也亲善亲切了几分,多好的年轻人啊,小小年纪,会做事,更会做人,怪不得判官大人对他青睐有加,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万青被看得不自在,忙便道:“下官略备薄酒……还请判官大人赏个脸……诸位大人,请!”

紫衫的本意是露个面就离开,不过万青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心里也是高兴,便有了兴致,笑道:“方才来时,我在高处见那边岗上有亭,坐亭观望,风光独好,这酒席不如便设在那里吧。”

判官大人愿意赏脸,与诸城隍同席共饮,城隍们哪能不知趣,只要把握住这个亲近冥府判官的机会,在哪里饮酒不都一样,别说是饮酒,就是喝西北风,他们也甘之如饴啊,自是纷纷道好,万青便顺水推舟,让万恩去给郑老传话,将准备好的酒席搬到了山岗上。

而此时,温照和城隍夫人们正站在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紫衫来得突然,夫人们并不认识得这位冥府判官,离得远,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城隍爷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便知道其身份不凡,便纷纷向温照打听起来。

“他就是冥府的判官大人啊。”温照倒也不隐瞒,反正就是她不说,这些夫人们不久也会知道。

“啊……判官大人!”

船舱里,传来女孩儿们的惊呼声。

“他和传说中一样的年轻英俊……”

“像个书生,脸白白的,嘻嘻……”

“对呀对呀,他说话的时候,会不会像咱家的西席一样,摇头晃脑的……”

少女的情怀啊……都是诗。温照不由得抿唇微笑起来。

“万夫人,判官大人今天为什么会来啊?”有个女孩儿很好奇,区区一个闵县大典,居然惊动了冥府判官,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我家老爷与判官大人有私交……”

“啊,真的真的?万城隍好厉害啊……”

这个……有什么厉害的?温照有点想擦汗的冲动,因为这会儿她的身边已经被女孩儿包围了。

“万城隍与判官大人是怎么结识的?”

“判官大人喜欢吃什么?”

“他是不是很喜欢紫色的衣服啊……”

温照陷进了无数问题的海洋里,她都不知道这些女孩儿对紫衫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莫非在阴间也有追星族不成。追星族,真可怕,她对回到船上的毅童使劲打眼色,快,让船夫把船划到顺娘那里去。总算,一群心智未开的孩子们,把温照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啊,这些孩子都是未出生便横死的吗?好可怜啊!”

这些在阴间出生的女孩儿们,自小便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哪曾想过原来阴间还有这么多遭遇可怜的孩子,看到孩子们懵懵懂懂的脸孔,同情怜悯,有几个心肠软的,更是掉起了金豆子。城隍夫人们亦是有颗慈母之心,见此情形,也是唏吁。

于是捐钱捐物,又搁下了一笔小财,喜得温照偷着乐,笑得见眉不见眼的。闵县的财政状况不佳,目前还属负债中,给不了这些孩子多少帮助,有了这些捐助,孩子们又可以添几件新衣、几个玩具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 送别

忙乎了一整天,终于把客人们招待好,一一送走,温照累得不轻,不过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让小青狐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逮了回来。

紫衫本来已经和万青告辞,这还没离开闵县五里呢,就让小青狐给堵了回来,心里还颇郁闷,不知道这位狐狸祖宗又出什么妖蛾子,待见了温照才知道,感觉是这位找啊。

“温娘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万夫人了,夫人找紫某,不知何事啊?”紫衫心情不错,语气便有了几分调侃。

温照白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茬儿,只是让朝姐儿给他上茶,又请他入座。

不大一会儿,万青也回来了,才进门就一愣,道:“紫兄怎么又回来了?”

紫衫嘻嘻一笑,道:“莫问我,是弟妹把愚兄给堵回来的,我这里也纳闷呢。”

万青一下子明白过来,道:“是为了我回阳世的事情?”这事温照跟他提过,只是先前那么忙,他哪有这功夫,再说阳世也不是他想回就回的,当时只道是过后再商量,不想温照竟这么性急,大典一结束,她竟把已经走了的紫衫又给堵回来了。

温照瞪了他一眼,道:“亏得相公还记得,只怕妾身若是不着紧些,相公早忘到脑后去了。”居然就任紫衫那么走了,下次想逮到这位判官大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万青顿时讪笑,不吭声了。

“回阳世?”紫衫这会儿也听明白了,连连摇首。道,“这可不成。”

“凭什么不成?”温照一拍桌子。气势十足,“相公本就是生人,你们把他的魂魄强拘在阴间还有理了?”有理走遍天下,她连冥君都敢顶,何况是判官。

紫衫哭笑不得,道:“闵县还负着债呢,万贤弟甩手一走还阳去了,谁替他背这阴债?”

温照横眉竖目,道:“敢情这是赖我家相公了。”

“咳!”万青听着不对。连忙轻咳一声,这阴债是他自愿背上的。怪不得别人。

好吧,自家相公的意愿要尊重,温照哼哼几声,不在这上面计较,转而道:“我也没说他一去不回呀,只是相公的肉体总躺在那里,总归对气血有损,这隔个十天八天的。让他还阳活动一下身体。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

“这个……确也不过分……”紫衫一想,这话儿也在理,“只是……还阳一事。我说了也不算啊。”

“那谁说了算?”温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还能是谁说了算,冥君呗。“行了,妾身也不为难你,此事便请冥君给个话吧。”

紫衫苦笑,一摊手道:“冥君还在阴荒之地未曾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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