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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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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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凌迟。” 

仙道愈发地不在乎了:“这件事却怪不得我,谁叫何大人得了那么一株人参,却又四处宣扬,生怕旁人不知他有个好宝贝要进贡。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来怪去,只能怪何大人自己。” 

“那礼部王大人呢?他为官多年,为人方正,并不曾有过显耀财势之行,你却于四月九日夜潜入府中,将其家财盗走大半,这倒罢了。你竟将王大人新纳的一位能诗词精歌舞的如夫人也一并掳走。” 

阿神尚未说完,阿牧忽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万恶淫为首,便是盗贼强盗也多有义气男儿,但因贪美色而掳人妻女,实令天下人不耻。”随着语声,双目射出凌厉至极的威芒冷注仙道。 

便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在如此王者威仪前也得战悚惊心,不能抬头仰视,可仙道却半步不让地与他对视,唇边的笑意中多了几分讥诮之意:“人不风流枉少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常事。” 

阿神一笑又说:“那七月十三日,湘北大旱,朝廷拔下救灾专款,由户部孙大人亲自筹划运送,你却于途中出现,打伤押运官差,将这批救灾的银子通通劫走。为此天颜震怒,百官愤然,便是天下人也不齿于你的行为。” 

清田已经忍无可忍,跳了起来:“混帐家伙,连救灾银你也抢,你,你,你,只此一条,你就该株连九族。” 

仙道轻轻叹口气:“可惜,我没有九族可以让各位来株,只得这一颗大头一条小命罢了。” 

阿牧看着至此仍嘻皮笑脸的仙道缓缓说:“今上亲自下旨,天下悬赏辑拿你仙道彰,若能拿你到案,必得高官厚爵。陵南田岗早就放出风声,谁能令你伏法,他私人出十万的赏银。何侍郎宣称谁人能制伏你,便将府中两个最美丽的双生歌女明珠和美玉相赐。孙大人则准备了无数真正价值不菲的明珠美玉随时可以赠出去,而王大人愿将京城西侧那座耗费巨资建成美仑美焕的庄园送给捉住你的人……” 

话音未落,仙道已笑嘻嘻拱手:“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阿牧一时被他这种反应弄得啼笑皆非。 

清田则急急叫:“你不要以为天下人都象你这样唯利是图,我们捉你为的是世间正义可不是图着高官厚爵明珠美玉……”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阿牧和阿神同时用似笑非笑的眼光望向他。 

仙道很体谅地说:“就算是为着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我也是以前不知自己竟如此值钱,否则便是自己也要拎着自己去领赏了。” 

阿牧知再让他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清田会被气疯,忙开口打断他的话:“天下间强盗不少,胆大妄为无恶不做的强盗也不少,偏只有你才会弄得朝廷、圣上、百官,江湖上的黑白两道无不视你为眼中钉,非除你而后快,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仙道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因为我能耐大,本事大,胆子大,犯下的都是别人犯不了的大案子,才弄出许多大乱子,更惊动你这位大捕头了。” 

阿牧缓缓摇头,石破天惊地说:“不,只因为你外表聪明,内里却是个愚蠢之至,愚不可及之人。” 

仙道瞠目,他仙道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人骂成愚蠢。他自幼聪明,才智无双,谁不赞他才慧过人,自出道以来,无论比文比武都不曾败过,只有他戏弄人的份,从无人能占他半点便宜去。虽然这次棋差一招,居然被这个牧绅一处处制机先,可也不至于就落到愚不可及的份上啊。 

阿神又悠然开口:“十一月十日,一名当日曾参予王大人家追盗并营救如夫人的捕头在临江公干,无意中发现一名女子长得极似以前曾看过的画象中的如夫人。于是追踪而去,发现那女子与一个男子是夫妇,开一间小书画铺为生。那名捕头上前试探,二人皆惊慌万分,最后被逼问之下才道出真情。那男子叫王瑞,女子正是王大人的如夫人孙芸。二人都是诗书世家,两家通好,少时一起联词对句,情深义重,两家订下亲事。后因王大人在大街上偶遇孙芸,为其美色所动,利用财势,强聘了孙芸。王瑞无力救出心上人,一人独自到订情的枫林自尽,却被一个笑起来天塌也不在乎的男子所救。那男子问明原由,即叫他等一天再自尽,随后如飞而去。当夜就将孙芸带到了他面前。那男子将他们带到远离京城的临江,为他们办下假的户籍又留下一笔银子让他们做小生意后就飘然而去,他们一直不知那人的姓名。” 

清田听得讶然叫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神笑着说:“一个强盗居然管起别人夫妻离合来了,硬是做了一回昆仑奴,成就了别人团圆合满,自己却得了个好色淫乱掳人妻女,为天下人所不耻的恶名,你说蠢是不蠢?” 

仙道脸色沉重,一时竟不曾答话。 

阿牧知他心思,淡淡说:“六扇门的兄弟虽然被江湖人称为鹰爪子,倒多有热血汉子。才子佳人得团圆,原是人间美事,我们这些公门弟子也不至于就拿着这样的人来向高官领赏,这件事他除了秘信通知了我们,并不曾告知任何人。” 

仙道心事一宽,脸上的笑容又来了,只是这次少了戏谑之意,只是深深望了阿牧一眼,不再说话。 

阿神又说:“灾银被劫后,无数灾民衣食无靠,此时偏有一位无名氏大派金银,购买粮食药物以救人,一时间整个湘北无人不在传诵这位大善人。只是有心人按此线索一查,发现那些用来买粮食药品的金银上全打着官府的烙印,其印记与这次被劫的救灾银一模一样。难不成竟有人劫了灾银来救灾,这种无聊且自讨苦吃的事有谁会做?虽然大家其实都知道每次闹大灾都会有一批赈灾官员大发横财,虽然大家都知道就算圣上发给灾民的是一块烧饼,等传到灾民手上也只剩一粒芝麻了。可还是没有什么人敢负如此恶名打灾银的主意,偏偏有个人说聪明无比的仙道彰,竟会一时糊涂,做下这等蠢事。” 

仙道心中的讶异真是无以名状,他们怎么可能全知道? 

阿牧双目一眨不眨盯在仙道脸上,将他的种种反应尽收心底。 

而倒霉的清田由于过度惊讶,一双眼已瞪得足以和水牛比美了。 

“一月四日夜,陵南城郊一个小村子发生火灾,有十几个老弱妇孺没能及时逃出来,被困在火场中求救无门,而火势太大,所有的壮丁男子都不敢冲进去相救妻儿父母。一个路过的白衣人停住脚步,冲进火场,连着数次进出,救出多人。当火势随着风势达到顶点时,火场中仍有隐隐哭叫声。他再次冲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抱着妇人往外冲,就在眼看要冲出来时,顶上一根火柱往下落,当时他四周都是火,无处可躲让,双手抱着人,分不出手来挡格,只得俯身以背硬迎了那火柱一撞,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背上烧着一大片,但当他抱着人闯出来时,他手中的人却没有被伤到分毫。在那些火场惊魂的人与亲人相拥痛哭时他已不知所踪。这村里的人只记得这个人来去如风,俊美如仙,就算是背上烧伤时脸上依旧笑得满不在乎,仿似全不知痛楚一般。村人只以为如此人物,必是天上神仙下凡相救。事后有一个细心的捕头查看火场,发现火场中有不少珍宝碎片,与田岗家被盗之物相似。所以怀疑世上竟会有一种愚不可及的强盗,在偷盗得手后不顾远扬千里的规矩,却在这里为着无干的事而停留,拼了命去救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还在火场中把好不容易抢来的珍宝全散失了。”阿神悠然问“你背上的烧伤痕迹怕是一辈子也去不掉了吧?” 

这一回,清田不止是瞪大眼,就连嘴巴也张开了。 

仙道已经够震惊了,可此刻看到清田的表情,也几乎怀疑自己头上是不是长了角。 

阿神接着说:“三月八日,距京城百里外的和乡中有一个已病至油尽灯枯的女子忽然病势转好,不几日即可如常做活,令得当地所有医生称奇。那女子新婚丧夫,遗下一子,由她独自抚养,历尽辛劳,在爱子八岁时终因积劳成疾而病倒,药石无效。她只恐自己一死稚儿无托,每日哭泣。他那八岁独子虽不解世事,亦知母亲苦难,小小年纪在外向亲朋借钱为母亲治病。可是终因借债次数太多已无法再借到分毫,一个人独自在村头哭泣。来往村人知他家的事爱莫能助,也不敢招惹这个孩子,以免以后要照料一世,所以只做不理,甚至绕路走开。却有一个路过的男子停下步来,柔声哄那孩子,轻言细语说了半日,又跳起身来连翻了几十个跟斗,方哄得那孩子停止哭泣,展颜一笑。那男子将孩子送回家中,看望了她的母亲后离去。次日清晨,他带着一身血闯入那孩子的家,将一株人参喂那妇人服下后才如飞离去,再也没有出现。而那妇人很快便病事转好。孩子一直深信自己遇上了神仙,可是与人说起,总无人相信。只有一个路过那里的捕头听进了耳中,记在了心中,而且细算那女子病好的前一天,正是何侍郎人参被盗的那一天。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强盗,宁犯凌迟之罪,力敌大内高手,受了一身重伤,连夜带伤疾驰百里,只为相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平凡妇人,只为换一个无助稚童的一声欢呼,一个笑容。你说如此做为,蠢是不蠢?” 

清田再也忍耐不住,大叫:“是,这是很蠢,可是这样做,这样做……”一时心绪激荡,说不出话来。 

一直默默地听着的阿牧,忽然断然喝出一个字:“好!”这一声“好”也不知是代清田叫出来,还是将他自己心中的声音喝出来,直是一字千钧,天地俱动。 

这一声喝,喝住了朔风,喝住了密云。便连这漫天风雪也似为这一喝声势所动,而停了一停,顿了一顿。 

这一声喝,喝住了正要继续往下说去的阿神,喝住了心乱如麻的清田,也喝住了讶异至极点的仙道。 

这一声轰然断喝,竟使得仙道心境全然失守,直喝入他心深处,一时间,脸上的漫不在乎的笑容首次消失,耳边轰轰然都是这一声断喝“好!” 

而这一声沉喝,也激荡在山谷间,绝壁上回声一道道传来。 

“好!” 

“好!” 

“好!” 

仿似无言天地,在为这人间热血男儿喝的一声彩。 

'花藤'《黑白情缘》之十二 



仙道被阿牧的一声断喝喝得心中轰然剧震,章法全失,脑子完全停顿不能再做任何思考。阿牧却在这时抬手一掌劈来。 

这一掌气度诙宏,这一掌气势惊人,连这漫天风雨都被这一掌之力逼得逆转。而仙道也不知是不是被阿牧的一喝吓傻了,呆望着那一掌劈来,眼中只有惊讶之色,并无惧怕之意,也不曾有半点躲闪封架的动作。 

“喀”得一声,仙道身旁一棵树应掌而断,沉重的树干飞快地落下悬崖,良久才传来落地的声音。 

阿牧悠然负手后退:“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阿神一笑应:“大哥追赶巨寇仙道彰至此悬崖,仙道彰拼死顽抗,被大哥大展神威一掌打下山崖了。” 

阿牧皱眉:“这山崖如此奇高奇险,要下去找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然这山崖奇高奇险,那人自然也已经摔死了,何必再冒险去找呢?” 

阿牧点点头:“即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回报圣上好了。” 

清田这才明白这位老大打的主意,忍不住叫了起来:“老大,不行的,没有人会相信的,说藤真和仙道都被你杀了,可又带不回尸体去……” 

阿牧淡淡说:“没有人证吗?我们没有物证,可是有人证啊。” 

清田急叫:“人证有什么用,我和阿神说的话,别人也不会信。” 

阿神忽扬声问:“还有谁看见了?” 

远远近近不知有多少人齐声答应:“我们都看见了,仙道彰确是被牧爷一掌打下悬崖了。” 

“我不止看见了,还清清楚楚听见这个大强徒死前的惨叫呢?” 

“除了我们,还有七个砍柴的柴夫,六个在私自跑到山上来玩的少年,五对在山上私会的小情人都碰巧看到了。要找人证,可有的是啊。” 

清田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阿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还要说什么吗?” 

清田欲言双止,望了望仙道,想起阿神讲的有关仙道的事,忽然泄气,垂头:“没有。” 

“即然大恶已除,这大冷的天我们还待在山上干什么?”阿牧淡淡说着,先自徐步下山去了。 

一直唇边含笑的阿神和垂头丧气的清田跟在他身后。谁也没有再多看仙道一眼,倒似这个连当今圣上也惊动的大强盗真被打落悬崖去了,只把这位无论官场武林黑白两道都结下无数冤仇的一流人物当作了不存在一般。 



仙道就这样眼睁睁望着这几个人离去,没能做任何事。不是他不想做,只是因为他整个身心都被阿牧的一声喝给震住了。 

他就这样一个人独立良久,举目四望,那个举步间风雪逆转,一声喝天地俱动的人物早已不知所踪,而山间的回声也早已消逝,为什么自己耳边还轰然响个不停,那一声“好”字不知是响在耳旁还是响在心上。 

好? 

不,他仙道彰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当强盗不是为了劫富济贫,不是想当侠盗,他只是喜欢尽情肆意享受人生,只是这种种快乐都需要金钱才能买得到,而他又不耐烦去赚钱,所以才干脆去当强盗,更何况他也蛮喜欢某些人破财后哭天唤地的样子,实在很有趣。他抢到的钱财其实大部份都被他自己挥金如土地用去了,只有小部分才用来信手资助一些他正好碰上的穷苦人。算起来,他实实在在是为了自己而当强盗的。他也不是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他与相田弥生歌舞作乐时不是不知道边关战乱,民不潦生,可他照样诗酒美人纵情高歌,他与彩姬谈笑甚欢时也不是不知道朝中奸臣做乱,忠直之士被迫害,可这也并不影响他的快乐欢喜。有时候,他也会做一些帮人助人的事,但那绝不是刻意为之,只是正好碰上了,不好意思装做没看见,不知道,所以伸了伸手而已。这算做好吗?他不觉得。 

最重要的是,他仙道彰根本不想当好人,当好人太可怜了,处处要为别人着想,每每要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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