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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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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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美人眼前模糊,侧脸贴在男人身上; 过了会儿才轻声问:“你要去哪儿?”
  带着雪莲微冷的气息拂过,卡卢比指尖顿了顿; 低声道:“带你去医馆。”
  那异族人有着深灰的发色; 衬着苍白的面容冷峭幽深。吴裙见过许多人,却都没有他好看。
  她疼的面色雪白,轻颤的长睫若小扇一般在睑下落下一层阴影。卡卢比听见那柔弱的姑娘轻轻笑了笑:“别去了; 他们治不好我的。”
  他知道她没有说谎。
  习武之人最忌走火入魔时强行运功,她这半身修为实则已经废了。
  低着头的男人脚步顿了顿,在感受到身上那越来越轻的呼吸时眉头微皱:“你还好吗?”
  林中静静地; 那原本娇气柔弱的姑娘已不说话了。
  卡卢比看了眼天色; 脚步顿了顿,往城中客栈而去。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夕阳映着长安城中街鼓嬉戏格外繁华。
  穿着锦衣的胖商人边哼着小曲儿边打算盘,胖胖的手指竟也十分灵活。
  余晖映照,这客栈原本还亮堂着不知何时却被一道身影给挡住了。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柜台前的胖商人并未抬头; 只是随口问。
  直到眼前多了锭金子。
  这年头用金子住店的人可不多,纵使有钱如藏剑山庄也没有那么奢侈。
  老板打着算盘的手停了下来; 慢慢抬头便见门外立了一个裹着黑色披风的异族人。
  那身材修长的异族男人看了眼客栈; 用生疏的中原话道:
  “我要包一个院子。”
  男人眼神幽深锋利; 老板连忙翻了翻帐簿; 随即笑道:“您今日可真是赶巧了; 前几日有位军爷刚退了院子。”
  “要不,给您安排着?”
  胖胖的男人挤出一张笑脸来问。
  他目光扫过异族人怀中雪色时眸光微闪,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乌发雪肤的美人轻轻蹙着眉头,许是因为熏热,连面上也泛了层浅浅的粉色,像是一支欲燃的海棠,无端愁煞人心。
  那是一种极清极软的美,男人见了她都想捧着她的发丝轻轻嗅一嗅。
  这样的颜色便连阅美无数的风流浪子也要哑口无言,难怪那看起来俊美冷峭的异族人如此大手笔。
  卡卢比微微点头,抱着怀中姑娘进了门。
  老板心中叹息,却不敢再看第二眼。只是低着头将二人引进了后院中。
  这长安城中近来并不平静,先是天策军严把城门,盘查内外人员。又有康雪烛与柳公子大闹万花谷之事。
  许多门派已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坊间酒楼里:
  李承恩端着酒杯喝了口,肆意英俊的眉眼看的旁边姑娘红了红脸。她眉目含情地看了男人一眼,又为他添了一杯。
  “统领。”
  阿古身边坐了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不由有些局促。
  李承恩笑着扔了壶酒给他:“小子,放轻松些。”
  “这温柔乡不知多少人想来,怎到你这儿便如此拘束。”
  疏狂俊美的男人嗤笑一声,阿古想起统领往日在秀坊的风流债来,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酒已喝到半夜。
  李承恩酒量很好,今日却有些晕晕乎乎。
  阿古无奈的扶起男人:“统领去哪儿?”
  年轻人捏着鼻子问。
  李承恩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等了会慢吞吞道:“城东拐角处的第一家客栈。”
  统领常年宿在那家客栈,阿古之前也听师兄们说过,因此也没多想,只扶了醉醺醺的男人往城东而去。
  夜色迷蒙,那朱色的牌匾也有些看不清。
  阿古辨认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扶着男人径直往后院而去。
  趴在柜台上的老板睡的正熟,像是没有听见这粗重的脚步声一般。
  “再来一杯。”
  李承恩靠在阿古身上低呵,已是醉的不轻。
  这漆黑的夜里静静地,那醉倒的军爷正要推门,却被一把刀拦住了。
  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刀,通体乌暗,刀刃处纹路绣金。
  “悲魔饥火。”
  李承恩眼神依然有醉意,只是口中却清醒地叫出了这把刀的名字。
  阿古慢慢抬起眼来,便见黑暗处坐着一个人,可再想仔细看清男人面容却是不能。
  “离开这里。”
  卡卢比淡淡地看着醉醺醺的男人,语气冰冷。
  他是天生适合黑暗的人,若是不说话任谁也察觉不了。
  那双暗沉冷寒的眸子微眯着,像是一把无刃的刀。
  阿古藏于袖中的手指顿了顿,全身已紧绷起来。却见迷迷糊糊地李承恩忽然一把推开他搀扶着的手,径直向里走去。
  那把闻名天下的凶刃果然出手了。
  刀身喑哑,似有厮杀之声,自黑暗的夜里滑出一道光来。
  可那醉了的军爷也不畏惧,脚下步伐微错,迷蒙间竟也避开了这一刀。
  李承恩手中并无□□,可多年来自军营中练出的本事却也不差,他避过一招后脚步突然停下了。
  阿古正觉得奇怪,便听这安静的夜里忽然有人轻轻咳了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或许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好听,像是江南温柔的烟雨,将这风动夜里的燥热也平息了下来。
  卡卢比微微皱眉看向屋内。
  她疼的厉害,入夜时好不容易睡着,没想到这时又被吵醒了。
  房门外正剑拔弩张的时候,持着烛台巡夜的客栈老板终于来了。
  他先是看了两人一眼,大惊之下又是苦笑:“军爷,您不是已经退房了吗,怎么又来了。”
  胖老板五官堆挤到一起,李承恩辨认了半天这才想了起来。
  他这时酒意已有些散了,凉凉的夜风吹的头脑清醒。
  “统领?”
  阿古试探地叫了声,却又被人一巴掌拍到了脑门上:
  “退房了怎么不早些提醒我。”
  ‘你也没说呀。’
  阿古心里诽腹,嘴上却没多言一句。
  胖老板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眼神微闪,随即拱手道:
  “都是误会。”
  “这位军爷便是之前盘了院子的人,只是今夜喝醉,忘了已经退房之事,打扰两位客官,实属误会啊。”
  灰发自黑色披风中滑落,面容冷峭沉雾的异族人淡淡看了眼院中人,重新隐入了黑暗中。
  客栈外的大红灯笼摇晃着坠落。
  这时间街上静静地,只有打更人的锣声依稀可闻。
  阿古扶了李承恩出来,却见那原本带着醉意的男人慢慢直起了身子,眼神锋利暗沉的像是一匹危险的狼。
  他回头看了那客栈一眼,又忽然笑了起来。
  “走吧。”
  见阿古还怔愣着,李承恩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洒然而去。
  他这样子哪里有半分醉意,若是在花楼中见过李承恩的都知道,这人分明就是千杯不醉。
  加入天策府不过半年的小年轻这才反应过来:“统领是在装醉?”
  前面走着的男人嗤笑一声:“你不是之前问我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值得万花谷与纯阳宫如此不惜代价吗?”
  他语气淡淡,阿古终于记起最初的疑问来。
  “这难道与方才客栈里的异族人有关?”
  可这问题又没有人回答了,因为那略带痞气的男人已消失在了夜色中。
  客栈里,吴裙轻轻推开窗户。
  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得人心头清爽,那长久昏睡的迷蒙感也渐渐消散了些。
  乌发雪肤的美人闭着双眼仰头笑了笑,唇边浅浅的梨涡甜的醉人。
  月色照在那轻颤的长睫上,无端叫人心软。
  隐于黑暗中的男人扣在刀刃上的手指顿了顿,便见那睁开眼的姑娘忽然回过头来: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已经相处了一天一夜,可她却不知道该唤他什么。
  深灰发色的俊美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吴裙也不气馁,只是靠在窗边掰着手指轻轻数着:“听说你们西域人喜欢以数字为名,我叫你阿七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弯弯的,竟叫人想起了歌朵兰沙漠中的弯月,温柔的动人心魄。
  “卡卢比。”
  男人忽然道。
  他声音还有些生涩,苍白幽峭的面上喑哑沉寂。
  “原来你有名字呀。”
  雪衣美人转身看着他,轻轻眨了眨眼:
  “卡卢比,我叫阿裙。”
  那姑娘除非疼痛难忍,这一天中的很多时候都是笑着的。眼眸弯着的弧度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
  可男人知道她什么都明白,甚至明白自己活不过半年。
  “你难道不害怕吗?”
  他忽然问。
  快天亮时慢慢下起了雨,细雨轻慢地落在窗柩上。吴裙伸手感受着凉意落在指尖,微闭着眼的面容上忽然绽出一抹笑意来,像是春日里正盛的海棠,灼灼动人:
  “卡卢比。”
  她又唤了声他的名字,慢慢睁开眼。
  握着弯刀的男人眼神顿了顿,便听她道:
  “我不怕死,我只怕疼。”
  她笑得那样好看,可却要慢慢凋谢下去了。这是他遇见的第二个中原姑娘,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无端令人惆怅。
  卡卢比指尖弯了弯,将雕好的海棠花慢慢递给她。


第110章 
  当日谷中失窃; 无人知道究竟是丢失了什么东西; 竟惹得那祁进疯魔一般。
  “大师兄。”
  谷中弟子敲门唤道。
  负手立在窗柩前的风雅青年目光淡淡,过了许久才道:“进来吧。”
  自那日康雪烛大闹万花谷后这药庐便愈发清寂了,小弟子指尖顿了顿; 慢慢推门而入。
  “师兄,九生草要开了。”
  这九生草极其珍贵; 半月前师兄还叫人好生照料着; 说是要给病人入药,那弟子小心抬头看了眼裴元提醒道。
  立在窗边的墨衣青年并未回过头来,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你下去吧。”
  门被轻轻关上,裴元看着手中染血的丝帕微微眯了眯眼。祁进已将矛头对准了恶人谷,可他却觉得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柳公子与康雪烛俱未回恶人谷; 定是中途又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到那柔弱中带着戾气的美人; 指尖微微顿了顿:“这药庐中从来都没有半途而废的病人。”
  “更何况浪费了这么多珍贵药草。”
  面容风雅清隽的男人声音温和叹了口气,那沾了血的帕子上欲燃的海棠格外动人。
  天蒙蒙亮了,那细雨却依旧下着。
  卡卢比自来到中原后已见了很多个这样的雨天。相比于沙漠的干涸与贫瘠,这里的确繁荣的多。
  他微微收了刀; 准备去寻些吃食。
  临走前看了那倚在窗边面色雪白的姑娘一眼,用生涩的中原口音问:“你想吃什么?”
  那异族人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可在这样的语气下听着竟有几分温柔。
  吴裙想了想; 又弯着眼眸笑了起来:“想吃糖葫芦。”
  雪衣美人月牙儿似的眼睛亮亮的; 似已想到了那酸甜滋味。
  卡卢比目光扫过她唇畔甜的醉人的梨涡时微微顿了顿; 慢慢消失在了院子里。
  这几日守在门外的天策军已撤了回去; 商队往来又恢复正常。
  披着黑色披风的异族人静静地走在街上,苍白削冷的下颌像是一柄镶了宝石的刀。
  李承恩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手中酒杯慢慢放到了唇边。
  “这不是昨日那个……”
  旁边年轻人话未说完便被一杯酒堵住了。
  那眉眼沉肆的军爷轻轻笑了笑,突然翻身跃下了房梁。
  “统领。”
  阿古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给身后呆愣着的老板娘提醒:“记在天策府账上。”
  虽是阴雨缠绵的天气,可长安城中的喧闹声也让这僻静的小院多了几分人气。
  雪衣美人乌发披散,静静地靠在院中秋千上等着,她背对着绳子,细雨朦胧下更衬的身姿楚楚纤弱。
  门外脚步声响起,吴裙原本无精打采地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你回来啦。”
  她轻轻回过头去,眼睛弯弯地像月牙儿一般柔软动人。
  可很快,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便黯淡了下来,长长的睫羽若小扇一般在雪白的面上落下一层阴影。
  “你是谁?”
  门栏处斜靠着一个眉目沉肆的军爷,正叼着狗尾巴草笑看着她。
  那是一个身上血腥味很重的男人,这样的杀气也只有从战场上成骨的尸堆中站起来的人才有。
  院中静静地,没有人说话。
  李承恩并未上前一步,他只是忽然道: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吐出狗尾巴草的男人眼中有种锋利的笑意,像是一匹无声的狼。
  吴裙长睫轻轻颤了颤,慢慢抬起眼来:“在哪儿见过?”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唇边柔柔的笑意像是轻纱拂过男人心尖,带着些漫不经心地孱弱。
  这江湖中的美人大多是有名的,而那些闻名天下的美人李承恩也见过,确实很美,却――不能让人心动。
  男人沉肆的眸子扫过她眉间若隐若现的海棠花印,慢慢叹了口气:“梦里见过。”
  他这时并未喝醉,身上的血腥与杀气看着清醒的很。
  他当然看见了那白色披风下袅袅散开的碧罗,在阴雨蒙蒙中恍若翠羽轻鸣,瑰丽摄人。
  这世上唯二的百鸟裙竟在这偏僻的小院中得以窥见,李承恩原本就有些怀疑,此刻更是确定:“你与李裹儿是什么关系?”
  极为熟悉唐宫地势,又在刺杀了陛下后可以全身而退的又有谁呢?
  他少年时曾见过那位艳冠天下的安乐公主,自然知道面前这美人并不是她。李裹儿或许和她一样美,可却没有她动人。
  雪白的披风慢慢落下,露出那碧色羽裙的真容来。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李承恩沉吟轻笑,这是当年那些内廷诗人们不甘不愿写给安乐公主的,如今阴差阳错下竟也合适了。
  这世上再无人比她更能衬出这百鸟裙的散漫风情。
  凌厉的剑光闪过,携着萧瑟的长风在阴沉的雨幕中辟出一道瑰丽的艳色来。
  李承恩指尖轻点,避开那一剑,在美人耳边笑了笑:“你受伤了。”
  或许这一剑有十成威力,可如今却只发挥出了三成。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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