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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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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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隔在外头的百姓也都惊惶失声同声呼唤,官兵们也无不色变动容,长谷川更是激动,不知哪来一股力,乘着官兵们分心之际冲了进去。 

一直冲到花形身旁,哭叫着探看他的情况。 



花形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醒转,身上阵冷阵热,热得让人觉得烫手,冷时又叫人感到一片冰寒。定远县中众人都清楚他身上的情况,许多人的亲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慢慢死去,然后又传染了更多人的。 

不知是谁低声哭了起来:“大人,他也染上了瘟疫。” 

长谷川两眼赤红,抓住马龙川猛力摇晃:“你们已经找出治瘟疫的药了,对吗,对吗?” 

几位大夫各自神情凝重,一人放下手后,另一人立刻又接过去把脉,大家的眉头都没有松开。 

长谷川看得直凉到了心底,疯狂地大叫:“你们倒是说话啊?” 

马龙川长叹一声:“花形大人为了翔阳把心都操碎了,这身子也已经累垮了。” 

孙陵亦道:“他身上的每一分精力都已经透支,外表居然还装着没事一般,可叹我们自负医道,居然一直没有看出来。” 

另一个翔阳名医王泰轻声说:“花形大人向来如此,翔阳上下谁不知道他的为人呢?如果不是知道我们已找出解疫之药,他心情一松,也许他还能再支撑下去,而我们依然发现不了。”说至此时,这位曾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已然习惯旁人悲伤的大夫眼泪也滚滚落下。 

至此,一旁众百姓已有人控制不住发出哭声,有一人哭便有十人忍不住,再接着,已是难以控制哭成一片。 

这样的哭声已足以感天动地,便是花形也幽幽醒转,听得哭声,心中一片了然,只是虚弱地说:“大家哭什么,已经找出治疫之药,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听得他如此说,众人更是悲伤,又恐哭声会惊扰了他,让他难受,纷纷拼命忍住化为抽泣之声,更是令人心酸。 

花形转对众位大夫虚弱地一笑:“花形透终究还是文弱书生,身子不济,倒是累各位劳神了。” 

孙陵柔声说:“大人只是久处疫区,也多少染了一点疫症,大人放心,我们必能为大人驱除疫症。只是大人身体太过虚弱,必须好好休养才是。这里灾后的房舍太过简陋,不适合休养,大人应回府衙慢慢调补身子才是。” 

花形勉力摇头:“不行,我身上即有瘟疫,怎么能够出去,何况我也答应过定远县百姓,除非他们瘟疫全部解除,撤去包围,否则我不离开。我又岂能言而无信。” 

话音方落,身旁忽跪了一地的人。 

“大人,你对我们的天恩厚德,我们无论生死都铭感五内,大人不可为了我们自误了身子。” 

“大人放心,如今几位神医已找出治疫之法,我们的性命都可以无忧了,大人要先保住自己为上。” 

“大人,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们如何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求大人回府衙吧!” 

…… 

…… 

长谷川忽然抹了抹眼中的泪,大步走近包围圈大声说:“大人染上了瘟疫,而且需要回府衙调养,虽然现在几位神医已找出对症的药物,可大人还是怕会传染给别人,瘟疫也确有可能会传染出来,你们怎么说?”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守在外面的百姓忽然都对着所有官兵和越野跪了下来,越野默然挥手,官兵们无声无息地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翔阳上下所有官兵百姓,用他们的心对父母官的回答。 

父母官,父母官,那是他们的父母官。 



由不得花形愿不愿意,就这样被抬回了府衙,一路上百姓闻讯无不出户沿街跟随相送直至府衙门口。 

府衙上下的人也不顾传染的危险,尽量给他最好的照顾,孙陵也是跟随在侧,不断地根据他的脉象施药。翔阳上下的官员仕绅,纷纷前来看望探视。可是花形的病一直没有好转,他身上时冷时热的现象越发严重,昏沉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虽然定远县大部份得了瘟疫的人都已渐渐好转,可花形的病势却是越来越糟。他醒来的时候问及定远县的疫情,以及翔阳上下各种事宜,知道一切安好,放下心来之后也就不再多问多说。他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有限了,他只是想用最后的时间好好地思念一个人。 

那个在漫漫古道上,一声轻笑,令得一众强徒屈膝折腰的藤真。 

那个在幽幽明月下,随着月光剑光来到他面前,吐出的鲜血令得他连心都疼了的藤真。 

那个在灿烂阳光下,用那如碧海蓝天般眸子望着他,答应他我再不走了的藤真。 

那个…… 

藤真,藤真,藤真,藤真! 

他只想藤真回来,他只想再看一眼藤真,可又怕自己憔悴至此,让藤真见了岂不心痛至极,反倒希望藤真不要回来了,可死前若不能再见藤真一面,岂肯甘心,岂能甘心。 

藤真,藤真,藤真,藤真! 

只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心,不断呼唤着藤真。 

清醒的时候他有太多责任,他必须时时刻刻考虑翔阳,总是轻忽了藤真,可如今,除了藤真,再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如此牵念挂怀,纵然失去所有意识,唯一不能忘怀的,只是藤真。 



又是五天过去了,定远县疫情已解,官兵已撤,这一场疫灾后,定远县竟还有五百余人可以行动自如,不曾困于病体,能够赶来翔阳城探问他们那位青天的病情。 

可是花形仍然日渐垂危,同样是瘟疫,为什么他们大多数人活了下来,花形却一直没有起色。人们无言地望向救他们性命的神医。 

而这些救人无数的医生,此刻都已无法回应他们了。 

定远县疫情解了之后,这些大夫们都聚在府衙一起研究花形的病情,可是谁也无法展眉舒颜。 

长谷川红着眼睛对他们跪下来不断磕头。 

马龙川长叹着扶起他:“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药医不死病啊。” 

清儿泪流满面问:“可是别人的瘟疫不都救过来了吗?” 

“你们不明白,人之生病,人之治病,靠的九成是自己,一成才是药,人的身体有自然的抗病能力,再加以药物才能好。而有的人抗病能力极弱,所以身体就远不如其他人。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一种病,有的人不用吃药过几天就好,有的人却非得卧床数日,针药齐施的原故。花形大人为了翔阳已将身体里的每一分精力都透支了,他自己身体已虚弱到极点,为瘟疫侵入至深,如果他自己已没有力量去和瘟疫对抗,所有的医药针剂都没有用。我们纵倾尽一生所学,也仅能让大人吊着一口气多挨几日……”说到后来,孙陵已不忍再说下去了。 

长谷川茫然问:“难道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吗?” 

“有。”王泰苦笑说“看大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大家或可为他做到。” 

未了的心愿,未了的心愿?大人所有心思都给了翔阳,除了翔阳,他还能有什么心愿?长谷川还不及把心中的痛楚说出来,耳边忽听得昏迷中的花形又在低唤那数日来已不知唤过多少次的名字。 

长谷川痛极泪下,未了的心愿。藤真,藤真。可是天涯茫茫,到何处去寻那行踪不定的超绝高手,纵然去找,他的大人又哪里还能等到那一天。 

藤真,你快回来吧,否则就太晚了。 





'花藤'黑白情缘之二十六 



藤真心中忽然一疼,月下疾驰的身影猛然停住。怅然回眸遥望远方,为什么这一刻心中竟有如斯牵挂,如斯痛楚。为什么一颗心会忽然这样得思念起他来了。 

那个远方的迂书生笨蛋官此刻必然又忙得天昏地暗脚不沾地,不知身子又瘦了多少。可惜自己此刻竟不能相伴他身旁,好好看着他,至少可以让不至太过劳累,至少可以逼得他准时吃饭睡觉休息。 

只是更不忍见他为民忧心心力交悴的样子。这一番天涯奔波,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下这么多案子过,可惜案子是做了不少,自己却一文钱也没能下口袋,反倒辛苦万分。 

不但要寻豪商巨富,因着身旁没有人手,每每还要施尽手段逼着旁人自己乖乖把银两粮食送去翔阳,为怕翔阳出现疫情累着花形,更不惜施展手段逼迫名医去翔阳。真真做尽了吃力不讨好的事。直至今日已奔波千余里,亦不肯休息,暗夜潜行准备到下一个下手对象家中去。怎么忽然间心里就这样疼了起来,这样起了如许思念,那个人啊! 

对着天边明月,轻轻叹了一声,只觉愁怀无限,就在这最是惆怅思念之际,她身形如飞,剑影如电,直射向一旁的参天大树。 

树上一道剑光闪烁,黑色的人影随着剑影飞退。藤真紧追不舍,一时间已不知交击了多少剑。 

那黑影扬手打出一物,藤真冷哼一声,剑势一挥。将那件东西挑在剑尖,那人趁势飞退,随即一声轻笑:“你不是已经改邪归正去给当官的做护卫去了么?怎么又重操旧业了?” 

藤真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南烈,心中讶异,脸上只是冷然:“你怎么在这里?” 

南烈笑嘻嘻说:“象我这种人行走江湖自有我的情报网,这些日子各地富商中总有人家中出些怪事,虽不肯报官,可我们道上的人多能听着些消息,我倒想瞧瞧是什么江湖上的奇人做出来的奇行,一路查来,原来竟是你。” 

藤真哼了一声,把目光移向剑尖所挑之物,原来竟是一个黑布小包。随手取下,打开来一瞧,一时呆了一呆。包里包着的居然是一叠银票。 

看着藤真愕然望向自己的眼神,南烈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这些做强盗的做的不就是帮助我们这些钱多得花不完的人解决这一难题吗?” 

看到以前曾追得自己头疼的这个仇家如今竟因为自己的行为露出这般傻乎乎的表情,南烈心中一阵舒畅,便是因一下子破了这么大财的一点点肉疼的感觉也淡了,不自觉笑出声来,冲藤真点点头,转身掠向远方。 

藤真静静将银票收入怀中,望那远去的身影,自翔阳受灾以来,第一次心情如此愉悦。 



南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原本是因为自翔阳一事后双倍退了赔款,这段日子又没有接到过赚钱的生意,于是也准备下海到某处富商那儿弄一票。谁知半夜里潜去想动手,却听得那一家人在谈论昨天半夜闹的飞贼。只不过贼子居然不抢他们的东西,却要他们安排大量银两粮食送往翔阳灾区,临行还以高妙手法在他们身上下了禁制,迫他们不能去报官。 

只这一听,南烈便已猜到必是翔阳闹水灾,藤真居然用这种法子帮着花形救灾,真是好笑。 

因瞧这一家人已受过一次吓了,南烈倒也不忍再拿他们开刀,便这样放过了他们。本想再寻一处下手,可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花形。想起了那个有着那样清澈眼眸,那样温柔笑容,最不象官的官。那个傻官在这场灾难中必然十分辛苦吧。否则藤真也不必用这种法子为他筹救灾款了。又想起自己一生只要有利可图无论什么事都曾做过,所得财富便是八辈子也用不完,留在身上又有什么意思?其实素来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听着了这个消息,就莫名地寻踪觅迹而来,还真给他碰上了藤真,即然天意让他找到了藤真,也就只好顺从天心,把银票扔了过去。 

可到现在南烈仍不知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失心疯。怎么自从上次在翔阳见了花形那么一个人后就总觉得再也不能象过去一样了,到如今居然会做出这种笨事来。算了,自己一生也做无数缺德事,这一回只当是为自己…… 

南烈不愿再想下去,自嘲般苦笑摇头,然后耳旁也听到了一声笑:“一念仁心天地动,翔阳无数百姓都会感谢阁下的。” 

也不过是一声轻笑,一句淡淡言语,可是如此从容的话听至耳中竟如惊雷轰顶一般,是什么人淡淡一语,竟有如此威势。 

南烈猛然回身,惊见明月下一个负手昂然而立的身影。 

也不过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站立在那里,怎么就有这么一种让人有止不住想要跪拜下去的帝王之威。 

那人淡淡微笑,神情从容,南烈的全身却已在这一刻崩紧。 

他不曾见过这个人,可是知道这个人,当今天下,混黑道的有谁不知此人,有谁不是闻其名而丧胆。在确定此人身份的这一刻南烈的全身已然冰凉:“牧绅一!” 

“正是在下,幸会了。”阿牧平静的眸中尽见对方的紧张。 

南烈的瞳孔在这一瞬收缩,握剑的手已被冷汗浸湿,似他这样的人物未必怕死,却不能不怕木枷铁锁一世囚禁之苦。 

阿牧亦知江湖中人对于他们这些捕快的排斥,也不想增他不安,一笑说:“可惜今晚我急于去见几位故人,否则倒要与阁下畅谈相交一番,不知阁下是否有空?” 

南烈紧紧握剑,冷笑说:“可惜,我忙得很,实在没有空来应酬大捕头。”他冷着脸,等着对方出手。 

“即如此,真是可惜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吧。就此告辞。”阿牧也不多说,一抱拳之后就真地转过身去施施然走了。 

南烈站在原地,傻乎乎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想自己一生,做过多少大案,身上背了多少血债,这个人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呢? 

遥遥明月下,耳旁也不知是否听到了那声淡淡的话语:“一念仁心天地动!” 

这就是原因吗? 

南烈茫然。 

怎么最近老遇上这种怪事,先是一个傻呆呆甘冒天大干系放走要犯的笨官,后又是一个把重犯轻轻放过大功随意丢弃的蠢捕快? 

这世上怎么真有这种人? 

平生几乎不做好事,可那次只是一时心软没有杀那个笨官,所以藤真这个出了名有仇必报的人物竟会对自己轻轻一笑,仇怨尽消,放过自己的性命。 

这一回,更不知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把自己的积蓄交给藤真救灾,却换来这人中帝王捕中之神将自己饶过不抓? 

难道所谓善有善报竟是真的,难道自己以前做的事,竟都是错的,难道我从今以后真该做好事才对? 

南烈摇头,一边在月下茫然举步,一边在心中自语:“南烈,你居然想做好事?你真的是疯了。” 



藤真也不知自己今儿晚上走的什么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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