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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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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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却是久久说不出话。心中实有万语千言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衷肠,可是又实实不知从何说起。良久才说:“过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为什么百姓不敢告状。” 

藤真倒没料到他还接着那事儿说下去,笑说:“因为百姓仍然不知道你是个清官,你可是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花形沉声说:“因为百姓早已经告怕了。各地的官府贪胜饿狼,但有告状的百姓上门,也不管什么情由。先将原告被告家人拘到,再将所有涉案人员并街坊四邻各家的一些人以人证之名拘到衙里,不交上银子去别想出来。要告状,先要准备着被上到地方官,下到差役牢头一个扒去一层皮。所以老百姓便是冤死苦死也不敢上衙门告状。” 

藤真无言,静等着他说下去。 

花形的语声中充满着许多无力感:“我以前读书时一直以为百姓也不过就是日子苦一点,税赋重一点。若非为官多年深知民间疾苦,也不知百姓可以苦至此处。我最初任官定远令。越是小地方小县城,小村镇百姓被欺压得愈苦。你早知当官的可以以服役为名轮流征召百姓入衙门办事而不发银子。所以大多数府衙中的下人都不用当官的出一文钱。历来只是官绅或家中有功名的人可以免役。可是在定远县就有许多人与官府勾结。便是举人家的祖坟要修也可以由官府出票征召百姓去修,不但白修,便是饭食还得自备。” 

藤真低低惊呼一声,他向来一剑逍遥天下,偶尔做点儿劫富济贫的事玩玩,实不知穷人除了交税交租被富人欺凌外,还要受如此压榨。 

“无论在任何时候,苦的伤的永远是百姓,就算是一道为民谋福的圣旨下来,被官员们一实施还是百姓吃苦。就象圣上曾下过旨,要各地开垦荒地。可最后倒霉的仍是百姓。” 

“怎么会呢?这不是好的政令吗?”藤真讶然,不明白这样怎么仍会让百姓倒霉。 

花形苦笑:“官员们好大喜功,只顾着逢迎圣上。老百姓们不管有地没地都被他们硬性赶去开垦荒地了。两三年之后,百姓们累得半死,荒地是开出来了,可老百姓们原来肥沃的土地却已经变成了荒地。可是当官的不理会,他们只是急着写折子上本说明他们是如何体承圣意,一共开垦了多少荒地,百姓又是如何颂谢圣恩的。当然,朝中上下君君臣臣都是高兴的,又有哪一个听得到百姓的号哭之声。” 

藤真睁大眼望着他,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花形轻叹一声,紧紧握住他的手:“藤真,我知道我对不住你。我不是没有想过辞了这专门得罪人的官位,陪你一起去畅游天下。可是我身在这样的一个位置,眼看过这么多的事,又何忍不问不顾。当官的但凡有半点顾惜百姓之心,百姓也不至于如此之苦。我即有幸能得这权位,便是一道政令的发布,也可以救无数人于困苦。所以我是真是舍不下,不能舍。藤真,我只怕终将负你良多。” 

藤真心中实是又气又恨。你忧国忧民,我可不是,我又何须为了你受这份罪。可偏偏又不忍气不忍恨。不喜欢看他这样时时为着百姓为着政务皱眉头,可是又真得很喜欢看他一心一意为百姓争取福祉的样子。气恨他的呆他的笨,可自己却比他更呆更笨,才会为了这样的一个混帐,困着了自己飞翔的翅膀。偏偏至今心中有气有恨,却是无悔。 

良久,他才低低问:“你今天不是去救陈家那对据说是通奸的男女了吗?怎么弄的?” 

花形知他已然消气,心中反觉无比歉然:“那位陈家新娶的少夫人原本就有个自幼相恋的男子。只是父母嫌贫爱富硬将她许于陈家。她与恋人旧情难忘暗中私会才被抓住的。我赶去先说她一顿不是,说她不配做陈家的媳妇。怂恿陈家写休书先休了她。一旦她被休了,就不是陈家的人,陈家就无权将她处死了。我将他们二人抓来,先在堂前申斥,再将他们拘押几月,暗中令狱卒善待他们,等到刑满之后,他们反而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因为那女子名声已坏,除了这个男子,也已无法再嫁别人了。” 

藤真大皱眉头:“为何还要拘押?” 

花形微笑:“他父母将他许于陈家并不违法,陈家捉奸要处死他们也不违法。本来就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小儿女间私相盟誓不为礼法所容。我今将他们拘押,即合了法理,惩治了奸淫,又可以借着这段日子让他们养一养被打伤的身子。而且我也不曾落了话柄,让人无法参我纵容奸淫,败坏世风。” 

藤真失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想不到也这么奸滑。这些年来,你得罪了无数人,却还没有被扳倒,大概也是因为你总是这样小心不让人拿到你的把柄吧。” 

花形本来在微笑,不知怎么竟变成了苦笑:“他们两个出狱后虽然会被许多人轻视,但二人相伴,总是幸福快活。倒是比我这个当官的更加……” 

忽然间无言,只是一叹。 

藤真明白他的心思,花形这些年来不知触怒多少权贵,但他为官清正又小心,在公事上不落人话柄,要想参倒他只怕唯有从他的私德入手,参他的礼法问题。相比之下,他比之平常百姓还不自由,反不能象那陈家少夫人一般为了心爱的人无惧于所有礼法道德了。 

依藤真的心思,这样无聊且自讨苦吃的官是不要也罢的。可花形却是一心一意,想以这一方父母官的身份守护这一方百姓。 

这就注定了藤真要受诸般委屈。也因此,花形的心中更加苦涩难当。 

藤真又哪里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冷哼一声:“当你的官好了。” 

花形才听得语意不善,忽听龙吟声起,竟是藤真忽然跃起拔剑。 

剑光森冷,映得一室皆寒。 



'花藤'《黑白情缘》之十七 

花形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藤真已人随剑起,穿破了屋顶。 

花形初是一怔,第一个反应是藤真要走,可同时耳边已传来兵刃相击之声。 

花形虽向来知藤真武功高明,也知与人交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这段日子还每常叹息没有架可打,手都痒了。可如今乍闻这交手之声,意识到藤真正与人做生死之战,心中实是无限惊惶。 

屋顶上的情形无法从那破洞中看清楚,他正要奔出屋去看,听得上头藤真一声怒喝,然后身影已至面前,左手迅速无比地微微一扬即止。 

屋顶上再没传来任何声音,藤真却是气恨跺足:“让他跑了。” 

花形一把抱住藤真上上下下打量半天,确定他除了束发带断开,头发披散开来之外并无半点损伤,却还是吓出一身冷汗。老天,束发带不知是被刀还是被剑挑断的,如果再下来两寸,那可就…… 

藤真可对他的关心半点不领情,把他那紧抓着自己身子碍事的手甩开来,冷笑问:“你结了什么仇家?” 

花形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有啊,我怎么会结仇?” 

藤真哼了一声:“没有?我们且不说三月你把京城来的那个户部要员气得变脸的事,也不说四月你把省城那个半截子身子都入了土还惦记着敛财的高官顶回去的事,更不说五月你居然敢在军营里指责驻翔阳守将越野吃空饷,单说你与天子亲封的河督泽北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你还敢说你没跟人结过仇?” 

“那不都是为了公事吗?这种争论怎么说是结仇?” 

藤真冲天翻白眼:“老天啊,你这个笨蛋官,千里做官只为财,你这样处处坏人财路,还当不是结仇,难怪人家要行刺你。” 

花形惊讶:“不是你的仇家,是来行刺我的?” 

“荒唐,我的仇家怎么会知道我这个大强盗居然和当官住在一起。如果不是为了接住这枚射向你的飞针,我哪会让那家伙跑掉。”藤真语气不甘,一脸恨恨之色。 

花形这才注意到藤真左手拈着一枚看来十分平常,但在烛光下却显出青紫色的针来。刚才他自己就几乎丧命在这种小东西之下吗?他好奇地想要接过来看一看。 

藤真用右手用力拍下他的手:“不要命了,这是淬过毒的,沾肤就要你完蛋,更别说见血了。” 

花形望向他拈着针的手,无法抑制脸色逐渐发白:“你又拿着它。” 

“我和你怎么同。我身怀绝技,只要运功于手上,毒力无法侵入,哪象你,在鬼门关打了个转也不知道。”藤真难掩脸上得意之容。 

二人说话间,闻听得交战之声而来的差役和下人都赶到了。 

特别是那干差役,刚睡下不久又被吵醒,个个心中直骂娘。可是看到房子顶上破了个大洞也无不脸上变色。 

藤真眼睛一扫:“看什么,等刺客跑走才赶来有什么用?快去收拾房子吧。” 

长谷川惊得大叫:“什么,刺客,大人你有没有事?” 

花形正想柔声安慰他自己安然无恙,藤真已是顺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扔过去。 

总算府衙里的人除花形外在这段时间都被藤真磨练出闪避暗器的高明身手了,长谷川迅速闪开,耳边已传来藤真不悦的声音:“有我这个超一流高手在他能有什么事。居然问这种问题,太侮辱我的能力了。” 

长谷川忍气吞声不敢再开腔。 

一旁的高野壮着胆子说:“有人行刺大人,不是小事,我们要不要……” 

藤真冷笑着打断他:“那位高手也不是你们应付得了的,还是干你们份内的事,把这时收拾好,明天记得找人来修补房子。”也不等这些人为睡眠哀求,就拉着花形出去。 

从头到尾,这位翔阳府衙的正统主人,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花形身不由主被他拉出来,口中直问:“藤真,去哪里?” 

“笨蛋就是笨蛋,还能去哪?这么晚了当然要睡觉。” 

“睡觉?” 

“是啊,我的房间弄成这样当然不能睡了,自然要去你房里。”藤真说来理所当然。 

花形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知藤真是恐他有危险,必得与他同房而睡贴身保护,才能放心。他这里心中万千温柔,想要说些话出来。却被藤真拉得脚不沾地地走路,连呼吸都有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藤真直拉他到了睡房,关了房门,才冷冷说:“我估计和你结仇最深的泽北最有可能雇凶杀你,你以后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再去和人过不去,惹麻烦上身了。我不想做你的终身保镖。” 

花形此刻心头一片温柔。听他此言却仍是摇头:“不行,那些事不能由着他。” 

藤真大皱眉头:“他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如此难以容忍。” 

“他用来修河堤的料有假,一旦遇上洪水,很可能会……”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历来修河务都是肥缺中的肥缺,谁不是在堤料上做文章的。这种事,别说当官的知道,就是一般老百姓也知道。你以为个个官都象你,蠢得不懂为自己打算。” 

花形真真不知如何对藤真讲道理:“他还在河堤旁广植树木。” 

“这很好啊,我也听说过治河应该多植树,树多了对抵御洪水有好处。” 

“问题在于翔阳一地土质松软,反而不宜种树。否则一旦洪水来袭,树身受到洪水冲涮,而泥土又固不住树体,最后不但树要被冲倒,还会带着流失许多泥土。他不管翔阳地质,只按着治河要略死来,只怕适得其反,我当然要和他争一争。可他不但不听,反而骂我不懂治河,干预河务。” 

“行了行了,我对治河不懂,也没有兴趣,我只是劝你,以后识时务为俊杰,不要四处结仇。否则哪一天死的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人家请出什么人来对付你?” 

“你认出他了?” 

“刚才交手太快,夜色又昏暗,我们都没能看清对方是谁。我们只不过交手了七招,已经各出绝招也各遇险招了,他挑断了我的发带,我削断了他的头发,又刺伤了他,若不是他对你发针,使得我回身相救,他哪里逃得掉。不过我却能猜出他是谁。因为这样的针,三年前我也见一个人使过,而且还因为一时不查,受过他的暗算。”藤真说着拔开额前的发,露出额上的伤痕。 

花形看得啊了一声:“不象是针伤啊?”那样明显的一个伤痕,又伤在如此要害的部位,花形虽明知已事过境迁,想来仍是心痛。 

“针伤当然小,但是针上的毒使伤口溃烂,所以看来十分严重。如果是你这个文弱书生中了这样的针,只能去见孔圣人了。幸好我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稍稍花了些时日就将毒逼出来了。”他把自己辗转床弟足足三个月,忽冷忽热晕晕沉沉差一点见阎王的内容全部省略了。藤真健司何等聪明人。怎么会象这个笨蛋官一样,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呢。最重要的是,他太明白这个胆子大到足以把天下的高官全得罪的笨蛋听了他中毒待死的事绝对会吓得面无人色。 

可即使是说得如此省略,花形的脸色也已够苍白了。 

藤真失笑:“文弱书生就是文弱书生,这种小事就吓成这样。我们行走江湖风里雨里,每天都有可能会和不知名高手对敌,中人暗算,身受重伤都是常事,有什么了不起的?” 

花形深深吸了口气:“对你来说,和那些超一流高手对阵,不顾生死地打架都平常地象吃饭睡觉。” 

“对啊,这种事本来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天天有的。”藤真觉得这个笨家伙真是莫名其妙至极。 

花形却在这一刻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本来一直在为自己委屈了藤真而内疚,有时甚至想还是让藤真离开,不要让他受这样的孤单寂寞才好。如今却终于决定一定要留住藤真一生一世。藤真留在他身边,最多是有时候碰上莫名其妙的刺客。而这种事绝对不常有,至少他活了二十八岁,今天才第一次碰到。可藤真如果重新踏上江湖路,每天都可能与不知名高手比拼,随时可能会丧命亡身。如果让藤真离去,光担心他是不是又碰上了敌人,就可以让自己茶不思饭不想,什么公务也办不了,最后忧心过重而亡了。 

可怜的藤真却万万想不到,只在这一刻,已注定他一生一世,也无法离开这个他口口声声讨厌至极外加恨得牙痒痒的笨蛋官了。 

藤真只是觉得花形的脸色异常古怪,不知他心中正在打什么主意,才要开口问,花形素知藤真性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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